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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得到了幸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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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逼仄、阴暗、潮湿、冷峻,这种设计,是要在罪犯走进牢门后,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要造成压抑、收缩、森严的心理感受,主色调以冷色为主,以造成“威不可测”的神秘、恐怖感觉,使罪犯在心理上居于劣势、下位状态,自然产生服从、服帖的思想,以利于监狱对罪犯管理;其次,出于刑罚的惩戒性考虑,就是要恶化生活居住环境,以增强对社会的威慑性、儆戒性,最大程度地预防犯罪,在这方面,还存留着原始社会的“同态复仇”的基因。三是要强化监狱的监管、防逃、防自杀、消防、防暴狱等基本性能。这是监狱的性质所决定的。
一下车,我的洗漱用品,就被一个老犯人(后来我知道他居然和我是同乡)抢走了,顺手从带有铁条的窗户扔了出去,这里用不着,他说。你看,我的一年半没有洗脸了,嘿嘿。我看到他暗红色的最里赤黑的牙齿,我一阵恶心。
没里没有洗澡间,没有洗脸间,没有图书室,没有任何任何的能让人记起这是文明社会的一点明显或不明显的标志。
平房是里没有披头暖气,奇怪的,外边零下约二十几度,里边居然不冷。
到了晚上六点多,我知道为什么了,100多个人,挤进了一间平房,这间房子长约有50米,这一头有一个窗户,连着武警战士的宿舍,另外一头,是厕所,是旱式的,拉在那里,第二天再清理走。
我先遭受了“睡刑”上百人挤在一平房的通铺上平趟着是不行的,位置不够,只能侧着睡,只能叠着睡。
当天晚上,排队到干部宿舍登记,一个高个,约四十岁出头的干部,后来知道他姓扬,我们就叫他扬管教。
简单地问了一下,他并没有对我不同于一般犯人的身份有所兴趣,当然,我也没有期盼什么他给我特别的照顾,要是那样,我就不会来这里。
第一天晚上,我见到了一生中难以忘记的情形
大约是晚上10点左右,我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
猛然,一个蛮横,粗暴的声叫起,
“没干完活的,撅勾子”
我忙跳起望地上看去,一溜溜人只穿着下边的衣服,赤裸着上身,弯腰头几乎触到地,两支手大雁一样从后边向上扬起,这叫,撅勾子。
没有过撅勾子经验的人,支持不了一分钟。过了一分钟,支持到五分钟的人,一半会因极度体力衰竭而头倒地。
这时,一个矬壮的,留小胡子的人,手里拿着半截木棍,向撅勾子的人走过来,撅好,!他大声对一个犯人喝道,那人挺了挺身体,这就对了,小胡子说。
先是一阵轻微的风声,然后是一声肉和木棍猛烈撞击的闷响,接着是一声人的,却接近了狼的惨叫:“ 妈妈…呀,吼吼吼吼!”
小胡子没有停下的意思,一下接一下一直管打,被打的人屁股上的裤子,短裤都不在了,成了碎片,由于常年不洗澡,那褐色的肉体上已经飞出了血珠。
“哗!”地一声,被打的人吐了,一股发馊的,猪食样味道立刻溺满了整间屋子。
“扑通一声,被打的人一头栽道在地。大家木然地看着。
“下一个!”
小胡子喊道。他手里的木棍上,向下滴着血滴。
半小时后。
“新来的!”双是他一声喊, 只见今天到的人,全部跳下地,有的连鞋子也没有顾上穿。
你们刚到,明天就要开工了,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先看一天,然后就分任务,明天没事,到了后天的时候,干不完活也要象他们一样,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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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睡觉!
