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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二月天 作者:同学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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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伺候曾氏丫鬟因长期陪同曾氏在极冷环境中度日,早已病倒。后来换了个新入庄的丫头,还未见过江小天。自己正百无聊赖打发时间,忽然冲进来三人,其中一人对着自己就是责问,面庞扭曲变形。吓得手中一抖,下意识答道:“夫人一直说热……”也没看见一旁还站着江应顾,愣愣蹲在地上捏着绢扇,直勾勾盯着江小天看,只认为这人英气不已,怒气时极富男子气概。
江小天哪里知道这丫鬟心思,嘴里大喊声“母亲”,箭步绕过屏风。肖凉也跟了过去。丫鬟这才看清江应顾也在房内,尖叫起身道:“庄主。”
江应顾同样顾不得她,只挥手道:“你先出去。”
里面曾氏听见江小天声音,缓缓睁开眼喃道:“小天?”
江小天跪于曾氏塌下,双手包握曾氏垂在外面的玉手。刹那只感此手毫无半点温度,冰冷如尸。抬头细看,曾氏仅着里衣半倚在床边,两颊潮红,双眼无神。霎时悲从中来,平日乐观性情早不见了踪影,哽咽道:“母亲,孩儿不孝。”
曾氏得见爱子,高兴道:“小天。”她虽被病魔缠身,但并未眼花,看见肖凉,小声问道:“这位是?”
江应顾解释道:“是狗子熟识的神医,特意请来替你看病。”
曾氏微微颔首以示同意。
江氏父子退到旁边,肖凉上前道:“江夫人。”身后江小天送了凳子,他坐了便下手号脉。
他问:“夫人觉得是燥热还是闷热?”
曾氏想了会儿,答:“燥热。”
“夜里可如厕?”
“一夜三五次。”
“白日可想瞌睡?”
“不想。”
肖凉看了曾氏舌头,又换了曾氏另只手把脉,问:“月事如何?”
“少量,且不准时。”
他结论道:“我大概明了。夫人这病并不是极热导致,热仅为表象,冷实为里象。身体因长期受寒已异常虚弱,要立即搬出此阴冷之处,撤去冰块,燃起火炉。先暖三日身子,吃热粥,待能接受药物,我再对症下药。”
说罢其余三人怎样吃惊不提,唯独不敢想真正病因竟与前面大夫诊断南辕北辙。江氏夫妇皆不大相信肖凉,江小天却道:“我信肖弟的!”他又对曾氏道,“母亲,肖弟就是外面大名鼎鼎的肖神医,你只管放心养病。”
江氏夫妇眼神交流,只心道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无妨。
肖凉却道:“夫人病症特殊,一旦开始治疗,过程难免痛苦。还请夫人下定决心忍耐,万万不能中途而废。”
曾氏看肖凉脸面年轻,说话老气,还未做事就先断人后路。无论是不是货真价实神医,此人好歹有三分颜色。便答应了。
众人遂按照肖凉安排,将曾氏挪至温暖房屋,又点燃火炉升温。开初曾氏显然不适,浑身豆汗不止,嘴唇干裂,脱水之兆。肖凉吩咐温水送服,命丫鬟片刻不离,以热水为其擦身。曾氏从极寒陡然转到极热之境中,怎能安逸。若不是渴得很,她也不愿多喝一口热水。晚间白粥亦未吃下几粒。
肖凉不时进屋查看情况,询问曾氏感受。
倒也怪了,夜间一凉下来,曾氏情绪平稳许多,早早睡了。
肖凉这才吃了他到好客山庄后的第一顿饭,后也睡了。
次日曾氏精神较前日有好转,如法炮制,第三日已可自己持勺舀粥。肖凉下了药单,吃了,一日好过一日。
十多天后,曾氏面容竟渐渐有了起色。
☆、二十七
这日肖凉单独与江应顾细谈曾氏病情。
“夫人体内浊阴目前排除顺利。今早葵水已至,好生调理,康复指日可待。”
“多谢肖神医相救。实不相瞒,神医刚到山庄,江某以貌取人,本来不抱希望,哪料贱内得救。还望神医不予计较。”
“客气了。”
江应顾感叹道:“小儿有神医这样的友人真是他的福气,他身上的毒也仰仗神医医治了。”
“我身怀一身医术,治病救人纯属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何况小天中毒情况特殊,”肖凉浅笑道,“经由我手医治再合适不过。”
“神医谦虚了,江某庄中常驻门客三百人,有位杜姓大夫,于附近也算小有名气。贱内夏季犯病初期就是经他问诊。可惜连他也无能为力。”
“‘寒极生热,惹急生寒。寒气生浊,热气生清。’这病是因为阴阳反作,违背了体内运行规律导致。乍一看去像是普通热病,尤其初期病情轻微,瞧不出端倪,误诊情有可原。拿治疗热病的法子医治此病,拖延过了热病的发病期还未见效,病症显而易见,却又误了最佳的治病时期。”
“原来如此。当初杜大夫开的决明子、谷精草等清热凉血之药,我等外行人看了都觉得满是在理。后来吃了反而加重,他也知道这病非同小可,超出他能力范围,便不再过问了。”
“按照热病的治法来判,他这药方是上上品。可还搭配了玄参?”
