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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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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嘿嘿笑着说:“我带的朋友,想试试手气。”一边说,一边故意朝里面眨眼,意思是:这是两个凯子。
黑暗中的眼睛转了转,随后传来哗啦一下,铁栓推开,接着吱嘎一声,门开了。肥哥真是够肥,身材健硕丰满,像打了雌性激素,胸脯耷拉,一尊肥厚的大屁股沉甸甸垂着。肥哥穿着大裤衩,屁股上烧的肥油渗出来,蔓延到大腿边。
肥哥瞪着一对小眼睛,打量海卢宏和桐桐。
海卢宏紧跟在黄毛身后。他戴着一顶黑帽子,桐桐不想让他的光头太醒目。桐桐给自己戴了一副平镜,显得斯文一些。
肥哥放他们进去,然后关上铁门,目送他们转过拐角。
三个人沿着一道铁梯朝下走,刚到地下室门口,一股浓烈的烟雾扑面而来,海卢宏差点呛住。他不喝酒、不抽烟,这么恶劣的环境,对海卢宏这样的环保人士来说,实在有些惨无人道。
桐桐也被眼前的阵势吸引了。地下室雾蒙蒙一片,顶棚的几盏大灯散发着白光,下面是摇晃的人头。到处响着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夹杂着赌机的音乐。有人怪笑,有人大喊,还有人绷着一张臭脸,好像便秘,很痛苦的样子。
海卢宏很快适应了环境,继续观察起来。那双迷蒙的眼珠微微转动,不露声色间,已将地下室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四个角落各有一个保安,场子里还有两个保安在巡逻。待会儿动起手来,他们六个是主要目标。
桐桐也在思索。行动之前,黄毛已将这里的情况详细介绍过,现在一看,果然地形不利。办完事之后,要成功地登上铁梯,冲到外面的铁门边,大约需要五分钟时间。不过还好,铁门那边只有一个肥哥把守。
“哎呀,黄毛弟弟,你来啦——”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飘过来。
黄毛转过脸。一个妖娆的女人从烟雾中走出来。
“小雪姐!”黄毛露出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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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最近怎么没见你啊?”那女人大约二十六、七岁,忽闪着大眼睛,丰润的嘴唇边有个浅浅的月牙形暗痕。
黄毛打量小雪。小雪穿着紧身短裙,露出内裤的蕾丝边,一对大Ru房高耸着,撼人心魄。黄毛在小雪的大腿根捞了一把。
小雪推了黄毛一下,夹住大腿,嗲声嗲气地说:“讨厌,想摸,去牌桌上自摸吧。”
黄毛嘿嘿笑着,正要说什么,桐桐在后面轻轻碰了碰他,提醒他办正事要紧。
这时候,小雪将视线转向了桐桐。她怔了怔,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她朝桐桐走近几步。
“这位大哥,新来的?”小雪笑着问。
“啊,黄毛兄弟领着来玩,想试试手气。”桐桐扶了扶眼镜,客气地说。
小雪眯着眼睛,打量桐桐。桐桐往后退了两步,准备走到赌场里面去。
小雪盯着桐桐的跛腿,忽然说:“我看你面善啊,咱们在哪见过?”
桐桐打个楞怔,眼角余光朝黄毛扫去。黄毛急忙过来。
黄毛说:“小雪姐,我的朋友刚来西凉市,只想玩几把牌,你还是找别人吧。”
小雪隔着黄毛的肩膀,仔细观察桐桐,接着说道:“你是……关路镇的桐桐吧?”
桐桐心里咯噔一声,眼角痉挛几下,随后恢复了镇静。“小姐,你认错人了。”
黄毛一把推开小雪。“你个臭表子,告诉你了,不要骚扰我朋友,你是不是下面痒得难受啊?”
“桐桐,你就是桐桐!”小雪忽然喊道,“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我知道你。当年你是关路镇的扛霸子,手下兄弟一大堆!”