一声令下,大家急忙躺下,慢一些可能就没地方,你就要在地上坐一夜了。
有幸后来撅过勾子,只三分钟,全身的血液流到了头上,全身的汗流在了鞋里,倒出来有小半碗,我相信:蹶钩子目的无疑是在犯人身上制造最大的疼痛感。
“我闭着眼,咬着牙,等着第一棍打下来。然后我听见‘啪’一声鞭响,血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来了,皮肤上有热热的流动的感觉。那种疼痛无法形容,如果有比‘惨’程度更深的形容词,就该用那个词。如果我在没被人按着,我肯定会一头撞到墙上去。
“第二棍打下来了……难以置信的疼,而我要挨5棍。我全身只有头发不觉得疼。我当时觉得不可能更疼了,可是第二下更疼了。当时我真的觉得我要给打死了。到第三棍,打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身子就是一团感觉到疼的肉。最后两下也是一样。
“我已经吓得抖动得像一片树叶。然后我听见棍子呼啸,就像木板打在一面墙上。一秒后,我觉得棍咬进了我的屁股里。我嚎叫、挣扎,好像一只疯了的动物。当时我想的就是‘跑’,如果我没被人架住,一棍能让我跑一公里……棍子一下一下抽下来,一分钟一下。有的棍打在同一个地方了,把皮肤上的伤口撕得更大。有的人疼得小便失禁,有的昏过去了。最后一棍打完,我头昏眼花,瘫在地上。我流血的屁股疼得直抽动,好像着了火。受刑后我一个星期不能坐下或躺下。上厕所最要命,我不能蹲,不能屈膝,每次内急我都吓得要命……我试着不吃饭(那样就不用上厕所),可是那也不管用,还是要上厕所,我只好站着上,叉着腿,分开屁股。
我后来也知道了这个小胡子有一个响亮的名字………蒋雨生!他是大队长,听说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是扬管教小学是地的老师。
20 出工
监狱冬天时是每天6:00起床,夏令时则5:00起床。然后坐在凳子上等待干警来“开封”,也就是开监室的门。然后是每一个监室的人出去排队到饭堂吃饭,有时幸运,可以找到一点冷水,就可以在室外近零下三十度温度里洗个脸,用的是自己的饭盆,然后,拿着满是冰碴的饭盆,去喝一盆金色的玉米面糊糊,一个还有一个半白面的窝头。因为指标太重,活干不完晚上没得觉睡,连吃饭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每一口饭都是囫囵吞下去的,一放下饭碗立马上车出发,似乎已经不会细嚼慢咽地品尝菜肴的美味了,在里面吃饭仅仅是为了不让自己饿死,至于其它一概都顾不上了。
。这所有的事情必须在1个小时之内完成。1小时以后就是全体排队出工了。
监狱里面干警并不是很多,一个小队长一般要带30…40几个犯人,每三四十个人里,要选一个放哨的,叫哨兵,会在所他带的犯人里面挑选有能力的可靠的犯人来担任一些职务,。我是干活最卖力的一个,从早上到工地分好活到2点送饭的车来,我基本上是不抬头的。
我有时庆幸自己的选择,虽然苦,但总是有尽头,也就一年时间,没关系。
如果我不来这里,怎么知道就在距离省城不到100公里的地方,有如此人间地狱?
100多人的监舍里,据说除了我们这十几个新来的人,
半年来没有人洗过脸,一年来,没有人洗过澡。
抢走我毛巾的人,他脸上长出了暗绿色的连片斑纹,他说是盐,老家伙有次笑着给我说,你是文化人,你说要是这盐和骨头长到一起,那以后我会不会是一个咸人了?
我说是,不过最多也就是个咸鱼,你那点肉,只能当咸肉吃。
我也和那些没有文化的犯人一样劳役、吃饭、睡觉,可是我却无发遏止自己的思想。我想家,想亲人,想朋友,想吃一顿好的,也想能好好睡上一觉。
偶尔有没活干的时候,大家总是会站在监室的铁窗前,望向外面的天空。我们不喜欢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的日子,这总是会更加显现我们的悲惨。这样的好天气我们却不能去享受阳光的沐浴,被困在这样一间小小的房间里,在这种时候我更加觉得自己的生命毫无意义。
现在,知道了这间屋子为什么不要暖气了,因为有人气,各种各样的臭,酸,汗,味还有人体本身的热量,能让这狭小的空间热到你只需要穿一背心就可以了。
每周都有人死掉,不是因为劳累,寒冷的气候,就是因为疾病,自伤自残,过了几周,我也习惯了,只时觉得有些伤感,刚刚认识的人,说不定几天后就没了。
多年后,乌鲁木齐有很多新人选择去盐湖拍婚纱照,排除那里风景秀丽的因素,可能更多是因为在盐的世界,一切都那么纯净透明,一如他们的爱情。,可是他们从来想不到,或许就在他们的脚下,曾有人倒在那里,没有再起来。
九月后捞盐的工作停止,主要工作就是人工用铁锹修盐池和坝区,确保来年正常使用,其次就是往外运夏天捞出的原盐(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盐)。 原盐产生就像十月怀胎一样,有一年的孕育过程。首先要按统一规格修盐池。盐池修好后,就等着盐湖水渗透出来填满盐池(盐湖地区地下水位很浅)。
因为现在盐湖的水位下降,只有到五月份冰雪融化水位上升时,盐池才能被填满,水位低的地方还得用泵引水。经过一年的自然风吹日晒,盐慢慢地一层一层的长出来。最后,在天气温度合适、盐化验合格后就可以捞盐了。风越大,天气越热,蒸发得就越好,盐长得就越多。
,盐田里所有的人露在外面的皮都被晒得黑黑的,因为手长时间的握铁锹,加上干活时的摩擦,手掌、手指头上都是老茧,手上的肉都变成了方块形,根本伸不开。回家吃饭,筷子都拿不上。
听说在1958年的时候,挖开地面不到10厘米,就有原始的颗粒盐,平均都有五六十厘米厚,有些地方盐厚度能超过一米。挖出来,就直接运走,根本不用晒。 捞盐是个体力活而且又是户外工作,没有一定的体力根本干不下来。
盐场本地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干,每年捞盐的都是外地来的农民工,四川人居多,再就是我们这些人,
需要多大的体力呢?
