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一路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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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空疏、寡陋、愚笨都掩盖起来。而我们学校的牌匾就能把一个学校的空疏、寡陋、愚笨、虚伪、恶劣、卑鄙都掩盖起来。学校不以为然还引以为荣，依旧拿着门口挂着的荣耀继续大张旗鼓的张罗招生事宜。而家长们见到如此架势怎么能不放心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学校，他们放一百个心，但后来又要担一百零一个心，那就是学生送进来时候还会说人话，出来的时候就不会说人话了。家长无奈，后悔不迭，但孩子已经造就成了，难不成叫学校给赔一个再。
　　本来以为学校多了几块奖牌后会出现“马太效应”或者“马绳效应”。但是，事实是它却仅仅是个“首因效应”。
　　每到周五的最后一节课不仅学生们心不在焉望眼欲穿连老师都抓耳挠腮神情焦急，大家都在等待下课铃声的响起，然后各自赶赴自己的老窝。学生回家吃饭看电视睡觉听音乐有电脑的在家上上互联网没电脑的冲进网吧集体红警CS；老师回家喝酒打牌赌博有老婆的和老婆享受鱼水之欢没老婆的用右手来安慰自己或者去找个小姐来各取所需。女老师另议。
　　放学后我和唐检像空降兵一样第一时间抵达操场，换好服装后开始热身，期间其他队友和那个学校的人马也斑斑点点的逐渐显现在足球场上。他们是我们那里另外一所学校的初中部，据说足球水平相当牛逼，曾经战遍周围十余所学校难逢敌手。却从没和我们学校交过手，所以他们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踏平我们的足球场。事实是，我们的足球场本来就是平的，要踏的话也应该踏陷下去。至于有没有这个可能，得看看他们的脚有几近几两了。战胜我们的话，他们便是在真正的强队了——在交过手方圆数百里的学校里没有任何一支球队能打的过他们，只差和我们交锋了。名正言顺，心理塌实，傲视群雄，一缆众山小。
　　看他们个个神情悠闲，镇定自若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身经百战，所向披靡，踏过不少地方，所到之处大有犹如当年成吉思汗兵刃之所斩刈马足之处蹂躏的铁骑踏过西亚直奔欧洲黑海那样的横扫千军如卷席一般勇猛嚣张。并且他们那群人的身体明显比我们有优势，和我们站在一起就好象中国队和泰国队的队员一样，几乎每个人都比我们高出半头。在几分钟里的观察里，我们发现他们的个人技术球感的成熟度都要好过我们。此时的我们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一仗不好打，能保平就是一种胜利。
　　热身之后双方球员各就各位，准备开始。来者是客，他们先开球。就在开场哨响起的时候，我习惯的往场边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它不仅让我呼吸急促心血涌动热血沸腾，还对我这场比赛的超水平发挥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我的超常发挥又对我们这场比赛的结果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我居然看到了张雯！
　　我不知道张雯是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她在场边站了多久，只知道我抬头望向场边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那里了。在那么多观看比赛的人中那么的显眼——对我一个人来说，犹如一丛杂花烂草中的一朵郁金香，娇艳动人。我看她的时候她正看着我，由于距离较远我读不出她眼神里包含的感情。也不知道她为何而来。也许是她看操场上人多纯属无聊来凑凑热闹，也许她仅仅是想看看这场比赛而已，也是她是出于爱校心切的缘故来为校加油，也许她是因为对方学校球队里有她的朋友或者亲人特地来为那个人加油……反正她可以有一千个理由来到足球场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因为我在场上这一条。
　　我看到了张雯，这是我们分手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看到她，她似乎还是那样开心和开朗。这么些天我不经意就会想起的人，这么长时间我思牵梦绕的人，我今天又见到了。无言以对，也没有机会对。之前的思念和气愤在我心理徘徊挣扎斗争着，我又看了一眼张雯，远远的，她同样在看我，不知道是一直在看还是时间的巧合——我看她的时候她也正看我。我竟感觉到那是一种关怀和紧张的眼神，和以前我们恋爱时候她看我踢球的眼神一模一样。我顿时忘记了所有的伤痛，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此时此刻只有朦朦胧胧的感觉：我的张雯我的爱人又回来了。一时间我心情大为亢奋，就算这场比赛踢到了医院里我也豁出去了。
