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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权皇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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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确实是世家,做事要做的漂亮,自然不会随便休妻,可不休妻能让人难过的手段不少。此时的清露面上带有焦急之色地在和林县君说话:“娘,您怎么就劝不转父亲,父亲对那个人也没多少情分,可怎么就不肯不认那人?娘,这是我们宋家的大事,我公公已经说过,只要父亲声明那个人不是宋家女儿,担保父亲没事。”
林县君满面愁容,这话对宋桐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但历来对林县君言听计从地宋桐这次并不肯听她的,口口声声清瑜是他女儿,做父亲的怎能不认自己的女儿?就算死也要认。这让林县君又气又恼,摸不清宋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殊不知当初那个道人说清瑜命极贵的话,一直放在宋桐心上,清瑜远嫁凉州,宋桐还在心里默念那个道人算的不准,这话也不好意思对林县君说出来。谁知此次陈枚起事,宋桐的眼顿时亮了,原来这话应在凉州而非本朝,自己女儿竟是开国皇后的命格。
自然宋桐心里打点着要做开国国丈,此时的清瑜在他眼里就是个宝贝疙瘩,哪里肯不认清瑜为女儿?
宋桐的这点心思林县君自然是不知道的,毕竟宋桐明白自己的亲家和何家关系,若真告诉了妻子,到时妻子不但不信,反而还会坏自己的事,当然要守口如瓶。
林县君对清露叹气:“我也不晓得你爹是怎么了,竟然转性了,不但要认那个人做女儿,连那个孽障的姨娘都要护着,起事之初我就说,要把朱姨娘杖毙,让那孽障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你爹竟为了她和我翻脸,说她生了那孽障对宋家有功。”
虽说两个妾都是林县君一手安排的,可做为正妻,林县君偶尔也会有吃味时候,况且宋渊渐大,林县君越发觉得宋渊脱离自己掌控越远,心里倒有些悔意,既如此当初又怎留下宋渊一条小命?孩童夭折极轻易的。
对宋渊不喜,自然就会迁怒朱姨娘,伤不了宋渊清瑜,打杀了朱姨娘也能伤一下他们的心,可是宋桐不肯,这些日子竟然住在朱姨娘那里。宋桐摆出这样防备的姿态,更是把林县君差点气死,和他苦熬了大半辈子,为他生下如此聪明俊秀的两个孩子,到头来他竟对自己如此防备。
林县君叹了一声:“男人啊。”说着握住清露的手:“虽说你公婆此时对你没什么话说,可怎么说你也是宋家女儿,要有个万一,你就先不认我们吧,横竖你是嫁出去的女。”清露叹了一声,这些日子在周家,虽还和平日一样,但下人和妯娌们瞧自己的眼有些不同。想到这清露就开始怨清瑜,若不是你丈夫要清什么君侧起什么兵,我的日子怎会过成这样?
清露回神过来就反过来安慰林县君:“娘您不用担心,我公婆都是明理人,只要父亲这里劝的转,他们不会对女儿有什么微词。”林县君点头:“这就好,愿周将军早日把叛兵消灭,好还我们一个清静日子。”
朝廷是希望周将军旗开得胜,早日把凉州军消灭。周远初时的确打了几次胜仗,这几次胜仗让朝廷十分兴奋,林县君也特地去告诉宋桐,让他早做决断,这样的消息使宋桐十分疑惑,是不是那道人说的不准?
朝廷这边欢喜,周远心里却在叫苦,几次胜仗都是苦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更多的情形。朝廷这边虽有嘉奖令下来,但粮草迟迟不到,这点小心思周远是知道的,那些捞惯了的官员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周远急得上火,平日间捞一点也很正常,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捞钱,难道要把这些钱带进棺材里去?左催右催,粮草军备总算到了,可份额又不足,周远急得恨不得先斩杀几个人,却也要仰仗他们,只得在肚里暂且记下,等到平定凉州再行奏报朝廷处置。
