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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尽天承 by 半眸-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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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言准别好,齐越只是等着便已经一头一脸的冷汗了。他同时划破了两人的手腕,对实后,浸在了一个墨绿色的液体中,一只手抓紧交合处,暗暗运功,排山倒海的剧痛袭来,不只是运功时带来的窒息感和压迫感,还有刚刚未来得及处理的伤口跟巫术,更重要的是,子时,已经来临了!
齐越将空出来的,握刀的手,深深的刺进了自己的大腿深处,又生生转了个方向,才没再刚刚子时来临的一瞬间昏过去。
“齐越!”夏言见到他的一系列动作,不由的叫出了声!内息乱动,差点破了血液流动的节奏。
齐越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方才重新稳住,艰难的开口“专……心!听我……说,长期缺血的身体……在碰到……新鲜血液时……定会……疯狂的索取……原本该……是我控制,但此刻……我实在是……力不从心,因此……你必须……掌握好时机,及时的……停止血液继续外流……知道了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即使夏言不嘱咐,齐越也再说不出话了,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在漫长的分血过程中,一次次将腿上的刀子拔出,刺进,再转动,来保持着清醒……
不到一个时辰的分血,夏言却觉得有一年那样长,待一切结束的时候,齐越再支撑不住,身子向一边倒去,甚至连腿上插入的刀子都没有力气再拔出。
夏言眼疾手快,立即接住了齐越的身体,而让他惊讶的是,齐越此时此刻竟扔没有昏迷过去。
齐越没有力气再做移动,只能就着躺倒的姿势,抓过夏言母亲的脚踝,探了下脉象,又探了探夏言的手脉,才放下心来,好在是,值得了。
做完这许多,齐越淡淡开口“看来要提前找你帮忙了。”虚弱的声音,能感受出主人说话的艰难。
“你先别说话,我帮你把巫术解了!”
“无妨,不多这一个!”连说话都费劲的人,此刻竟也轻轻的勾起了嘴角“你看过密书阁里的书,一定知道巫王的制作方法对不对?”
夏言一惊,巫中之王,他确实知道,那是巫人的巅峰之作,是生生放干了一个人的血,再施以巫术,将其唤醒的结果,也是巫人中,唯一可以凭借自己意识行动的特例,然而,同所有巫人一样,终究不过都是个人偶,是个死人罢了。而且,这是巫族的禁术,所有施术之人,无一幸免,全部死亡,有人传言说,他们是将自己的灵魂,制成了巫王!
“不可以,我不能让你成为巫王!”夏言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自己会死的问题,他只是从内心里不想将眼前这个不知该说善良还是傻的人变成一具冷冰冰的人偶。
“谁说我要做巫王了,我要你把这术给改了!”齐越狡黠的一笑。
如此,这般……
“现在,你可还敢施术?”
“有何不敢!”夏言两眼放光,又心生顾虑“虽然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但这样改的术从未有人尝试,成功的几率也许还不到一半,你……”
“大不了一死,也没什么更坏的结局了,我要试一试!”
“好!我帮你!”
“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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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绿宁庄前,守门的侍卫拦下了一人。
“我要找一个叫凌飘雪的人!”
“放肆!庄主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夏言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低咒了一句“麻烦!”
眼前的少年年龄不大,但一双眼睛看得几个侍卫心里发毛,他们还没来的几反应,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在面前的少年,转眼已经进到了庄内。
“拦住他!”
绿宁庄是未名山庄名下的一处产业,凌飘雪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自己的手下们在追着一个少年满庄子乱窜。
听说有个人闯庄子要见自己,凌飘雪第一反应就是齐越这小子又在搞什么让人操心的事了,火烧火燎的赶过来,却看到了个不认识的人,微微皱眉,随即又注意到了那人腰间的玉饰,那是齐越身上所带之物。
“住手!”
两方人马应声停了动作,夏言从一处假山上跳了下来,落地时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没办法,刚刚失了近一半的血,又跟这帮人一顿周旋,齐越吩咐了不能伤人,用不了巫术,他几乎是完全被动,好在,这些响动,看来终于是把重要的人物逼出来了。
“你就是凌飘雪?”
“齐越让你过来的?”
