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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魂了(完结+番外)by禾韵-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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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轰隆作响的关上,阿觅从地上爬起,惊恐万分的抱着楚枭的腿,刚要出声叫父王,就被楚枭一只手捂住了嘴巴,楚枭竖起手指在嘴边,另外一只手继续封住小孩的嘴,不让小孩泄出半点哭声,他把耳贴在石壁上,地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眼睛用不上,耳朵意外的就好用起来。
外头情况很不妙,楚枭谨慎远离石门,抱着女孩往地道深处探去,阿觅用独手紧紧攀附在楚枭胸前,在一片黑暗中轻轻发问:“父王,我能说话了么?”
习惯了黑暗后,眼睛也渐渐能视物了,楚枭找到放火折子的地方,唰的一下子,火光燃亮了一方,新烟飘荡,绚烂的像年关时京城夜空上绽放的烟火。
阿觅稚嫩的脸在花火照耀下显出一种类似健康的美丽颜色,她的鼻子小巧微塌,但双瞳明亮,未沾岁月尘埃,她有双能让人微笑的眼睛。
楚枭举着火折子,弯腰用额头轻碰了她的额间,就像自己从前对儿子做的那样。
咚咚跳动着的心脏声温暖而干燥,这一刻自己的心才不乱飘了,楚枭从破喉咙里滚出模糊的声音来,他唯有紧抱着这个孩子,感受着这仅存的温度,才能确定自己是真的是存在于这荒诞的世界之中。
这不是一场梦一幕戏,所以不能倒,不能泄气,更不能自轻自怜,他还是被人需要着的。
这根本就是一场战争。
在战斗中人一旦没了信念想头,就很容易被击倒,不是被别人,而是被自己,人的第一次厮杀永远贡献给了自己。楚枭不止一次见过那些战后被人从死人堆里挖回来的人,全凭半口气,硬是活了下来。
敌人的利刃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将士心里头那些怯懦和犹豫,楚枭曾经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的将士们,要无坚不摧,就得没有顾虑。
活下去,再也没有第二个理由。
密道蜿蜒曲折,不见尽头,这不是一个短期就能建造出来的地方,那这里要通向哪里?城外,庙宇,民宅,或者是……王宫?
楚枭被自己的猜测弄发笑了,笑声古怪,阴测可怖,愣是把怀里的女孩弄得更加紧张了,阿觅不清楚父亲在笑什么,她还小,听不出什么笑外之音,但笑总是代表好的:“父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她知道父亲无法回答她,于是她自言自语的猜测:“崖萍大人也不见了,大家都不见了,哎,若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那可如何是好呀,哎呀——”
阿觅一声惊呼,原来是楚枭毫无预警的就蹲□子,他手腕一动,火折子贴近地面,火光忽明忽暗的,足以让人看清逐渐开始潮湿的地面。
附近有水源,那就是说出口就在周围了。
楚枭放下阿觅,拍拍她的头,阿觅现在与他也有心有灵犀的时候,此时她便模有样的蹲下来,为了显示自己的懂事,她甚至尽力让自己的表情也与父亲同步。
楚枭用手指沾上一点泥土,这水能渗进这里,附近必有大江大河,南蛮城地势他了如指掌,这样算来,他现在此刻应该身在南蛮城北边。
大概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密道的空间越发狭窄,从宽能容三人到现在只够一人独行,地下泥土也越发松软,楚枭将阿觅放下,置于自己脚边,然后用尽气力去推动堵在密道尽头的那块石门。
楚枭发出怒吼的声音,再加上最后一把力,逐渐光线从石缝间透了进来,闪出几线昼光,缝隙扩大,许久不见天日的眼睛因为灼光而酸疼,眼泪盈眶,他用手去挡这股太耀眼的光线,阿觅快乐的牵住他的手往外钻去。
耳边鸟声高鸣,楚枭一抹脸上的灰尘和泪水,也笑了起来。
南蛮宫内。
众人神色肃穆得近乎难看,从京城带回来的消息更让他们如坐针毡,皇上现在这种样子,怎么回去的了呢?
这件事只传回去了给了丞相还有几位楚枭的心腹大臣,他们这群人暂时可以稳重局势,但要说稳多久那就很难说了,现在宫中只有年幼太子在,连岳王都跟随皇帝一起伐南去了,上次皇帝服丹药病重期间朝中已有不安分子在蠢蠢欲动,虽最后皇帝大刀阔斧的进行了处理,可贪欲这种东西从来都滋生于无形,谁知道昨日的功臣,就不是今天的叛将呢?
