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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祭-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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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们这组又到了小湾田搪粪,志强可怜用布扎着脚挑水,脚仍然一跛一跛的。正在中途休息时,老远的看见汤仁和又来找麻烦了。
我们都称呼他,他当没听见似的,脸皮绷得紧紧的,用严肃责问的语气:“王志强,你昨天耳朵没有带来吗?我昨天下午叫你送一份检讨,为什么不送去,今天上午叫你把罚款钱送到大队为什么又不去?”
王大妈起身祈求着说:“汤主任,家里实在没有钱,等过几天找到钱送去……”
“你废话,罚款是政策,你就是倾家荡产也要给钱。”
“要罚是出去的人一起罚。”志强低低地抵抗着汤仁和那高声的话。
“你是个坏分子,还想攀其他人呢。”他爆炸的话音里燃烧着火药味,指着工志强,“居然敢跟我顶嘴,魂掉了……”
“你才魂掉呢,我有什么不敢跟你顶嘴?”志强猛然起身,冲破了“危机四伏”挥平了“四面楚歌”,大有豁出去的之势,愤怒火焰立即在眼睛燃烧,带着挑衅的口 吻:“这政策是你汤仁和规定的,你算你妈X什么”……
“你……你……你太放肆子。”此刻烈日正射在他那暴怒的脸上,映照出的那样一张铁青,恶毒,扭曲得走了样的容颜。他真出乎意料之外,急得口词不清,两步一把揪住志强的衣领;“你他妈的,狗胆包天,跟我到大队去,坏分子……”
“你还没有这权利要我去,更不够格说我是坏分子,”志强用力一挣脱一甩,使他差点儿摔跌粪坑里,“我王志强从今向你声明,你要想再欺负我,等于你是白日做梦,把你打死,枪毙我也不说这孬种话。”
王大妈顿时跪在还未立稳的汤仁和面前哭着说着:“……汤主任,对不起你,我……我家这小畜牲不讲理……”
“你这狗东西,”他像疯狗似的扑向王志强——
“汤主任,你不能这样”,小田一把拽住他。
“我今天把你打死都不会坐牢,为民除一害。”他像神经发作似的在小田手里仍然挣扎着……
我和王大妈立即拖着要迎向汤仁和的王志强,一直把他拖退了五六米远。大妈可怜哭着沙哑地说着:“……小强,这一下闯祸了…”
“你们不要拖我,今天死也要跟他干到底,不把他打死了,死也不甘心。”小强在我们手里挣扎着。
说时迟,那时快,汤仁和用力把小田甩在一旁,弯腰拿了一把尿勺往志强冲来:“坏分子,来吧,我”……
“住手——”一直平静的月圆,闪电般的一跃而起,那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两步就挡了“疯狗”的路,“你胆大得过份子,王志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教他这样说的……”
汤仁和猛的怔了一下,眼前堵着像个钢铁巨人,脸色勃然惨白,那两道恶光就象两把利刀一样,在月圆的脸上划着:“你……你……”
“我是吴月圆,难道你今天才认识吗?”她毫无惧缩,威威然,屹屹然,她的声音能震慑地球的转动,“我和王志强一样,是个正派青年,不像你是个卑鄙可耻的小人……”
“我为人民做事,怎能说我卑鄙可耻?”他镇静一下,两眼忽然冒着熊熊烈火指着,“你不要……”
月圆顿时一双愤怒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将内心对他那厌恶毫无保留地堆在脸上,弹了过去:“你卑鄙透了,可耻到极点了,筒直这个世界上连一草一木都不想再容纳你,你一惯敌视王志强的所作所为,是个标准的小人,你在我们女知青中耍了多次流氓行为,我老实的告诉你,从去年五月份起,我就备你的材料了……,”月圆这一连串的子弹像是颗颗击中了汤仁和,他顿时如触电似的,满脸的惶感与不安,但口上还在耍硬: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话?”
