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性家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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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孩子叫乐乐，其实内心并不快乐，沉重的思想负担，加之母亲对她的“不要脸”的责骂，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乐乐长叹一口气喃喃地说：“事情和我妈妈讲的差不多。自从我妈知道了这件事，整天唠叨我，说我不要脸。我越发紧张，心情糟糕极了。阿姨，其实我也很着急，明年该考大学了，可是我现在根本就不能正常上课，看见椅子我就紧张和发蒙，一坐到椅子上就浑身燥热。我真想把那把椅子砸了，可那是学校的公物，又不能这么做……唉，我现在都不想上学了，只是不敢和我妈说……”说到这里，乐乐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泪花。
　　乐乐停了一下，接着说：“我10岁那年，妈妈把我从乡下的姥姥家接回来，比起北京的同龄孩子，我的成绩差得很多。
　　“为了让我下午集中精力听讲，妈妈要求我每天中午都睡午觉，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有一天，难以入睡的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动弹，无意间，我将被子夹在了两腿间，下身和被子摩擦时，我竟然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感……
　　“从那以后，那种妙不可言的‘游戏’弥补了午睡的煎熬，我甚至期待午休时间的到来，渴望那种蔓延整个身体的快感。每一次快感过后，我都能甜甜地睡上一觉。不过，我能隐约感觉到这是一件丑陋的事情，不敢让妈妈知道。她一贯爱用难听的话刺激我，我不敢想像她知道了会怎么说我。
　　“这件事我一直秘密进行了好多年，后来上了高中，住校了，也就没有了午睡的条件。我竟然感觉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荡荡的。
　　“后来有一阵子，我的白带特别多，内裤总是湿漉漉的，妈妈带我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让我勤换内裤，但我还是感觉下身很痒痒。那时候，我坐在靠墙的位置，有一次，下身又痒痒了，我便悄悄地用椅子蹭下身，蹭着蹭着，便又找到了过去午睡时夹腿带来的飘飘然的快感。不过，与午睡时夹腿比起来，蹭椅子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达到快感。每次快感之后，我整个下午上课都非常有精神，注意力很集中。逐渐地，这成了我每次午饭之后必须完成的一个任务。每到周末，我的心里就很失落，家里没有椅子，我像以前那样夹腿，却找不到感觉了。
　　“后来，学习压力越来越大，每当我为学习感到烦躁不安时，就止不住地想蹭椅子。再后来，也就是到了高二下学期，我一遇紧张的事情时就想这事。唉！您说我还能改吗？”
　　介绍到这儿，梦蝶说：“17岁少女的自蔚，以及自蔚后的无奈与痛苦，加之妈妈的无知的唠叨和责骂，使处于青春期的女孩痛不欲生。
　　“对此，在座的家长，如果你是听孩子讲述的女医生，该怎么办？”
　　一时间，天台上议论纷纷，家长们七嘴八舌，但谁也没有想出好办法来。
　　梦蝶接着说：
　　“大家想不想知道女医生对此‘顽症’开出的是一剂什么灵丹妙药？”
　　“想知道！”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梦蝶介绍说：“女医生说，为了帮助乐乐正确地疏导性紧张，她给母女俩都提了一些切实可行的建议。
　　给乐乐的建议：
　　“‘使用正确的自蔚方法，用手替代椅子，这样安全。’
　　“‘逐渐将白天上课发生的事情，在家里做，在晚上做。不能马上转变没有关系，拉长间距，逐渐淡化，习惯是可以改变的。’
　　“‘午饭后去户外做运动，多跟同学交谈，暗示大多数人都有自蔚，自己和他们一样，只是方式和方法有些特别，但这是可以改变的。’
　　“‘充实自己很重要，看一些相关的书籍，了解健康的性知识，对自己生理和身心健康有利。’

（）
　　“‘做好自我保健，讲卫生，勤洗澡，勤换内衣裤。’
　　“给乐乐母亲的建议：
　　“‘应该尊重孩子的隐私权，要相信乐乐有能力解决好，因为她已经长大了。妈妈能做到的是督促乐乐晚间加强体育锻炼，坚持勤洗澡勤换内衣裤。’
　　“‘不要给乐乐压力，伤害乐乐的话不要说。要多关心乐乐生理上的不适反应，与乐乐平等沟通。’
　　“‘鼓励乐乐培养兴趣爱好，用对其他事物的兴趣来转移她对性的关注，从而降低自蔚的频率。’”
