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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宋慈云走国全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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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曰:“此乃妖道飞龙镖所伤。此镖有毒,凡人中此毒者七天之外要死了。今待山人丹一颗,可以调治矣。”语毕,用净水一盅,将丹化开,漉灌于喉中。
不一刻,国舅口吐黑水数碗,将身一翻,两国一擦起来,只见君臣叙集一堂,即呼:“殿下,吾方才出敌被道人打于马下,人事不知。未知怎得平宁如旧?此位道长是何人?”
太子曰:“救搭汝者乃此老祖也。此位乃大祖时曾修道于华山,久脱红尘,超凡入圣,陈抟、希夷老祖也。”太祖时至今已有百五十余载了,陆公子闻言如梦方觉,曰:“原来陈老祖师下降草山救搭,深感再造大恩,怎生报答。”
老祖曰:“国舅乃国家栋梁之贵,即贫道不到此,岂无高明救搭。些小之劳,何足言恩。如今镖毒拔尽,可保无虞矣,就此贫道告别了。”
太子曰:“老祖且慢回山。孤被妖道兵困于此,只因妖术利害,伤残将士。老祖定然有妙法破他妖术,恳祈助孤一臂之力,以免将士有伤,万望慈悲救搭孤等,深沾恩德无量矣。”
老祖曰:“殿下未知其由。贫道不过深山埋藏,别却俗缘以了一身,只蒙麻衣老师点指人间祸福、休咎之事、占罡步斗、兴衰运会之数耳,至于仙传妙术、诛邪破敌之事,毫厘不谙,岂能收除此野道。况此山不出半月,定然必失,终非日久驻足之地。”君臣着一虚惊,惟道不察天时,逆天行事,不久自有法门弟子破他,难免一刀之苦。“千岁不须忧患。此尚有三载,多凶转吉,遇难成祥。殿下并众位将军,贫道去也。”将身一转,即借土遁了。
太子惊异曰:“悔恨此无情,早知如此,用链子锁扣他,纵有五遁俱全也难逃去。”
刘迪曰:“殿下休怪老祖。彼乃潜修日久,将证仙班,岂肯留恋红尘。况此山非久栖之地,定数难违。”君臣叙语多端,不能细述。当日保守辛勤,日夜提防。一连十余天不出战。
有道人倚恃法力,天天催逼攻打,只防五路藩王会兵截杀归路,进退不能。焦元帅几次推托军士劳苦,且将养多数天,然后一鼓杀上高山,尽情拿捉他君臣。是日推辞不得,约定第二天五鼓齐兵攻山,施法而行。是夜,焦元帅修下箭书一封,假作巡查探山,三更后将响箭射入而回。
有寨中巡逻兵拾箭书,是夜不敢停留,将箭书呈进上。君臣一众在灯看毕,太子大惊,曰:“众王兄,妖道如此猖撅,高、狄两路藩王兵又未到,受困此孤山。来书如此说来危矣。”
范大尉曰:“他兵须云十万之众,多吾一倍,不足为俱,只忧妖道法力利害。伤害军兵也不计及,只恐有惊殿下为要。须要依着来书,暂离此山,方为上策。”
刘迪曰:“事关不稳当。所惧者妖道法术先行,兵继在后。不免殿下与娘娘、石氏母子下同一舟,四名水手头目保驾;国舅翁婿夫妻下一舟;各将下一舟,预备逃走出路。倘妖道果也作弄法术,以兵继后杀来,即开后山水关冲出扬子江,大洋四面通津,权避一时。待他退我们复据回高山,以待狄王、段夫人到来,收除妖道未为晚也。”是夜,众人整顿下舟,众兵下了柴排。