这一嗓子,立时引起了赌客们的注意。
赌场的保安慢慢朝桐桐逼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一章 石佛出世(1)
桐桐不认识小雪,但小雪知道桐桐。桐桐曾是风云人物,关路镇的一面旗帜,威风横扫八面。
小雪是孤儿,当年的关路镇妓女叮叮收养了她。
话要说回到小康8岁那年。那次小康被沙河星骗到关路镇,落入桐桐手中,手下的拐三给小康注射了冰毒。之后,桐桐把小康交给海卢宏,派海卢宏调教小康,小康命悬一线。
柳素素联络到明棋、叶克飞、沙君伟、猛标去救小康,在关路镇,几个少年失散了。黄毛带着一帮混混追杀叶克飞、沙君伟和猛标,幸亏妓女叮叮把三个少年带到屋里躲起来,三少年在小屋遇到那个小女孩,便是小雪。那年她只有十三、四岁。
关路镇如同江湖野镇,叮叮平时不让小雪在外面走动。黄毛这样的小混混即使见过小雪,也不可能留下印象,同样的,小雪也不会记得黄毛。
叮叮被海卢宏杀死以后,小雪离开关路镇,四处漂泊。她知道叮叮的死因,也知道那天晚上的关路镇大战。桐桐被小康打断一条腿——那个传说至今还在关路镇上空回荡。
此时此刻,在这座地下赌场,小雪认出了桐桐,认出了桐桐的跛腿。
“桐桐,真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小雪冷冷地说。虽然过去了十三年,但叮叮的惨死,却给小雪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
桐桐朝四周打量。小雪已惊动了保安,场面随时将失控。
海卢宏突然行动了。保安一直没注意他,他一进赌场便隐藏在角落,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桐桐身上时,海卢宏忽然掏出一枚土制炸弹。
“炸死你们!”海卢宏喊道。他的嗓音很奇怪,有一种圆润华丽的高亢感觉。
赌场顿时一片混乱。椅子翻倒、桌子倾斜。保安们被人群撞得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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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那三个人!”又有几名保安从后面跑出来,分头扑向海卢宏、桐桐和黄毛。
海卢宏把土炸弹点燃,扔到赌场中间。
轰隆——
地动山摇的震颤,崩起的石灰渣子和木屑四处飞溅。这种炸弹俗称“唬死牛”,杀伤力并不大,但是气势惊人,特别适合在封闭环境使用,给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这是海卢宏在外地逃亡期间,跟一个师父学的,那位师父曾在鞭炮厂干活,后来亲手把鞭炮厂炸到了天上。
赌场里尖叫声和哭声响成一片,场面愈加混乱。桐桐抓住难得的机会,和黄毛一起抢拾桌上的钱。
四个保安朝海卢宏扑来。海卢宏面无表情,突然将风衣敞开,露出腰里捆的炸弹。
保安们立时呆在原地,惊恐万状地看着海卢宏。
这时,忽然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墙边传来:“别怕。”
那人从一扇小门出来,大约四十五、六岁,矮墩墩的身材,方脸,额头一道长长的疤。他瞪着鼓突的眼球,嘴角往两边撇得很深。那人穿过混乱的人群,指着海卢宏说:“别怕,他身上都是假炸弹!”
海卢宏突然发出一阵狂笑。
桐桐正在抓桌上的钱,听到笑声,双手猛地一颤,一沓钱落到桌旁。黄毛也被吓住了。
自打他们认识海卢宏以来,从没听他笑过。更没有这样的狂笑!
那笑声在赌场回荡,冰冷尖锐,疯狂而残酷。保安们脸色灰白,浑身发抖。连那个中年人也感到一阵惶惑。
海卢宏厉声说:“挡我者,死!”
桐桐顾不得桌上的钱了,趁着保安们被海卢宏吓住,他从怀里抽出一把军刺,一刀捅向身旁的保安。黄毛也回过神,顺手抄起一把凳子,往前冲去。
“黄毛,你找死!”中年人将注意力转到黄毛身上,他就是黄毛的债主元朗,也是这家赌场的老板。
一年来,赌场不断催逼黄毛还债,黄毛一直表现得很窝囊。元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了黄毛力量,竟敢找人来砸他的场子!
第二十一章 石佛出世(2)
黄毛豁出去了,喊道:“元哥,别怪我六亲不认!”
海卢宏突然朝赌场中间冲去,袖子里刀光一闪,一刀劈向元哥。他的动作极快,元哥略微躲慢了一些,眼看一刀要劈向元哥的面颊。旁边一个保安斜着扑来,一头撞向海卢宏。
海卢宏收势不住,侧翻在地,顺手捡起一只摔烂的酒瓶,狠狠戳在保安脖子上。酒瓶的茬口十分尖锐,登时鲜血淋漓,扑了海卢宏一脸。
海卢宏厌恶地瞪着眼睛。他杀人从不让鲜血溅到自己身上。
保安捂着脖子,酒瓶戳开了他的颈动脉,鲜血从指缝喷出来,一股一股激射。海卢宏的双眸变得漆黑一团,一脚踹开保安,纵身朝元哥扑去。
擒贼先擒王!
元哥躲避着,他并不确定海卢宏腰里的炸弹是真是假。他的命很值钱,绝不能随便冒险,更不能死在一个没名堂的混混手里。
海卢宏的上衣被血水浸湿,脸上滴滴嗒嗒淌着血,全是那保安留下的。
“撤!”桐桐喊道。他放翻了三个保安,体力渐渐不支,那条瘸腿越来越痛。
黄毛还在寻找一个人:小雪。他恨得牙根发痒,那女人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他要报复。混战一开始,小雪便跟着赌客逃到后面的走廊,那里是个死角,赌客们挤作一团,各个魂飞魄散。
“快走!”桐桐焦急地喊。他担心其它赌场的人得到消息,赶来围攻他们。
海卢宏转身朝铁梯跑去。黄毛断后,桐桐提着麻袋走在中间。
()
海卢宏冲上铁梯,到了拐角后面,先从口袋掏出土炸弹,点燃,朝铁门方向扔去。轰隆一声,“唬死牛”炸起一片碎屑,在狭窄封闭的走廊里嗡嗡回响。
海卢宏冲进烟雾。
现在他面临最大的阻力:肥哥。
肥哥的衣服上有点点血迹,炸弹崩起的渣子划伤了他。但他横在铁门前,一动不动。
海卢宏扑向肥哥:“挡我者,死!”