　　略停了一下，梦蝶接着介绍：
　　“除了以上的建议，女医生说：
　　“‘我利用一张女性生殖器官图，给乐乐讲了女性荫部的生理知识。’
　　“‘在我讲解的过程中，乐乐母女明显有些难为情，但她们还是坚持地听着。逐渐地，母女俩都放松了许多，能针对性提出很多问题。针对她们的问题，我一一作了详细的解答。’
　　“当我送别乐乐母女时，乐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微笑。这时，我想：”什么时候，科学的性知识能够走进每一个家庭呢？‘
　　“女医生坚定地说：
　　“‘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说到这儿，梦蝶又停了一下。而后，梦蝶面对在座的家长，继续说：
　　“我真诚地希望：科学的性知识首先能够走进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家庭。”
　　天台上响起一片掌声。
　　掌声停息下来后，庄生说：
　　“如果你发现女儿有了自蔚行为，要帮助孩子用科学的态度来加以分析，借以减轻孩子的心理负担。
　　“要情真意切地告诉孩子，由于青少年的心理不够成熟，难以控制自己的性冲动和性欲望，有时就会有意无意地采用自蔚的方式来自我满足，这是一种由性冲动而引起的自然发泄，并不是什么低级下流、伤风败俗的行为，更不是什么可耻的令人难以容忍的行为。
　　“适度的自蔚并非罪恶，相反，它还有利于男女旺盛性欲的发泄。偶尔的自蔚对今后的生活、身体和生育不会造成不良影响。
　　“处于青春期的少女不必因为自己适度的自蔚而觉得自己堕落，产生‘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不良情绪。”
　　这时，阿刚插话说：
　　“请大家注意，庄生老师一连用了两个‘适度的自蔚’和一个‘偶尔的自蔚’，意在强调，自蔚无害，但必须‘适度’。
　　“如果过度自蔚，或频繁而强烈的自蔚，就会事与愿违。请家长在对你的女儿进行性教育时，一定要反复强调说明这一点。
　　“下面是几段性医学专家提示：
　　“‘其实，自蔚对身心健康的影响在性别上有显著差异。一般来说，过度自蔚对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害。但未婚女子频繁而又强烈的自蔚则会引起多种不良后果，最突出的是导致不孕。国外曾经有人对患不孕的妇女进行了回顾性调查，结果发现，有相当数量的妇女在婚前有频繁的较长时间的自蔚行为。’
　　“‘生殖系统感染是女子自蔚的苦果之一，也是不孕的重要根源。未婚女子荫道防卫功能尚不十分健全，荫道黏膜比较脆弱，在异物的刺激下容易发生充血及黏膜损伤，从而为病菌侵入大开方便之门。如果自蔚工具不卫生，易患荫道炎、宫颈炎、子宫内膜炎以及输卵管炎，严重者还可导致腹膜炎、败血症。反复的炎性破坏，导致输卵管内膜及肌层创伤，如瘢痕形成、黏膜纤毛坏死，最终严重影响卵子、精子的运行及受精卵着床，导致不孕或宫外孕。经常强烈自蔚的未婚女子，盆腔淤血综合征、痛经等病症的发生率也相当高。自蔚造成的心理障碍，也可造成不孕。有些女子由于频繁自蔚，身体罹患疾病，加上婚后性生活难以获得理想的效果，思想负担重，还可能发生性冷淡，给生育增添了许多困难。’
　　“‘有些少女对生殖器官的位置不清楚，自蔚活动中常把尿道误认为荫道。某医院曾收治一位急性尿潴留的女孩，经检查膀胱内有金属异物。原来，她曾用镀铬金属棒插入尿道频繁刺激，当时只感到舒服和满足。据研究，尿道具有一定’吞咽‘能力，加上女性尿道比较短、直，当用较短的异物作为自蔚工具时，尿道很容易将异物吸入膀胱内。那位女孩发现金属棒吸入尿道后，心情十分紧张，想立即求医，但害怕遭到他人嘲笑，又怕暴露真相后遭受父母的斥责，就这样忍受痛苦达一年之久，直到发生急性尿潴留才不得不上医院求医。泌尿系统感染与生殖系统感染可互相影响，并可能形成恶性循环。’”
　　座谈会快结束时，庄生讲了他的朋友——国内著名的心理学专家高天是如何面对自蔚的女儿的。
　　高天说——
　　一天下班回家，妻子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卧室里，压低声音告诉我她今天替女儿收拾房

（）
　　间，在枕头下面发现了女儿的日记，上面竟然有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老是控制不住自己做这样的事？无数次发誓也挡不住那种快感，真的对自己好失望！好想问问别人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可是去问谁呢？“这个丫头是不是在自蔚？”妻子问我，我点头，又叮嘱妻子：“孩子大了，以后别偷看她的日记了。”
　　作为一名心理学家，我曾经接触过很多深受自卑、抑郁、社交障碍、性心理障碍等问题困扰的人，发现出现这些问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当初没有科学地去面对自己的自蔚行为，我自然不希望女儿也因此有什么心理负担。可是，如果直接跟女儿说，又怕她面子上下不来，与妻子商量了很久，我们决定演一场“戏”。
