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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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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来,你便去央请快活林为头为脑的英雄豪杰,都来与施恩陪话。”蒋门神道:
“小人也依得。”武松道:“第三件,你从今日交割还了,便要你离了这快活林,
连夜回乡去。不许你在孟州住。在这里不回去时,我见一遍打你一遍,我见十遍
打十遍。轻则打你半死,重则结果了你命。你依得么?”蒋门神听了,要挣紥性
命,连声应道:“依得,依得!蒋忠都依!”武松就地下提起蒋门神来看时,打
得脸青嘴肿,脖子歪在半边,额角头流出鲜血来。武松指着蒋门神说道:“休言
你这厮鸟蠢汉,景阳冈上那只大虫,也只三拳两脚,我兀自打死了。量你这个值
得甚的!快交割还他。但迟了些个,再是一顿,便一发结果了你这厮。”蒋门神
此时,方才知是武松,只得喏喏连声告饶。
正说之间,只见施恩早到。带领着三二十个悍勇军健,都来相帮,却见武松
赢了蒋门神,不胜之喜。团团拥定武松。武松指着蒋门神道:“本主已自在这里
了。你一面便搬,一面快去请人来陪话。”蒋门神答道:“好汉且请去店里坐地。”
武松带一行人都到店里看时,满地尽是酒浆。这两个乌男女,正在缸里扶墙摸壁
紥挣。那妇人才方从缸里扒得出来,头脸都吃磕破了,下半截淋淋漓漓,都拖着
酒浆。那几个火家酒保,走得不见影了。
武松与众人入到店里坐下,喝道:“你等快收拾起身。”一面安排车子,收
拾行李,先送那妇人去了,一面叫不着伤的酒保,去镇上请十数个为头的豪杰之
士,都来店里,替蒋门神与施恩陪话。尽把好酒开了。有的是按酒,都摆列了桌
面,请众人坐地。武松叫施恩在蒋门神上首坐定。各人面前放只大碗,叫把酒只
顾筛来。酒至数碗,武松开话道:“众位高邻都在这里。小人武松,自从阳谷县
杀了人,配在这里,闻听得人说道:‘快活林这座酒店,原是小施管营造的屋宇
等项买卖。被这蒋门神倚势豪强,公然夺了,白白地占了他的衣饭。’你众人休
猜道是我的主人。他和我并无干涉。我从来只要打天下这等不明道德的人!我若
路见不平,真乃拔刀相助,我便死了不怕!今日我本待把蒋家这厮一顿拳脚打死,
就除了一害。且看你众高邻面上,权寄下这厮一条性命。只今晚便教他投外府去。
若不离了此间,再撞见我时,景阳冈上大虫便是模样。”众人才知道他是景阳冈
打虎的武都头,都起身替蒋门神陪话道:“好汉息怒!教他便搬了去,奉还本主。”
那蒋门神吃他一吓,那里敢再做声。施恩便点了家火什物,交割了店肆。蒋门神
羞惭满面,相谢了众人,自唤了一辆车儿去了,就装了行李起身,不在话下。且
说武松邀众高邻直吃得尽醉方休。至晚,众人散了。武松一觉,直睡到次日辰牌
方醒。
却说施老管营听得儿子施恩重霸得快活林酒店,自骑了马,直来店里,相谢
武松,连日在店内饮酒作贺。快活林一境之人,都知武松了得,那一个不来拜见
武松。自此重整店面,开张酒肆。老管营自回安平寨理事。施恩使人打听,蒋门
神带了老小,不知去向。这里只顾自做买卖,且不去理他。就留武松在店里居住。
自此施恩的买卖,比往常加增三五分利息。各店家并各赌坊、兑坊,加利倍送闲
钱来与施恩。施恩得武松争了这口气,把武松似爷娘一般敬重。施恩自此重霸得
孟州道快活林,不在话下。正是:
恶人自有恶人魔,报了冤雠是若何。
从此施恩心下喜,武松终日醉颜酡。
荏苒光阴,早过了一月之上。炎威渐退,玉露生凉,金风去暑,以及深秋。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当日施恩正和武松在店里闲坐说话,论些拳棒枪法,只见
店门前两三个军汉,牵着一疋马,来店里寻问主人道:“那个是打虎的武都头?”
