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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流光(上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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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简单,徐冉毕业后成了一位所有应届毕业生趋之若鹜的SH医院外科的医生。三年培训期,培训期间按合同医生的待遇,但比起很多医院已经很不错了。
在外人眼里,徐冉是幸运儿中的幸运儿,他的幸运之神是余俊。只有徐冉和余俊的父亲心知肚明,这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讨厌归讨厌心思很重的徐冉,但是慢慢的,余江中想明白一件事,□和感情是分开的。这点也是从徐冉这里得出的结论。
本来对于余江中是件坏事,但是他毕竟是走的桥比徐冉这种孩子走的路还要多的成熟男人,很快找到了平衡点,以他的地位,偶尔到饭店找小贝打打牙祭,倒不如找一个固定的,可靠的情人。凭他的地位和关系,徐冉仰仗他鼻息的时日还长的很,就是他小子想在他鼻子底下耍点花样,余江中也一眼就能识破,倒那时弄死他也不算迟。还有,越是不喜欢,他发现自己折腾小子的时间就越久,花样也越多,最后就越能在和徐冉的做 爱过程中得到越大的满足和快乐。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徐冉在SH医院做医生都快半年了,换句话说,当余江中地下床伴也快半年了。
第 3 章
徐冉住在医院给职工安排的宿舍里。余江中很少有闲暇想徐冉,偶尔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就拿起手机打一通电话,不管徐冉当时回电话与否,晚上都会溜到余江中在江水大厦的二室一厅房间里,完事以后两个人再各走各的路。
这一天,余江中去江水大厦,手里的手提是药商送的,而且送的手段极为高明,说是医院一百周年建院赞助一千台电脑。这台是给余院长试试电脑的功能。
他到江水大厦时候,已经八点半,打开房间,屋子里一片漆黑,顺手开了灯,看见徐冉蜷成团睡得正香。
认识也有一段时间,可每次抬手就赶人家走,余江中还是第一次看见徐冉睡着的模样。印象里,徐冉虽然很瘦,筋骨却是极硬的,很少笑,虽然说话会察言观色,但对人的态度不怎么讨余光中欢喜。属于那种丢在哪里都会生根发芽的人,忽然看见他缩成小小一团,好像鸵鸟一样,不由有点吃惊看着他。
徐冉动了动。伸手揉了揉眼睛。孩子气的动作也是余江中认识他以来第一次所见。
徐冉徐徐睁开眼睛,眼睛的焦距还没对齐,看着余江中老半天才好像清醒过来。
余江中吃了一惊,一个多星期没见,徐冉瘦了不少,脸颊有点往里凹陷。这时候徐冉发现那台电脑,征求了余江中意见后,打开电脑兴致勃勃玩着游戏,等余江中洗澡之后过来,徐冉还在电脑上玩着。
家里电脑很多,之前余江中也想过把电脑给徐冉,但是他还是很不情愿对这个男孩子有什么多余的付出,哪怕这种付出对他来说只是顺手所为。
怎么说呢,他从未给过徐冉任何钱物,眼下这份工作,余江中相信它的价值大大超过任何馈赠。他只怕依徐冉的个性和城府,只会捞利益而不顾其他,所以总是暗中查一下属于徐冉的那一部分灰色收入。也许是徐冉刚入行不久,余江中暂时倒也还看不出这孩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只要有出格行为,就是他滚蛋的时候。余江中心想,那个时候,就不能怪他心不慈手不软。毕竟这份工作是他给的,出了事,他必须得兜着,他没必要为这个男孩赔了仕途。
“好了。不玩了。”余江中夺了江冉手中的鼠标。徐冉恋恋不舍从电脑液晶显示屏上抬起眼睛,带着少有的天真气看着他。
他喜欢这台电脑。再明显不过的表情。但是余光中很讨厌徐冉什么也不说出来,即使表达什么也会绕弯的个性,于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徐冉眼睛里的光芒有些灰暗下来,可还是一溜小跑洗了澡,跑到余江中面前。
余江中拍拍床边,徐冉挨着他坐下来。
今天,余江中忽然想和徐冉聊几句,“你都上了这么长时间班,喜欢当医生的感觉吗?”
“当然喜欢。”
“拿手术刀害怕吗?”
