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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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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居为奇货,武将之间互相观摩宝刀也是常例。只是罗佑通脸色实在太过奇怪,时机也太过敏感,难道这个曹氏家主自小救回来的粗鲁汉子也要背主求荣了吗?

索元勋强自稳住心神,挤出一丝笑容道:“将军好兴致。”口中却干涩无比,若是罗佑通有心作乱,自己这颗头颅无疑就是投名状。

罗佑通刷地一声抽出了腰间利刃,却哪里是什么新得的宝刀了,就是平常佩在身侧那口,在冷冽的月光下闪着妖异的刀光,似一泓秋水在无言的流动。索元勋干涩地赞道:“好刀,寻常之见将军佩在身侧,却不知它是如此宝刀。”

罗佑通淡淡笑道:“这口刀乃是某当得镇将,那日,先仁节度使亲自赠与佑通的。佑通少时遭逢大变,父母皆亡,几乎要倒毙街头,被先仁节度使搭救,投身军中,长成一条好汉,官居镇将,这口刀时常佩在身侧,就是要记得先任节度使的恩义。”索元勋听他忽然提及曹氏对他的恩义,以为罗佑通见外镇四将败亡,想要更进一步,向曹氏表忠心,连忙道:“是,节度使也常常提到,将军乃是忠义之人。”他只要度过今夜危机时刻,哪管曹延禄常常对他说得乃是,罗佑通桀骜不驯,只是素来是曹氏一系的人,深得军心,迟早要索元勋将他取而代之。

罗佑通却似没有听到他的夸赞,自顾自的说下去:“这忠义大节,乃是先父在世时常教导的,先父饱读诗书,乃是一间乡塾的教书匠,虽然不名一文,但他的教诲,佑通无时敢忘。我罗家满门五口,在吐蕃人和回鹘人刀箭之下,只得我一个贪玩未归,侥幸活了了出来。自从投了归义军,我总想着习了这一身弓马,总得有个报仇的机会。”

”他说着这话,脸色阴冷怕人。索元勋脸色越来越发白,两股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战抖起来。罗佑通继续说道:“原本我也不知破家的仇人是谁,也找不到谁去报仇,只想习成武艺,多杀回鹘吐蕃人。当年我做军士时,总有旬日告假,那便是自己骑了马带着箭,到那甘、肃、凉州地界,专门找落单的藩人帐幕下手,嘿嘿,这手上的性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带我的校尉见我初次上阵杀人后居然不动神色,说我是天生当兵吃粮的料,他怎想的到那时我已经杀过二三十个藩人了。嘿嘿,这杀人的本事,不经磨练,怎生练得出来。”

索元勋两腿已经发软,几乎要给罗佑通跪了下来,罗佑通向他说明这些隐私之事,显然是当他已是一个死人。就是罗佑通的卫士亲信,也是第一回听将军说这些陈年往事,想象一个十六七岁的冷漠少年,单人匹马,携弓带箭远出塞外,射杀仇人,不禁心潮起伏。

“死在我手上的回鹘,吐蕃人,有勇士,更多的是老弱妇孺,每回杀人的时候,我都暗暗告诉自己,这是在为我的爹娘亲族报仇,可是杀到后来,心里越来越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这河西的汉民,长年累月,死在那些禽兽手中的,何止十万,我一把刀一副弓箭,又怎么阻止得了,再说,我杀掉的,大多不过也是一些可怜人罢了。有一回杀得心软,也就住手不杀了。只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节度使救了我的命,又大力栽培。佑通这条贱命,也就卖与他了。”

“可是做了镇将以来,这日子越来越不是味儿,这十年来,我居然一个吐蕃、回鹘人也没有杀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这河西之地横行霸道,许多和我家一样的汉民流离失所,被他们像猪狗一样奴役。”说着说着,罗佑通的烟雨中迸发出一股怒意,吓得索元勋一个哆嗦瘫倒地上,大声交道:“罗将军,我也是汉人啊,您要杀胡报仇,可不关吾事!”