不说京城,单说这军中将领间,早已暗潮涌动,彼此间千线万缕的拉扯着,看起来平衡安和,只怕那条线忽的一断,局势就会像山石崩塌一样不可控制。
可就是局势越紧张,躺在床上的皇帝却依旧毫无动静,各种治病的方法和药材都统统用上了,也还是日渐消瘦。
阮劲铺开一张南蛮城的地图,展开在桌面之上,朗声道:“如今已经封城三日,这三日里任何人不能出入南城,所以说女巫他们绝对是在城中的。”
在座的将领有人提出疑问:“阮将军,那救走南蛮国王的,也会是女巫?”
“是的。”阮劲用手指拈起一条烟管子似的物件:“这就是当时他们用来迷晕狱卒的迷烟,里头的材料已经证实是南蛮皇族中所独有的,而且南蛮女巫善用毒术巫术,可以帮人劫走也不出奇。”
楚岳接过阮劲手头的物件,长眉蹙着,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坚毅的不近人情:“从南蛮王宫里逃出去的人,都知道有谁没有?”
负责这件事的官吏马上翻开手头的卷轴,道:“回岳王,已经一一核对过名单了,现在不明下落的人一共有七十六人,其中宫女三十五人,护卫……”
“说重点。”
“咳……是。”官吏擦擦额头的汗,道:“单说宫中女眷中,就有一位公主,两位王妃都不在了,对不上名册。”
“本王记得,南蛮王当时砍掉了自己女儿的手臂,可就是那位公主?”
“是的,这位公主是独臂,标志明显,绝不会认错。”
“见过女巫的人太少,这样,你们现在加重搜查小孩多的地方,他们既然要救下国王,就不会抛下公主。”
众人一离去,楚岳就一刻都等不住,阮劲赶在了楚岳前面,将楚岳拦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楚岳狐疑地看向阮劲。
“岳王,这是太子托人带来的。”
楚岳强撑微笑,接过薄薄的信纸,放入怀中:“阮将军脸色不怎么好,多注意休息。”
“王爷也是。”阮劲知道自己这些事自己没有立场说,可还是不忍,他常年讷言,如今也只能劝道:“王爷,有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
楚岳长叹一声,挥挥手示意没有必要:“也没什么,再过几天就好了,再过几日等皇兄醒来我就好好睡一觉。”
“王爷这是要去皇上那儿?”阮劲明知故问。
楚岳原本的眼眸是乌漆挘谝话悖庑┤找蛭屠酃#劾锊悸焖浚贩⒄氲氖牛退闶窃谘兹鹊哪下惨谰墒且簧砉婢氐暮诔ね跖郏孔沤鹕某ぱ碜送Π我谰伞�
他实在不想等楚枭醒来的时候,自己太过狼狈。
最好皇兄醒来的时候,自己可以整整齐齐的坐在他床边,然后用最好最精神的面貌去拥抱他。
楚枭今日还是乖乖的躺在床上,伺候的一群宫女们正在将南蛮宫里供上了冰块融化掉,楚岳疾步而来的时候,正见楚枭衣衫微开,他不言不语,带冷的视线扫视过拿着帕子给皇帝擦拭身体的宫女。
“谁准你们这样的?”
宫女跪地求饶:“王爷,奴婢是看皇上身上出了汗,才,才……”
楚岳接过冰凉的帕子,沉声道:“下去吧。”
楚岳卷起长袖,用帕子给楚枭全身擦拭了一次,期间换了好几次水,自己倒热的满身是汗,他往楚枭的脸颊上蹭了上去,冰凉的触感让他满足的舒了气,楚岳从衣中掏出太子寄来的家书,慢条斯理的在楚枭面前打开来。
他微笑起来:“皇兄,是罂儿的来信。”
太子思恋父亲,总是迫不及待的讲从太傅那儿学来的词句用在家书之上,几乎两日就要来一封,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到楚枭这儿来。
在这一路上,楚枭和楚岳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一起看楚罂写来的信,楚罂是不晓得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的,于是这些天的信件,都是楚岳模仿楚枭的笔迹来回信给小侄子。
其实小孩子那么小,就算不模仿也不至于说会露馅。
楚岳在帮楚枭回信的时候,会一边猜想侄儿收到信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想到侄儿收信时候的快乐,楚岳也会跟着笑起来。
他将侄儿写的信折好,放到楚枭的手边,直勾勾的看着楚枭的苍白面容,道:“皇兄,今天罂儿又学了一句诗,你想知道吗?”
他握住楚枭的手,连同那张折好的信,一起握在手心里。
“行行无别语,只道早还乡。”
亲吻上楚枭的嘴唇的时候,他尝到了苦麻的滋味,那是因为眼泪没办法抑制了,非常丢脸的顺着脸颊划着,沾在了楚枭唇上。
撑着脸哽咽的青年并没有看到对方的睫毛也慢慢滚出了一滴水。
作者有话要说:
IT民工翻身记!好看滴!
