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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血紫玫(月冷寒玫)-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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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溢的乳汁从乳眼内喷涌而出,消解了乳内的胀痛。紫玫叹了口气,抱起女儿柔嫩的肩膀,低声道:「那样你就没有合适的衣服穿;也不能跑得很快;不管做事还是睡觉都会很累;如果让人看到,别人还会以为你是妖怪……」

晴晴似懂非懂的听着,她侧坐在母亲腹上,湿淋淋的头发沾在肩上,像一尾小小的美人鱼。

「到那时候你就会想把它们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你要用布缠住胸,把它们用力压扁……」

晴晴充满敬畏地看着母亲的乳房,然后伸出一根小指头,小心翼翼地在乳球上轻轻一点,扬起脸认真地问道:「是不是会很痛?」

紫玫点了点头。

晴晴使劲捧起沉甸甸的巨乳,一边轻轻摇晃,一边朝上面哈气,嘴里说道:「妈妈不痛……妈妈不痛……」

紫玫展臂搂住乖巧的女儿,苦涩地笑了起来。

幼稚的手臂像没有骨头一般柔软,藕节似的肢体滑嫩无比,仿佛略一使力就会破碎。等母亲细致地给自己擦洗完身体,晴晴还赖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不愿起来。她躺在母亲两乳之间,两手各抱着一只乳房,像一滴晶莹的露珠,娇弱弱含在盛开的玫瑰花瓣中。

沉默半晌,她突然说道:「娘,爹爹是在南边吗?」

紫玫娇躯一僵。晴晴三岁时见别的孩子都有爹爹,而自己却没有,便哭闹着也要爹爹。眼见小小的孩子泪人儿一般哭得死去活来,紫玫心如刀绞,只好哄她说爹爹跟我们失散了,娘走这远的路,就是给晴晴找爹爹。

晴晴记住了母亲的话,无论路上怎么辛苦,她从来都不叫苦,一心一意要找到爹爹。

「能。」紫玫轻轻说道,心里不期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自己的手臂刺穿了他的腰腹,飞溅的鲜血染红了整池温泉。他看起来苍白阴冷,心如铁石,身体内却一样是热的……

「爹爹是什么样子?」晴晴仰起头,翘着的小下巴精致如玉。

紫玫怔怔望着灶台上微弱的灯火,轻声道:「你爹爹比娘高一个头,长得很英俊……比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好看……」如豆的灯火在玫瑰仙子眼中幽幽闪动,慕容龙的身影如每晚的梦中一样清晰,「他既聪明又有本事,还有很多手下……他很能干,每个人都怕他……」

「为什么怕爹爹?」

紫玫一颤,强笑道:「因为你爹爹很厉害……」

晴晴兴奋起来,「爹爹力气很大吗?」

「对。」

晴晴小手比划着,「他能扔这么大的雪球吗?」

「能。」

「这么大呢?」

「能。」

女孩乌溜溜的眼珠转了半天,想找个更大的东西,忽然眼睛一亮,问道:「像晴晴这么大的呢?」

紫玫被女儿逗得一笑,「能--娘这么大的雪球,你爹爹也能扔出去。」

晴晴小嘴张得浑圆,幼小的心灵完全被爹爹天神般的英武形象所占据,半天才透了口气,无限崇拜地小声说:「爹爹好厉害喔……」

接着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娘,你怕爹爹吗?」

「……开始怕,后来就不怕了……」

「为什么……我知道了!」还没问完,女孩已经有了答案,「爹爹对娘好,娘就不怕爹爹了,是不是?」

「……是,」紫玫闭上眼,他为了那个荒唐的血统,不惜抽掉亲娘的筋,将自己的师父师姐一一碎骨残体……

「你爹爹对娘很好。娘夏天想要冰,他就想办法拿来。那时娘总是惹他生气,你爹爹从来都没有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娘。你爹爹对娘很好……」