施恩却认得是孟州守御兵马都监张蒙方衙内亲随人。施恩便向前问道:“你等寻
武都头则甚?”那军汉说道:“奉都监相公钧旨,闻知武都头是个好男子,特地
差我们将马来取他。相公有钧帖在此。”施恩看了,寻思道:“这张都监是我父
亲的上司官,属他调遣。今者武松又是配来的囚徒,亦属他管下。只得教他去。”
施恩便对武松道:“兄长,这几位郎中,是张都监相公处差来取你。他既着人牵
马来,哥哥心下如何?”武松是个一勇之夫,终无计较,便道:“他既是取我,
只得走一遭,看他有什话说。”随即换了衣裳巾帻,带了个小伴当,上了马,一
同众人投孟州城里来。到得张都监宅前,下了马,跟着那军汉直到厅前,参见张
都监。
那张蒙方在厅上见了武松来,大喜道:“教进前来相见。”武松到厅下,拜
了张都监,叉手立在侧边。张都监便对武松道:“我闻知你是个大丈夫,男子汉,
英雄无敌,敢与人同死同生。我帐前见缺恁地一个人。不知你肯与我做亲随梯已
人么?”武松跪下称谢道:“小人是个牢城营内囚徒。若蒙恩相抬举,小人当以
执鞭坠钉,伏侍恩相。”张都监大喜。便叫取果盒酒出来。张都监亲自赐了酒,
叫武松吃的大醉。就前厅廊下,收拾一间耳房,与武松安歇。次日,又差人去施
恩处取了行李来。只在张都监家宿歇。早晚都监相公,不住地唤武松进后堂,与
酒与食,放他穿房入户,把做亲人一般看待。又叫裁缝与武松彻里彻外做秋衣。
武松见了,也自欢喜。心内寻思道:“难得这个都监相公,一力要抬举我。自从
到这里住了,寸步不离,又没工夫去快活林与施恩说话。虽是他频频使人来相看
我,多管是不能勾人宅里来。”武松自从在张都监宅里,相公见爱,但是人有些
公事来央浼他的,武松对都监相公说了,无有不依。外人俱送些金银财帛段疋等
件。武松买个柳藤箱子,把这送的东西都锁在里面,不在话下。
时光迅速,却早又是八月中秋。怎见得中秋好景?但见:
玉露冷冷,金风淅淅。井畔梧桐落叶,池中菡萏成房。新雁初鸣,南楼上动
人愁惨。寒蛩韵急,旅馆中孤客优怀。舞风杨柳半摧残,带雨芙蓉逞妖艳。秋色
平分催节序,月轮端正照山河。
当时张都监向后堂深处,鸳鸯楼下,安排筵宴,庆赏中秋。叫唤武松到里面
饮酒。武松见夫人宅眷都在席上,吃了一杯,便待转身出来。张都监唤住武松问
道:“你那里去?”武松答道:“恩相在上,夫人宅眷在此饮宴,小人理合回避。”
张都监大笑道:“差了!我敬你是个义士,特地请将你来一处饮酒,如自家一般,
何故却要回避?你是我心腹人,何碍。便一处饮酒不妨。”武松道:“小人是个
囚徒,如何敢与恩相坐地?”张都监道:“义士,你如何见外?此间又无外人,
便坐不妨。”武松三回五次谦让告辞,张都监那里肯放,定要武松一处坐地。武
松只得唱个无礼喏,远远地斜着身坐了。张都监着丫环养娘,斟酒相劝。一杯两
盏,看看饮过五七杯酒。张都监叫抬上果桌饮酒,又进了一两套,食次说些闲话,
问了些枪法。张都监道:“大丈夫饮酒,何用小杯!”叫取大银赏钟斟酒与义士
吃。连珠箭劝了武松几钟。看看月明光彩,照入东窗。武松吃的半醉,却都忘了
礼数,只顾痛饮。张都监叫唤一个心爱的养娘,叫做玉兰,出来唱曲。那玉兰生
得如何?但见:
脸如莲萼,唇似樱桃。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纤腰袅娜,绿罗
裙掩映金莲;素体馨香,绛纱袖轻笼玉笋。凤钗斜插笼云髻,象板高擎立玳筵。
那张都监指着玉兰道:“这里别无外人,只有我心腹之人武都头在此。你可
唱个中秋对月时景的曲儿,教我们听则个。”玉兰执着象板,向前各道个万福,
顿开喉咙,唱一只东坡学士中秋水调歌。唱道是: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只
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高卷珠帘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
人长久,万里共婵娟。
这玉兰唱罢,放下象板,又各道了一个万福,立在一边。张都监又道:“玉
兰,你可把一巡酒。”这玉兰应了,便拿了一付劝杯。丫环斟酒,先迟了相公,
次劝了夫人。第三便劝武松饮酒。张都监叫斟满着。武松那里敢抬头。起身远远
地接过酒来。唱了相公、夫人两个大喏,拿起酒来,一饮而尽。便还了盏子。张
都监指着玉兰对武松道:“此女颇有些聪明伶俐,善知音律,极能针指。如你不
嫌低微,数日之间,择了良辰,将来与你做个妻室。”时武松起身,再拜道:
“量小人何者之人,怎敢望恩相宅眷为妻!枉自折武松的草料。”张都监笑道:
“我既出了此言,必要与你。你休推故阻我,必不负约。”当时一连又饮了十数
杯酒。约莫酒涌上来,恐怕失了礼节,便起身拜谢了相公、夫人,出到前厅廊下
房门前。开了门,觉道酒食在腹,未能便睡,去房里脱了衣裳,除下巾帻,拿条
稍棒,来厅心里月明下使几回棒,打了几个轮头。仰面看天时,约有三更时分。
武松进到房里,却待脱衣去睡,只听得后堂里一片声叫起有贼来。武松听得,
道:“都监相公如此爱我,又把花枝也似个女儿许我。他后堂内里有贼,我如何
不去救护?”武松献勤,提了一条稍棒,迳抢入后堂里来。只见那个唱的玉兰,
慌慌张张走出来,指道:“一个贼奔入后花园里去了。”武松听得这话,提着稍
棒,大踏步直赶入花园里去寻时,一周遭不见。揽翻身却奔出来,不堤防黑影里
撇出一条板凳,把武松一交绊翻。走出七八个军汉,叫一声:“捉贼!”就地下
把武松一条麻索绑了。武松急叫道:“是我。”那众军汉那里容他分说。只见堂
里灯烛荧煌,张都监坐在厅上,一片声叫道:“拿将来!”