却说营中道人到次日五鼓,天未明即传齐十万雄兵,驾上空中将葫芦揭开,撒出神豆,即化为数万兵从天杀下。阴风四起,走石飞沙,大树根根拔起,犹如天崩地裂一般。山寨中军兵慌乱守不住,逃出山后,争落战船、柴排,却被官兵追杀一阵,急急逃出扬子江。官兵无筏不能追赶,焦元帅招回众兵,攻进寨门。不见太子君臣一人,士卒逃散,查点仓库,一概搬运清。
道人长叹一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信不诬也。观此,元帅按兵不举,实乃有意卖放太子耳。枉费国家粮饷,虚走一番,有何颜面回朝见太后,实乃元帅有误军情也。”
焦元帅冷笑曰:“参军那来说来?治兵不严,临阵退缩,下官之罪。审机会、算阴阳,选日出师,是汝之任。今坐失机会,被贼人逃脱,汝然后进兵,岂非汝之误?称什么参谋,主佐什么中军!”道人曰:“元帅不必争论。早知山后他早已预开河道,津通扬子大江,不如先用战船数百守候,谅他插翅难飞矣。今汝我之罪难以分清,且班师复命,即日登程。如迟,只忧他会五王之兵,守困归路,危矣。”
住语焦帅二人议论,再说高山君臣逃出水关外,已天明了。只因风狂浪大,将太子大舟打折中桅,已将四名水手头目打落江心,太子昏迷倒在无舵大舟,随风而流滚下。凤鸣母女打在桅杆面上,也昏沉吓死,杆随水流而去,未知生死。
又说刘迪众将,大舟一发出,一连五号,出至大洋边,只见狂风呼呼响振,波浪滔天。刘迪即命水手,用链子连环扣搭,且候风浪而开。到次早天明,打听得官兵尽退,即查点过大舟、柴排,数百号俱全,逃散、伤兵不过百十余名,独不见了太子、娘娘母子大舟。众将大惊,面面相觐。即日打发命人查访。
只见水手两人浑身湿了跪禀国舅众人言:“被狂风大浪将中桅打折,小人等打落江心,幸抢得木板,逃得二人性命。四人中两人不见了。是必太子、娘娘也落凶矣。”国舅等叹声:“天丧吾等也!太子有失,大事去矣。”
刘迪曰:“待吾卜一课看来。”是时刘迪将卦排开,推详一番,喜曰:“太子、娘娘俱已无恙,可保万全。惟目今有阻,不能即日相见。”众将闻言疑信交半,只得将人马拨回高山,命人分十路查访太子、娘娘着落。收点回寨兵,各叙归营,运回粮草归库仓,埋葬了数十名逃不及杀死喽啰。
到次日,有喽啰报知太原兵到。不一刻又报潼关兵到。范太尉、国舅等一同出接,进大寨中见礼,分次而坐,各叙温寒。高、狄二王动问开兵胜败如何,妖道怎生猖撅,缘何不见太子叙会?
众将见间,尽皆长叹。有国舅曰:“二位王爷早到三天,太子不至失散,妖道已授首矣!此天所定,非人谋不力,实乃殿下该有此非灾也。”即将前天妖道用法术、阴兵攻进山中,众人下舟逃出,太子失散在扬子江,一一说知。
有狄王夫人段氏叹恨一声:“妾一闻太子诏书,曾劝王爷待妾独自驾云先到双龙山,与妖道见个高低,奈王爷不准妾言,是至误事。失此机会,王爷不得辞其责也。”狄王嗟叹一声:“未晓妖道有此利害,心急攻征。孤只见夫人女流之辈,独自驾云,孤放心不下。此吾之过也。”是日二位王爷自恨自咎路途遥远,不能急救太子。当夜少不免将十万大兵拨归大营,大排筵宴,恭款二位王爷。段夫人自到后堂安顿。众兵丁也有筵宴犒赏其劳。
住语双龙山叙话,再说太子孤舟,被大风波浪飘去,一日一夜打理。小海风平浪息,舟顺水流,神魂略定。抬头向舱口一观,只见许多来往商船,“未知风浪漂流送吾到此是什么地头?又并不见我兵船一号,想必此处非双龙山地面。远隔漂流不知多少程途,舟船无舵,自顺水而流也无底止。”想罢大呼喊救。早惊动了本地头一富翁。行舟往前途收取租业而来。一闻人叫喊之声,即出船头一望,只见一舟高大,像是帅船模样,并无桨舵,顺水远远冲到。即呼水手用铁钩搭牢。
太子一见,此人一脸胡须,年六十上下。开言动问:“汝小小少年,缘何一人坐此大舟,并无桨橹,水手并无一人,何也?”
