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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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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闻闻,也不见有什么动作。
“这狗日的,平时老闹母马了,今见了它本家,咋也不配呢,忘本了吧?”老高气愤地说。
“咋办啊?”
“牵来个母马。”老高说着,牵来匹母马,立在杠子外,那驴一见,立刻兴奋起来,老高趁机便把母马牵走,换成了母驴
“你们这还养驴啊?”左小莲悄声问。
“就这一匹叫驴。是和母马配种生骡子用的。拉炮车,驮物件,骡子比马强,所以咱们这也要按时生产一些骡子。”
“你们这马场真够热闹的”左小菊说。
“热闹吧,有空你们就来玩。”李德胜说。
从马场回村后,左小莲吃了从牲口料理挑出的人参须子和海马,鹿茸等药材,也不拉稀了,脸色也红润起来。左小菊正想找个日子到马场去谢谢人家,没料想,李德胜主动的来找她们姐俩了。
李德胜大中午的找到了知青伙房。那天知青伙房刚开午饭,只见一个军人穿着干净的军装,顶着红五星帽徽的领章,大步走进院子。
“你找谁啊?”坐在门口吃饭的单丁一问。
“这是下李村知青伙房吗?”
“是啊。”
“你找谁啊?”单丁一又问了一句。
“我找左小菊和左小莲。”
“你是她们的?”单丁一刚说出这句话,又觉得太鲁莽了,便缩回了后半句。
“我和她们是朋友。”那军人大大方方地说。
“她们在屋里吃饭呢,你进去找吧!”单丁一指了指伙房的门,随即大声喊了句:“左小菊,有人找!”
左小菊正在屋里吃饭,听见有人喊找她,忙迈步出屋,到院中一看,是位年轻军人,不禁愣了一下,再一细看,是马场的李德胜,不禁迎上来说:“是你啊,来来来,吃饭了么?”
李德胜一边往院里迈,一边说:“不饿,我不饿。”
左小菊知道说我不饿就是没吃午饭的意思,便进伙房,叫出左小莲,又找出一个碗,对葛存天和李宝成说:“我一个朋友来看我了,没吃饭,我给他盛点饭菜,明天,我少吃一顿补上行不?”
“没事,盛上吧。”葛存天没等李宝成说话,便示意做饭大娘为左小菊盛了些饭菜。李德胜蹲在伙房的院里和左小菊她们一起吃起了知青的饭。
军人李德胜走了,是下午五六点时离开的。望着李德胜走远的背影,左小菊的心里翻起了涟漪。结识这个大头兵纯属意外,本以为去马场玩一趟便结束了,没想到,他却回访来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到知青伙房的,刚到知青伙房,左小菊便听到知青们小声的议论:“是个当兵的,也就二十二三岁,长的还行,不知事左小菊的对象还是左小莲的”
这些低声的窃窃私语,听得左小菊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心里也呯呯地有些慌乱,她本想解释几句,说她们和这当兵的刚相识,根本不是什么对象,可又一琢磨,这事是当事人能解释的了的吗?何况自己是个大姑娘,一小伙子来找大姑娘,大姑娘还管他饭,还带到姑娘住处聊天,恐怕越解释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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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菊心想:心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爱说甚就说甚,自己反正和这大头兵只是刚相识,连朋友只能算半个朋友,哪能算对象呢
可是,和这个大头兵李德胜聊天,左小菊却感到舒心,没脏话,谈吐也挺风趣,惹人喜欢是否不敢起码不让人讨厌。他这次来,是又给了她们六个肉票,一个肉票到县城可以割半斤猪肉,是县城里城市户口的人一个月的配发,六个肉票也就是城市户口六个人一个月所能买到肉的配给,真不知这个大头兵事哪弄到的,莫非他们部队也发肉票?
该不该继续和他保持来往呢?左小菊想了一下,如果继续和他保持来往,这个大头兵,又是未婚,来自己这儿恐怕不会只是为聊天吧,非亲非故登门拜访,恐怕也没安什么好心,如果不和他来往,用什么话拒绝呢?她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
“你看李德胜这个军人怎么样?”左小菊见屋中只有左小莲时问道。
“不错啊,挺好的,又给咱药,又送给咱肉票。”
“你怎么光想吃啊,不想想他有没有居心?”
“居心?什么?噢我明白了,你是说他想和咱搞对象?”左小莲边说边笑,“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别看他说话一本正经,我看他说话时眼睛瞭了你胸口好几眼”
“我穿着衣服呐!他瞅我胸口几眼怕什么?”
第六十八章 盖房
“你缺心眼啊!当兵刚三年,见了女人胜貂蝉”
“我有那么好看?”左小莲拿过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没说你好看,我是说,如果他老来,非要和咱们搞对象咋办?”