众军汉把武松一步一棍,打到厅前。武松叫道:“我不是贼,是武松。”张
都监看了大怒,变了面皮,喝骂道:“你这个贼配军!本是个强盗,贼心贼肝的
人!我倒要抬举你一力成人,不曾亏负了你半点儿。却才教你一处吃酒,同席坐
地。我指望要抬举与你个官,你如何却做这等的勾当!”武松大叫道:“相公,
非干我事!我来捉贼,如何倒把我捉了做贼?武松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不做这
般的事。”张都监喝道:“你这厮休赖,且把他押去他房里,搜看有无赃物。”
众军汉把武松押着,迳到他房里,打开他那柳藤箱子看时,上面都是些衣服,下
面却是些银酒器皿,约有一二百两赃物。武松见了,也自目睁口呆,只得叫屈。
众军汉把箱子鶗出厅前。张都监看了,大骂道:“贼配早如此无礼!赃物正在你
箱子里搜出来,如何赖得过?常言道:‘众生好度人难度。’原来你这厮外貌相
人,倒有这等贼心贼肝!既然赃正明白,没话说了。”连夜便把赃物封了,且叫
送去机密房里监收。“天明却和这厮说话。”武松大叫冤屈!那里肯容他分说。
众军汉扛了赃物,将武松送到机密房里收管了。张都监连夜使人去对知府说了。
押司孔目,上下都使用了钱。
次日天明,知府方才坐厅,左右缉捕观察,把武松押至当厅,赃物都扛在厅
上。张都监家心腹人,赍着张都监被盗的文书,呈上知府看了。那知府喝令左右,
把武松一索捆翻。牢子节级,将一束问事狱具,放在面前。武松却待开口分说,
知府喝道:“这厮原是远流配军,如何不做贼!以定是一时见财起意。既是赃证
明白,休听这厮胡说,只顾与我加力打这厮!”那牢子狱卒,拿起批头竹片,雨
点地打下来。武松情知不是话头,只得屈招做:“本月十五日,一时见本官衙内
许多银酒器皿,因而起意。至夜,乘势窃取入己。”与了招状。知府道:“这厮
正是见财起意,不必说了。且取枷来钉了监下。”牢子将过长枷,把武松枷了,
押下死囚牢里监禁了。正是:
都监贪污重可嗟,得人金帛售奸邪。
假将歌女为婚配,却把忠良做贼拿。
且说武松下在大牢里,寻思道:“叵耐张都监那厮,安排这般圈套坑陷我!
我若能勾挣得性命出去时,却又理会。”牢子狱卒,把武松押在大牢里,将他一
只脚昼夜匣着,又把木扭钉住只手,那里容他些松宽。
话里却说施恩已有人报知此事,慌忙人城,来和父亲商议。老管营道:“眼
见得是张团练替蒋门神报仇,买嘱张都监,却设出这条计策,陷害武松。必然是
他着人去上下都使了钱,受了人情贿赂,众人以此不由他分说,必然要害他性命。
我如今寻思起来,他须不该死罪。只是买求两院押牢节级,便好可以存他性命。
在外却又别作商议。”施恩道:“见今当牢节级姓康的,和孩儿最过得好。只得
去求浼他如何?”老管营道:“他是为你吃官司。你不去救他,更待何时。”
施恩将了一二百两银子,迳投康节级。却在牢未回。施恩叫他家着人去牢里
说知。不多时,康节级归来,与施恩相见。施恩把上件事一一告诉了一遍。康节
级答道:“不瞒兄长说,此一件事,皆是张都监和张团练两个同姓结义做弟兄,
见今蒋门神躲在张团练家里,却央张团练买嘱这张都监,商量设出这条计来。一
应上下之人,都是蒋门神用贿赂;我们都接了他钱。厅上知府,一力与他做主,
定要结果武松性命。只有当案一个叶孔目不肯。因此不敢害他。这人忠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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