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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权皇后-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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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不由一笑示意他们夫妻退下,又让人去告诉陈煊,要将汪将军免职。陈枫不由奇怪道:“娘娘,这不过是家事,怎么还要免职?”清瑜重新坐下:“四弟,难道到了此时,你还认为这不过是家事吗?家庭之中,妻妾之别如同云泥,因宠妾而灭妻,这样的事若在这里,算是怎么一件事?”
陈枫的脸微微一沉:“娘娘处置汪将军,是特地给我看的吧?”清瑜点头:“是,襄王,若你依旧还是节度使的幼子,还是那个凉州城里的小郎君,纵是你宠妾,旁人顶多说的一句你胡闹,说一句你家教不好,再无别辞。我是你的嫂嫂,那时顶多也只能劝着四弟妹怎么拿捏那个宠妾,可现在,你不是。”
陈枫的脸色渐渐变了,屏风后又传来环佩声音,陈柳走了出来,见陈枫如此开口道:“四弟,嫂嫂所说,也是为你好。”陈枫嗯了一声才看向清瑜:“嫂嫂,我并没有让柳姬……”清瑜打断他的话:“你对柳姬如何,全京城人都知道,你此时是手握重兵,有御下之责的襄王,难道你真以为,这不过是你的家事。若真只是你的家事,今日怎会有汪县君这件事?你别和我说只有这桩,京城里现在已经有数家宠妾闹的家宅不宁的事了,只是别家夫人没有像汪县君一样到我面前哭诉罢了。”
陈枫的头被清瑜说的往下一低,但很快就抬头:“嫂嫂这话是有道理,可是当日太妃也曾执掌家事。”清瑜哈地笑了一声:“你拿这个来比?当时婆婆已经去世,连贞嘉皇后都已去世,五妹妹还小,你二哥二嫂远在京城,你倒给我寻出来一个能够当家的人来。今日你的襄王妃还在,你宠爱妾室倒也罢了,宠到让众下人视你的王妃如无物,宠到让全京城那些要宠妾的人家都以你为榜样。你竟然还认为你自己所为没错?”
陈枫不由摸一摸鼻子,陈柳柔柔开口:“四弟,母亲在世时候的事我是明白的,父亲纵有宠姬,但没有一个宠姬能和父亲同吃同住一个院子,更没有下人奉承宠姬而视母亲为无物,合家上下有序,今日你府中是如此吗?”
被姊姊一说,陈枫的头又低一下,清瑜叹一声:“四弟,你既不欢喜你的王妃,当时公主要出家的时候你为何不肯,难道你还是小孩子性子,必要把她圈在身边,看她没有脸被人欺侮你才高兴?四弟,若公公知道你和公主成为怨偶,我想,就算是拼了老命,他也不愿自己最小的儿子和妻子成为怨偶。”
提到已逝的父亲,陈枫的眼圈不由红了:“我,我当时只想为阿父分忧。”
☆、转变
“可是;公公若知道你今日如此;他定不愿你这样为他分忧的。”清瑜的声音带着叹息,陈枫用手捂住脸;不让众人看见他的神情。陈柳不由轻叹一声,这个弟弟;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弟弟;从来都是鲜衣怒马,从来都是那么的骄傲。
过了很久陈枫才把双手放下,看着清瑜道:“嫂嫂,我明白;有些事的确不能再由着自己性子来。”陈柳伸手拍陈枫的肩膀一下:“四弟,你也不要怨大嫂;大哥出征在外,虽说太子监国,可是侄儿毕竟才那么点点大。朝中宫内,所有的担子都落到大嫂身上,你又在那闹这么一出,这不是添乱吗?”
陈枫点头:“我知道,三姊,我知道,可是柳姬的确……”清瑜疲惫地用手按一下额头:“你也不必说柳姬这样的人身不由己如浮萍般飘零的话。你要宠她,我们做嫂嫂的也不能管你的房中事,只是你宠爱是宠爱,规矩是规矩。你既不愿让公主出家让你背上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头,又何必要那样只顾自己心意做事?四弟,你不小了,都到而立之年,不再是那个凉州城内的小郎君少公子了。”
陈枫的手握成拳,把手放在下巴上。陈柳也道:“四弟,你也不用为柳姬说什么名分上的委屈不委屈的,她做何家宠妾时候,难道就名分上占着了?”陈枫放下手,正待要开口,清瑜已经又来一句:“况且,公主不一样身不由己吗?不管是嫁你还是现在,难道公主就有选择吗?四弟,你怨恨公主的骄傲,可是你,不也一样用骄傲来对待公主吗?”
这一句如同重鼓一样敲在陈枫的心上,十年夫妻,其实,也曾有过笑语欢颜的日子,只是太短太少,久之就是越来越深的冷淡了。深到已经变成怨恨,变成不愿放她走。此中是非,到底是怨恨多些还是别的多些,还是,愿她似当年初嫁时一样,有美丽笑靥温柔笑语,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冰冷。
陈枫从思绪里回神过来,看着面前的姊姊和嫂嫂,拱手行礼道:“嫂嫂和三姊的良苦用心,我知道了,回府,我就命人……”说着陈枫又顿住,清瑜的眉一扬:“你是要让王妃出家呢还是?”