徐冉咧嘴乐了一下,“这问题你以后可以去问余俊,他杀条鱼手都会抖半天。”
余江中渐渐习惯了徐冉这种没大没小的说话方式。况且知道徐冉说的是实话,儿子在这方面,确实是余江中的遗传基因在作祟。他原来在手术台上,见到血也犯憷,一给患者开膛破肚头就犯晕,一缝针还不住手抖。真是杯具。
不由失笑,“也是,有些人天生是做大外科的料,像你们外科陈主任,在反观我,简直就是外科的耻辱。”
轻易,余江中不会对人揭自己的疮疤,今天有些例外。这时的徐冉看见余江中眼底真真切切滑入一丝懊恼,没有说话,顺势躺下来,脸安安静静贴着余江中的胳膊。
余江中靠着床背,独自吸了一会烟,想了一会过去的事情。
余江中是中国HX医科大学的毕业生,毕业后分到SH医院外科,和他同时来的还有和他同窗陈昆仑。
毕业的时候才二十出头,一转眼,二十五年过去。陈昆仑成了全国知名的外科金刀手。而余江中只是在胆管胰脏外科沉寂了十多年后,偶然的机遇被医院借调到医务处一年多时间,在那里,他处理医疗纠纷方面的才华才大放异彩,又逐渐接触了医院的上层,建立自己的关系网,也是从那时开始,余江中才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的位置。
不过医生出身的人弃医从政,说起来总有那么隐隐约约的一丝遗憾和惋惜。虽然医院也给余江中评定了主任医师的职称,但是相比陈昆仑,即使顶着的头衔看起来一模一样,可光环下的含金量却相差甚远,简直是云泥之别。
也是,这世上就没有百分百的顺意。个人站得角度不同,付出的努力层面不同,所得自然也大大不一样。
只是,医院这种地方,即使不努力的人也会被无可奈何推着往前走。余江中心底忽然生了些感慨,也许,这种地方就是适于徐冉这种人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的土壤,而对于儿子余俊,即使有他这个前人栽满了大树,倒是前途未卜了。
余江中抚摸着徐冉光滑细腻的皮肤,真的瘦了不少啊。
“最近很累吗?瘦了啊。”他捏了捏小子变尖了的下巴,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睡不大好。寝室出出入入的人上下夜班不定的。”徐冉躺在余江中怀里懒洋洋说道。
余江中的手指停在徐冉平坦的小腹上,眼睛停在徐冉嫣红的唇色上,眯缝着眼睛,踌躇一下,这套房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转念又一想,不行,千万对他不能心软,一点都不能,否则到时候想要脱身就不会很容易了。
“哦,男孩子,总要吃苦的,熬一熬就好了。”说着,余江中把手下的人翻过去,趁着兴致连根没入,换来徐冉一声压抑的闷哼。
第 4 章
余江中渐渐习惯了日子里有个人偶尔点缀生活的枯燥,他是生活很有惯性的人,每天几点钟起床,几点钟入睡,每个星期有几日锻炼,甚至每天上班,回家要走哪条路,都是固定好的条条框框,不能轻易更改。一旦被破坏,他就会感到焦躁不已,惴惴不安。
这天拨了徐冉一个电话。晚上到住的地方,徐冉不在,等他到九点半,徐冉还是没来,这在于他还是从未有过的现象,余江中每一分钟都处于焦灼的要走还是留下等待的纠结中,到了十一点多钟徐冉还没有出现。
这时候到徐冉住的地方一看究竟肯定是不现实的,又总不能总是这么一味傻傻的等,只能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也许徐冉现在在手术台上,白天他太忙,没有看到他的电话,诸如此类的等等。
驱车回家的一路上脑子乱糟糟的,余江中对此时此刻他心里的失措解释为,他现在是对习惯被打破的一种失衡反应。这种惯性的被打破后的茫然不适是长此以往的节律生活形成的怪癖,想到这里,他释然了些。
回到家,他实在忍不住,拨了徐冉手机号码,这次没有忙音,彼端是“嘟嘟”声音,等了一会儿,余江中听见那边传来熟悉的“喂喂”声,居然是儿子余俊,大惊失色之下,余江中放了电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口气。幸好。他刚才用的是一个余俊并不知道号码的手机拨打的徐冉电话。
很有点谍影重重的味道。
余俊一直没有回家。他妈妈打电话找儿子,余江中竖着耳朵听,听见他妈妈在电话这边说,“好,就这样吧。你记得路上小心,千万别喝酒啊。”
余江中装作不在意的从报纸上抬起头,“怎么,余俊今晚都不准备回家了吗?”
“嗯,要晚点才能回。说是在几个大学同学聚在一起吃饭,现在还呆在徐冉寝室里天马行空海聊在。老余,你说,余俊老和徐冉这么黏黏糊糊的,这样子正常吗?”
余江中一阵眼热心跳,也不知道是被夫人戳破了心思,还是担心余俊对徐冉关心与否的问题。不过既然徐冉没有事,他忐忑不安的心就放了下来。再翻出手机仔细找了一下,才发现傍晚时分,徐冉曾经给他发过一个短信,说几个大学同学突然提出要来看看他,其中也包括余俊,同学们盛情难却,他实在走不开,很抱歉云云。
这么一拖就是半个多月没见过徐冉。这一阵子实在是太忙,余江中一直想着再过几日找徐冉到他的小窝放松一下。
可巧这天H市李市长到SH探望一个住院的亲戚,作为院长的余江中;副院长王庭轩当然得全程陪同市长,李市长看完亲戚,在电梯里四目看看,看见闪烁的电梯红点,“老余,骨科是几楼哇?”