“为了我们女知青的声誉,我就粗枝大叶点出来,”大家都在看着这具有正义感的新时代姑娘,志强昨天给她的委屈,今天想不到在他身上发泄了,此刻,我想为我这骄傲的妹妹鼓掌。月圆继续说,“你自己有数,王庄的,赵庄的,夏庄的,白庄的……”
“那是她们有意陷害。我现在不跟你讲这些。”他又把恶毒的“多边形”眼光移向王志强,“我找的是王志强,马上跟我到大队去……”
“你们不要拖,让他来吧。”王志强腰杆笔直。
“你这坏分子,还想打我吗?”他在小田手里又挣扎继续着说。
王志强紧紧地盯着他,他向前走了两步,沉重的,清晰的,一字一字的:“你这熊样,我打你只要一只手你都受不了,但是,我不打你,决不打你,我不会打一个低级趣味的小人,这几年来,不管我心里对你怎样的敌意,我总认为你仍然不失为一个共产党干部,一位君子,今天,我才知道你只是一堆垃圾,你肮脏,你卑鄙,你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干了不可告人的勾当。汤仁和,你扪心自问,你按大队政策办事的吗?你当大家面说。”他的脸上绽放着一团正气,他的声音凛凛然,朗朗然,充满了正义与威严。大家眼睛里的汤仁和此刻被镇慑了,怔怔而又胆怯地望着王志强。而王志强又大声地继续说着,“是的,不错,我爸爸是个地主,我是他的名誉继承人,让我告诉你汤仁和,我一生以我是地主儿子为耻,一生为此自卑,为此痛苦,为此遗憾。我以为我终身摆脱不了地主成份的阴影,但是根据吴月圆对你的揭发和去年你爸爸偷我们队里粮食,你却帮我摆脱了,从今起,我再也不以‘出身’为遗憾了,因为人生有多少的悲哀、多少的遗憾、多少的自责,是远远超过‘出身’不好的。敬爱的汤
主任,你的‘出身’好,你又是一位治安主任,甚至你的聪明才智,你的口才应对都超过我,但是,我现在比你强,因为我心底光明,我的思想正确,我的行为端正,我安份守己的过生活,是个脚踏实地的人,而你呢,出身好,又是一位干部,你却不珍惜,站在悬崖边缘。今天不要你说把我拖到大队,我现在主动和你一块去,把我们两人‘档案’一起揭开,互相可以大胆地揭发,用法律来衡量我们的谁是谁非,所作所为,还有最后一点,我要向你讲明,关于我出去做八天工的事,我是帮王庄一个‘老五保’赵老太的忙,因为她家被火烧光了,失火事你应该知道。我绝对没有收她一分工钱,不相信你可以去调查……”
“你早不说吗?”汤仁和像落水狗,掠了掠遮在“多边形”上的头发,两手都不背了,僵死地垂着。特别是他的声音似乎从石头缝里出来的,设有力,碰了伤变了形,“使我们较量到这种程度,对不起,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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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月圆看着他那狼狈的背影,“应该要王志强跟你一同去大队。”
“今天王支书不在家,”他头也不回的,“过两天再说。”
王大妈擦了不知是什么情感上的泪。小田子不服气地说:“志强,要是我就跟他一块去,管他呢。”
志强沉着地摇着头:“算了算了,打人没有吓人凶,就是把他告进牢房也是改造,这样让他自己慢慢改造,以后停止作恶就行了。”
我和月圆会心一笑。那夕阳多情地照射在人们的发际与眼底,似乎每人的脸上增添了好深好深的光彩。
“……”
“芒种刀下死,老嫩一起亡”。生产队开始大忙了,队长规定,任何人不得缺工,除非死人失火,每天起早带晚记二十分工一天,补助半斤大米一个人。割麦几天的安排是:女劳力上午割,丢饭碗铺麦把晒,边晒边翻边打连枷,到晚可以收场,捆麦秸堆麦秸。男劳力上午开始挑麦把,下午抽水下粪。真是忙得焦头烂额,正如社员们说的:“闲时上工人等人,干活人看人,收工人超人,收割插秧忙死人。”
夏天是农村最美丽的季节,宁静的天空,枯黄的大地,一望无际的青纱帐掩盖了村庄。虽然是艰苦的生活,繁忙的劳动,但人们还是欢声笑语并无怨言。就连茂密高坐树林中的
鸟儿们也在不疲倦地唱着丰收歌……
麦收完毕,接着就是大规模的栽秧,白天由早到晚都是栽,晚上加晚班拔秧。夏夜的天空星罗棋布,不知名的虫在田野里此起彼伏地鸣叫,阵阵的蛙鼓声震荡着人们的心弦,姑
娘们的秧歌回荡在美好的夜空……
(十五)
十五
秧,基本上栽完了,人人也松了一口气,最后还剩下几块小秧母。这一天栽到小学生放午饭时,队长扛着一把大锹到田头了。他笑着扬声说:
“你们这些妇女真不像话,就这三四块小田还栽到明天吗?一个上午,你看你们这屁股大的小田都没栽好,上工来拖拖拉拉,中途又跑跑动动,把孩子吃‘奶’就罢了,不把孩子
‘奶’的也是这样……”
“你不要怪我们,只怪你说话不算数。”李大婶直腰说。
“有什么不算数的,哪晓得原来你们是驼跌跟头,‘拿翘’,又不是跟我家栽自留地……”
“你前几天答应秧栽完给我们妇女一顿了秧面吃的呢’”李大婶挑明了。
“噢——就这事吗,你们要吃,男劳力也要吃,他们不是跟你们一样苦的吗?”