她想起刺杀他的那一刻。平生第一次,一个男人毫无保留的对她倾诉衷肠,然而她的回报却是亲手刺穿他的要害。在最后关头,他放弃了反击,用生命来爱自己……

紫玫喃喃重复道:「你爹爹对娘很好……」

「娘,你喜欢爹爹吗?」

女儿清丽的童音仿佛一柄利刃,轻易便划破了母亲严守的心房。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滚滚而下,紫玫哽咽道:「喜欢……」

她流过无数次眼泪,但这次却是五年来仅有的一次。而这次的眼泪,却是为生命中最恨的仇人,最近的亲人,最爱的爱人而流。

五年了,他的尸骨早已埋没荒草。往事已逝,再不必苦苦压抑那种背德的情感。对紫玫而言,那不仅仅是喜欢,而是刻骨铭心的深情爱意。

假如彼此不是兄妹,假如彼此之间没有血海深仇,紫玫愿意付出一切去爱他,无怨无悔地陪在他身边,去追逐草原尽头的落日,直到天荒地老。即使与母亲共事一夫,她了心甘情愿。

耳边又响起女儿童稚的声音:「爹爹会喜欢晴晴吗?」

紫玫瞬时冷静下来。慕容龙冷厉的口吻她记忆尤新--如果是女儿,将会是慕容氏所有男人的玩物!

「会。爹爹一定会喜欢晴晴。」

晴晴开心地趴在母亲脸上,又亲又拱,喜不自胜。

紫玫压下心底的寒意,强笑道:「好啦,水都凉了,起来吧。」

晴晴还沉浸在对爹爹的憧憬中,央求道:「娘,再给我说说爹爹,好吗?」

「明天再说吧,晴晴乖,起来穿衣服……」

晴晴磨磨蹭蹭不愿离开温暖的浴盆,「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爹爹?」

「雪晴了就走。」

女孩白生生的手臂趴在盆沿,支着下巴,烦恼地说:「人家名字就叫雪晴,雪怎么还不晴……」

香案上供着两幅绣像,一幅绣的是观世音菩萨,另一幅却是个素衣芒鞋的尼姑。看得出刺绣者绣艺极精,两者相貌端庄华美,栩栩如生,观音菩萨的慈悲怜悯和尼姑眉眼间的凛然之气都跃然帛上。

紫玫点上三柱香,然后合什拜倒,深深磕下头去。晴晴也学着母亲的样子,两只小手合在一起,奶声奶气地说道:「观音娘娘,祖师婆婆,保佑晴晴能找到爹爹。」然后跪下认真地磕了个响头。

紫玫望着绣像上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心里低声道:「娘、师父,你们在哪里呢?」

未公开版 一百二十六幕

次日推开积雪半掩的柴门,纷纷扬扬的雪花已经变成碎碎的雪粉,淡了许多。

家里的盐米已然用尽,村里的乡农彼此都不宽裕,紫玫便趁雪略小的时候,赶到十五里外的集市换取盐米。

她用薄被将晴晴仔细裹紧,然后带上绣品和剩余的鸡蛋,背上一个狭长的包裹,冒雪南行。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穿上宽大的夹衣,带上面纱,远远看去,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少妇。

乱世至今已绵延百有余年,天下四分五裂。潼关以东,淮河以北的大片膏腴之地属于周国所有。在群胡蜂起的北方,汉族出身的周帝姚兴是个异数。他本是燕国拱卫京师的重将,弑君而得帝位。他深知农桑之利,因此一反百年胡尘,抑牧重农。经过二十余年的生息,大批农民得以安居,民间获益菲浅。

虽然年关将至,天降大雪,镇上还有几家布坊、米店没有关门。

紫玫寻了一家布坊,换了半串铜钱,然后穿过镇子,去米店购买粮盐。

时值辰时,街道上冷冷清清,大多人家都炊烟缭绕,正在生火做饭。她不便施展轻功,在没踝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慢慢行走。

