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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秀女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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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思忖说:“既是这样,你就把买票的资料交给蓉儿。”



  雄伟说:“包括五万元?”手掂了掂用报纸包的一大扎钱。

  蓉儿心里一“咯噔”:妈呀,五万元,要买多少张票?可她嘴上说:“是人民币就免了,网上购票全是用美元,也用不着钱货两清。”拿过他另一只手上的资料,车身欲离去。

  雄伟扬起另一只手上的报纸杂志,说:“蓉蓉,你看看,全是我搜集的飞碟资料。”

  蓉儿说:“可惜,我压根儿就没有兴趣。”逃避似的进了自己的闺房。身后,只听玉儿惊喜的声音:“你又发现了飞碟的什么新大陆?”

  逃避似的,是蓉儿不喜欢这大楼里的围氛,之所以称这单间为闺房,是她按自己的喜好来摆饰她自己的这块小天地的。这单间有三十来个平米,用四扇屏封把空间隔成书房与卧室之分。卧室的饰装主调为深绿色,书房为洁白色,临书房一端有个落地大窗,可以看到校园房舍,再远处是一团死水的人工湖。除了直上天花板的书柜外,空出的墙挂着一幅廉价的油画,作者没有名气,可她喜欢画上面的粗线条,和大胆生动的颜色:在树木的环抱里,隐见一个静躺在校园处的自然湖,澄碧的湖水闪耀着波光,与岸边唯一的一间白色房子相映,似乎向湖水弯着身子,大有鞠躬致敬之意。

  蓉儿不喜欢里的围氛,是嫌这里阴沉,无不显示着人与人之间的一种不平等。他们的雇主阿占娜拉,不爱好人际交往,也不爱活动,一身的冷艳里,就像画里孤独的白房子,写着抹不掉的忧郁,蓉儿当然不敢拿她去攀比。

  可玉儿不一样,与自己同样是佣人,房间同样大小相同,也是同样用四个屏封组合的,可不同的是,她同与阿占娜拉住在楼上,表面上是雇主的贴身丫头,暗中却显露着某着特权。比如,玉儿限制他们说,你们住在楼下的人,不许串门,不许交头接耳,没有得到允许,最好是不要上楼,也不要互相串门。雄伟对此特不满,他翻了她一白眼,一脸的不高兴,他有事没事总爱往楼上跑,嘴里还哼着歌,但绝对不是摸夜路壮胆的那一种。亚玲心直口快,她说,这是对伟哥煸情的毁灭性打击,凡事都有个“三公”竞争嘛!玉儿狠劲回了她一眼:警告你们,这里没有公平公开公正!亚玲不悦说,就因为身在屋檐下?玉儿说,不是,因为人家是有老公的人,你别跟着乌鸦嫌猪黑,自儿个美,不觉得!亚玲伸出了舌头:我的妈,雇主儿……像个‘高三生’,都嫁人了?!雄伟这才讪讪说,谁跟谁黑呀?楼上楼下,我是爱个……运动。亚玲有风就来雨,堆了脸冲玉儿笑:玉姐,好鞍配良马,咱“主儿”的老公是哪路的白马王子啊?玉儿耸耸肩,说,那主儿……不是王子,是大兵。一句“大兵”,使三人缄了口,一个个脸上大有“鲜花插在牛粪”里的神情。蓉儿平时喜好安静,对玉儿的不允上楼的指令,是求之不得,可雄伟他们三人耐不住寂寞,三不时在电话分机里跟她讨消息,大发一阵感慨,什么“这‘主儿’是哪国的人氏”,什么“她的老公是哪一国的大兵”,什么“这高三生多不幸啊,一组美丽的曲线,竟然让大兵给糟蹋了”,“她被糟蹋是小,她的一身的神秘才是大”,云云。她没好气回答:我跟你们一样,一无所知,你们若是嫌没有撞上南墙,就继续到楼上唱歌去,哪怕是国际歌。话是这样说,但蓉儿心里明白,也没有说假,阿占娜拉除了长得美丽外,她其它的一切,都是空白,更是神秘。即便是楼上的玉儿,也不一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类似于“早有主儿”之类的消息,顶多也是鸡毛蒜皮。

  这都是刚住进来的事儿,跟雇主一样,连住一个房子都很神秘,还要有规矩。然而,只有一走进自己的闺房,蓉儿才感觉一身轻,神秘与规矩顿时烟消云散。舒畅地坐在电脑跟前时,她眼里泛起了亮光:这次韩日足球世界杯为防范恐怖份子和足球流氓寻滋闹事,凡购买门票的,都采用记名形式,就是说,阿占娜拉想观看世界杯,只有持有效身份才能够买到门票。

  对,蓉儿想到了这一点,她忙不迭迭打开文件袋里的资料,果真,里面除了玉儿五个人的简介与身份证复印件外,阿占娜拉的资料赫然显目,而且还多出了另外二个人的情况。阿占娜拉只是一个化名,她的真实名字叫小阿娜拉·卡沙龙,十八岁,西域国人。另外的二人,一人叫占木杰,男,三十岁,另一名叫邦智,却没有性别,也没有年龄。而且更令她大吃一惊的是,他们两个人的有效身份证明,是国际刑警组织出具的证件。难道小阿娜拉信不过他们五个人,还请了国际组织的特工来保驾护航?

