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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神上身作者:恺撒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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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致远仍在全力自救时,陡然被一阵香风包裹。顷刻间便已转危为安,立在崖底。脚踏实地时,顿觉重生一般,全身释然。
那绢带已撤下,被一名秀美少女收在手中。那少女身穿水红长裙,立在悬崖下,绿草坪上,有若绿波中一枝芙蕖,袅袅婷婷,清美娴雅,身旁还跟着两位同样娇俏的黄衣侍女。
单致远上前一步,才待道谢,与那少女对视后,不由讶然,二人竟异口同声道:“原来是你……”
而后便相视一笑,单致远忙施礼道:“多谢杜小姐救命之恩。”
这位少女名唤杜若青,乃凝真派掌门幺女。凝真派与凌华宫素来交好,两家常有往来。杜若青三年前拜访凌华宫时,路过降龙岭,曾与单致远有一面之缘。
三年不见,那俏丽小丫头果然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
单致远只觉心头小鹿乱撞,不禁有些莫名紧张起来。
杜若青笑道:“原来是真仙派的单道友,当真是巧遇。”
单致远见她竟仍记得自己,心中一阵激荡,才待开口,却陡然一愣,只觉此女灵力浑厚绵长,周身气质也凛然清贵,颇有几分道骨仙风之姿。单致远不由心中一涩,却仍是柔和笑道:“恭喜杜小姐,三年不见,已然筑基了。”
杜若青便嫣然一笑,施施然回了一礼,“不敢当。单道友为何在此?”
单致远怎肯在他眼中天仙一般的女子面前示弱,慌乱之下,只得道:“采、采药。”
此处已是凌华宫的范围,他一介外人,若是误闯倒还好说,若是擅入采药,纵使宫主有言在先,不同真仙派计较,却也有些逾越了。
单致远才说完便后悔,杜若青看在眼里,却不点破。此时又听一个男子声音响起:“若青,你怎的还在此地?”
伴随那嗓音响起,一条蓝色身影自半空飞剑落下,又是一名青年,同单致远相同年纪,眉目俊朗,气息炽烈,赫然竟是个单火灵根。凝脉之后方能御剑,这青年同单致远一般年纪,修为却远远凌驾于同龄人之上,不愧为凌华宫最优秀的天才弟子。单致远同此人,幼年时也曾打过几次照面。
正是凌华宫新一代的领头者,凌华宫内门首席弟子,名为刘皇的青年。
刘皇落在杜若青身旁,便关切道:“此地偏僻,又无景色可看,若青,随我回主峰去吧。”
杜若青笑道:“本就是随意逛逛,不想还巧遇了单道友。”
刘皇此时方才看见单致远,却只是笑笑,丝毫不以为意,随意拱了拱手,笑道:“居然在此地遇到单道友。”
杜若青怕他计较单致远擅闯之事,又忙解释:“单道友许是迷路了。”
刘皇并不将这炼气小修士放在眼里,更乐得在美人面前卖弄,自是笑得雍容大方,扬手在腰间一拍,便自驭兽袋中唤出一头云中豹来。那云中豹白底云纹,肋生双翼,落地后化为十丈大小,威风凛凛地仰头一吼,便震得山谷隐隐回荡。
杜若青见状赞道:“这云中豹皮毛上的云纹生得如此清晰,云纹之外更无一丝杂色,双眼清澈金黄,当真是难得一见的上品灵兽。”
刘皇笑道:“不过家师厚爱,若青若是喜欢,改日禀明家师,转赠与你便是。”
杜若青却只是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不过赞一句罢了,刘师兄千万莫折煞小妹。”
刘皇忙道一声不敢,方才转向单致远道:“单道友要去何处,让这云中豹送你一程如何?”
这刘皇对杜若青心存爱慕,便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单致远本担心他见自己同杜若青见面,会骤然发难。谁知刘皇却全然不将他放在心上,反倒伸出援手。只怕在刘皇眼中,他这真仙派弟子丝毫不是对手。
单致远虽不愿示弱,估量一番后却明白,此时逞强于己无益,便略一颔首,道:“有劳刘道友,我要往西行。”
刘皇便笑道:“好。”又转身向杜若青伸出手,“若青,不若同我一道送一送单道友。”
杜若青站在原地,左面是惊才绝艳的刘皇,凌华宫最受瞩目的弟子,又生得相貌堂堂,信心满满;右面是名不见经传的真仙派弟子,容貌清俊,气质温雅柔和。
简单一个伸手动作,却叫杜若青犹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迟了otz 昨天回太晚累得睡着了= =
☆、第十章 庄中见杀人鬼
那凝真派的幺女并未犹豫多久,便伸手递给了刘皇,笑道:“正应如此。”
刘皇似乎全然未曾留意杜若青那点犹豫,胸有成竹笑开,握住杜若青一只手,那云中豹极通人性,自动弯曲四肢,接他二人坐上肩后。
而后刘皇又转向单致远,温和笑道:“单道友请。”
单致远身不由己,便成了他人给心上人献殷勤的助力,只得低叹一声,终究还是跃上了云中豹宽阔后背。
云中豹双翅展开,沉沉生风,三人一豹便腾空而起,没入云中。
幸臣同北斗仍旧隐匿身形,立在云头上缓慢跟随。北斗两手搭在包铜铸铁棍两端,又将铁棍横在肩头,皱眉道:“这凡人只怕是慕少艾了,若大帝问起时,却如何是好?”