陈枫笑了,笑的十分爽快,这样的笑让清瑜觉得,陈枫还是当年那个凉州城里的小郎君。接着陈枫就道:“嫂嫂,我明白我该做什么了,你放心,我是阿父的儿子,不会给阿父丢脸的。”说完陈枫再次行礼就退下。
看着他的背影,陈柳不由回头对清瑜一笑:“但愿四弟真的能听进去了。”清瑜的眉却没有松开:“毕竟是他的家事,他若真不听,竟也是别无办法。可是这样的风气不刹住,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陈柳明白清瑜最恨那些抛妻弃子的行为,伸手拍一拍她的肩:“富贵荣华原本就是极诱人的,许多人跟随大哥起兵,为的不就是博个封妻荫子?”而贪慕荣华想攀附富贵的人更是多,清瑜唇边的笑带上了几丝嘲讽,用手摸一下额头:“横竖要让他们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不然真让那些玩意得意,这岂不是按下葫芦又起了瓢?”
罢免汪将军,让他的宠妾进宫里服舂米之役,为的就是杀鸡儆猴,只是还要看陈枫那边的举动。如果连陈枫那边都收敛了,众人自然也有样学样,如果不能,难免会有人觉得,柿子只敢捡软的捏。
襄王妃是第三日前来求见的,听到宫女的传报,清瑜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吩咐请进。襄王妃的面色和平日还是毫无二致,身上的服饰依旧素淡,行礼之后清瑜就笑道:“眼看就要过年了,你府内也正该忙,倒还记得进来瞧我。”
襄王妃浅浅一笑就道:“娘娘,妾知道您是不爱曲里拐弯的人,妾就说实话吧,虽则娘娘为妾的家事费尽心机,可是妾的心早已冷了。妾和襄王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和那些和丈夫一起吃苦的糟糠妻并不同,还请娘娘……”
清瑜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襄王妃:“我记得你比我还小一岁,今年还不到三十。”襄王妃不由一愣,但还是微微点头。清瑜轻叹一声:“不到三十,这个年龄从此就要去青灯古佛,再不念人间世事,你觉得,这是你要的吗?”
襄王妃的头微微侧了一下才缓缓地道:“娘娘,当日年少时候,我也想过以后日子,可从没想过是这样的。”清瑜的声音很平静:“公主,难道你因为李氏天下因陈家取代而怨恨陈家吗?可我还以为,公主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也不是寻常只知宅院的妇人了。而且,当日李氏天下因何而亡,不就是因何王之争各自为党吗?而何王为何起了争执?公主想必更清楚。”
何王起争执的原因就是为了皇后位,太子妃不得成为皇后,而何昭仪得宠生子,对皇后位也虎视眈眈。襄王妃的笑有几分嘲讽,过了会儿才缓缓地道:“可有些事是忘不了的,娘娘,我所求的,不过是个能和我平稳过一生的男子,当初我以为驸马是这样的,但后来才知道我错了,没有了公主的荣光,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可我虽然不再是公主,也有皇家的骄傲。”
说着襄王妃又摇了摇头,当年陈枫抛下她径自去往凉州的时候,何太后曾逼她另嫁的,那时还记得夫妻之间的话,抗命不嫁,可等到的又是什么?是丈夫的冷淡。清瑜握住襄王妃的手:“有些话,你不该对我说,而该对他说,你们毕竟是夫妻,所有的话都该摊开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猜我猜大家猜。”
可以吗?襄王妃的眼里闪出亮光,清瑜拍拍她的手:“回去吧,再有几日就要过年了,该好好过个年,而不是两边怨怅。夫妻,不该是这样的。”襄王妃的眉松开又微微聚拢,终究再没说什么就行礼退下。
清瑜看着桌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各种账目,拿起笔又放下,现在最想念的是丈夫,这种时候,该是和丈夫在生了热火炉的屋内说着话,再小酌一杯,看着孩子们在外玩雪,而不是分隔两地互相思念。
出了会儿神,清瑜才唤过宫女:“你知道襄王府最近发生什么了吗?”宫女睁圆眼睛,但很快就道:“奴婢并不知道,娘娘要查的话,奴婢等去问问。”
“不必了。”殿外已经传来平王妃的声音,临近过年,平王妃穿的也有几分喜气洋洋,发上竟罕见地带上一朵大红堆纱宫花。清瑜看着平王妃坐下才笑着道:“都快做婆婆的人了,还戴这么朵大红花,让人看见不笑话你?”
平王妃顺手把发上的大红宫花拿下来笑着道:“还不是小叶子和纯溪笑闹,两人说做花玩儿,就给我头上也戴上了。这俩孩子,还是早日嫁出去让我省心。”清瑜瞟她一眼:“你舍得?”