  心里虽然存有疑窦,但蓉儿不敢想下去,赶紧摊开那份购买门票的明细表,细仔看了之后,她又是一惊:十七届世界杯共有六十四场足球赛,而这张明细表表明,八个人几乎要看全部赛事,而且是往返于韩日两国各大城市之间。蓉儿一向对足球不感兴趣,是一个足球盲,可看了这份表之后,她也不得不承认,看球的时间差与空间差,是经过精心策化得出来的,几乎用了华罗庚的优选法,纵然玉儿是一个超级球迷,之前也自荐在海浪网做了足球天使,但她要做出这份计划,显然还有差距,难道这是那个真名叫小阿娜拉给圈定的?为什么化名中多了一个“占”字,这里面又埋下了什么神秘?

  蓉儿知道自己的身份,探索人家的隐私不太好,也没有必要。她敛静心来,认真按表格里的要求,打开国际足协的官方网站,在购票黄页填写了信息,摁了“购票车”,完成了这项任务。她相信,只要这边汇款及时,不多久,他们就会收到所定下的球票。

  忙完之后,她出门不见雄伟和玉儿,就上楼找到了玉儿,一边把资料退给玉儿,一边四下打量。

  玉儿说:“甭看,雄伟他不在这里,他有个电话要接,我直接回来了。”

  蓉儿讪讪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玉儿阴了脸说:“楼上玉儿不曾偷!”

  蓉儿无趣,指着资料上面的一个纸条说:“这是买卖球票的帐户,款项要随后打过去。”若有所思。

  玉儿扫了一眼,说:“我知道了。”她在记工作札记性质的流水帐,见她没有走开的意思,问,“你还有事吗?”

  蓉儿迟疑说:“我们的雇主……是那种痴迷的球迷吗?”

  玉儿说:“可能是吧!”语气不十分肯定。

  看来这份计划并不是小阿娜拉亲自罗列出来的。蓉儿说:“但我不清楚,雇主为什么要用化名?”

  玉儿说:“我问过雇主,她说,她丈夫叫占木杰,她的姓名里就必须要含有姓占的姓。”

  原来是这样的,香港和海外的一些华裔女人,嫁了男人后,爱把丈夫的姓掺和在自己的名字里,姓低在内的三个字,一下就成了四个字。

  蓉儿坏坏地笑道:“就像日后你和钱雄伟结了婚,你就要改名叫‘赵钱玉儿’一样?!”身子后挪了一步。

  玉儿没有打她,却羞涩低下头,苦笑说:“可是,我对这个‘日后’抱的希望不是很大。”

  真是天大的秘密!在学校时,蓉儿听同学们曾议论过,雄伟与玉儿常在一起用同一个饭盒吃饭,亲爱劲儿到了“那个”程度。她不相信,玉儿比雄伟有优越感,即便是在一起吃过饭,也不过是一种“过渡”现象,玉儿不会当真。可眼下听玉儿失望的口气,好像雄伟占了优势,要谁还是不要谁的主动权,仿佛是由他捏住的。

  想罢,蓉儿说:“就因为他爱在咱们雇主门口……调嗓子?”

  玉儿说:“这难道还不够吗?”

  蓉儿说:“爱美之心人人有,你就当他是在雇主面前的一种张扬表现。”

  玉儿说:“可是雇主对我说了,说他的眼睛……不正经,要我辞退他。”

  蓉儿吓了一大跳,真是农民进城成了精。她捏了心说:“你是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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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说:“我以实习期间为由,婉言回复了她。”

  蓉儿说:“你给雄伟他……敲了警钟吗?”

  玉儿说:“敲了,可没有用。”

  蓉儿说:“他执迷不悟?”

  玉儿说:“他说爱……是一种权利,不应该理睬被爱的感觉。”

  蓉儿说:“问题是充当了第三者插足,岂不谈人家是什么身份。”

  玉儿说:“雇主当然是金枝玉叶啊,只是,她还没有结婚。”

  蓉儿错愕说:“可你口口声声……都说她有丈夫啊?”

  玉儿说:“不是我口口声声,而是她本人口口声声。”

  这话很是别扭,蓉儿还是听出来了,把未婚男人说成是自己的丈夫,是出自于小阿娜拉嘴里。如今好多女人的心态,结了婚反称自己是未婚女子,可她为什么要反其倒而行之?

  蓉儿正要说出自己的疑虑,恰好这时楼下响起亚玲的高嗓门:“喂,菜买回来了,楼上楼下的,都来择菜啊!”