幸臣笑道:“如实禀报便是。”
两位星官便继续跟随下去。
那云中豹后背宽阔,皮毛暖和,三人立在肩后依旧绰绰有余。也不知有意无意,刘皇杜若青二人离得偏右一些,留单致远独自在靠左一点位置。那二人谈笑风生,将这小修士视若无物,杜若青尚且时而问上他一句两句,单致远心中有鬼,将这几日经历含糊过去,只道师父要他独自出门历练。
刘皇听闻便开口问道:“如今徐昱师弟西行去上古修士古墓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单道兄莫非目的也在于此?”
这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刘皇看他脸色有异,便心中有数,又道:“传闻那古墓乃天方老祖陨落之处,天方老祖最擅推衍,窥天机惹天怒,故而遭了天罚,却将一件至尊的法宝留在墓中,名为九转莲花盘。如今古墓出世,前往宝藏者众多,绝非徐昱一人。”
单致远如今方才知晓了那宝藏真相,便承了刘皇的情,拱手道:“多谢告知。”
刘皇扭头,见杜若青也一道凝神倾听,心中愉悦,连看那小修士也多顺眼几分,便好心劝道:“致远,你我多年邻居,且听我一句。天方古墓现世,人人皆想分一杯羹,其中凶险,远非常人所能应对。致远,你不过炼气修为,此举无疑飞蛾扑火,切切谨慎行事。”
杜若青亦是颔首赞同道:“致远,刘皇师兄所言极是。我等修道,最重脚踏实地,切不可被浮云蔽目。”
这二人口口声声为他着想,语气里却全是轻蔑。这自骨子里透出的轻视,叫单致远绝难容忍,在长袖下紧扣手指。
刘皇同杜若青便你一言我一语不住劝他,却见单致远突然向前跨了一步,立在云中豹头顶之上。刘皇忙喊道:“不可!”
那云中豹本性高傲,若是外人如此踩上头顶,立时便要勃然大怒,将那人撕得粉碎。
怎知他方才喊出,却见那豹子依旧伸展双翼,几近讨好一般微微垂头,让那小修士站得平稳一些。
单致远立在豹头上,白云舒卷,自他身侧飘过,青衫同黑发一同迎风招展,更显得这青年意气飞扬。
刘皇望见他双眼时,却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那双眼仿若全然变了一人,冰冷如亘古不变的荒寂冰川,深不可测,杀意刺骨。竟叫人不由自主生出下跪求饶的惊惧感来。若非那一点傲气强撑,只怕刘皇早已膝盖一软,跪下哀求了。
单致远只冷冷向他二人一扫,又道:“有劳相送,就此别过。”
随即腾身自云中豹头颅上跃起,身姿有若惊鸿横空,沙鸥掠水,足下却骤然从无到有,显形出一条巨大的赤红金睛火蛇来。
那火蛇在半空静默盘旋,惊得云中豹恐惧狂吼,一身毛发根根竖起,险些将背上两人给甩了下去。杜若青一声惊叫,跌在云中豹背上,单致远却只是冲他二人略略颔首,便乘那火蛇扬长而去,只在半空留下一道烈烈燃烧的赤焰痕迹。
云中豹再撑不住,跌落在地上,一身白底云纹的皮毛泰半被烤得焦曲干枯,竟是四肢瑟瑟发抖,半天抬不起头来。
刘皇同杜若青亦是互相搀扶,自那灵兽背上爬下来。二人亦是面面相觑,杜若青道:“那、莫非是腾蛇……”
这二人皆是名门之子,眼界绝非一般。那火蛇红宝石一般鳞片间隐隐有金黄火焰闪烁,目光凶恶,威严霸道,利牙如刀,正是神界勾陈大帝座下圣兽腾蛇。
刘皇皱眉道:“只怕有误。”
那寒酸真仙派区区一介炼气士,五杂灵根,二十岁方才修到炼气五层,如此愚钝,却何德何能,可将腾蛇召唤下界,当做坐骑使唤?
绝不可能!
