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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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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时候发现刘君站在门口,一脸惶恐的模样:“这件事,你知,我知……”
  刘君来自安徽北部的一个小镇,中专毕业后分配到镇上一个小企业里做办公室的小职员。但他自我感觉很好,从那一天起他就断然认为自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认为自己应该有更为广阔的天地,于是三年半前就毅然辞职来到了“广阔的天地”首都北京,准备干一番大事业。但当他一只脚踏上了北京宽阔的柏油路上的时候,他就一瞬间失落了所有的自信:拙劣的普通话、木讷的性格、积贫积弱的外在形象、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中专文凭……这一切使他一下子认识到在这里自己真的就是一摊牛粪了。
   
七日鸳盟(2)
而北京是不欢迎牛粪的,所以在这里刘君想要很快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从鲜花到牛粪,就像从将军到奴隶,刘君二十二岁之前一向骄傲的心灵一下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君不得不放下鲜花的架子,像摊真正的牛粪被人铲来铲去,尝试各种可以养活自己的工种,这其中包括工地搬运、餐馆洗碗,快递公司送货员,以及洗涤用品直销员……直到半年前的某一天,中国国际友好出版公司——就是现在的这家公司收留了他,做抄写工作,一天五百个信封的任务量完成后,可以享受底薪七百元外加超额奖金和一顿免费午餐的优厚待遇了。
  这种待遇让刘君兴奋得至少有二十几天没有睡好一个完整的觉。
  首先公司硕大的名头可以让他小镇上的旧同事们羡慕和啧啧称赞上好一阵子,其次公司提供食宿就确切地表明从此以后他可以不再为下一顿饭和明天的落脚问题发愁了,也就是说,他可以暂时安心地留下来了。另外,这份工作还让他意外地发挥出了自己写得一笔好字的特长……总之可以这么说,在这里刘君过上了衣食住行无忧、学有所用、安逸的幸福生活了。
  过上了幸福生活的刘君也已经二十有五,到了“寤寐思服”的年龄了。“思”久了偶尔“做”一下当然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刘君将地点选在办公室这一招够狠的,“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看起来这王八蛋深谙此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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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半,上班正式开始。
  笼罩在编辑室上方的空气依旧沉闷。十几个人都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埋头苦干,不发一言。不时有人站起来走来走去,但很显然并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为了站起来走一走,随便干点什么,然后又坐回到位置上继续工作。
  另一间办公室是公司内勤管理人员——我们称之为“监工”,一共四个,负责单位的日常事务、外联及监督其余的人工作——他们偶尔“顺便”进来拿一点什么然后离开,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不过是为了检阅一下大家的劳作状态。
  公司的正式名称是“中国国际友好出版公司”,现有员工十七人,办公用房面积(租用)三百余平米,位于北京鼓楼附近的一条小胡同里。
  这是一家说不清楚什么性质的公司。牌子很大,规模却很小;出书很多、种类却很少(反正两年多来我只见到过一种名人录,仅此一种);名字像国家的,挣钱却是个人的;看起来像国际的,实则是完全封闭和多半地下的。
  老板是一对福建夫妻。
  男的姓杨,称为杨总,人极瘦,眼睛大而萎靡,病殃殃的。据说他原来是福建省的一家报社的记者,不知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中国国际友好出版公司的注册法人和CEO。女人丰满而漂亮,眼睛流光溢彩,身体摇摆有力,活力四射。
  看起来两个人关系并不是很融洽。杨总经常会在办公室过夜,在电脑上写字、聊天或玩游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各忙各的,我几乎没见过二人目光相遇过,毋论交谈。
  刘总很细心。他经常往返于香港和北京之间(据说香港还有一家“中华日报”亦在本出版公司名下),每次回来的时候总会到编辑室,笑吟吟地给大家派发礼物,当然多半是些巧克力或钥匙扣之类的小玩意儿。
  有一个人的礼物多半不同,他就是文隽。
  文隽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清新俊雅,谈吐温和。他在公司的职位是内勤管理。但看上去他时常无所事事,因为他的工作基本上被蔡志峰完全包揽了,所以他基本上是乐得逍遥。
  后来文隽基本上就成了杨总的专职生活秘书,在其闲暇的时候陪着聊天、玩游戏、备烟、泡茶,杨总在办公室的一日三餐,甚至床上的被褥和衣物整理也在其工作范围之内。这让公司的其他员工很是眼红心跳、面红耳热。
  对于文隽和杨总生活观察最细致入微的当属林珊。
  