空间过于狭窄,肥哥勉强挥动拳脚,臃肿的身躯已被海卢宏刺了五、六刀。
“狗杂种!”肥哥怒号着,却不再反抗,而是转过身去,全身趴在铁门栓上,死死护着门。
海卢宏扑到肥哥身上,贴着肉,一刀一刀捅着。他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又恢复到雾蒙蒙的状态,帽子早已不知去向,光头在昏暗的门廊泛着寒意。长长的脖子也不再扭动,脸上的冷酷达到静止的极致。
桐桐和黄毛守在铁梯上,拼全力阻挡冲上来的保安。黄毛不断回头朝门廊张望,昏暗中,海卢宏和肥哥融为一体,看不清谁是谁。投在墙上的影子,只有海卢宏的胳膊在动,一下一下挥着刀。
肥哥跪在地上,瘫坐一团,不知由于寒冷还是痛苦,他瑟瑟发抖。他仍然死死攥着铁门栓,却感觉身子很轻,四周明亮耀眼,空气清新。他听见刀锋刺进皮肉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飘忽不定。
“你……是谁?”肥哥的喉咙咯咯作响,侧过脸,翻起的眼白瞪着海卢宏。
海卢宏贴着肥哥的耳朵,咝咝地说:“去告诉阎王,我是石佛。”
然后,他一刀捅进肥哥的脖子。
肥哥轰然翻倒,四肢抽搐一阵,不动了。
海卢宏一把推掉铁门栓,怪叫一声:“走!”
桐桐和黄毛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从敞开的门口冲出去。海卢宏却没走。他面对走廊,站在门前。
追赶的人们登上铁梯,刚刚转过拐角,猛地看到海卢宏,无不胆战心惊。就连元朗都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冰冷的感觉嗖地窜到胸口,全身像掉进了冰窖,一时间手脚发凉,毛骨悚然。
肥哥倒在门边,身上血肉模糊,不知中了多少刀。
那把刀,横穿在肥哥的脖子上。
海卢宏静静望着追击者,望了好一会儿,这才侧过身,慢慢从肥哥的脖子上抽出自己的刀。
“我是石佛!”海卢宏厉声说,“挡我者,死!”
说完,扬长而去。
竟无人敢追。
…… …… ……
第二十一章 石佛出世(3)
海卢宏回到吉祥胡同39号院。漆黑的夜空中,月亮张大了眼睛,看进无力的夜色。树上有几片叶子落下来,在院里滚动,发出轻微的唰唰声。
海卢宏走进屋子,里面焕然一新。家具还是以前的旧东西,被仔细擦洗过,能移动的东西,也都进行了重新摆放,窗帘也洗了,屋里弥漫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海卢宏加快步伐,来到地下室。这里亮着灯,小猫儿侧卧在床上,一片小小的影子遮在墙角。
听到脚步声,小猫儿醒了。她睁开明亮的大眼睛,好像根本没睡着。她的眼里有一丝欢喜和兴奋,随即却变得骄纵起来。
“怎么才回来?”小猫大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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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她就是女王,是骄傲的公主。她在外面所有的胆怯、卑微、懦弱,都会在这里变成反面——傲慢、自负,当然也会学着妖娆,学着温柔,就像成熟女人那样面对男人。
“去办事了。”海卢宏低声说。
“过来。”小猫儿挥了挥手。
海卢宏走过去,站在床边。
“我好看吗?”小猫儿露出妩媚的笑容。虽然有些生涩,却也有六分味道。她的脸庞原本就是娇媚入骨。
“好看。”海卢宏说。
“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小猫儿慢慢坐起身,打量海卢宏。忽然皱了皱眉头,“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离开赌场后,海卢宏换了衣服,烧掉血衣,也在桐桐的房间洗了澡。
他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轻声说:“什么都没有。”
“你敢骗我!”小猫儿厉声说,“记住,以后不许骗我!”
“不骗你。”海卢宏说。
“过来,靠近一点,让我闻闻。”小猫儿轻柔地说。
海卢宏微微俯身。小猫儿故意耸起胸脯,衬衣裹在玲珑娇美的胴体上。她在海卢宏身上嗅了嗅,嘴巴慢慢凑到海卢宏面前,几乎挨到海卢宏的嘴唇。
“想亲我吗?”小猫儿的呼吸喷到海卢宏脸上。
海卢宏沉默不语。
“我问你,想亲我吗?”小猫儿提高语调。
“不……不想。”海卢宏艰难地说。
小猫儿突然抬手,扇了海卢宏一耳光。“鸭子,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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