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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概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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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概率
文章简介:民国背景,制服控,伪科幻,傲娇别扭年下攻,阴险腹黑女王受,强强文,你们懂的。
爱国青年纪平澜认为他的文职教官为人不务正业、阴险狡诈、麻木不仁,于是处处跟他作对,屡战屡败之下,一贯骄傲的纪平澜却在不知不觉间倾心于这个魅力与智慧并存的对手。
不过这种丢脸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
注意:本文属于无可救药的民国控加制服控的作者无聊时突然萌上外星人结果一时脑抽的产物,由于本文作者历史小白,并且那个年代的历史各种混乱以及各种被河蟹,各位都懂的,所以本书基本上是披着民国背景外皮的纯架空文,与所有正史中的年代、人物、事件、单位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借鉴。还请各位看官专注于基情,勿究正史,勿掐三观,谢谢。
我处在一个文明的转折点。
有的地方人类已经开始使用天文望远镜研究地球以外的世界,有的地方却还坚信吃香灰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文明与蒙昧的冲突到处在上演,他们正走向一个全新的时代,跌跌撞撞,但毫无疑问地——会越走越快。
——摘自“监护者”的观察笔记
顺便,上面是第一章,章名:偏见
纪平澜还没见到何玉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讨厌他了。
他早早地便在心底认定:哼,什么年轻有为的海归教官,无非是个百无一用的书呆子,二世祖。
那时候他十九岁,正处在所谓年轻气盛的年纪,大学才读两年,便带着他的满腔报国热情,中途弃学报考了中央军校。为此他不惜与家族决裂,并改名为纪平澜,寓意平定波澜,这个名字来源于他最敬佩的抗倭民族英雄戚继光写的诗:“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而何玉铭,说起来来头大的很。他父亲何国钦,听说以前是个有文化有素质的土匪,后来发展壮大成为一方军阀,再后来投诚中央军,从前线退下来当了安平市的一个小小市长。
他大哥何啸鸣,十几岁起跟父亲四处征战,后来接手了父亲的老部下,成为中央军某师师长。
他本人,年仅二十三,美国S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海外留学八年,能听说读写四门外语,满肚子的洋墨水。回国后终日无所事事,正逢军校打算改进教育方式,引进德国先进军事教育理念,于是会德语的他被何市长走了后门塞进军校当教官,教军事理论。
纪平澜刚考上军校的头半个月过的是地狱般的日子,那些来自军队的教官们整天把新学员不当人一般地往死里操练,不少人都因为没撑下去被遣走了,其中包括几个脑子一热跟纪平澜一起来参军的大学同学。
那时候纪平澜还不知道其实每一届新学员都要度过这地狱半个月,以证明自己不仅有合格的文化基础和体能,还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和坚定不移的革命意志。所以他听信了学生们之间传递的小道消息——他们之所以每天被操得这么惨,是因为教军事理论的教官迟到了半个月,所以一半多的文化课时间就改成了体能训练。
而迟到的原因,表面说是病了,但也有小道消息说是因为他为了捧一个戏子专程跑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了。
又听说钟校长本来要把他辞退,看在国内会德语能直译德文教材的人实在不多,市长又亲自来说情,他才勉强作罢。
一个大好青年,从国外学来了先进的文化知识,却不想着报效祖国,整日沉迷声色犬马,这不是二世祖又是什么?
虽然来了军校就做好了吃苦受罪的思想准备,但是一想到遭受这种非人对待的原因,这些年轻人就无法淡定了。
带着这种深刻的偏见,纪平澜撺掇了一帮死忠,准备给这个新教官一点颜色看看,以报半个月非人待遇之仇。
等在课堂上真正见到何玉铭的时候,纪平澜的印象里又多了一条:小白脸。
何玉铭长得斯文秀气,皮肤很白,一看就没怎么晒过太阳,不像纪平澜半个月已经晒成印度人了——那还是相对于周围那些非洲人来说的,他没见过非洲人,估计所谓黑人也不过如此。
此外何玉铭还有书呆子的标准配置——一副圆圆的黑框酒瓶底眼镜,这滑稽的眼镜使得他即使穿着笔挺的教官军装,也十足像个走错地方的书呆子。
这个书呆子第一次走上讲台的时候,约好了的学员们突然集体起立,声振寰宇杀气腾腾地大喝一声:“何教官好!”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台上的小白脸一点被吓到的样子都没有,只是默默地推了推眼镜,用相比之下软绵绵到可以称之为半死不活的声音说:“同学们好。”
纪平澜本以为他们这杀气十足的一声至少能把人家吓一个趔趄,最好直接吓趴下,从此在学员们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谁知这小白脸竟然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看来自我介绍部分可以省略了。”何玉铭翻开厚得能砸死人的德语教材,直接开讲,“这一周我们要学习的是军事理论的概述,第一篇‘为什么要学习军事理论’……”
整人归整人,课还是要上的,课本当然是没有的,学员们只好暂时偃旗息鼓安分地埋头做笔记,间歇下面传来开小差者们的说话声。
“这小白脸吓不住啊,怎么办?”