太子曰:“小子乃山东青州府人。只因朝廷动兵,欲走兵火之灾,不想被山贼所劫到大舟。又被风浪打失贼人水手,吾幸未下水,故顺水流滚于此。未知此地何所,恳祈老人指示搭救。请问尊姓高名?”
此人言:“此地乃济南府历城县也。老拙姓安名周平,往前途收取租业而回。吾观足下一少年人材出众,断非下等流人。如不嫌弃,到吾草舍屈留下。差人到青州府打听无事,然后回自故土,未知尊意如何?”太子闻言大悦,“但得安员外周全,恩德如天矣。”当时过舟,一程而去,按下慢题。
再说石凤鸣母女,被风浪打落江心,抱桅杆浮于水面,顺落水流滚入小海。得小舟救上岸陆。腹中馁饿,母女商量将手中金钏兑换了,得银五十两,可足日给。惟无地栖身,怎生是好。又未知被水漂流到那方,只得换饥而走。只见此地三街六市,人烟密密。所行行不觉又到村庄一所,内有一字高巍,门首有白莲庵三字。母女一见大悦,商议:“此女记庵,正可安身矣。”即叩门几掌。
内有老尼跑出,说声:“那位施主,请进草堂。”赵氏曰:“师父,老身母女是避逃兵火之人,乃夫妻失散,如今母女逃难至此,未知是何地头,望乞慈悲收留。待丈夫寻觅到,自有重重答谢。又请问师父是何法名尊号?”老尼曰:“原来母女乃避兵逃难之人。此地乃莱州府也。吾族孟姓,出家法名慈祥。庵中徒弟三名。请问老夫人贵府尊夫那里姓名?”赵氏曰:“丈夫青州府人,百姓名俊。老身赵氏。女名凤鸣。”老尼看来凤鸣小姐生得一貌如花。是日引进母女至庵堂内,关回外门。是夜斋筵相款母女二人。
石凤鸣暗语母亲:“吾母女在此,怎好反破费师徒们钱钞?不免将五十两银子送交三十,与他们师徒,以作母女日给之资。一者,他知吾非徒铺之辈;二者,各各相安。未知母亲意下何如?”赵氏喜日:“女儿高见不差。出家尼女,势利人居多。明日且将三十两之资奉送,此事至为妥当。”
有赵氏动问:“老师父,汝宝庵不居繁闹胜地,反在此静淡淡荒幽之所,犹恐为强暴之辈欺凌,何不思虑于此?”老尼冷笑曰:“别人在此荒幽地居处是可忧也。惟吾师徒有泰山之安稳。慢道凶暴强徒不敢少动,即本地头官也不能欺压,谁不畏惧。吾舍弟英名广交四方豪杰,较演海内拳艺英雄。”赵氏夫人曰:“老师父,令弟是谁人?”老尼曰:“吾弟是三吴孟良裔孙,孟定国之子孟彪也。他曾闻慈云太子逃奔,在家招集四方壮士,等候殿下到来即通知胞兄孟强,起义兵保太子诛奸。他现在截龙山招兵。”
赵氏母女闻言大喜曰:“原汝两兄弟乃三关忠良之后。吾今不妨直言名姓了。”赵氏将女儿说明,乃太子之元配正后。老尼大喜:“如此失敬娘娘母女了。”
住说石凤鸣母女安身于白莲庵,再说双龙山。东平王、平西王二人只见寻访太子无踪。是日众人商议:“我等空守此山,徒劳无补,不如分兵回关,各访太子为上策。”刘迪曰:“如此我众人也随高千岁回潼关矣。不可守此孤山,万一朝廷再有大兵征剿,将数百战船守住后山水路,前面受敌,更有妖道施法,怎能逃遁?不若众将兵俱往潼关,方免此祸。即朝廷得知兵到征伐,我们即借此为由在潼关起义,会合五王杀上汴京。何愁奸党不灭?”
