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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传作者:不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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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别多礼了。”玄翎截住了容大人本来该接下去的长篇大论,“你来有什么事,直接说吧。”从离开车队开始折腾到现在,他都没有时间休息,疲劳感的倍增让他没有空去听他那足够用箩筐装的官场话。
“咳咳……太子殿下,事情是这样的。”早打好腹稿的马屁被太子一句话堵了回来,容恰安容大人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重新振作开始口沫横飞,“我治下有百姓李辛,那可是一等一的大善人,平日里乐善好施,为当地百姓那是做了不少的好事。偏偏昨日晚间竟有暴徒闯入李家抢走了李辛刚要过门的妻子。本官治下竟会发生此等事件真是令人痛心之至,想本地在这几年还从未发生过此类事件,然根据李家人的描述,这些暴徒并非本地人士,恰逢太子殿下路经本地,想以太子殿下之仁德必无法容忍此等恶行,是以本官想来请示殿下,是否可连同周边他地的官员一起搜捕暴徒,以彰显太子殿下的威名,令我地百姓交口称赞之……”
“停。”玄翎听得头晕,急忙喊停,“据我所知,这李辛在百姓中可不是你所说的这样啊……”
“那是那些刁民败坏当地大户的名声啊,太子殿下切勿听信谗言!”容恰安的汗水渗了出来,他怎就忘了,这位当朝的太子亲近民生那是说到做到啊。
玄翎笑了笑,让容大人觉得没有危险了。
“那么,当天闯入的暴徒有几名?”
容恰安腰微微一弯,答道,“两名。”
“两名?”玄翎眨眨眼睛,“有什么特征吗?”
“据李家人所说,其中一人来去很快。另一人身穿青色衣衫,看来斯文非常,但出手狠毒,连伤多人,且劫走新娘。在此太平盛世胆敢如此作为,想必是心有反意的恶贼,人人得而诛之……”
站在边上的飞廉品了口当地官员特地准备的香茗,对玄翎投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容大人,那名‘恶贼’有什么特征吗?”玄翎的话音甚是咬牙切齿,可惜容大人没有听出来,还以为太子殿下是在询问他好做吩咐下去准备画像搜捕贼人。
“有,此名恶贼看似面目清隽,腰间佩戴着一枝竹笛不离身……”
飞廉在那边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引得容大人的视线瞄过去,一下子停留在他腰间的竹笛上。
笑容一敛,飞廉淡淡的声音说了出来,“容大人,你看看,是不是这枝?”
卷一 青雷 第三章 遇(中)
第三章 遇(下)
容恰安看看眼前这个笑容徐然,气质宁定,青色衣衫的人这个这个不停,他当然不是笨蛋,知道问题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飞廉无奈地笑着摇头,“容大人,李辛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你当不知道,强抢民女逼其成婚,打伤无辜百姓你不去阻止。真不知你收了多少好处,居然在此地一手遮天,养出这等犯上之徒。”昨天和玄翎微服出去探访民情还是很有收获的。
“犯、犯上?”容恰安口吃,李辛自然是塞给他不少好处,不过他不以为李辛那个没什么胆子的家伙会有什么反心。他当年会选这么个人物就是因为他充其量就是个地方的土财,万一被上头抓到也不过是个贪污渎职之罪。
飞廉在边上忍笑忍得很辛苦,昨天晚上他们兄弟两人出去谈话,正好遇上那个被强抢的女孩逃出来,身后还追着整整一打的打手。偏偏那些打手不长眼,出言挑衅也就算了,居然打算连玄翎一起抢回府去,当即气昏头的太子殿下就拉着他上门“讲理”去了。这“讲理”的后果嘛——李家的打手在第二天都需要去找大夫接骨就是了。
“容恰安。”太子沉沉地开口了,“你知罪否?身为地方官员不以民为重,反而同地方豪绅勾结一气,陷民于水火。”略微顿了顿,似乎也想起了这位容大人的亲属关系,口气不由更加不满,“我记得明武王还在父皇面前说过你大事不成小事糊涂,怎么竟然是真的这么糊涂。”身为明武王的侄子,这个容恰安似乎也不怎么得明武王的欢心,在地方政府擅自做主因着明武王的关系成为官员后那位明武王曾经在朝堂之上直接说他不怎么样,列帝倒以为明武王是不愿意被人误会,笑笑不以为然。现在看来似乎还真和他说的一样。
“这……这……”容恰安的汗水这下能当成洗澡水了。
飞廉将茶碗轻放在桌上,玄翎说得有些严重,那个李辛平日里也不过是霸道了一些,蛮横了一些,真正闹出人命的事情还是没有的。不过既然惹到了当朝太子头上,还想安生吗。
容恰安后悔得直想打自己嘴巴子。自己竟然在太子面前说他是暴徒,现在这都把明武王牵扯出来了……