“我就说这样不行吧,瞧你出的破主意。”
“不应该啊,换我都得吓趴了。”
“你一教小学的跟人家能比吗?”
“教小学的怎么啦,人家好歹被小孩子们叫过‘先生’,总比你大字不识几个的强!”
“胡说!我不识字我怎么考上的,我不就那次把‘耽’念成‘枕’了吗你小子还就给我没完了。”
“都给我闭嘴!”纪平澜说,“准备执行二号计划。”
“收到,嘿嘿……”
“瞧好吧您内。”
死忠们纷纷响应。
何玉铭打开办公室抽屉,一条花里胡哨的蛇正躺在里面懒洋洋地吐着信子。
这蛇的花纹看着像剧毒的环蛇,实际上是无毒的。这些学员应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不至于分不清毒蛇和无毒蛇的区别。
既然这样他就懒得追究了,拎起那条蛇扔进了窗外的花坛。
何玉铭并不是没有发现学员们在联合整治他,而且他也大概知道了这些学员看不惯他的原因,他只是懒得解释给他们听罢了。
本来他还期待钟校长听信流言把他辞退了算了,其实何玉铭并不愿意到一个建在小岛上的军校当教官,对他这种喜欢睡到自然醒,三餐基本无规律的人来说,到一个实行军事化管理的封闭小岛上教书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本来对儿子很好说话的何国钦异常坚决,最后他也只好从命。
既然不得不在这里工作,何玉铭便尝试着自己从枯燥的生活中找些乐子——比如说他的这些“可爱”的学员们,每天上午被各种政治主义军事理论军械武装口令密码之类的填鸭式教育整得头昏脑胀,下午被几个军队过来的教官操练的死去活来,晚上还有精力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潜入工作。
其实对于学员们层出不穷无孔不入的捉弄,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挺欣赏他们百折不挠的精神和谨慎严明的作风,他们每次都能把这些小陷阱布置得即会让教官吃瘪,又不会留下什么证据,还不会造成什么过大的影响和伤害,这样下去,说不定能无意中培养出一帮间谍和反间谍的高手来。
不过连续的行动失败后以纪平澜为首的“倒何联盟”渐渐地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精心安排的陷阱最后都会泥牛入海,一点水花都不起,而他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也并不是无穷的,半个多月后他们的陷阱终于无聊到了在半开的门上放水盆的地步,何玉铭也终于决定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那天何玉铭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直接从教室门口走过,头也不回地先去了厕所,然后校长好巧不巧地推门进来了……
既然是军事化管理,就意味着以下犯上的行为其性质是非常恶劣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更何况校长本就很重视尊师重教的传统美德,所以这件本来没多大的事追究起来就很严重了。
整个班级因包庇同谋被罚跑操场二十圈,一万两千米的负重长跑足以把体力最好的学员也累吐血,而带头主谋的几个包括纪平澜将被记大过处分。
但何玉铭给他们求了个情,说毕竟事情是他的亲和力不够引起的,他也有一定责任,希望校长从轻追究,给学生们一个改过的机会。这种态度深得钟校长的欢心,于是准奏——记过改成了加罚二十圈。
纪平澜听说以后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毕竟如果在军校被记过对他们未来的军事生涯是有很坏影响的,而卖给他们这个人情的居然是他们一心要恶整的何教官。
但纪平澜毕竟是纪平澜,其他学员感恩戴德之余,他却没有被假象所蒙蔽,因为当他跑的快断气的时候,他分明看到远处何玉铭在津津有味地欣赏他们的惨状,似乎还带着奸计得逞似的笑容,那镜片后阴险的眼神,仿佛在说:“跟我斗,整不死你小样儿的。”