　　比赛开始后，果不其然，他们在场上很快就占据了主动的优势。进攻组织的有条不紊，思路清晰。但我们并没有被其扼喉抚背，只是在做破坏性的防守。高乔今天被他们特派的专人一路跟随，特别照顾。那人像个影子，如影随行，甩都甩不掉。我们看得出高乔烦躁的神情，狠不得冲上将其一顿暴打再将其挂在球门横梁上。之前他们早就对高乔的大名有所听闻，所以今天的比赛中高乔是他们重点定防的对象。我们的核心人物兼发动机被他们冻结，我们其他人就像一只只没脑袋的苍蝇到处乱撞，找不到方向。观众看得嘘声四起，这嘘声像是得到了罗马教皇的赞许——光明正大。
　　他们把我们压在半场进行半场的攻防演练。对我们来说，毫无场面而言，丢死万人。
　　五分钟后，他们经过一系列的传递最终由他们的7号把皮球送入我们的大门。一比零，7号展翅奔跑庆祝。他们的7号异常活跃，而且看的出来他是他们队的领军人物——速度快，技术好，身体壮。　
（1）第五章　　另有隐情（9）
通常来说，一个球队的灵魂人物不是10号就是7号。尤其是在欧洲和那些信仰基督教的国家，因为7号和10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7这个号码在基督教中是完全数，是最大的。当然也就是整支球队的象征，这在世界足球范围内都是一个传统；而10号，如果大家听说过基督教中“十字军东征”的故事，我想这里我就不需要再多作解释。十字军最初的那个高尚的理想，占据着西方人思想中最要的一席——10号因此传统而流传下来。一个球队要不就是会同时出现两个灵魂人物，同时兼备两台发动机，一个7号，一个10号。像葡萄牙的路易斯·菲戈和鲁伊·科斯塔、英格兰的大卫·贝克汉姆和迈克尔·欧文、法国的迪迪耶·德尚和齐内丹·齐达内、当年巴西的贝利和加林查。这两台“机器”相互配合，共挑大梁，成了足球场上不可或缺的人物，也是一道独闪一面的风景线。
　　我和大京站在禁区线上面面相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转眼我又看到了张雯的眼神，这眼神像个坐标一样，让我坚定了几分信念。
　　中场开球，球在我方传到第五脚的时候被断下，他们再一次进攻。一名队员在在中路晃过了猛扑上去的大京，瞬时与我形成面对面的局势，像是我党和老蒋就《双十协定》在谈判桌上的对峙。此时旁边的队友纷纷回来补防。那人没有要传球的意思，只是在余光环顾，这是他的队友喊了一声，找他要球，他在传球和过我这两个念头之间犹豫了一下，被我看到了破绽，我一个飞身铲断，球被破坏。这个破坏并没有使球落在我们脚下，被后面赶上的对方球员得到，我起身赶上，他面对我将球分边，边上的家伙起球，此时我已经身处禁区弧顶，根本没办法去解围那个球。而我们的防守队员又盯人不紧，他们的队员高高跃起，头槌破网——二比零。他们再一次庆祝这个伟大的进球。
　　高乔这时候发话了：没事！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放开的打！这话给人的感觉是刘伯承、陈毅等人在指挥“淮海战役”。心情正处在降低阶段的我们听到高乔的话振作了精神。拼！还有这么多观众呢！我们的进攻和防守都逐渐的有所起色。高乔拿球一个假动作晃开了跟随他久久不愿离去的家伙，带球向禁区奔去，又上来一个人，高乔应变自如，外脚背一拨，轻而易举的过了他，补防的人都及时到了位，高乔余光瞥见没人盯防的唐检，将球分给了唐检，唐检用一个起球的假动作扣过了一个防守队员，向球门切去，面对前面的两个防守人员，唐检将球传给在禁区左上角等待多时的“大鸟”金鹏，金鹏是个左撇子，球都不停，拔脚怒射。场边球迷高呼：要进球啦——金鹏射出的皮球速度极快，带着火光的一路直逼球门。对方守门员腾空跃起，没够到那个球。“嘭——”，球打在了横梁上。操！妈的。金鹏骂了一句。众人失望，像到嘴的食物突然掉在了地上，沮丧不已。这是开场以来我们第一次打门。几分钟之后，他们也有一脚打门同样击中了门柱。他们又组织一轮新的进攻，配合默契，水银泻地，转眼他们前锋进了禁区，形成单刀。无奈之下，我十二码前放倒了他，他们获得一个点球。观众瞪大了眼睛欣赏这一奇观，他们在祈祷，希望站在我们门前的人是布冯。超乎所有的人的想象，我们门将勇猛异常，像是被意大利人灵魂附体，将这个点球扑了出去。我们欢欣鼓舞。这个时候上半场结束。
　　我们在球门前休息总结。高乔说，下半场打的时候我们要把他们的7号看住，上半场好多进攻都是由他发起的。我们下半场打的再硬朗一点，对人实行贴身防守，不要给他们太大的空间，让他们的细腻的配合打不出来，降低他们进攻的质量和速度。大鸟还留在前面，其他前腰中场防守的时候都回来，断了球就给前锋，这样有利于我们打反击。虽然他们两球领先，但从场面上看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大家不要急躁，慢慢打……高乔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转眼看见了正在往我的方向走来的张雯，边走边对我招手。我对大家说，我先过去一下。