“好啊,好啊。和他搞对象还不好,他是个排长呢,带工资”
“如果他和你搞对象,你不反对?”
“反对什么,我还觉得高兴呢,嫁了他,算嫁了个军人,总比嫁个窝在村里的知青或老农强,说不准还能弄个随军家属。”
“随军家属要营以上或团以上的干部才能办。”
“那就让他慢慢升呗。”
“你嫁他可回不了北京了!”
“怕什么,爸当年去延安,不也折了城市到那的吗。”
“什么对什么啊,你真是!”左小菊听左小莲这些话,不知说什么好。
昨天刮了一夜的风,把队里的一个牲口棚刮塌了,牲口棚里有五头牛两只毛驴,五头牛砸死两个,要砸断一个,毛驴一只砸断左后腿,一只砸断右后腿。一场风,七只牲口,只剩两头扭还能用,其余的不能再干活了,经公社兽医站鉴定后,确实不能再干活了,便全部宰杀,大队给公社送了一百来斤肉,剩下全村便忍忍有份,切开分完,每家拿着几条肉惑半条驴腿,一个牛头,抱柴生火煮去了,全村上空彼岸处处飘起煮肉的香味。
这次分肉,是村里诗集年首次发这么多肉,哪能一次死四五个大牲口呢,村里家家像过年,连公社的供销社,山西老白干都卖了百十瓶,忙得售货员忙打电话让县里再送些酒来。
知青也是按人头分的肉,知青是集体去领的,领了二十斤肉和一些牛和驴的内脏,知青没领牛头驴头和腿蹄,因为他们不愿处理这些带毛的部位,索性不领,领点肉,内脏,回来放大锅里一煮,撒两把盐便能吃了。
煮了一个来钟头,锅里的肉香味早已随着整齐窜满屋子,金杨,赵亮首先揭开锅盖,把热烫的肉捞出来,切了一块吃了起来。其他知青,男的,女的,也都相跟着捞肉,切肉,吃了起来,王大力从砖窑拿来小板塑料桶酒,男知青便就上酒,大喝大嚼起来。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有驴肉,赛过苏杭。”单丁一举着装酒的碗,边喝边诌出一句歪诗。
“瞧瞧,刚吃点肉,就得意忘形了。”田新雨凑过来笑着说。
“你知道,咱吃这驴肉,牛肉为甚这么香吗?”金杨喝了一口酒说。
“为甚?”单丁一问。
“因为时也,境也,肉也”金杨咬文嚼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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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也,境也,肉也?”田新雨问。
“时也,就是咱们现在所处的时候,全国人都是大八两一天,只能吃个半饱,这就是时。境也,就是咱们这段时间连半饱都难保了,老天封锁已三月,野菜和水煮了。肉也就是活牛,活驴,现杀现煮,肉自然香”
“两头牛砸死了,没准咱也分了死牛肉?”
“那也没过一天。”金杨得意地说。
葛存天见大家又吃又喝,十分高兴。他瞅瞅李宝成,李兵,又瞧瞧左小菊,见他们几人都向自己点点头,便清了清嗓子说:“哥几个,姐妹们,我跟大家说件好事!”
正在吃喝喧闹的知青一下静了下来,大家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他。
“上午,大队把我,李宝成,李兵和左小菊叫道大队部,和我们商量一件事。什么事呢,就是给咱知青盖房的事。”
“对!人家别的村都给知青盖房了,就咱村没盖,还住老乡家里!”金杨抢着说了一句。
“就是,听说每个知青插队给三百块钱盖房的钱呢,都是上级拨的,咱村是不是把这钱眯了?”赵亮接过话茬。
“没有,现在大队不是要盖吗?就在那塌了的牲口圈那儿。”
“为甚不在别地?”管同问。
“盖村边怕不安全,牲口圈在村里,不在村边,安全点。”葛存天解释说。
“你们同意了?”田新雨问。
“当然同意了,给咱们盖房,咱当然同意了,不光我同意,李宝成,李兵,左小菊我们几个都同意了。”葛存天一边说,一边向这几个人瞅了瞅。李兵,李宝成和左小菊都微微点了点头。
“都代表知青同意了还说什么,怎么事先也不跟大伙打个招呼商量一下。”金杨不满地说。
“这是大队的事,我们事先也不知道,到那才知道的,我们想,房盖哪不都一样,都住人,盖村里总比村边强。何况,以前牲口棚的地方就不能住人了?”葛存天说。
“是啊,能住牲口为甚不能住咱知青,咱知青是两条腿,牲口使四条腿,咱比牲口还少两条腿呢。”金杨冷笑着说。
知青的住房只盖了六间,牲口棚就那么大,也就二十来米长,接着就牲口棚的墙,中间用土坯再拦几道横墙,盖上顶,上面上了草和的泥,上面再上一层灰渣,地上铺上砖,七八天时间,房子便有了大样了。