余江中和王庭轩交替了一下眼神,“十二楼。”
“走,陪我到骨科看看去。”
余江中头皮炸了一下。骨外的李阳是有名的软硬不吃家伙,绰号叫“毒舌正太”,说他毒舌,也就是说人家不管遇见什么人,头衔有多大,他说起话来照样难听。而之所以叫他正太,是因为给他起绰号的人暗讽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还像小正太一样不谙世事。
听听这个绰号,也知道李阳这人有多么难搞吧。
李阳三十六岁,手术动的相当漂亮,但文章并不多,也没有出过国渡过金,所以还没有提副教授,和李阳同年资的医生出国的出国,升副教授的升副教授,只有李阳,一有复杂的手术,领导就通知他上台,看见和他一起进医院的同学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只有自己还和十多年前一般无二的灰头土脸,甚至连李阳当年带过的许多学生都晋升了副高职称,这让李阳心里落差很大,屡屡趁着年终科室聚餐时候发酒疯泄私愤,“我他妈四十岁了还他妈只是一个破主治,我他妈这辈子混的都这么挫了还他妈在这里混什么混。”
余江中对李阳头痛不已,职称不由他而是上级单位TU科技大学说着算,他也屡屡向科技大学领导反映过李阳的职称问题,可那边的区校长说,硬性规定在此,不由他定,除非李阳能出国,哪怕就一年半载也好。
但是余江中知道李阳的困难,他孩子是弱智,妻子身体不好,三天两头都病,家里老人身体也不好,别说一年,就是走半年,李阳都割舍不下。不出国,所以李阳的职称就这么一直拖着,虽然工作上李阳任劳任怨,但对各路领导神仙都不理不睬,市长冷不丁提出到骨科看看,这让余江中实在有点担心李阳届时的表现。
走到骨外窗明几净的长廊,市长大人兴趣盎然地说,“老余,我看了报道,你们医院骨科有个叫白雪的患者,既然今天来了,正好带我看看去。”
余江中头更疼了,因为白雪的上级管床医生就是李阳。看来想避开这个瘟神是百分百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透过玻璃窗,余江中看见几个穿白大褂的正站在一个病床前查房。有个瘦瘦高高的背影笔直站在李阳身旁。低头看着手中的病历,余江中的一颗逐渐老去的心也按捺不住的砰砰直跳。
徐冉!
白大褂妥帖勾勒出徐冉的挺拔身材,肩不宽不窄的恰恰好,隐隐约约的,让站得和他有些距离的余江中仿佛能感觉到他腰肢的柔软,甚至皮肤的温度,低头的人有一缕头发搭在前额,浓密的睫毛在脸颊洒下疏疏落落的影子。
工作这么多年,余江中从来没看见有哪个医生能把白大褂穿出那么种味道。颇有些仿佛和芸芸众生分开来,独立独行的一尘不染味道。
猛然一抬头,徐冉的视线和余江中的相接了那么一瞬,那小子怔了一刹,继而嘴角漾起不易为人察觉到的清浅笑意。
可惜那么一丝微妙的心思却被戳在白雪病床旁的李阳生生破坏了去。
“院长有何贵干?”
“这是李市长,这次他代表市委领导来探望白雪。”余江中看见李阳冷冷淡淡的狗屎样子就说不出来的来气,压抑着满心的怒意,语气尽量温和地说。
小姑娘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安徒生童话,她妈妈连忙站起来,朝几位器宇轩昂的男人点头哈腰。
看着闻风而来的报社记者,余江中内心也觉得市长此时此刻选的时机太随兴所至,并不适合探望人家小姑娘。白雪才五岁,因为股骨头坏死到SH医院手术,把坏死灶取出一点拿去化验,这才查出来是骨淋巴瘤,一个工人家庭,收入本来就菲薄,还遇到雪上加霜的人间惨剧。女孩子胆子又小,刚刚动了手术不久,股骨头坏死的伤腿撕扯般疼痛难当。但是,余江中看着市长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开口加以阻拦,只得硬着头皮笑脸,如影随形陪在市长身旁。
白雪抬头,看见几个人眼睛盯着头,忽然觉得害怕,嘴巴瘪瘪,把手伸向妈妈,她妈妈抱歉朝余江中他们笑笑,抱住白雪,小女孩便蜷缩在妈妈怀里瑟缩发抖。
“对不起!”白雪妈妈朝余江中弯弯腰。
“你对不起他们什么?该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他们!”李阳讥讽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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