沿街有间食肆,刚走近,一股热腾腾蒸饼的香气便扑鼻而来,一路安安静静的晴晴忽然一动。母女连心,紫玫知道女儿饿了,于是停下脚步,买了三文钱的蒸饼。

晴晴笑逐颜开,两手抱着蒸饼使劲咬了一口,又递到母亲嘴边。紫玫微笑着摇了摇头,但晴晴一个劲往她嘴上递,只好掀起面纱一角,咬了一口。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细听下有近百骑之多。紫玫心下纳罕,不由抬头望去。

来者清一色的玄甲箭袖,每骑都带有弓刀羽箭,整齐划一,显然是兵士。当先一人鸠鼻深目黑甲黑马,毡帽后拖着一根貂尾,当是队中的首领。

转眼间来骑已驰入小镇,紫玫不愿多事,连忙抱着女儿避到一旁。

黑甲骑士马速不减,铁蹄翻飞,雪泥四溅。冲到食肆旁时,首领突然毫无征兆地斜身挥刀,砍下店主的头颅。

紫玫一惊,急忙摀住女儿的眼睛,她飘泊四方,所遇极多,但这样无来由地公然在街头行凶,还是第一次见。

那名首领勒马立在街心,待从骑齐至,举起沾血的长刀在空中虚劈一记,众骑立即吼叫着三五成群散入小镇。

周国境内胡人虽多,但二十年未曾有过胡骑肆虐,这些军士究竟是哪支军队?

思索间,有几骑看到街角抱着孩子的少妇,策马围了过来,眼中淫意毕露。其中一人弯起铁胎雕弓,羽箭直指晴晴后心。

这些人连妇孺也不放过,饶是胡族蛮横,也少有这样凶残的行径,紫玫脸色一沉,抬手虚按,隔着三丈的距离一掌将他击毙。

旁边两骑反应极快,同伴的尸身还未落地,两人便提缰跃马,长刀舞成一片银光。

紫玫左手搂住晴晴,将女儿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右手从背后取下那个狭长的包裹。包裹套着麻制的粗布,长近三尺,细如儿臂,灰扑扑极不起眼。紫玫手腕微转,蜻蜓点水般在钢刀上一敲。两名披甲骑兵如受电殛,一声不响地栽进雪中。

紫玫出手极快,并未惊动其他兵士。她抱着女儿匆匆绕过街角,正待施展轻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尖叫,「爹!」

一个姑娘扑在店主的尸体上,放声痛哭。

旁边的黑甲骑兵狞笑着举出长刀,刀光劈开飞雪,重重砍在姑娘肩上。

哭叫声突然停止,姑娘仰身倒在地上,从肩头到胸骨,半边身子被利刃砍开。破碎的衣襟中,露出一只白生生的乳房,粉红的乳头在雪中微微颤抖。鲜血潮水般涌出,染红了积雪。

风雪突紧,街道、房屋、战马、鲜血……一切都迷离起来。身着黑甲的暴军仿佛从另一个梦境跨着滴血的铁马杀来,无情地踏碎了这一个凄美的梦境。

紫玫停下脚步,她紧紧握着那个狭长的包裹,纤细的手指仿佛一串精致的美玉。

悬着貂尾的首领在骑兵的簇拥下,不可一世地狂叫道:「统统杀光!烧!让钜野城看--」

「沙」的一声轻响,首领的头颅腾空而起,远远掉在墙脚的沟渠中。

片刻的惊愕之后,留在街心的十二名骑兵立即分成四组,两组弯弓搭箭,另外两组旋风般直扑那个带着面纱的女人。

紫玫冷冷立在街头,就像昨天的晴晴一样,孤零零站在雪地里,与一群人对峙。但她手里握的不是雪球,而是一柄木沉沉的长剑。

晴晴模模糊糊看到一道血光,眼睛就被蒙上了。她紧紧抱着蒸饼,大气也不敢出。她看不到发生的事情,若非耳边的风声,还以为母亲只是搂着她,安安稳稳站在角落里。突然间,母亲的身体热了起来,那股亲切的体香被热气一蒸,愈发浓洌。