  玉儿与蓉儿相视一笑,朝楼下走去。本来学校交了他们一手的烹饪技术,可和尚多了反而没有水吃,玉儿干脆将就大伙儿,不设专门的厨师,一周一个循环,每天固定菜谱,亚玲和泉生接送小阿娜拉,顺便从肉菜市场捎回菜来,大伙一齐择菜洗菜,然后按轮流值班掌勺。亚玲说这法子不错,众人拾柴火焰高。

  然而一到楼下,玉儿和蓉儿恰好听见雄伟房里有哭泣的声音,玉儿连门也没有敲就闯了进去,说:“男子大丈夫,怎么一下子成了大豆腐的?”

  雄伟不再雄伟,他断断续续说:“我妹……妹失……踪了?”一下瘫痪在地上。

  玉儿脸一下灰白,说:“你是说雄英吗?”

  雄伟直点头,言不出声。

  “被人拐出了山沟?”玉儿说,“可她才十岁了啊!”

  雄伟说:“不,拐她的不是人,目击者是……不明……飞行物。”

  蓉儿吓了一大跳,怎么会呢?那不明飞行物像曹操,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了?!

  
05 突发生爱 色成陷井
没错,玉儿五人的雇主,的确是小阿娜拉,那个被木杰在一年多以前揭下了面纱的阿占娜拉,那个被庚差要奥匹克打探的小阿娜拉。她现在定居在北京,为一心成为占木杰的女人,在做各种准备。

  阿占娜拉刚下完课,在亚玲和泉生的陪同下,逛了一趟学校菜市,回到别墅洗了一个手,正收拾东西,欲回自己的公司,在那里渡过双休日,近几天她特别烦躁,而且还不是那种女人来潮前后的生理烦躁,具体烦躁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就这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嘈杂声,她皱了眉头,走出卧室望了一眼,听到了哭声,而且是那个常在看自己门口“叫春”北极熊的嗥泣声,她犹豫地走下了楼。

  阿占娜拉是八个月前结束国际刑警组织对她的一切审查的。之后,受卡尔之托,她在木杰邦智的陪伴下,回了一趟西域国,把国际刑警组织认可为合法收入的家业,将不动产部分交给了可靠人代管,可动财产全部兑成美元,化成了无数个金卡,存进了瑞士银行金库,只有自己和木杰的指纹,才能使用这些各式各样的金卡。木杰很意外,问,我为什么能享有这份权利?她轻盈说,为了美化邦智,人类高新技术的进步,做出捐赠。他说,需要时,我可以直接向你要。她说,有时远水解不了近渴,更有时,我连我自己的小命儿,系在什么地方最安全,也无绝对把握。邦智不等他再表什么态,扳起他的手指做了印模。阿占娜拉在瑞士与木杰邦智分了手,直接来到了北京,在语言大学附中学汉语,租下了学校里的专家楼。因举目无亲,通过一个患友陆玉儿,聘用了包括玉儿在内的四人做了保镖。后来她去了一趟海滨市,在木薇的建议下,用投资签证的形式,定居在北京,等待一张永久性中国绿卡。所谓投资签证,是她在学府路买下了一幢别墅,办了一家公司,用不着做经营什么生意,但各种费用照章上交,对一个破落的富翁后裔,她不在乎这些费用有多大,她想做占木杰的女人,当务之急就是先拿来到中国绿卡,攻破语言障碍。

  说到玉儿是阿占娜拉的患友,这里又有一个格外的故事儿。八个月前,她软禁在北京,受国际刑警卡尔的审查,期间,她结识了一位“足球流氓”,不用说,这“流氓”就是玉儿。在一次甲丙比赛中,由于一位黑哨包庇了其中一个队,使场上比分成了六比零。玉儿随一帮不相识的人愤怒了,那帮人点火烧了一辆小车,发泄了群愤不满,等警察赶来时,肇事者没了踪影,玉儿还在那里充当着演讲者,为这次行动拍手称快。警察带走了玉儿,事情弄清楚后,虽然她没负刑事责任,却还是挨了学校留校察看一年的行政一刀。就在临毕业的那阵,玉儿学校的招待所住进了一位跟她一样未成年的外国女孩子,她奉命每天给那女孩子送饭。她知道能住进那个招待所的人都不简单,要嘛是犯了事的外宾,要嘛是当官的犯了经济案。这些人除了不能与外界有联系之外,在招待所可以享受其它的贵宾待遇。就这样,一个足球流氓,一个受审的外国女孩,志趣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被组合在了一起,成了患难之交,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巧合,是生活的一种喜剧,错误的地点,错误的角色,却交织成一个青春之梦的漩涡的涡心……

  也许正是这种涡心,阿占娜拉很信任玉儿,连自己的公司,命名为“国际占木娜拉实业公司”,都交给玉儿操持,甚至在解聘浮燥的雄伟的问题上,阿占娜拉也采纳了玉儿的意见。

  此刻,阿占娜看到了这副情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她不再是过去那个刚到中国的小阿娜拉了,小圣灵集团的毁灭,洪飚集团的完蛋,还有自己没完没了的被审查,这些都如梦幻般的发生了,经历了,她仍是那么纯洁,却不再是那么幼稚了。

  玉儿首先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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