　　过了几天，晚上，我们一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妻子问我：“今天忙吗？”我说：“还行，有一个男孩子来做心理咨询，说他老想手Yin，很苦恼。”这时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原来半躺着的女儿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耳朵竖了起来。妻子又问我：“你怎么说的？”“我告诉他这是很正常的，别的男孩子也会这样，这是长大成｜人的一个标志，不要手Yin过度就好！”“那女孩儿呢？”女儿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当然也是这样！”我回答说。
　　那天晚上，女儿在洗澡的时候，竟快乐地唱起歌来，听着她久违的歌声，我和妻子相视而笑——这是女儿14岁时发生的事情。
　　晚上10点多钟，关于“女孩的自蔚”的茶话会结束了。大家要话别时，都有些恋恋不舍，纷纷说：这样的茶话会太有意义了！
　　见此情景，庄生、阿刚和梦蝶简单商量了一下，然后对大家说：3天后在阿刚家举行“警惕对孩子的性骚扰和性侵害”的茶话会。
　　最后，梦蝶示意大家再留一下，她要向大家推荐一本新书，有关性教育的。
　　一枝别致的玫瑰
　　……1973年4月13日，周恩来派我到北京市教育局了解性教育开展情况。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当时仅有的一本关于性知识的教科书，发给孩子时，里面有关性器官的插图都被撕掉了。
　　——吴阶平
　　吴老所说的，是上个世纪70年代中国首都北京中学生性教育的现实：一是“仅有的一本关于性知识的教科书”；二是对这本书“有了撕掉全部插图的决定”。
　　连中国首都北京这样的国际大都市对中学生的性教育尚且如此羞羞答答、掩掩遮遮，那么中国其他城市及广大家庭的性教育就可想而知了。
　　长期以来，中国的孩子在缺少性知识和性教育的环境中“茁壮”成长。
　　对此，中国的教师们——大中小学教师和孩子的家长们——儿童期与青春期孩子的家长们，漠然视之，安之若素。
　　借庄生倡议举办的关于性的茶话会的机会，梦蝶想向大家推荐一本新书：《藏在书包里的玫瑰——校园性问题访谈实录》。
　　这是2004年1月由北京出版社出版的书，这本书问世以来，深受广大教师和学生家长的欢迎。这也是一本直面中国校园性教育和拷问中国家庭性教育的书。
　　庄生非常认真地读过这本书，也十分赞赏梦蝶向大家推荐的做法。他说：
　　“这的确是‘一本需要用心灵来写和来读的书，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代人的青春和几代人的牵挂，我们是在用生命对话’（孙云晓语）。
　　“这的确是‘一本描述和分析中学生性关系的书，虽然它并不全面，却以深入的笔触揭示了较为隐秘而危险的一角，让广大父母与教师了解到事实的真相’（孙云晓语）。”
　　大家有的不知道这本书，也有的听说过这本书，因为都有孩子，所以希望梦蝶与庄生多讲一讲。
　　庄生先讲：
　　“一本名为《藏在书包里的玫瑰》的访谈书，目前正在中学生中悄然流行。
　　“书中通过对13位早早涉足性行为的学生的访谈，比较详细地介绍了13位中学生发生性关系的原因和过程，并一一做了认真而深入的剖析，提出了一些给父母、教师和孩子本人的具体建议。
　　“我个人认为，这是家长和教师必读的一本书，也是家长和教师应该向中学生推荐的一本书，不应该对孩子进行封锁，更不应该对读这本书的孩子进行训斥或者打骂。
　　“那么，书中所列举的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在发生性关系的13位受访的学生中，至少有这样5个事实：
　　“第一，有半数以上是在老师和同学心目中公认的好学生；
　　“第二，三分之一学生就读于重点中学甚至是声名显赫的学校；
　　“第三，他们和她们第一次发生性关系时，百分之百没戴安全套；
　　“第四，他们和她们都曾有过多次性茭经历的事实，而父母和教师都百分之百地不知道；
　　“第五，他们和她们百分之百对家庭的性教育和学校的性教育不满意。

（）
　　“……
　　“‘不仅仅如此。有些女孩子在稀里糊涂发生性关系之后，后悔莫及。直到考入大学，她们还万分自卑，说已经那样了，再去做”鸡“也无所谓了。’（孙云晓语）”
　　听到这儿，阿刚的姐姐插话了。她说：
　　“前不久，我在女儿的书包里发现了这本《藏在书包里的玫瑰》，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那样不是滋味。
　　“当时心想，女儿读高一了，经常会有男孩子叫她出去玩，万一出了什么事她连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