“神医若有兴趣,我教人拿了那单子过来。”
“有劳了。”
半月后好客山庄设宴,庆祝曾氏身体康复。
山阴的练武场里酒席大摆,不过因是庄内私事,只请了众多门客出席。曾氏只在开场时露脸一次,随后就退下了。
好客山庄说好客,此言不虚。席间气氛欢悦,众门客亦是交谈甚欢,杯筹交错。
酒到酣处,江应顾道:“今日宴请诸位有两个缘由。一是庆贺江某的贱内终于恢复康体。”
下面声浪迭起,争相祝贺。江应顾含笑听了会儿大同小异的贺词,示意安静。
他双手托杯,向肖凉道:“二是有幸得见肖凉肖神医,先后救我妻子,江某在此一敬,请受。”说着虚举酒杯,一口喝掉。
肖凉不推辞也不谦让,说个“请”,后仰干了酒。
他旁边一人眼疾手快,马上端了酒杯要敬肖凉。肖凉指尖按下他杯沿,眼神看了下江应顾,表示庄主还有话说。
江应顾朗道:“除了肖神医,江某同样感谢为贱内抱恙而前后奔走操劳的诸君。”
他转向一个方向举杯道:“张勋君。”
张勋君起立,两人一饮而尽。
“子恒君。”
子恒君也回敬江应顾一杯。
“建平君。
“文星君……”
这样连叫了七八人名字,最后他道:“浩坤君。”
浩坤君应声而起,远远看去,其身形纤长,着浅紫色衣服。浩坤君原名杜浩坤,是好客山庄十三里外村镇一名大夫,因仰慕江应顾大名,投其门下做了门客。
“浩坤君在贱内患病时殷切问诊治病,江某谢过。”
杜浩坤笑道:“庄主言过了,浩坤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并且未能缓解夫人痛苦,实属遗憾。另外浩坤还要感谢肖神医,短短半月就将夫人顽疾药到病除,真正医术高明。”
肖凉道:“过奖了,浩坤君虽然没有发现真正病因,在热病的治疗上也算颇为熟稔,用药犀利。”
杜浩坤哈哈连笑几声,问道:“神医此话怎讲?”
“谷精草、玄参、决明子等皆是常见清热药物,寻常庸医也懂一二。浩坤君却以夜明砂用做辅药,着实难能可贵。即可提高药性,又最大限度不伤身体。一步好棋。”
杜浩坤听到褒奖,笑道:“肖神医能分析到此地步,不愧神医。”
肖凉道:“只是夜明砂虽好用,但不多见。”
“不错,这夜明砂是浩坤从家乡带来,它能有用武之地,浩坤也十分高兴。”
肖凉接道:“说得好,夜明砂清热解毒,百益无害,可若想偷偷将热病转为寒疾,却是易如反掌。你说,这是巧合么?”
他声音不大,听上去还有些慵懒,但语句出口落地成冰,不容人拒绝或是反对。话毕众人哗然,均看向杜浩坤。杜浩坤一人孤零零站着,面色冷下去道:“你什么意思?”
江应顾道:“浩坤,你曾说你来自东边沿海。可夜明砂只能在山区中寻觅,沿海哪里去找山区?你就在这里明明白白地说句实话。”
那日江应顾将杜浩坤药方交予肖凉,肖凉便知夜明砂一药下得蹊跷。他当下明说此人蓄意投毒谋害曾氏,然江应顾一时无法接受事实,念在旧情份上,要给杜浩坤解释的机会。
杜浩坤此刻立于众人之中,无数双眼紧盯于他等他辩解,羞辱程度可想而知。他抿紧嘴唇,向肖凉投去怨恨的眼神。
江应顾看杜浩坤神色已经猜中七八分,痛苦道:“浩坤,你进我山庄两年有余,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杜浩坤仍然不开口。
“你这是算默认了?”
旁边江小天和杜浩坤不熟,他不管江应顾哪般打算,大声问道:“你什么来头?为何害我母亲!”
杜浩坤忽地裂出个歪斜的笑意,说道:“老的老眼昏花,小的也没长眼睛。”
江小天登时火冒三丈,要抓桌下的银枪。他眼角见白色袂影拂动,肖凉面上不动,扬臂先就甩了几根银针出去。
只听对面稀里哗啦一片碎响,期间有剑出鞘锵响。眨眼功夫杜浩坤抽了最近一人身侧宝剑,朝后弹起自门客头顶掠过。众人以为他不会武术,今日一亮,又是与庄主、少庄主和江湖神医杠上。短时间内无法思考双方是否势均力敌,见他落下,众人躲也来不及。不过杜浩坤捂心皱眉,想必中了肖凉的毒针。
“你!”