“哪家没有男人,干脆一起吃。”李大婶笑着说。
队长笑着用手指大家:“你们这些狗日妇女,全是瞎闹寿,一起吃哪有这么大的锅,下面又不象煮饭……”
“没有这么大的锅,干脆分水面,”孩子最多的李若二老婆直起腰,“我家伢子多,我们吃了,可怜乖乖儿子没有吃的。”
“哪里有水面呢,明天派人换去还差不多,”队长弯腰拽着埂边的青草,低声地说。
“你全是骗我们,到明天就没有了。”小兰腼腆地插口,“年年都是这样。”
队长老婆春兰说:“你呢,跟她们说话要兑现,多不如少,少不如现,就私分几斤小麦一个人就是啦……”
“给大队晓得不得了,说我们‘私分’,”队长为难地说着又站起身,“好好,每人分小麦五斤,不过不能给大队晓得,每户去一个人领吧,要快一点。”
大家急忙上埂洗手脚,像领救命粮似的回家拿东西了。
“素兰,我们门口是哪一个?”未到门口,王大妈在我们前面说:“这么远,我又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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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定地审视着门前那人熟悉的举止,他在门口一一掠着,手里还拎着包。他大概看到了我们。于是,我越走越近了,越望越像了:“大妈,是我哥哥——正宁。”顿时,我心慌意
乱了,他怎么来的?
“噢,是哥哥,快去大妈让我在前跑……
“哥哥——你怎么来的!”我大声喊着。
“素兰,当心脚划破,”哥笑着迎上来了,“你看你穿得这破衣服,我都认不认识了”……
“哥,你不是要我们像乡下姑娘一样的吗?难道忘了?”
“说归说,又不至于到这地步。”他摇着头上上下下巡逡着我,是否“合格”。“破就不谈厂,脏得没有布眼了,真是”……
“你怎么认识来的?”我开着门问。
“我下车就到你们公社卫生院找高小东,人家说他下去到各大队查工作了。无奈,想起了王志强的一句:劈柴要劈小头子,问路要问老头子。’正好问了一位老大爷是你们大队的,他一直把我指到这里。我才到半个小时吧。”
“大哥,让你好笑了,就这坏样子。”大妈未开门,就到我们这一边。
“噢,素兰,这就是你常常提的最好最好的大妈吧。”哥鞠躬如仪,用极为尊敬的目光注视着她,“您也是我们的妈妈噢。”
“感谢她们情看得起的,真正把我当长辈待,有不到的地方,还望哥哥多多原谅。”大妈那枯燥的脸上绽放出轻松愉快的光辉:又对我说:“我替你们把小麦带回来。再叫月圆来家。”
片刻,月圆和志强往家走来,哥哥迎了出去……
“李兄,大驾怎么有时间光临的?”志强握着哥哥的手。
“哪里哪里,早就该来喽,就是瞎忙乎,身不由已啊。”他们互相拉着手进来了。
“哥哥,我妈身体还好吧?”心细的月圆问。
哥沉默了一下,他是从来不抽烟的,今天大概破例讲排场了,递给王志强一支,自己又燃了一支,回答月圆:“前一段时间还好,昨天开始有点反常,住进了工人医院……”
大家哑然了。月圆眼底闪过丝丝痛苦,咬了下唇:“听大妈说你来了,我就慌丁,不为事,你不会来的……”
“没什么,没什么,不要想得那么严重。”哥安慰说,“下午回家到医院看看。”
志强那一脸的神色飞扬被此刻的一抹痛楚取代了,不假思索地说:“月圆,你作好充分准备,我跟你下午一块去,正宁突然到来,估计可能有危险。”
“哥,你说清楚一点,是否危险’”我凝视着垂眉的哥哥,“如果不严重就不必惊你动他的。”
“昨天未进医院很危险,经过挂水挂氧气,早上稍有好转。”
月圆像呆子一样愣着,不知是汗还是泪糊了一脸,嘴唇颤抖着:“妈……妈,您不能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界上,难道是上天的旨意吗,”
“……”
吃过饭,王大妈也坚决要去,被我拒绝了,请她代照顾我们的家。
上了车,哥哥他们坐前面,我们坐在最后面。
我斜视她那双眼里泪光莹然,不时地咬着下嘴唇,一片可怜兮兮飞上了她的眉梢,痛苦与悲伤全写在她的脸上。此刻,我心酸眼眶也发热了,这一家唯独就剩下她一个了,何去何从无人过问。多么可怜的姑娘呀,你的出生城市以后还会再来吗?还能用你的身姿和微笑衬托她的繁华吗?还会把你的欢声笑语洒进她的怀抱吗,来,一定还会想来的,是一种凄凄凉凉的来,痛哭流涕的来,把那怀念的点点热泪洒在亲人的碑前墓旁,回忆那丝丝母女之情,童年的温暖来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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