众将多言有理。是日,狄王夫妇带兵回山西。高王合山兵将回潼关,尽将粮草运回。十余万军兵一路而去。未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22回 散双龙焦帅班师 逢村汉储君权驻
住语狄王回转山西,日夜训练精兵,以待觅回太子应用。高王爷带领后五虎将,并文臣等十余万雄兵回关,合共四十万军马,偏正副将百员。天天操练军兵,暗暗密访太子,按下慢提。
先表焦元帅一程班师回朝,将兵交回兵部,粮晌交回户部。暂守公所官亭中俟候早朝面君复命。只言道人不驻守官亭驿,一到得相府,通报接进。两相见礼下坐。国大开言曰:“请问参谋大人督兵征剿太子反臣等,未知如何?”
道人曰:“贫道蒙太师提拔,与焦元帅兴兵二十万之众。他兵虽少,惟彼人心俱齐,地道惯熟,反将我军杀败。幸贫道以法力胜他数阵,反臣不敢出敌,一连数天高挑免战。恨贼人山势高巍,火炮、木石、守具利害,不敢逼攻。又风闻查得山西太原与潼关两王不日兵至。催逼元帅预备军马,要即进攻。不想元帅按兵不愿发兵。贫道忿起点定次早攻山。二十万军马尽出,乘法术破敌,杀上高山。不料他早已通后山水道通出大洋,君臣逃脱。要追赶又无筏渡,军兵又不敢久留,只忧两路反王兵截归路。劳费一番,不得成功。次早登朝只凭朝廷公断。”
国丈闻言大怒曰:“可恼焦仁,私放太子反臣,明日驾前与他算帐。”是晚国丈留款道人,次早并同登朝。
文武大臣见驾已毕。有王门官启奏:“万岁爷,焦元帅在午朝门候旨。”哲宗一惊,曰:“御弟危矣。”速宣进殿。焦元帅二人见驾毕,天子曰:“二卿征伐双龙山,胜负如何?”
道人先奏:“焦元帅按兵不举,是至太子君臣逃脱。此非臣之过,乃元帅怠慢军情之误也。请圣上公断。今日急忙班师,只因闻报山西、潼关两路兵马杀来,犹恐首尾受敌,故以急赶回师。”
哲宗王闻奏,心头暗喜,“此乃御弟洪福所至,故妖道不能相害。”佯言反诘:“焦卿身为主帅,如何按兵不举?”焦元帅奏曰:“臣身当主帅之任,倘治兵不严,临阵畏缩,赏罚不公,队伍不分明者,臣之过。他为参军之任,占算地利,探听地头,指点安营固扎。他不明地利,山后有水路相通,占算失时,是参军之误。望恳陛下参详。”
国丈喝声,“胡说!汝按兵不发,明有串通反臣之意,岂得强词分辨。请陛下正以慢军之罪。”
天子曰:“相父差矣。行兵布阵、占算地利,察阴阳,乃参军之任。如今失察山后避敌逃脱,此乃参军不得辞其责,二人俱有失误。焦元帅贬回湘阳,无有升赏;参军贬降三级。”众文武退朝不表。只有焦元帅打点行装,自回湘阳镇守,按下休题。
却说太子得安周平搭救收留下,见彼才貌兼优,特待他为笔墨记录,收理产业租银之事,已有半月之久。安周平进外堂二人谈叙间太子请问:“员外因甚愁容顿起,莫不是因小生在此躁扰,心有不安否?”员外曰:“那里话来。幸得足下在此扶助老拙,柄笔记录,实为有劳文驾,老拙正欣幸得人。今所为一事,只吾敝乡有四姓人家,每日牧童赶逐牛羊登山吃喂草料。众童顽耍,各限边界,如食过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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