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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颂作者:公子紫庭-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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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想与华政再多费口舌,文臻漓只是低低的一叹,便是不再多言。华政也只是轻轻一笑,不敢再调侃下去,以免先生恼怒。
无微不至
华政第二日便是将紫砂茶具赠予了文臻漓,甚至将以外藩进贡的玉佩流苏一同赠予的文臻漓。可是文臻漓说什么都不愿接受。
华政早就料到文臻漓会婉转拒绝,只是,他知晓先生喜爱,便是没有又拿回去的道理。更何况,那玉佩流苏,是他想赠予先生之物,若是先生能随身佩戴,那便是好了。
“先生,宫中这般物什不少,闲置于宫中,也未有何用处,还不如赠予先生。我知晓先生必定会喜爱,算是我报答先生这段时日的教诲如何?”华政望着文臻漓,眸子微微弯起,说道。他定是要想个法子让先生收下才是。
“臣为太子太傅,殿下所说的乃是臣的职责所在,恕臣实在不能接受如此大礼。”文臻漓仍旧是拒绝,那紫砂茶具,他一眼看下去便知晓价值不菲,那玉佩流苏更甚。文臻漓自然是不知晓那玉佩流苏乃外藩所进贡。
“先生倒是固执。就当是我赏赐的不成?宫中赏赐一事还算少么?先生何必要如此坚定的拒绝?”华政低低的一叹,好似甚为无奈。
“所谓无功不受禄,臣消受不起。”文臻漓朝华政行了一礼,竟是不松动半分。与文臻漓僵持了一会,始终没有进展。华政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性之人,只是岁月将他的尖锐磨去了不少,且,对于文臻漓之时,他刻意的不让自己再作出那般残暴的举止来。
只是如今与文臻漓僵持了如此之久,华政便是不再多言,径自上前,将文臻漓揽过,将手中的玉佩流苏往文臻漓的腰间别去。文臻漓一见华政又是如此,更是急忙想要往后退。可却未想华政伸出手,将他拦住。
“先生,若是因此不小心弄坏了,后果如何,便也不用我道罢?”半强迫半威胁似的话语,华政依旧是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趁着文臻漓不注意,便是打了一个活扣。
“如此一来,先生可不能还给我了。”华政笑得格外开心,或许有时候,对于先生,便是应该强势一些。不然,无论说何话语,依照先生固执的性子,必定是不会允诺的。只要他不要伤害到先生便是无妨。
望着自己腰间的玉佩流苏,文臻漓只能低低的一叹,朝华政一作揖,道,“那臣便谢过殿下了。”行了礼之后,文臻漓神情颇有些无奈,又是说道,“殿下莫要再如此胡闹了。”
文臻漓以前并未见过华政有如此举动,若是他拒绝了,华政询问了几次,知晓他心意已决,必定不会在过于为难。只是今日,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也罢,已然如此,他也不好再说何拒绝的话语。
“其实先生说无功不受禄,这些年来,先生一直教导我,如何没有功劳来?想必父皇也一直想赏赐先生,只是碍于先生并未有何欲求罢?”华政轻声的说道,凑近文臻漓,便是将那玉佩流苏整理了一番,显得整齐好看一些。
“那不过是臣职责所在,怎能因此邀功,要赏赐?”文臻漓轻蹙秀眉,明显是不愿以这种事情去要求皇上赐予什么物什,奖赏。华政但笑不语,先生总是这般正直,有这般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对了,过几日便是父皇寿宴,先生应已知晓罢?”皇帝寿宴,普天同庆,臣子自然都必须参加,文臻漓也不例外。华政如此询问,只不过想要转移话题罢了。
“嗯。”文臻漓语气淡然的应了一声,听不出是何意味。不过华政却是知晓,“先生不喜嘈杂之处,我也是知晓的,只是父皇寿辰,先生便是忍忍罢。”从文臻漓任职太子太傅一来,年年均要参加皇帝寿宴,几乎每一年,都会借故先行离开。
“这一次,先生便是不要先行离开了。怕是朝中有些家伙,抓住这点,向先生刁难。”华政轻声的继续说道。既然暗下除不掉文臻漓,定是有许多人会抓住一小点,便是拼命的往夸张说去。这样对先生的确不利。
“殿下?”文臻漓不明华政为何会突然警示他,只听华政又是继续道,“朝中小人,说多不多,说少却也是不少。先生还是多注意一些罢,我并不想先生因这些小人陷入窘境。”