紫玫仗剑而立,如雪的葛衣下隐隐透出一抹红光。那些骑兵不知道这是凤凰真气运行的异状,六骑扇形排开,奔雷般举刀杀至。

少妇静静立在当场,剑体的苍灰色一寸寸褪去,变得雪亮。待六骑迫近,她像被疾风吹起般横身飘起,平平凝在空中,接着长剑一转,划了个半圆。

六颗头颅依次跃起,无头的尸体仍端坐在马背上,断颈中的鲜血笔直喷出。等六匹战马从身下驰过,紫玫才轻飘飘落在雪中,白衣没有沾上一滴血迹。

惨呼声此起彼落,惊惶的居民从家中跑出,又被游弋的暴军斩杀在街头。一时间寂静的小镇血气横空,犹如修罗地狱。

场中一名骑手拿起号角嘟嘟的吹了起来,召集援手。紫玫淡淡将玄天剑插在面前,拍着女儿的后背道:「晴晴别怕,乖乖吃饼。累了就睡一会儿,一会儿娘就带晴晴回家……」

纷乱的马蹄声、脚步声匆匆向街心涌来,紫玫头也不抬。来得越多越好,那就不必再去找漏网之鱼了。

「……娘,谁流血了?」

紫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刚才给晴晴蒸饼的大叔。」

「为什么会流血?」

「……有坏人。」

晴晴想了一会儿,约略知道有坏人就会有流血,小声说:「是不是很痛?」

紫玫看着父女俩的尸体,低声道:「不会了……」

听到号角声,正在尽情屠掠的骑兵立刻赶来,逃亡的居民满街乱奔,四周一片慌乱。

紫玫扬起头,娇躯上的红光潮水般翻滚。寒风大作,面纱翻起一角,露出一张姣丽无比的面孔。

清一色的玄甲铁骑聚成一片黑沉沉的乌云,看到惊鸿一现的玫瑰仙子那绝世仙容,数十双凶光闪闪的眼睛都愣住了。

「紫玫!」惊惶的人流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紫玫柔颈一僵,半晌才艰难地扭头望去。

她记得那个声音,那个从她小时候起,就时常萦绕在耳边的声音。

一个僧人呆立在纷攘的人群中,灰色的僧袍略显破旧,右袖空荡荡系在腰间,左手的禅杖上挂着几双草鞋,颌下蓄着黑须。与僧人身份不符的,是他腰系着两只晶莹的玉扣。

紫玫想笑,鼻子却先酸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嫁给这个男人,就像自己送给他的玉扣一样,一生一世挂在他身边。

多久没有想起他了呢?五年了吧。

当初被星月湖千里追杀时,她曾逃到武陵,只为见他一面。结果带去的却是一场灾难。他父母被杀,十四岁的妹妹被送到妓院,他本人被打断一条手臂,心灰意冷下落发为僧。

再见面是逃离星月湖之后。自己带着刚出生的女儿,在大雪中跋涉数千里,一门心思想见他,在他怀里痛哭一场。然而见到的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他连看也不愿看自己一眼。

紫玫并不怪他。江湖上每个人都在骂自己淫贱无耻,何况他为自己付出那么多。自己不但失身他人,还生下孩子,又有什么面目再去见他……

「展扬哥哥……」紫玫顿了顿,放下面纱,低声道:「……还是该称您沮渠大师?」

未公开版 一百二十七幕

没想到会在兵荒马乱的小镇,与青梅竹马的恋人重逢,沮渠展扬愣了半晌,忽然叫道:「小心!」说着抢上来挥起禅杖,砸开一枝冷箭。

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紫玫一提长剑,轻风般掠入敌阵。玄甲铁骑虽然凶悍,面对剑气如虹的玫瑰仙子却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一顿饭工夫,余下的六十余骑便倒下二十余人,余下不足四十骑一声发喊,落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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