撞墙,我写的现代文是小学生作文,烂死了,烂死了,烂的像烂香蕉一样,痛恨死啦!
昨天带牛牛出去拉屎,但素他一冲到草坪上就开始啃别家狗狗拉的屎,偶好桑心,他明明天天都在吃肉吃骨头,可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呢。
40
回魂第三十九章(OK了) 。。。
楚枭终于是等来了女巫一行人,虽然那支队伍已经七零八落,算上他和阿觅两个伤残病弱,满打满算也只有七个人。女巫会易容,巧手之下这些人都改头换目,化作老鼠一般落魄的流民,左窜右逃的混在逃难人群之中。
这一路上,楚枭总算是看清了战后南城的景象,这里街道冷清,如果是白日会出现在街道上的百姓就更少,断壁残垣,萧索满目,处处可见被火烧过的新痕,而南城北面是流民聚集较多的地方,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大多三五人结伴在一起,等待庆军开城放行。
这种场景楚枭自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经历太多,也太过熟悉,只是以往他都以获胜者的姿态昂首出现,视这些为理所当然。他去过无数的城池,南边的,北面的,东西南北他都到过,却一点不觉得这些地方有什么区别。
因为只要经历过一场战争,这些地方就不会有太大区别,再美的城池,被毁后也就那样,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区别。
藏身的庙宇挤满了人,但里头却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说话,楚枭熟悉这些人眼里头的空洞的麻木,因为过于麻木,看起来就像活死人一样吓人。
阿觅是被楚枭抱在怀里走进庙子里的,她看见里头黑压压的一片人,背脊顿时一阵阵寒凉,就像被虱子爬满身一样,她扯着楚枭的衣领子,哑声问道:“父……爹,我们要呆在这里吗?真的要呆在这儿吗?”
楚枭安抚的摸她的头,朝她点点头,无可奈何的。
女巫与楚枭扮作夫妻,剩余的几个光棍子将军扮作他们的兄弟,霸据了庙子后头的一间小房,铺好稻草做床,将楚枭和阿觅安置在那,楚枭心知这些人又要出去秘密商量什么事,自觉不去理会,于其关心这些,不如自己专心养神。
吃晚饭的时候,他们又回来了,带回干粮,煮了一大锅粥,米香欢乐的透过破门窗使劲的往外窜,引来好几个干瘦小孩在外徘徊驻足,瞪着眼睛流长口水,阿觅难得见同龄人,十分想与他们分享自己的那碗粥。
饭后女巫与那几人又离开了,阿觅在楚枭怀里扭动脑袋,她说不想睡觉,因为稻草扎人,南蛮是很热的,但这个气候地上还很潮,直接睡地下又会受凉。
楚枭一边听孩子的细碎声音,心道这真是一个听话又懂事的好孩子,他又想起楚罂,他自己的儿子,他忽然觉得以后儿子是不能太娇惯的,真的要严厉一点,他对儿子凶不起来,楚岳也是那种没有原则就只会一个劲的溺爱,这样是不行的,他们两人总要有个站出来牺牲一下扮白脸,不然男孩子不吃苦头,就很容易变成纨绔子弟。
但是女儿呢,就可以一直捧在手心里养的香香娇娇的,多娇惯点也无所谓,女儿长大了也可以照样对自己撒娇,多好。
可自己既然要跟楚岳一直在一起,就自然不能去与别的女人再生儿女。
阿觅见父亲一直眼神恍惚飘忽不定,忽然就生气了,她从楚枭怀里坐起来:“父王,你都不听我说话!”
以后把这个孩子当做女儿也很好,等回去之后,他就把阿觅也带回京城,封作公主,她一样可以过荣华富贵,以后一样可以嫁青年才俊。
缺一条手臂又怎么样呢,谁敢嫌弃皇帝女儿身体有疾呢?
楚枭默默的打定好了主意。
阿觅看看门外,这个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月色稀少,乌云浓厚,她又忘记了生气,红着耳根,小声的对楚枭说道:“父王,阿觅想嗯嗯了。”
“…………”
“就是要嗯嗯!”
“嗯?”楚枭费劲而吃力的理解着这句话。
过来很久,楚枭才从孩子涨红的脸上读明白了要嗯嗯是何意思,他赶紧搂着阿觅出了小房,虽然孩子小,但也是闺女,这种事总要找个安全干净的地方才行,等他放下对方滚烫的小手的时候,阿觅便跟兔子一样跳了出去。
楚枭见这儿野草丛生,隐是够隐蔽了,就是看着不踏实,他本想跟过去的,谁知阿觅就像后头长了眼睛一样,转头对楚枭说:“父王,你不要偷看。”
楚枭满脸真诚,近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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