两个人一同开口又一同点头,凌飘雪一挥手,“都下去吧,这人我认识!”将夏言带到了就近的屋子里。
“那家伙怎么样了?怎么不亲自过来?”上次帮齐越送了东西,没想到这人就撇下自己跑了,凌飘雪气得够呛,可是又逮不到人,生气归生气,自然也免不了担心,现在终于是有消息了,赶紧问道。
“怎么样?”夏言一脸的不屑“他都要死了,你倒是在这里挺悠闲,还说是好兄弟呢,哼!”
“我呸!你个小屁孩儿懂个屁!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凌飘雪险些冲动上去揍人,不过这人这么说,他也多少心里有点底了,若是真正出了什么大事,怕是也没这数落自己的时间了。
怎么又被叫成孩子了?夏言内心腹诽,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竟然没跟你说?那他干嘛让我来找你啊!”
凌飘雪苦笑“他要是能跟我说清楚了,我用得着在这里急成这个样子?!他那性子,能瞒三分,绝对不会跟我说到五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跟齐越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夏言就是觉得自己能明白眼前这人的感受,不由得心生同情,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可有能藏人的地方?”夏言说了这次来的重点。
“怎么?”
“我们需要一个绝对安全,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的地方!”
“这个没有问题!未名山庄在这一带还是有点势力的!”
“好!跟我来!我带你去见齐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齐越如何英勇的搞定了一众家伙逃了出来,眸子就不墨迹了,大家自行想象吧~
本来想着要不要让小齐越被抓,再折腾一番来着,不过既然是完结的节奏,就老老实实的走向完结好了╮(╯▽╰)╭
* *
明后天去办事,保佑我一切顺利呀~~
☆、死生参半
说是见,便真的只有“见”而已。
齐越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雪,身上寒冷如冰,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凌飘雪双拳握得死紧,站在一侧,来的路上,夏言曾跟他透露了些许齐越的情况,可仍然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惊,他真的分不清,床上的,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只是具尸体……
夏言拿了把刀和一封信走了进来,将信递给凌飘雪“他留给你的。”
凌飘雪接过信,就看见夏言用刀子将齐越的双手双脚全部划开,并且在新的伤口周围,还有许多同样的伤口。
“你在做什么?!”
“闭嘴看着!现在是巫术,我说了算!”此时夏言,完全不像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孩子,而像一个披靡天下的王者,掌握着他熟知的,他控制的那个世界。
放血的过程并不好受,要整整三天的时间才能放净,齐越此刻其实已经没有多少血能放得出来了,今天晚上,他便要开始施术,这也是为什么他把凌飘雪带过来的原因,他需要有人来帮他护法!
凌飘雪只是下意识的一问,他知道齐越的一线生机在这个人的手上,对于巫术他也确实不了解,于是打开信,他要知道齐越对他说了什么,然后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折好的信在重新摊开后并不平整,因为汗水和血水,让这信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糟糕,以齐越那样万事追求完美的性格,只做到这样,不得不说,是太过粗糙了,凌飘雪相信,若不是条件不允许,那家伙定会重写到自己满意为止。拿信的手有些发抖,是齐越的笔记,字里行间,也都是齐越的风格,主人极力的握住了笔端,想要将一个个字写得清晰,可终究有些力不从心,微微发抖的手,让原本整齐的字体,显得歪歪扭扭。
凌飘雪越看,握信的手攒的越紧,看着床上的好友,又恨又怨,齐越啊齐越,你当我是什么?毫无感情的生意人么?三番五次要我给你收尸,替你隐藏,你倒是将兄弟二字利用得彻底!
若不是眼前人昏迷不醒,实在凄惨,凌飘雪真想一挥过去!可一切情绪,最终只化成了悠悠的一缕叹息,以及满满的无奈和心疼。
信上的话只有寥寥几句,带着齐越特有的安慰方式:
“阿雪,保齐越尸体七天,不要让我爹娘知晓,七日后,是生便生,若死,便带着齐越的骨灰回到南阳吧。我知你定有一肚子的牢骚,虐待尸体,不好,便等我醒来吧,可好?”