其实不得不说,文臻漓也隐隐有感觉,华政似乎要比任何人,都要依赖他。只有在他面前,才能见到华政孩子气的一面,若是有他人在场,这孩子便又是一副成熟沉稳的模样。
“嗯,臣知晓。”文臻漓应了一声。华政抬起眸子望着文臻漓,只见文臻漓轻轻抿着淡色的薄唇,他多想更加接近先生,但却生怕一切会因此崩溃。他只好一笑,道,“那,我便是不叨扰了,先生好生休息,近日见先生似乎气色不太好。”
又与文臻漓说了几句,华政便是动身回皇宫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府上管事的老者便是将一碗参汤端了进来。文臻漓本在阅书,没太注意。直到他抿了一口之后,才发现味道不对。他轻蹙眉尖,望着眼前的老者,询问道,“张叔,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望了文臻漓一眼,支支吾吾似乎不愿回答。文臻漓眉尖更是蹙得深了一些,道,“是否与太子殿下有些干系?”那老者这才缓缓道,“太子殿下道少爷身子骨不好,需要补补身子,便是命令厨子熬了这碗参汤。殿下从到府上之时就已经下令了。”
“你……”本想指责,却未说下去。文臻漓根本不知晓,华政是何时下的这个命令,想必也是以太子的身份胁迫厨子。轻轻的一叹,文臻漓便是挥手让老者退下了。
其实,这太子殿下也太过细心了一些,特别是近段时日,文臻漓只觉得,华政在暗地里更是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本以为与皇后的目的一般,可是过了这么一些时日,也未听华政提起。这不免让文臻漓不解华政此番举止到底是何意。
望着腰间被华政强行佩戴上的玉佩流苏,文臻漓将玉佩握在手心之中,轻轻摩挲着。只见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晓自己的心境。
寿宴之戏
几日的时光飞逝,皇宫顿时比平常热闹许多。
自然是如此,因今日乃坐拥这天下君王的寿辰。来往送寿礼的大臣络绎不绝,只是有些臣子能够入宫与圣上同乐,有些臣子便是只能送完寿礼之后,悻悻的离开。
文臻漓身为太子太傅,五年以来均是赴宴。本若是按照他以往的作法,他必定会寻个机会先行告退。只是前几日太子殿下与他道,要他莫要再寿宴中途辞退。
隐隐察觉华政暗示的是什么,文臻漓明白,这一次寿宴,必定有何事要发生。
许多大臣彼此谈笑风生,唯有文臻漓一言不发,滴酒不沾。慕以歌不知何时坐在了文臻漓的身旁,那抹宛若春风一般柔和的笑意仍有,只听他缓缓道,“文太傅还是喝一杯罢,若是有人借题发挥,道文太傅对皇上不敬,便是不好了。”
越是得宠的臣子,位置便越能靠皇帝近些。依照慕以歌如此受宠的臣子,竟是与文臻漓并排而坐,倒是不知皇帝如何想,慕以歌如何想。
文臻漓瞥了慕以歌一眼,随后微微颔首,回道,“多谢慕国师提醒。”本是普天同庆的日子,而文臻漓神情却总是清冷的,在一些臣子眼中,对文臻漓便是有些不满。
但,寿宴光是如此,却是远远不足的。只听有臣子提议,以投壶取乐。
本就是娱乐的游戏,皇帝自然是允了。待宦官们将两尊壶放好,便是备好十六支箭矢。以两人投壶相比,获胜者可罚不胜者饮酒。但这是皇帝寿宴,若是美酒饮得多了,怕是会闹出什么乱子,罚的便不是酒了。而是皇帝将赏获胜者一物。
有些臣子早已是跃跃欲试,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是主动站起身来,作为一人者。要说投壶,在大臣们之间也算是盛行,每有宴请,必有雅歌投壶。所以也不乏有从中练得一手之人。要知晓,皇上赏赐之物,必是不凡之物。
一位大臣,玩了三番,竟是接连胜出,皇帝自然是需要赏赐三物。其他大臣对自己的技巧没多大自信,只觉得上前与之相比,必定是会落败,还白白的让这人得到赏赐,实在不值得矣,便是没有臣子愿意上前去。
“太子何不上前一试?”皇帝不知有何企图,竟是当众点了华政,将华政推了上去。要说皇命不可违,华政神色不变,缓缓站起身来,朝皇帝行了一礼,说道,“儿臣从未玩过此物,怕是无法取胜。但一试却不是不可,只求父皇见谅。”
所谓的见谅,自然是,若是输了,皇帝也莫要觉得尴尬。华政也鲜有玩过投壶,虽知晓个大概,却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那位大臣再怎么想展现自己的投壶技巧,与自己相对的是太子,可能是日后的皇帝,怎么都要留个情面。惶诚惶恐的请华政先行。