平王妃也笑了:“舍不得也要舍得,不过横竖是在这京城,去瞧着也方便。”说着平王妃突然瞧着清瑜又是一笑,清瑜不由挑眉:“你笑什么?”平王妃咳嗽一声:“好歹我出府是方便的,倒是你,这出宫可是件大事,嫁了女儿也不能经常召见。”
想到女儿们一个个都嫁了,清瑜不由一阵心慌,摇头道:“漫儿还在寻婆家呢,淼儿更小,再说我多留她们几年也没人说什么。”平王妃笑了:“是,是,什么都是你有理。我和你说,方才还在外面就听到你提襄王府内的事,方才我进宫时候,还遇到襄王妃出宫,当时我就奇怪,怎么这襄王竟转了性子,原来你们前几日在这宫里唱戏都不叫我,着实让我着恼。”
清瑜用手拍一下额头:“你这个性子,我怎敢带你来唱戏,倒是三妹妹素来沉静,这才请了她来。不然请了你来,只怕你还没汪县君忍得住,当场就要把那宠妾打死,那这戏还怎么唱?这戏不唱下去,四弟也不会有所领悟。”
平王妃抿唇一笑:“好,好,果然现在当了娘娘,说话都一套一套的。我就说呢,襄王怎么前儿从宫里一出来,就命人把那个柳姬安放到别的院子去了,还去了王妃住处和王妃说了好大一会儿话,还让柳姬平日要对王妃晨昏定省,至于王妃见不见她,那是王妃自己高兴。”
说完平王妃觉得口干,也不劳烦宫女,自己倒了杯茶:“我还听说出了汪家这件事,现在京中有些做的过分的人家,也开始收敛了,毕竟要再闹出像汪县君这样到你面前哭诉的,到时只怕就不止是像汪将军这样丢官这么简单。”这也是清瑜的目的之一,清瑜的眉一挑:“我瞧啊,你那个儿媳妇该早日进门,给你生个孙子抱,省的你成日无事可做,谁家的事都打听。”
平王妃把茶杯放下,瞧着清瑜眉也高高挑起:“诶,我这不是怕你成日在这宫中寂寞,才特地进宫来陪你说笑免你寂寞的,谁知没得到赏赐反被你嫌弃,我这也叫……”清瑜斜眼看她:“叫什么?你说啊?”
平王妃握起拳头作势要打,但终于没打下去,外面有宫人走进来,面上有惊慌之色:“娘娘,方才传来紧急军报。”说着双手呈上,紧急军报?平王妃收起嬉笑,清瑜顾不得许多就把这军报拆开,看着这军报声音都几乎变调:“快,快去传太子。”
平王妃不由握住清瑜的手,清瑜收敛一下心神才道:“陛下,快要班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男主终于要回来了。
☆、回来
平王妃眼里也露出欢喜神色:“当真?”清瑜笑了:“这事我怎会不当真;只是这军报上只说了陛下要在下月班师回京;并没详细说明。”平王妃还待再开句玩笑,宫女已报陈煊到了。
知道他们母子要说正事;平王妃也不多逗留就告退回府,走出昭阳殿的时候;看着身边宫女们脸上的欢喜神色;平王妃不由微微一笑,终究这座后宫还是需要男子在此才会欢喜。
陈枚将于下月班师回京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京城,这个年过的也比前两年要欢快些。只是不知道陈樾会不会同时回京,算来她和余炀分别也快一年了;这一年来余炀在这京中安心守孝,虽清瑜经常把他召进宫来;但没有亲娘在身边,清瑜还是看的有些于心不忍。
除夕夜宫中有家宴,既是家宴,余炀无法推辞也来了,虽着了素服但面上神色还好。清瑜见状就让余炀坐到自己身边来,见这样小儿子不高兴了,清瑜身边的位置除了陈煊就是他的,小嘴嘟的好高。
见小儿子这样,清瑜让小儿子走到自己面前,用手个他理一下衣衫:“你表哥的娘不在身边,娘多照顾下你表哥你就不高兴了?要知道,昨儿你还让你表哥给你做竹蜻蜓。”小儿子的嘴还是嘟着,但看向余炀的眼没有那么不高兴了,纯煜忙从自己位子上走过来把小儿子拉过来:“弟弟,娘是怎么教你的,要敬老爱幼,平常你在这宫里是最小的,自然个个都让着你,可是炀表弟比你年纪大,进宫来你就要尊重他,怎么能让炀表弟也让着你?”
小儿子被说的头一低,纯淼也笑了:“阿弟,快些坐下吧,你看炀表哥都坐不住了,做人怎么能不讲礼貌?”清瑜伸手把打算起身的余炀按下,看着小儿子:“怎么还不高兴吗?你姑父已经去世,你姑母也不在你表哥身边,娘平日也和你说过,娘多照顾下表哥很正常,怎么今儿就不肯听了?”
清瑜后面的话已经有些严厉了,小儿子眼里的泪转了几转没掉下来,声音很小地说:“可是娘会不会不喜欢我?”这下不光是清瑜,平王妃她们都笑了起来,平王妃边笑边把小儿子往自己这边拉:“原来是怕嫂嫂不喜欢你,你这么可人疼的孩子怎会没人喜欢你?来,和二婶一块坐下,你大哥大姊是不会说什么的。”
到这时候,小儿子已经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不对,不好意思地笑笑,坐在平王妃身边,清瑜摇一摇头对陈杞道:“数他小,生他时候又艰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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