七日鸳盟(3)
据说林珊是公司女性职员里惟一的才女。她在湖南一所大学的外语系毕业后留校执教,后因实在是厌倦了枯燥的校园生活,辞职去了当地一家外资公司做总经理秘书,拿一万多块的工资,住单身公寓,生活上挥金如土。但不久终因无法忍受香港上司三番五次的性骚扰而愤而拂袖而去,在当地传为美谈。至于如今为何流落北京,工资不足三千,寄居地下室,且生活俭朴就不得而知了。
  顺便说一句,林小姐现年三十有五,未婚,容貌一般,不爱搭理人,性格属孤僻一类。
  林小姐每天上班准时来下班按时走不多说一句话不多做一件事像个机器钟点工、或者像个影子,只有在工作进程这一环节上你能够想到或者看到她,在其他情况下,她基本上处于隐形状态。
  但在“文隽和杨总”这件事情上,她却一反常态,超乎想象地热心。她基本上能够准确地说出他们两个人今天又同时穿了同一品牌的皮鞋袜子、用了同一厂家的香水和剃须水、甚至牙膏都可能是一样的……诸如此类。
  这些事情一般都是她每天早上假装经过我身边时悄悄告诉我的。由于第一次我夸奖了她,所以以后一有什么新的发现她肯定第一时间通报我。由于在这一点上我们心灵相通、共同分享着诸多秘密,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几乎成了知音。
  林珊和我,还有希言是做编辑和设计工作的,在单位属于编辑技术人员,相对于资料收集整理或者抄信封的“劳务人员”来讲工作的氛围相对宽松一些,可以自由把握进度,“监工”对我们也相对客气,基本上不会动不动就板着脸检查工作——这一点让“劳务”们很是羡慕。
  对于我来说,工作中最大的调节可能就是偶尔去一次厕所。
  由于我们的办公地是在一处老北京的四合院的偏房,室内没有卫生间,员工一律到院子外面约50米远的一处公厕方便,所以这便给了我一个极大的方便,顺便活动一下筋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尽管有时空气并不是十分宜人),碰巧了两三个人聚在一起还可以抽支烟且神侃几分钟,我们称之为“厕聊”,当然地点也不一定就在厕所,但见面聊天的理由却肯定是上厕所——这是我一天工作中最惬意的时刻。
  然而今天整整一个上午,我的思绪都在围绕着刘君和那个被我撞得趔趄了半天的瘦女人,上厕所和溜出去抽烟的次数也减少了至少百分之二十。而与此同时刘君倒仿佛完全没有发生过什么,依然憨厚地笑着同每个人打招呼,泡茶、喝茶、跑厕所、快速准确地抄写信封、点数,然后继续干活……
  3
  我的这种昏昏沉沉若即若离的状态直到中午下班前十分钟的时候才有所改变。
  原因是这样的:一个一袭白裙的美轮美奂(我总是用这个词来形容漂亮女孩)的窈窕淑女在“监工”蔡志峰的带领下走进了我们办公室并宣布从今天起其将作为我们的同事而与我们“紧密协作、比肩战斗”。
  初见该女,我的瞳孔至少放大了四倍以上,原因是她给我的第一感觉居然像极了芳芳(还记得吗,就是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我的第一次,那个指若柔胰的江南女子,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是我的初恋情人),这让我不能不为之所动。
  我身体和表情有点发硬,腿不听使唤的好像下意识地要站起来。这时我发觉腿部有点痒酥酥的痛,低头一看,是一只小巧玲珑的手——箫美正在试图掐得更深,我慌忙躲开,同时恢复了镇定。
  箫美咬着牙小声说:“别太夸张啊!”