这些内情外人都不知道,只晓得周远胜了既场,巴巴地等着砍了陈枚的人头,凉州军望风而降之日。
前线失利,清瑜这边当然收到消息,给陈枚信上多了安慰的话,并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几次失利无需挂在心上。把信送走,清瑜还是和平日一样,如同前线并没有传来失利的消息。
清瑜的镇定也能影响整个府邸,凉州的生活此时已经恢复平静,虽然边境没有开放,但陈枚已经占了三分之一的疆土,所到之地除了惩罚了口碑不好的官员之外,同时还颁下安民告示,声称只是清君侧而不是叛变,各路人可以安心生活。
这样的安民告示很能抚慰普通百姓的心,有大胆的商人趁这个机会开始贩卖各种货物到凉州来。而除了凉州,已建好数年的雍城除了屯兵,也欢迎百姓去定。雍城的建立让众商人去往青唐无需再像原先一样取道党夏,可以直接走雍城过去,而且青唐尚未和这边有互市开放,这样的利润就要比互市时候要高。
于是雍城这边商云集,打算趁着凉州和党夏这边边境关闭的机会改往青唐,甚至还有想从青唐这边去党夏的,虽然在打战,但党夏那边的贵人,对中原的茶叶盐巴依旧有强烈的需求。
沉寂许久的世面开始热闹起来,城里的巡查也外松内紧,从以前的明岗明哨变成有一部分暗哨,这主意是陈樾想出来的,既然对方可以派人暗地来凉州,那这边何妨把明哨改成暗哨,既不扰民也安全。
凉州风平浪静,前线情形胶着,此时的陈枚并不着急,已经和幽州兵会合,再攻打下数城,就能把京城周围八百里合围起来,到时形成瓮中捉鳖之势,让何太师连逃出去的可能性都没有。
陈枚这样想,周远也不是傻瓜,那几个关键点上的城,都派了精兵强将驻扎,而这些将士,最大的特点就是忠诚,不仅对朝廷忠诚,对周家也忠诚。
只要有了这些将士,在周远看来,不管是凉州和幽州合兵也好,用白云先生的名声引得天下士子归心也罢,这几个城攻不下来,陈枚永远都别想对京城形成合围,拼着半壁江山丢给陈枚也要保住这几座城。
双方的胶着情势再次展开,而陈枚的中军帐来了一个人,看着来人陈枚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来人秦家长子秦璋,而秦家,最起码在表面上是支持何太师的。
看着陈枚的惊讶,秦璋脸上的笑十分平静:“将军能以天下子民为己任,秦家也不是那样愚笨的人,自然知道该做什么。在下来此,是想和将军达成一个交易。”
陈枚的手在案上轻轻敲了敲:“不知我这里有什么能让秦家动容的?”
逼宫
秦璋又是一笑:“将军此时进可得天下,退……”秦璋顿了顿,见陈枚依旧毫无所动才道:“将军定没想过退吧。”陈枚依旧没有所动,只是看着秦璋,既没得到陈枚的回答,秦璋只有继续往下说:“将军的天下只要再攻下数城则唾手可得……”
陈枚突然开口:“秦氏一族,起于百年之前,曾两出宰相三出尚,进士无数,食朝廷俸禄,到今日依旧是朝中支柱,”秦璋点头:“此话不错,只是家父虽食朝廷俸禄,心也系天下百姓,家父数年来也规谏陛下,只是陛下并不肯听,若非家父和何家还有些渊源,此时的秦家哪还能谈什么是朝中支柱?只怕早已四散开来。”
说着秦璋叹了一声,秦家处境如何,陈枚并没去赞成,只是等着秦璋继续往下说,秦璋又道:“将军起事之日,家父也曾和何太师商议过,无需如此急躁,尽可先安抚了,何太师原本已经首肯,只可惜王侍中必要借此让何太师告老,何太师这才大怒,发兵征讨。”
秦璋说一句顿一下,等着陈枚发话,可是陈枚依旧不说话,秦璋只得硬着头皮道:“家父心系天下百姓,也早看出当今乃非圣主。既如此,何不顺天而行?况且能让天下少些战火少些纷争,家父自言,即便后世被人唾骂又如何?”
秦璋说到后面几句,面上也有一股豪情,陈枚到此时方才微微动容,秦璋这才把来意说出:“家父愿联络朝中官员,擒住何太师,规谏陛下打开京城门让将军进京,至于周大将军这边,诏一下,周大将军也只有解职。”
原来如此,陈枚的眉微微挑了挑:“方才秦公子说,这是一场交易,是不是要我保你们秦家后顾无忧?”秦璋拱手道:“将军灵透,还有一事,当日将军曾和舍妹定有婚事,只可惜舍妹无福,未成亲而去世,若将军能得天下,则请将军追封舍妹为皇后,以安舍妹之灵于地下。”
陈枚已经摇头:“不能,皇后之位何等重大,况且我先娶王氏,她伴我六年。后娶宋氏,她为我生儿育女管理家宅,更在此时替我守住凉州,两人之情,自当以后位酬之。令妹不过和我定亲,未嫁而夭,若以后位酬之,天下岂不笑话?”