让他倍感沉重的室内响起了玄翎平稳的声音,“本来想等我离开后让别人来处理的,既然你都来了,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不是。好了,自己去本地御令司说吧。”
御令司是京城御令派往各地的监督处的名称,在职务上直接受命于京城,不受地方官员的节制。一旦官员有所问题也都是交由此司调查,而一旦被交到那里,基本上不死也要脱层皮。那就是说,他的官算是做到头了,不止如此,恐怕还有清算在等着他呢。就不知那个向来严苛的叔叔会如何想。联想到这一点的他都不觉得御令司是个坏地方了。当下用颤抖着的语调说了一声是,然后一步一虚地挪了出去。
等到几乎虚软的容大人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飞廉叹道,“这位容大人送的茶倒是好茶,看来很是做过一番功夫。”
玄翎看了看自己那碗没有动过的茶汤,汤色明亮,香气清新,入口微微带点苦涩的沁凉,确实是好茶。
“你喜欢?这里街上就有买,等到新茶的时候味道更好。”玄翎此刻的心情似乎好上一些,不时东拉西扯些有的没的。
在列帝的子女中,十几年的岁月中玄翎就是最大的那个,现在上面突然多出一个兄长来,在初次的相识之后玄翎对他总有一种下意识的信任和依赖。这在玄翎的认知里还是第一次,他自己没有意识到,飞廉看在眼里,没有点出来。
看着玄翎一张一合的嘴,他有点笑不出来的感觉,若是真的如莫重颜所说,眼前这人明明就是到了关键的时刻,偏偏还不肯安静休养度过难关,而是要劳心劳力。那边的几个又不安分,据传回来的消息说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入了人间,恐怕——
“有在听我说话吗?”玄翎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人的眼神越来越飘散,不由地和先前叫他的琉枢的心情非常类似。
飞廉回过神,看着那双漂亮眼睛明显的不满感到很是好笑,敢问太子殿下您都几岁了,要是嘟起嘴巴来大概比琉枢大不了多少吧。
飞廉眼中的笑意明显让玄翎明白过来他的表情看在别人眼里有多么……
“哼。”端起茶碗喝茶,玄翎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在说我很生气。
“呵呵。”飞廉索性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异常温和。
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他面前玄翎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只是现在担在这孩子身上的担子太重也太难,不知道他还不能不能消去那双深蓝色眼瞳中的疲惫。莫名想起同样一双眼睛中的寒意,那是凝结自上古混沌的冷寒彻骨,无心无情的上古诸神的虚无之瞳……
回过神来却看到玄翎咳嗽了一声正襟危坐,不管远看近看都是标准的太子的仪容。
飞廉心头一软,也不再闹他,看看天色嘱咐道,“两个时辰后就要出发了,太子殿下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两个时辰后玄翎再度踏上行程时,经过短暂的休息后精神好了很多。
巡天礼看似轻松,实则耗费诸多精神。他们在路上的速度扣除了休息的时间一点也不慢,在各郡的主城里待上一两天,也大多是在休息中度过的,接受当地负责法令和官员监督的御令司官员的求见是其中的一项重要任务。在北琉和南秦王朝中,两个王朝很神奇地应用了同一套名称的官员体系。到底是谁把谁的照搬了,历经了几百年时间的岁月早就没有人能弄明白,两方面喜爱考究历史的官员各执一词,谁也不能说服谁。
竹郡是这一次行程的第三站,跟它的名字一样,在这里路上随处可以见到生长茂盛的竹林,一片翠绿色映得人的眼睛特别舒服。在进入竹郡之后竹林就逐渐增多,这两天下过几场雨,天气也显得阴沉,在竹林中淡淡的雾气弥漫不散,沾在衣物上略略有些湿润的感觉,配上今日的威风倒还清爽。
琉枢趴在窗边看着,从什么时候开始,奇怪的雾气变得浓密,在人们脚下飘动,那些代步的马儿和侍卫们就像行走在云雾里。
“太子哥哥,好困……”琉枢边说着边趴倒了。他身边的丽云在早先起雾的时候就丢下她应该照顾的对象睡得稀里哗啦。
这两个孩子昨天没有睡好吗?玄翎眼里满是奇怪,还不等他去叫醒琉枢,马车晃了晃,然后就停了。
“怎么回事?”玄翎望向同在车上的飞廉,对方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拉开了马车的窗帘向外看去只见外面静悄悄的,在足以到达人类腰部的雾气流动中隐约可以看见倒下的人和马的一些轮廓。
玄翎回过头,这里清醒的人就剩下两个,白痴都知道是谁在做手脚。
“只是一点迷药和幻术,醒过来就完全不记得了。”飞廉拉开了布帘,“我们下去走走。”