  我坐下来重新打量该女。这次我看清楚了,不是芳芳,确实不是芳芳!与芳芳相比,她的眼睛更大,脸部的轮廓似乎更好看,身材也要略高一点儿。同时我注意到了她的手:没什么特别,一双普普通通的女人的手!
  怎么可能会是芳芳呢,我他妈的真是疯了。
  同时,在一瞬间我又拿她和小艾作了对比,我发现她的肤色比小艾略暗和粗糙了些,另外就是鼻子不够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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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鸳盟(4)
在我终于恢复了常态的过程中,我无意间扫了一眼希言,我发现他瞳孔放大的比例至少是我刚才的一倍以上。也难怪,毕竟与一个漂亮美眉“紧密协作”是一件令人兴奋和能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事情。
  “淑女”姓焦——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展开丰富联想的姓,所以当她在自我介绍时刚说第一句就有人开始在下面不怀好意地吃吃咕咕地笑了——她说:“我姓焦……”
  焦辛,一个很诚恳的名字——“交心”,这一点从给我的第一印象中也得到了证实。她说话时喜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副很腼腆的样子,再加上普通话不很流畅,所以总是说说停停、犹犹豫豫,这样就更增加了其在我心里的纯情素女形象。
  她说:“我二十三岁,来自偏远的四川巴山县,刚从川师毕业——就是四川师范学院了——学的是教育学,由于,不想做教师,所以,就,跑到北京来了,不指望发财,只想能够混口饭吃,见见世面……我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希望诸位能够多多关照……”
  希言第一个表示没问题,并且提出“相互关照”。除了林珊和箫美之外大家随声附和。在一片洽意融融的氛围中焦辛走马上任了。由于初来乍到,先得熟悉工作,所以就从收集整理资料开始。
  应该说焦辛的性格属于外向一类,人其实很开朗,所以在经过约两个小时的短暂熟悉之后,她便活了过来。由于大家都很关心她,所以她要不停地回答每个人的各种问题,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在不停地说话。对此,“监工”蔡志峰好像也一反常态、格外开恩,没有像往常一样神出鬼没地走进来发出具有威慑力的咳嗽声——有一段时间他甚至站在旁边听了很久,看上去听得津津有味。
  话说多了发现她还有另外一个特点,说不出来是什么,有一点“那样”的味道——不知是不是由于方言的问题,她说话的声调总是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笨笨得可爱。
  那个下午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个话题是这样的:
  当焦辛应邀介绍四川都有哪些出名的大学时,林珊突然提到她有一个女同学在四川外语学院读书然后毕业留校现在是学校的团委副书记。焦辛真诚地说川外的女孩都很漂亮!林珊整个下午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说那当然,我那同学就是个大美人,当初考大学时我所在的班是整个学校的“花圃”,出美人的地方。
  希言插话:“全部——漂亮吗?”
  林珊有点心虚:“差不多……”
  有一分钟大家都屏息不敢说话,不知道希言那张嘴接下来会说什么。但希言却停住了,嬉皮笑脸的“哦”了一声。
  焦辛接着说:“在四川流行一个说法:川政的汉子、川建的票子、川外的妹子、川师的表子……”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哄堂大笑。
  蔡志峰紧张兮兮的“嘘——”了半天。
  几乎是异口同声,我和希言同时说:“你不是川师毕业的吗?”笑声又一波一波地涌起来。
  焦辛倒无所谓,声音里拖着长长的尾巴说:“也会有例外的嘛——”
  希言感慨道:“这世界怎么那么多的例外啊!”
  林珊侧目,焦辛大笑……
  4
  晚上,回到住处,希言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的女神!我的美丽的女神!我的令我整整一个下午无所事事想入非非的女神啊……”
  老段也来了精神儿:“又有目标了?”
  “新来的同事。”
  “又是窝边草啊!希言,你这个习惯可不好,你看人家兆亦。”
  “窝边草怎么啦?窝边草也是草啊,爱情是不长眼睛的!爱情……”


  “得了得了,别拿你的爱情吓唬人了。”我接话道,“来点儿实惠的吧:十天之内,我能让焦辛上我的床!你信不信?”
  老段有点听不懂:“说什么哪?”然后又说:“你就吹吧!”
  “不信啊,等着瞧。喂,你信吗?” 我转向希言。
  
七日鸳盟(5)
“十天算什么?给我一周时间就够了。“希言一副更狠的样子。
  “我可是说真的。”
  “当然!你看我这像是吹牛的样子吗?”
  “有点像。”
  “我们可以打赌,赌一顿大餐,一百元一位的。”希言豪气干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表示异议:“怎么赌?我怎么知道你们上不上床,我又不能在旁边看着……”
  “看感觉嘛。你不是老是跟人吹嘘:如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你能一眼就看出来他们关系的深浅,以及有没有上过床之类的吗?”
  “那个,有时候也会失灵的嘛。”
  这时老段突然插话:“兆亦,你的那个手机不是可以录音的吗?”
  我和希言面面相觑了大约五秒钟,然后一起转向老段,表情怪异。
  老段紧张道:“看什么?”
  “变态啊!”我和希言异口同声。
  “什么变态,你们这样打赌才是变态嘛!我只是提供一种技术解决方案而已,怎么啦?”
  “好吧,”希言说,“这倒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我跟你打这个赌,录音为证。”
  “真赌啊?”我有点犹豫。
  “当然是真的。怕了?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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