门面怎么办呢,农村房的门面都比较讲究的,门前要有四根柱,房檐底下也要横着两三根柱做的梁,柱子都是松木的,最起码要有碗口粗,把树皮剥掉,用刨子刨出木头新渣,显出木头本色,左右两根柱石房间的两边,中间两根柱连着门框左右,窗户都要做成拳头大小的细木格子,格子有方形的,菱形的,半圆的,圆的,格子之间要拼出花的图案。
或瓶,或花,或鸟兽,或祥云,之间还要留出二尺长一尺半宽的一扇窗户,中间安玻璃,这些活都是细木匠干的,光弄个窗户上的格子,三两天是干不完的,为了省钱也省事,大队便在这排牛棚改成的房子前,用土坯整个砌上每间,只留了一个门和一个窗户,碗口粗的柱子便省下了,但是土坯门面不好看啊,便在土坯外面,竖着贴上青砖,好像这些房都是青砖房似的。
一个来月的功夫,房便盖完,村里又伐了几棵杨树开成木板,做了点长条凳,用长条凳架起床板,每屋住三人,便让知青们住。六间房,只够十八个人住,知青们商量了一下,让男知青住,女知青先不住,等以后再盖房,再说。
男知青高高兴兴地搬进了新房子,住上板床了,不用再睡不烧火凉,烧火烫的炕了。
“葛存天,你过来,填上这个表吧?”葛存天一进大队部,便被大队书记李建文叫到桌前。葛存天走过一看,桌上放着一张加入中国**申请书,他的心呯呯立刻跳的变快。
事情来的突然,一时竟让他不知所措,申请加入中国**,是他朝思暮想的事,他记得父亲为加入**,一年好几次,主动找党员,谈思想,比盘自己非无产阶级意识,四九年,一直江报到五九年,一直汇报到六六年,党组织老说考验考验,但这张入党申请书却一直没发给他。父亲从三十几岁,一直申请入党到五十几岁,都没完成自己的夙愿,而自己刚插队没到一年,就可以填这张入党申请书了。
“这是让我填的?”葛存天有些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你的。”站在一边的革委会主任李目说:“修大寨田你出了力,写稿子你也写的不赖,这次盖知青房也挺顺利,我和建文商量一下,咱村也得从知青中培养个新党员啊,选来选去,就选你了,咋样?”
“我当然高兴了!”葛存天激动地说。
“还得外调吧?”葛存天问。
“你家里有没有反革命?”大队书记李建文问。
“没有反革命,但也不是红五类,父亲就是纺织公司的普通职员,母亲没工作,是家庭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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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甚问题。”革委主任李目说。
“可我姥爷定的是上中农。”葛存天有些犹豫地说。
“你老爷是上一辈,咱们好多大领导出身也不是工农,不也都是党的领导,没甚事,没甚事。”革委会主任李目点根烟,抽了两口说:“存天,这可是个大好事啊,办成了,你得请我们喝一顿!”
“一定,一定。”葛存天说。
男知青搬到知青新房了,女知青以后再说。一个是房少,男知青快二十个就住满了,另一个是女知青一两个一伙的住老乡家,老乡家房多人少,住的清净,院里有水井,灶台,用着方便。另外,近一年时间,和房东老乡关系处的也都不错,也有点舍不得搬出。
女知青张燕本来就住在房东李银虎家。后来和李银虎搞上,结了婚,便成了李银虎的婆姨,她便正正当当地和李银虎住到一块,这是房东李银虎的家也是她知青张燕的家。
张燕自从嫁给李银虎后,当上村里的小学教师,别的知青都在大田里或砖窑上干累活脏活,她却干干净净,轻轻松松地在村里教着学校离她家也就二百米,学校学生不多,本来就有俩老师,加上她,便是三个人了,所以呢,课时不多,她一天只教半天课,或上午教,或下午教。
第六十九章 临产
开始,张燕还和知青来往的较多,像左小菊,左小莲,董秀芬,赵卫红她们,又是她们到李银虎家找张燕坐坐,聊下天,有时张燕到她们住处找她们闲扯闲扯。(pm)
可是,几个月后不知为甚,这些女知青竟然像商量好了似的,都不咋和她来往了,路上碰见话也少了,说话也是客客气气,不像知青碰到知青般无话不说,倒像刚相识的人谈话一样,说三句留两句。是自己哪得罪她们了,还是自己的处境比她们优越,引起了她们的妒忌?张燕觉得自己已不算北京知青了,最起码不完全是个北京知青了,倒像是个村里当地人,她和村里大姑娘,小媳妇闲扯,聊天倒无拘无束起来。
怎么嫁了个当地人,知青咋就不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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