　　我走到张雯面前，在这几十米的距离里，我如同走过了几十年的光阴。踩着时光的暗影，思绪万千，此时的心情，我只能用慌乱和紧张来形容。我想起了那天老千的话。张雯似乎是因为另一个人和我分的手，具体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样的状况，我不清楚。我对她朝思暮想，爱恨交加，余心不忍，如今她又一次站在我面前，我该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又一次面对面的站着，只是我不知道这一面是不是会转眼间社燕秋鸿。张雯把可乐递上来，我没伸手去接。她愣了一下，动作僵在那里。我说你来干什么？我知道此时的我心里带着怨气。张雯慢慢地把拿着可乐的手放回原处，这这一过程中，她一直用含情款款的眼神看着我。我则看着远处一片朦胧，而她那收回的动作又真切的很拘谨很不自然，像是做错了事一样。她说，我来看你。说完低下头去。我没有跟她搭话，眼睛依然看着远方。她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将目光收回，鼻子酸酸的，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你欺骗了我。她立即抢道，我没有！我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我心底还在埋怨，同时心痛着，因为——我知道我还喜欢着她。可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在没弄请状况之前我只有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又说，我真的有原因的，你相信我好吗？我依旧没有说话，说实话，我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对于这件事，同时眼睛不停的到处乱瞄。一会儿，我说，下半场快开始了，我要过去了。张雯又一次把可乐递过来，说，喝点水吧，看你满头大汗的。在场上拼的那么卖力，肯定很累吧。我看着张雯犹豫了，到底接不接，到底要不要固守自己的坚持，到底要不要放下面子，放下无所谓的态度？没等我想完也没等我做出动作，张雯把盖子拧开了，把可乐塞在我手里。我看了她一眼，这眼神里充满了关爱，仿佛我们又到了多日前的球场边。我矛盾地拿起可乐，往嘴里倒了一小口说，我先过去了，踢完比赛再说吧。张雯露出一个微笑，那么甜蜜的微笑，却依然那么让我心痛——我不知道她这次来的目的和她与那个叫黄少锋之间的纷扰以及这么些天她都在干什么。可是我又一次的感觉到我的张雯又回来了。张雯带着笑容的说，加油啊，我相信你是最棒的，我在场边为你祈祷，等你回来。
（1）第五章　　另有隐情（10）
“等你回来”这样字眼曾经多少次出现在让人悲喜交加的电视电影里，结果同样让人悲喜交加。现实生活中我是第一次听见，而且还是我喜欢的一个人亲口对我说的。片刻之间好象所有的痛所有的伤所有的闷怨全都化为云烟飘散而去，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也都是子虚乌有的。我的胸口突然变得舒畅，走向球场，转身的时候我将可乐递还给张雯。
　　下半场，我们开始和对手互相转换进攻的角色，我不知道中场休息的时候高乔和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场上的个个精力充沛，精神抖擞，不知疲倦的奔跑和拼抢。我更是如此，张雯一如既往的眼神一直激励着我，她是我的动力。既然张雯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我们还有走下去的可能。我在心里笑了一下，继续集中精力的踢着球。他们发动过几次的有效进攻，但都是只开花不结果，虽然两球在手，但是他们对阵的是我们这群各方面条件都和他们不在一个档次上的球队，当然是希望大比分拿下比赛。由于这样的思想紧紧跟随，又是在越打越不如自己料想的场面下，他们开始急躁、慌乱，失误频频，接二连三。我们也紧抓着这样的机会，一次又一次的威胁着他们的大门。终于，他们后卫的解围失误，高乔得球，一个直塞，金鹏心领神会的跑位与球完美结合，单刀赴会。球进啦！场边的观众欢呼雀跃，像是看到当年在我国西部地区新疆罗布泊的戈壁荒漠飘起一朵蘑菇云时候的那些科学家。金鹏脱下球衣露出他那不胖不瘦的上身疯狂奔跑。一比二，我们扳回一分，精神又一次被提了起来，士气大震。重新开球后，他们更加急躁，依然不断的失误。由于配合不出成效，个人主义着这个时候突显了出来，那个7号每次拿球都不再传球，开始个人表演，我承认那个家伙出色的技术，但毕竟足球是十一个人的运动，几次下来7号有点体力不支了。这个时候该高乔表演了，只见他拿球一踩一拨便过掉一个人，然后“马赛回旋”、“踩单车”、“布兰科跳”一个个精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