玄翎安静地跟着他出去,脚踏进那一团团的雾中时能感到一种下意识的冰冷。他正想开口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就听到了飞廉的声音。
“别说话。我们去一个地方。”
玄翎是个术士,还是个当今世上相当不错的术士,隐藏在雾中的结界连通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马车停泊的地方,另一个——
“飞廉。”他咬了咬牙叫他。
被他叫到的人回过头来,眼神温和地看着他。
“就是那个飞廉。”玄翎这句说出去顿时觉得如释重负。
就是那个飞廉,那个神话中的飞廉,掌控有东海之广,执掌着东方之生和青帝之位,表字飞廉的神灵。
已经被点穿的人却是笑容依旧,“跟我来吧,已经等了很久了。”
慢慢前行,玄翎的心却在下沉,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往前走,又不得不往前走,竹林中没有动物,只有丝丝缕缕的雾气盘旋着。在竹叶上凝结出晶莹的水珠,点点碎金般的光泽通过水珠的折射弥漫在林子当中。
这个地方——
玄翎停住了脚步,看向身前站立的人。
一个突然多出来模糊不清的人影。
金色的光泽,他明白过来那些水珠反射的正是这个身影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
太阳的光芒——
光线逐渐变亮,让玄翎的双眼难以接受起来,他下意识地捂住眼睛,眼前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刚吐出一个字,玄翎就觉得心口开始剧烈疼痛,让他不由地弯下腰来。
“怎么了?”一双手扶着他,让他没有倒下去,飞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着,“哪里不舒服?”
玄翎说不出话来,他依旧是在竹林当中,身边跟着的依旧是飞廉,哪里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然而被那出现的人影所引出来的疼痛却没有减轻,甚至紧紧闭着的双目还能感受到灼烧般的痛楚。
“不该这么早带你来的。”飞廉皱眉,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变化,心中明白是玄翎自身的关系让他周身的灵息受损,“看来此念太过执着,居然还能在这里留下残影。”
过了好一会玄翎总算恢复了过来,只是睁开的眼睛看东西模糊无比,飞廉寸步不离地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放了下来。
玄翎站直了,看着他。
淡青色衣衫的年轻人也看着他。
一个在等待解释,另一个却是在等待时间过去。这个笼罩在烟雾中的竹林宛若和外界隔绝的另一个世界。对视良久没有结果,玄翎的倦意涌了上来,冲着飞廉摇了摇手,“到底有什么事非要在这儿说?”
对方淡笑,“本来是有事的,不过——看来时间还早,来日方长——”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那个系铃人现在还不知在何方,光凭借自己的力量果然还是不能触碰玄翎身上的刻印……
玄翎听到长字的时候就受不了倦意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轻微的晃动的感觉……
手一滑,平衡一丢,人就斜着滑了出去——
“当心!”飞廉及时扶住了险些从马车的床铺上掉下来的玄翎。
固定了摇晃的视线后,玄翎熟悉的马车内部就映入了眼帘,还有琉枢和丽云看过来的眼神。
“三哥你没事吧?”居然睡着睡着就掉下来了。
“太子殿下?”丽云的心里其实有那么点想笑,自从飞廉加入到他们中间之后,玄翎殿下就越来越表现出和他的年龄相符合的言行了。
太子殿下,还是轻松一点好呢。
“我怎么了?”玄翎从飞廉怀里坐了起来,脸色微微有点尴尬。
“还能怎么样。”琉枢找到了机会可以笑话笑话三哥,那叫一个快乐啊,“睡迷糊了从床上掉下来呗。”
“我?”玄翎突然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看看琉枢,再看看丽云,“你们没有睡着?”
琉枢和丽云异口同声地回答,“是你睡糊涂了吧。”
“你太累了。”
玄翎转头,飞廉看他的眼神清亮而干净,一点也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需要避开他的视线的意思。
他睡糊涂了?
那么真实的感觉,那么真实的地方……
玄翎稍稍自己调息了一下,暖意从丹田升起逐渐灌注进血脉中行遍周身,先前略微有的寒意消退了不少。
哼哼,就知道不是梦。
玄翎瞄了瞄飞廉,他还是那个安定的样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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