江应顾大喝。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见杜浩坤亮出兵器,其难受滋味不言而喻。
江小天急趁这个机会疾冲出去,对着杜浩坤就是顶头一劈。现在他满腔悲愤,千想万想想不到凶手正是自家门客。他杀得眼红,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杜浩坤。肖凉紧跟其后,在两人打斗间隙对杜浩坤投射毒针。杜浩坤一剑在手与江小天对峙,难以抵挡盛怒的猛攻。其次方才中的毒针因剧烈运动而迅速麻痹了四肢。又以他抬起右手格挡江小天银枪,常常左侧腹毫无防备再中三针,打他个趔趄。
不过两次杜浩坤就已满眼昏花,步履蹒跚。他做个假动作,几步点地又飞回宴席之中,落到桌上,也不在意踩碎了盘子溅一脚油水。那桌的人无一例外全是文生,见杜浩坤杀气腾腾模样,都吓得四下逃窜。
江小天和肖凉即刻追在杜浩坤后面。
轻功施展到一半,两人都还悬在半空之中,下面倏然一人高喊:“他手里有东西!”
提醒及时,但杜浩坤背对两人,江、肖看不见他手里到底什么东西。眼睁睁就要跟着踩上圆桌。
说时迟那时快,一人影自杜浩坤左侧飞来,手里兵器挑开杜浩坤之剑,又踢中其左手。一个圆滚滚黑物做弧线高高划向练武场旁边的山坡,顿时炸出团巨大尘土,纷纷扬扬往下掉。
炸药。
不论今日拆不拆穿杜浩坤,他都有此计划。
杜浩坤身负重伤,又是四人挤在一张桌上,早被义愤填膺的江氏父子拿下。
这时肖凉得空回头去观察紧急时刻提醒之人——是个满目惊恐,却还镇定站着瞧向这边的粗衣书生。
☆、二十八
好客山庄建造年份要追溯至开朝功臣江伏南一代。当年江山刚是稳定,各地尚有余寇。山庄布局也考虑了易守难攻的地形要素,庄内布局亦可见一斑。
西面就还遗留了间刑房,久经未用,木门“吱呀”打开鼻下窜入股霉味。
杜浩坤被挂在刑房正中,脚尖勉强着地。
自他被俘,严刑逼供不到一个时辰已是浑身血肉模糊,衣物遭鞭子打入伤口,天寒地冻,和血一同凝结成块。脸侧有道巴掌长度的鞭痕,皮肉外翻,整张脸几乎浸在血中,披头散发,身体时而抽搐,双眼间或翻出白眼,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杜浩坤乃行医大夫不假,医术不逊。不幸被人看中这点,在他体内下蛊,要挟为其做事。作为补偿,强行打通他穴道,教了几招三脚猫功夫。
杜浩坤受不住酷刑,早早喊招,讲是受人指使,却说死活不知上家底细。
卑鄙手段似曾相识,众人不约而同往一处联想。
但再往下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杜浩坤进庄时间与其他门客相比不算太久,庄内疾病他都主动请缨医治,没出过异样,因此受人尊敬。这次只对曾氏下手,莫非才真正是上家命令?还是说但凡他医治过的人都已中毒,只是时机未到,征兆未显?江应顾缜密思忖后只觉后怕,杜浩坤是被蛊虫控制后才进的山庄,整整潜伏两年。可不晓得庄里还有没有其他细作?若有,多少人?都有谁?再听江小天告知叶岚一事,知道须得迅速将人带去孙云珂处商议处置,同时更要防备对方知晓杜浩坤失败实情,对其下手斩断线索。于是决定连夜赶往碧溪镇,并且强压庄内消息,对外宣称当日练武场炸伤无数,出门寻医问药。
山庄没有总管一职,江应顾走后江小天顺理成章做了庄主,代管大小巨细。
他外要应付进庄打探消息之人,内要制止流言不胫而走。上有宴席残余善后,下有日常事宜打理。头几日忙得晕头转向,经常不知具体情况,绕了不少弯路。门客尚好,年迈的下人自从听说了他从没管过家,以为他不谙世事,曾氏又还未完全恢复,等于群龙无首,频频钻空子,很是懈怠。
接连数天江小天都不见人影,有也是在廊下一闪而过。曾氏心疼想要助他,一次对他说了意愿。江小天道:“母亲只放心养病,庄里的事都交给孩儿处理。”
那时曾氏忽然觉得江小天身躯高大,如同他的父亲。
江小天自己夸了海口,人前做事少不得端庄主架子。他江湖上磨练几年,别人怎样行事,看得多了也记下三分。待他熟悉了山庄各个部分,安排调度就十分顺手了。
只一样账本太苦恼,明明又是重要款项要他过目,直挑灯看到弦月高挂。
半夜突生有人在外敲门,江小天头也不抬问:“谁。”权当又是哪个下人有事找他,还想接着朝外面喊:“不急明天再说。”
外面那人道:“小天,是我。”
江小天一听是肖凉,欢喜放了笔开门道:“肖弟!”
肖凉笑道:“你快睡了?”白白的脸被檐下丹红灯笼照得泛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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