具体说吧,原盐从盐池里捞出来之前是湿的,所以捞盐的人整个夏天都在湿热的盐池里工作。用铁锹、刨耙和镐头将湿盐一块一块刨开,然后一铁锹一铁锹把原盐从池里扔到堤坝上,人站在盐池子里,高度通常只能露出个脑袋来, 盐堆在岸上,要堆起至少一米高,然后堆放整齐。每一锹的盐,都要扔出4米左右的高度,不然,盐还会回到池子里,你就白干了,不要以为白干了没事,每天晚上的评比会,会让你知道地狱的门在那里。
每人每天的定量是12…16个立方。再具体一点说,一个卡车只能拉4个立方,一个人一天要捞出3…4车的盐来,出不来的话,晚上就另有节目了。
因为原盐颗粒较大,在铲盐的时候对铁锹的磨损很大,大多数人一个夏天都能用坏十来把铁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你一刻不停,记住呵是一刻不停的劳动中,你的铁锹头一点点变小,最后盛不住盐了,要重新换一把。这种事一周一次。
对一个正常体力,从来没有干过这活的人,一天下来,把胳膊干成大腿一样粗,属于正常,对于一个脑筋还正常,把胳膊干成大腿一样粗的人不在晚上发出的绝望的哭泣,属于不正常。
对于我所正在经历的生活的震惊,足以让我对于过去二十七年的一切来一个重新思考。
这里没有公开的,对抗性的反抗,连消极怠工都没有,除非死,。不然,没有人不知道木辊和屁股上的肉粘在一起,并一偻上偻被撕下来的痛,更不会不知道快要长好的新肉被呼啸的木棍再次地撕开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表现驯服,举止卑微,以讨好自己的“上司”——小队长,大队长。在这种意识的支配下,人们的思维已近停滞。而在这种荒谬而又无奈的境遇中,自戕行动便呈现为一种黑色的反抗。
这种反抗的目标不是面对现实去争取自己的自由,而是力求逃避现实,去自觉地寻求毁灭,走向虚无。
从侧面跳下车,跌进去疾驶着的卡车车轮,是一种痛快的死法,
当着武警的面,边跑边大喊大叫,让武警开枪打死,是一种运动中的死法。
肉体上的自戕,是个体生命在极端绝望境界中的彻底的自我背弃。
精神的自戕呢:人与人之间相互攻击、迫害、陷害,防范,猜疑、告密、污蔑,把一切恶的方面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而目的仅仅是为了对付一群与自己命运相同的人。
天真,善良、人与人之间的爱与同情,表现得是那样稀少!而且是孤独地、沉默地、绝望的挣扎,这是多么可怕而可悲的生活状态!
人的尊严的丧失和消解更多的表现在人与人的相互关系上。
表现在这些人对待屈辱的态度上。
人们很少起来维护自己的尊严,而是想竭力拔除“自我”,想使自己成为一个铁锹,一个钢钎,一个用坏了的工具把子。
我并不是想在这里忏悔,我经过了炼狱的洗礼,历经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苦痛,我已经为我曾经犯下的错付出了代价,我赎了我的罪。
完整的人不存在;健朗的人不存在;具有正常的精神生活和感情的人不存在;人被撕碎了,消解了,粉碎了。
21,第一次打架
半个月下来,我还是难以胜任劳改队繁重的体力劳动。盐湖采盐工艺落后,对于我们来说,主要是依靠铁钻、铁勺、铁耙、铁锨“四大件”工具,手工操作,苦大工慢,平均每人日产盐3吨左右。从盐湖中直接采出的盐和以盐湖卤水为原料在盐田中晒制而成的盐。生产方法因资源情况而异:凡已形成石盐矿床并赋存丰富晶间卤水的盐湖,主要是直接开采石盐;未形成石盐矿床或石盐沉积很少的盐湖,
需在湖边修筑盐田,引入湖中卤水,日晒成盐;无晶间卤水的干涸盐湖,需注水溶制饱和卤水晒盐或直接开采原盐。其原理及操作与海盐基本相同,但盐湖卤水浓度较高,所需蒸发池面积相应地比海盐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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