秦璋还想再争一争,这皇后之名绝不是一个虚名,若能争到,秦家进入新朝的身份地位全不一样。王家此时已经败露,清瑜和宋家的心结全京城人都知道,宋家定只有表面上的荣光而不会得到实际重用。
那时秦家定大有作为,秦璋还待再开口,陈枚已经起身:“况且,此时你进入我这里,我自可放出风声,何太师本就心胸狭窄,到时先发制人,秦公子,你真认为可以全身而退吗?”说着陈枚欠身往前看着秦璋:“擒住何太师,打开京城大门,秦公子,从你进入中军帐这一刻,就不是你想不想做的事,而是不得不做的事。”
陈枚眼神犀利,秦璋竟被他散发的威压压住,直到陈枚重新坐直,秦璋才觉的身上放松一些,过了些时才道:“话虽这么说,秦家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将军难道不给酬劳吗?”陈枚毫不迟疑地道:“酬劳自然有,得偿所愿之日,宰相之位相酬如何?到时还会再下一道诏,追封令妹为安国夫人,享一品夫人葬仪。”
这回答差强人意,比起秦家想要的皇后之位要差很多,但秦璋看着陈枚那一副局势尽握的样子,起身行礼道:“多谢主上厚意,下臣就此告辞,主上静待好消息即可。”这一拜下去,秦家就是绑在陈枚这艘船上了,陈枚并没让他起身任他拜毕离开。
秦璋离开,李先生和钟修从帐后走出,李先生对陈枚拱手道:“恭喜主上,兵不血刃既可拿下京城。”钟修面色有些不愉:“食朝廷俸禄的重臣就这样对待朝廷,李家天下看来气数是真的尽了。”
李先生浅浅一笑:“白云先生此话虽有道理,只是圣人曾有言,百姓为重君为轻,若以百姓为重,则秦家此举甚好。”钟修的胡子抖了抖,秦家所求只为富贵,不然怎会要求陈枚追封秦氏为皇后?
陈枚笑了笑:“不管秦家所想为何,这主意也算得上是三全其美,只是可惜对面的周大将军了,如此将才竟不能为我所用。”秦家既要联合众臣开城门,那周大将军定会被解职,一旦回京等待周大将军的,不是说服就是屠刀。
李先生唔了一声:“李家有天下两百余年,没几个忠臣才是怪事,主上能做的,也只有全了周大将军的美名。”陈枚虽点头,望向外面的眼却有些萧瑟,英雄自当惜英雄,钟修心头冒出这句话,也只有叹了一声。
数天之后,京城果然来了诏,周远被解职,虽则对诏感到莫名其妙,周远还是叮嘱下属后就快马回京。回京之后的周远并没见到皇帝就被以通敌的罪名下了大牢。
整个周家被连根拔起,男女都被下狱,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这让清露始料未及,林县君更是慌张极了,让宋昂去打听周家究竟犯了什么事,最要紧的把清露救出来。
宋昂也没打听出什么,索性直接进宫去见皇帝,皇帝却没有召见宋昂,只说看在宋昂是清露弟弟的份上,清露可以免死,让宋昂去大牢把清露接出来,别的话什么都没说。
能救出清露,宋昂的心也算放下,去牢里接出清露,清露虽得自由却舍不得那几个孩子,哭哭啼啼不肯走,宋昂没了法子,拿重金买住狱卒,让狱卒把清露最小的那个女儿抱出来,到时报上去就说这孩子夭折了。
清露见数个孩子只有女儿能跟着自己走,哭的差点晕过去,却也无可奈何,抱着女儿回娘家。周家的媳妇们,多是出自名门,只是很多人的娘家已在这数次清洗中被洗掉,剩下有几个娘家还能说得上话的,前去何府求情,求把自己女儿放出来。
何太师正要趁此再抖一抖自己的威风,让天下再无敢议论自己的人,哪里肯理他们,还威胁他们,若再求情就把他们女儿统统卖为官妓。
这样的举动更让这些人家恼怒,有人硬闯皇宫为周远求亲,却被侍卫赶出。周远回京仅仅一个月后,皇帝就下诏杀了周远,周家十岁以上的男子全被诛杀,剩下的和女眷一起尽没为奴。
周家的覆灭成为压垮皇朝的最后一根稻草,周远被杀那日,京城百姓愤怒至极,聚集在皇宫面前,要求诛杀何太师这个祸国殃民的人。秦家见火候差不多,让已埋伏在百姓里的人大喊出开城门迎凉州王的口号。
这个口号一喊出来,顿时席卷全城。秦家当家人秦秋见此,和已联络好的那几家人着了官服,跪在宫门前要求皇帝下旨诛杀何太师,迎接陈枚进京。原本只是那么几人,到后来宫门前跪的越来越多。皇帝怎肯答应,何太后已经在后宫气的大骂众人统统谋反。
何太师本还在府里安排怎么把这些百姓气焰压下去,听到秦秋发难,倒愣了一下,急忙往皇宫赶,刚到宫门就被秦秋看见,秦秋见何太师过来,大喊道:“诛杀此獠,还天下清静就在此时。”
宫门前跪着的自然有武将,被秦秋这声喊喊的热血沸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抽刀上前一刀砍下何太师的头。何太师只来得及指着秦秋说了个你字就一命呜呼。
何太师被杀,何太后更是愤怒,命令宫中侍卫出来把秦秋等人尽情杀死。秦秋见侍卫来势汹汹,跳到台阶上大喊道:“天已不天,则当迎圣主,凉州节度使陈枚在外已经数月,爱惜百姓并没擅自攻打,既如此,何不迎陈节度使进京,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秦秋这一声喊,倒让众人醒过味,既然现在的皇帝靠不住,那就换一个也是。况且陈枚已据有天下三分之一,离京城也推进到只有数百里,天下对陈枚虽不是囊中物,也算唾手可得。何不趁此归顺,在新帝面前博一个功劳?
除了秦秋联络好的那几家,后面赶来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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