一人八支箭矢,以投进箭矢多者为胜。壶口甚小,若要投进的确需要技巧。华政也未有多想,将一支箭矢拿起,便是往壶口投去。
不知该说有些人便是天赋异禀,还是巧合,华政竟是连连投进了三支箭矢。而反观另一边,可能因为对手是太子殿下,反而紧张,拿捏不好,竟是三支都未投进。当然,也可能是大臣有意相让。不过华政连进三支,倒是让人惊奇了。
不过第四支之时,华政倒是失误。不过旁边的那位大臣也未有好转的迹象,竟是连连四支箭矢都未中。第五支仍是不中,大臣直接认输。要说他其实也未有意为之,只是与太子殿下相对之时,莫名的觉得紧张,连身子都不禁的颤抖。
“父皇,儿臣请命与太子殿下一比。”那大皇子似乎气不过大臣的有意失误,竟是站起身来,朝皇帝一作揖,说道。皇帝见状,神情带着几分慵懒的允了。
皇子之间的相斗,他如何不知?毕竟他也曾是皇子。所以他自然是默许了,更何况,从中自然而然的便是知晓,谁有能力,谁没有。
华政对于大皇子的挑战,神色并未有何变化。就好似,他根本不在意这一场所谓的比试一般。大皇子从以前便是不喜欢华政这种神色未有变化的模样,似乎所有的事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请太子殿下先行罢?”大皇子分明是询问的口气,华政轻挑眉尖,道,“还是请皇兄先行罢。”既然要作出兄友弟恭的模样,他华政自然也是奉陪。
“不,殿下为小,理应殿下先行。”话语间带着讽刺的韵味,要说这个大皇子也太过莽撞,当着众臣子的面如此,难怪并未有几人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既然被如此说,华政自然是不介意先行。这场比试,并不属于考校皇子能力,又何须太过在意?只是这大皇子太过按捺不住,才会如此。
文臻漓一直在一旁看着华政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他竟是略微的有些紧张。暗自嘲笑自己是如此的不坚定,明明只是一投壶之戏,自己又何必如此担忧?
相比之下,华政要冷静得多,如他以往来的作风,处事不惊,沉稳内敛。
大臣们也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皇子之间的争风。自然是有其他皇子乐得在一旁看好戏的。只可惜这大皇子这些年来,也未有什么长进,才会如此贸然的站起身来,要求与华政比试。其实投壶这游戏,展现不出什么才能,反而会让皇帝猜测,或许成日不务正业。
华政先行,看他的神情,似乎毫不费劲的便是将箭矢投入了壶口之中。那大皇子自然是不甘示弱,只是操之过急,竟是没有投进。
第一次便是落败,心境自然不能恢复平静。胜败自然是清楚不过了。只是那大皇子争强好胜,竟是不愿放弃。华政见状,有意的让自己投不进壶口,作了一个平手的假象。
当着这般多大臣的面,皇子明目张胆的争斗,有损皇家颜面。只是那大皇子不明白,华政可不能与他苟同。
“竟然平手。不知两位皇儿想要得什么赏赐。”皇帝知晓这是一个台阶,十分自然的就是走了下去。平手竟还是能得到赏赐,虽之前没有说明,但也是鲜有。
“多谢父皇,儿臣并未有何想要之物。”华政朝皇帝作了一揖,说道。那大皇子还算有些脑子,见华政竟是没有要任何的赏赐,自己自然也是不好开口说要。
这场皇子之间的闹剧便是如此结束。
只是有心之人并不愿如此的寿宴这般的下去,便又是提议,将投壶换为射覆。
射覆与投壶不同,射覆乃考校人之数理,若是不知占卜,卦象之人,对射覆可说是一窍不通。大有可能在众人面前出丑。
所以,射覆自然也是变成一种刁难人的考验。射,乃猜度之意;覆,则为覆盖之意。将物什放于器具之中,让人猜测其为何物。古也有射覆高人,对六爻周易精通,了若指掌,只需卜一卦,便是知晓覆中何物。
“听闻,太子太傅文大人学识渊博,不落于人,便是不知,文大人能否猜中其中为何物。”被蓦然的指名道姓,文臻漓虽心中有几分讶异,却是未表现于面容之上。
既是指明了要他文臻漓射覆,若是推脱,怕是会引来非议。
在一旁的慕以歌,依旧是那般荣辱不惊的温和笑意,静静的注视文臻漓会如何做。
要说文臻漓对周易并未有太深的研究,他并不认为自己已然学识渊博,不过听那位大臣的语气,明显的便是要刁难他。这射覆,文臻漓鲜有接触,更不会算卦,以此推测其中为何物什。如此看来,倒是有意让他难堪。
华政知晓朝中大臣已然开始行动,却未想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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