为了解除巫术,齐越的身体里不能残留一丝一毫的血液,但人没血,便不得活,他在换血前,就研究过巫术,看到了巫王的介绍,那时起便已经有了些想法,只是时间不允许他弄得太明白了,而且一切的一切也不过只是个想法罢了,能不能成,尚不可知。
他从没想过把自己的命交给老天,也不是拼着必死的决心换的血,人之所以能活着,就是因为他们想活,而齐越,也想活着。若是毫不努力,就等待着死亡,他必死得不甘心,若是努力后了,扔无改变,他却可以欣然接受,只是,有些无奈罢了。
齐越在换血时便下了赌注,他用药物封死了自己的五脏,使得血液不再像那里流通,紧靠着那里残存的些许纯净的血液维持,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呼吸一直都不太顺畅,以及不能轻易动武的原因,残存的血能让他活多久?每天的行动,甚至呼吸都在让他一点点接近死亡。
巫王之术,是施术者先将其血液放干,然后以自己的一滴血为媒介下术,最后唤醒的巫王,无痛无觉,虽有部分自己的意念,却扔是要听命于自己的主人,并且,完全舍弃了情感这东西。
齐越让夏言稍稍改了些规则,免去了滴血和唤醒这两项,而是让他用之前用在他母亲身上的方法,停了自己所有的生命迹象,五脏中的血仍是停留在内,却暂时不会被消耗,然后七天的时间,干涸的身体充满了对血的渴望,齐越必须凭着自己的意志,冲破身体的束缚,让五脏中的血瞬间流回身体,也激起自身的造血功能。
然而,这里却有一个相互矛盾的事实,为了完全营造一个让身体停滞的无血环境,夏言对齐越下的是精神系的死术,但是齐越却必须让自己的意识清明,先是任由巫术的侵入,然后与之抗衡,并且取得胜利。
对此,夏言曾对齐越说过“我下术绝不会手下留情,而仅凭意志冲破巫术的事,我从未听过!”
当时回答他的,是齐越自信的笑“你想不想知道,‘要活着’的那种信念,有多强大?”
自己说了什么?
“那便让我见识一下吧!”
———————————————————————————————————————
南阳*齐府
齐誉手握着一张写满药理的信纸发呆,郝连渊推了房门便一脚迈了进来。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慌慌张张的!”齐誉忍不住抱怨。
“哼!读了几年书,你到成文人墨客了!我是个大老粗,不懂那些个规矩,听你手下说你找我,啥事儿?”
齐誉摇了摇头没再计较上一个话题“你之前找到府里的大夫是哪里来的?”
“一个游方郎中,街上碰的,我看他看病挺准的,特意给你找过来,怎么了?”
齐誉抖了抖手上的纸“这药方……”
“怎么?有问题?!”郝连渊一惊,那郎中给自己也开了个方子,治自己腿上的旧疾,他吃着倒是挺好,难道是上当了?
“我怀疑……”齐誉犹豫了一下“这是出自越儿的手笔!”
“什么?!”郝连渊听后,上前一把将信纸夺了,拿起一看,哈哈笑着又还给了齐誉“你不是老糊涂了吧,连自己儿子的笔迹都不认得了?这分明是他人所写嘛!”
“是!我知道这上面的字不是越儿写得,可是这方子,总觉得是越儿配药的风格啊!”
“你这么一说,有些地方的确奇怪!”郝连渊略微想了一下“越儿配药的喜好我是不知道了,但是我这腿上的旧疾,确实是前不久刚刚跟他说过,这不几天前就正好碰上了个游方郎中,给我开了个方子,吃着还挺受用!”
齐誉皱眉接到“我年轻那会儿行军打仗,不管不顾的,落下了胃疾,你记得吧!”
郝连渊点了点头。
“越儿那孩子一直时不时给我开些舒缓胃痛的药,入胃后,会有明显的温暖舒适的感觉,可是这几天,药效却不那么明显了,而且,那孩子留给我的最后一瓶正好要吃完,这就来了个游方郎中给我开了个后续的药物,你说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这……实在是太巧合了一点!眼看着越儿走了都半个月了,我过两天也得回军营了,你就真的不查?”
“我倒是想查,可是,从何查起?”
“你还觉得那孩子是意气用事,跟你在这儿闹什么离家出走呢?”
齐誉紧握着手里的纸,未曾答话。
郝连渊一时气愤,冷哼了一声,也什么都没说,早就劝过他,事情定是另有隐情,这人偏偏被猪油蒙了心,一意孤行,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二人正在这儿僵持着,突然,“当”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一个曼妙的人影闪了进来,不是段筱兰,却又是谁!
“齐誉!我儿子呢?”
“筱兰?越儿他,难道没跟你在一起?”越来越多的疑问窜上了齐誉的心头。
“越儿他不在府上?我早该想到的!”筱兰转身又要离开。
齐誉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了筱兰的胳膊“筱兰别走!越儿他,大概是怪我……所以才……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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