没错,自己等人毕业后仕途怎么受影响关他一个教官什么事?与其等他们毕业以后吃暗亏,还不如就在眼前看着他们死去活来的惨状来的舒心。再说动动嘴皮子就能给校长留下个好印象,又能卖人情给学员们——什么叫阴险?这不叫阴险还有什么能叫阴险?!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他这般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毒辣眼光,于是纪平澜在新学员中间的权威首度遭到了挑战。
“其实何教官这人挺好的。”共犯甲张安路小声说。
“好个屁!”纪平澜拍案而起,“拜托你们偶尔也动动脑子想一下啊,为什么我们之前这么整他,每一次都又没有结果又没有动静,你们当他傻的吗?他明明就知道是我们在整他,只是故意不说,等我们放松警惕了再突然给我们一下狠的,然后又假惺惺地帮我们求情。我算是看错他了,这厮就不是我们一开始认为的那种生活不能自理的书呆子,根本就是个深藏不露的奸人!”
张安路今年二十八了,却被小他九岁的纪平澜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缩了缩脖子小小声地说:“那个啥……至少他上课上得不错。”
这一点倒是真的,即使纪平澜也不得不承认,何玉铭的学问还是不错的。他可以直接拿着德语教材给他们上课,什么“步炮联合作战”、什么“海陆空立体战线”,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他不光是讲课本上的东西,还经常引用一些古今中外的战斗来印证一些军事理论,什么拿破仑啊凯撒啊亚历山大啊英国皇家舰队啊,之前听都没听过的名词一个劲地往外冒,学员们听不懂,他就耐心地解释一遍,把一堂课上得像是在开故事会,甚至连古老的三十六计孙子兵法都能偶尔拿出来放在事例里用。
不光如此,他还动不动就在黑板上划拉出简单的地图,然后出一些“A军300人驻扎山上,有武器弹药多少多少,B军700人从山下走过,有武器弹药多少多少,如果你是A军指挥官,你怎么打?”之类的题目,然后对每个学员提出的方法进行点评,当然偶尔还伴以对学员智商的讽刺和所属物种的质疑,只有纪平澜看出何玉铭是真的把学员们当猴子在鄙视,其他被骂的人都觉得自己是被调侃而不是被侮辱,整个课堂也总是因为这些鸡鸭鱼肉猪牛马羊之类的玩笑处在一种很是活跃的氛围下。
没有多久,军事理论课就一跃成为最受欢迎的课程,学员们因流言而起的轻视之情也全换成了对何教官滔滔不绝的崇敬,最后同仇敌忾的一个班级里只有“倒何联盟”的几个核心成员还在负隅顽抗,而这件事情显然已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何教官真的挺好的,要不我们不整他了吧?”李亦亭站在一个安全范围之外说。
“就是,厉害的跟诸葛亮似的,要整也整不过啊。”钱虎也来应和。
于是张安路底气也足了一点:“说起来我们一开始是为什么要整他来的?”
“绣花枕头,靠关系进来的呗,不过这么看来也不全是靠关系啊,至少人家本事是摆在那儿的,那我们还整他干什么?”
“不是平澜说要整他的吗,我对教官可没有什么不满。”
“我也是啊,我老佩服何教官了。”
“那我们就更不应该整他了。”李亦亭做出总结并用一种“我们反正串通好了你看怎么办吧”的眼神看着纪平澜。
纪平澜:“……”
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最终以纪平澜方的全员反水哗变告终。
“何玉铭,我跟你没完!”地位和自尊遭受双重打击的纪平澜恨不得咬碎满口钢牙。
咬牙归咬牙,纪平澜的军事理论课成绩却实实在在地名列前茅,一来他真的挺聪明,底子又好——毕竟是大学生,比起多数只有中学文化的学员来,听的懂也理解的快;二来他本着“研究对方弱点”的精神认真在听课。年轻气盛归年轻气盛,他可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这些东西学来大有用处,他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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