杜若青不语,只觉惊魂未定,却又隐隐后悔,只怕她这显而易见的选择,最终却是错了。
这二人心思各异,只望向天际那一缕渐渐消散的红云。
单致远足下那头火蛇行动悄然无声,却威仪十足,杀气腾腾行了足有千里远,方才按下云头落地。
他先前一时激动,愤然请神,不过为在心仪女子面前博回点面子。如今冷静下来,才忆起数日前方才痛下决心,不再行这邪术。
怎奈如今却……
只是能叫那二人露出那般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也算是,物有所值。
单致远落了地,顿觉通身又是一阵脱力,只是却已比先前动弹不得要好上许多。立时便跌跌撞撞,头也不回,发足狂奔逃走。
单致远逃了许久,足下一绊,便摔倒在地上,竟是滚了两圈才停下来,早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却不知为何,那神仙却全无踪迹,并未追上来。
他方才撑起身来,向四周看去。正是夜色朦胧,星垂平野阔,荒原上满是碎石,无边无际。夜幕四合下,离他不足十尺之处,有一座宅院静默伫立。石墙青灰高耸,房檐高翘,铜铃在风中浑厚清响,一派悠闲。
此时那宅院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两名青衣短衫的小厮迈出门来,拱手笑道:“这位道爷,可是要住宿?”
单致远往门中望去,大门内绿树郁郁葱葱,形成一条过道,树下灯笼照得宅院内一片透亮祥和。
那小厮又道:“最近往来的修士多了许多,皆是去寻天方古墓的。鄙店的天字、地字间皆已客满,只剩几间人字间,一夜只需五枚下品灵石,还望道爷莫要嫌弃。”
单致远一看天色已晚,只得道:“那便要一间。”
那两名小厮亦是相视一笑,便躬身将单致远迎入宅院之中。朱漆大门在他身后无声合上。
那边厢,幸臣与北斗却是一言不发,单膝跪地,默然无声,连头也不敢抬。
他二人面前所站之人一身玄色长衫,黑发如墨直垂腰际,夜色之中,更衬得左脸半个银色面罩森冷无情,被星光一照,有若冰铸一般。
北斗终究忍不住,才欲开口,便被幸臣按住肩头,轻轻摇头。这少年只得讪讪忍住。幸臣便轻声问道:“大人,那凡人若是遇险,只怕于万神谱有损。”
开阳冷声道:“随他去。”
幸臣还待开口,开阳一挥袍袖,已自原地消失无踪,顿时四周紧张威压也顿时一松。
北斗待那位没了踪影,方才长长喘了口气,跌坐地上,叹气道:“可吓死我了。”
幸臣苦笑,轻轻揉揉那少年一头银色短发,低声道:“今日任务已了,随我回天庭。”
北斗道:“单致远孤身一人,只怕……”
幸臣笑道:“无妨,走罢。”
一阵轻风扬起,两位星官便也自原野失了踪影。
单致远交了五枚下品灵石,又任小厮引路,在小路上七弯八绕,进了一个宅院。
那小厮将院中一间厢房打开,笑道:“道爷有请。这院中有六间人字间,如今只住了道爷一人,小的名叫杜猛,若是有事,道爷只管唤我便是。”
单致远颔首道谢后,便迈入那房中,将房门关上。这人字间简陋,唯有一张木榻,一张方桌,两个木凳,却胜在整洁干净。他便脱了鞋盘坐床上,终于长舒口气,想到竟逃脱了那神仙无理要求,便不自禁窃喜起来。立时精神抖擞,又在盘坐练功。
不知过了多久,他陡然心有所感,坐起身来。那扇木门无风自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门口一个男子长身卓立,火红外衫松松披在肩头,面白如雪,唇色却是血红,此时正伸出赤红舌头在嘴唇上一舔,迈入房中,声音却是尖锐而嘶哑,“修为太弱,长相却还能入眼,本少爷便用上一用。”
单致远不明所以,方才问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却身形迅如鬼魅,倏然上前,将他压在床榻之上,又用瘦长如白骨的冰冷手指捏住那小修士颈项,便仿若毒蛇一般,再舔了舔嘴唇,桀桀笑出声来,“本少爷是你今晚的男人。”
一面掌下用力,却将那青衫撕扯不开,不由愣了一愣,“你这外衫倒是个法宝。”随即又动作利落,将他腰带松开,衣衫自肩头剥落下来。
单致远方才愣神,便被这陌生人给剥了个精光,不由怒道:“贼子放肆!”便奋力挣扎起来。那人手指却冰冷坚硬,有若铁钳一般将他手臂牢牢禁锢,身躯亦是冰冷得有若蛇鳞一般。
那人鼻尖一嗅,便低声笑道:“五杂灵根,长相思熏的炉鼎。只是火候不足,当真可惜可叹。”
单致远被那人一贴近,却觉全身恶寒,难受得险些吐出来。只皱眉咬牙,不肯回应,一味抵抗。心中竟隐隐后悔,早知如此,先前就不应该自那神仙身旁逃走……只怕那神明一怒,便再不肯理睬他了。
那人却得寸进尺,仍是吃吃笑道:“莫怕,本少爷管叫你欲生欲死,舍不得放开。”冰冷指尖已自他腰间往下滑去。单致远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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