罗佑通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只想与你分说清楚,曹氏对我有义,但忠义乃是大节,若是河西无人倒还罢了,眼下那陈德击破甘州回鹘,又要讲回鹘人当中罪孽深重之辈逐一审判,让其亡灵永沦地狱,乃是一个大大的英雄。曹氏有恩与我,佑通焉能顾小义而失大节。”说到这里,他似乎也说服了自己,亲自持起宝刀,觑着索元勋的心头一刀下去,侧身避过喷溅而出的鲜血,果然是杀惯了人的好把式。

索元勋被他说得失魂落魄,这一刀竟然不知躲避,软软的倒在地上,罗佑通叹了一口气,在他身上擦干刀刃,喃喃道:“我也是满手血腥之人,这条性命,撞死在战场上便罢,下到地狱里去,与那些畜牲再见个高低。”转头大声对亲信卫士下令道:“集合兵马,往城中林将军府上救人。”最后望了望那城中灯火通明的归义军节度使府邸,似乎是做了决断一般,快步走下城去。

这玉门关城一千守军皆是随罗佑通尸山血海里面滚爬出来的,原本就深恨曹氏投靠回鹘,眼下罗佑通带头造反,立刻一呼百应,罗佑通阻止不及,曹氏安插在军中的几个亲信当场被军士乱刃分尸。这一彪人马浩浩荡荡冲进城里,一路上宵禁执勤的将士见状不禁喝问道:“哪里来的军马,深夜入城,可是要造反吗?”

罗佑通标下都头黄皓大声答道:“我家罗将军不忿曹氏投靠回鹘,攻杀归义军同袍,这就要先去解救林将军府中兄弟,再投陈德!前面的若不让开道路,这就刀兵相见!”后面的军士也跟着大声鼓噪。

那执勤的队长名叫曹百勤,虽然姓曹,却和曹延禄家族没有什么关系,也是个深恨回鹘吐蕃的,本来心中嘟囔着好人命不长,林镇将等人为小人陷害这些牢骚,现下闻听连罗佑通也反了,当即高声道:“我等愿意追随罗将军!”命令士卒让开道路,并跟随在罗佑通本部的后面。

罗佑通一路收罗游兵三勇,十停中竟然有三停当即加入到他的队伍中去,而另外七停士卒也不敢与他留难,纷纷让开道路后各自散去,静候内乱两厢交战结果。罗佑通一边带领军兵加快朝林宏府上敢去,一边暗自感叹,曹延禄虽然名为归义军节度使,却着实大失人心,敦煌城中真正驱使得动的,不过他那两千家兵罢了。

此刻林宏府中战斗已到最后关头,院落里面,陈庆宗、郑尚达、林宏浑身浴血,与数十个卫士背靠背挤成一团,外面是数倍于他们的曹氏家兵大声喊杀,悬泉镇将安商已经战殁,首级当即被砍下来高高挂起,以打击林宏这边的士气。

“准备弩射!”曹元寿见敌人已经被逼到院落一角,无力冲杀,大声命道,后排士卒搭箭上弦,正忙活间,忽然一个脸上全是血的心腹踉踉跄跄跑过来,大声叫道:“将军,不好啦,罗佑通这白眼狼反了!说是要救林宏,投岚州陈德!一路裹挟士卒杀过来,怕不有数千之众!”

“胡说!”曹元寿大声斥道,”汝敢乱吾军心,欺吾横刀不利否?。”将腰刀抽出一半来,恶狠狠地逼视着那传信的军兵。“千真万确,将军你听,东面的喊杀声!”仿佛印证他的话一样,果真从东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依稀夹杂着“杀曹。。。”,“援救。。”等等字眼。曹元寿面色大惊,怒道:“罗佑通这贼子,老节度看错了他!”当年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最看重的猛将便是罗佑通,甚至委屈自己的族弟曹元寿统带家兵,而将城关重任交给他,令曹元寿心中颇为抑郁。

“大事有变,即刻回节度使府,保护节度使大人杀出城去!”曹元寿大声呼喝道,顾不得已成板上之鱼的林宏等人,率领曹氏家兵匆匆而去,到了节度使府中,不容分说,簇拥着曹延禄穿城而去。罗佑通手下城关守军乃是敦煌城里的精锐,曹氏平素借以压制别营军兵,一是靠两千家兵,二便是靠这只归义军中精选的精兵。眼下罗佑通造反,别营军兵望风景从,敦煌城中的实力对比一下子就颠倒过来,曹元寿立刻便想到当务之急是要保护曹氏血脉,再图复起。

侥幸得脱大难的林宏等人满怀感激地看着匆匆前来的罗佑通,林宏拜倒在地道:”罗将军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罗佑通却沉声道:“佑通不过追随林将军等人之后,已是惭愧了!”

郑尚达却急道:“罗将军,请火速率军包围堵截曹延禄,交给陈大人,乃是首功!”说着就要赶出门去,却被罗佑通拦住,郑尚达扭头不解地看着罗佑通。

罗佑通却道:“先节度使大人对佑通有大恩,众位将军请恕佑通,放曹氏血脉一条生路。吾已派人接管各城门,只待天色放亮,城中局势稳定,佑通当束手就擒,由众位将军交给岚州陈大人问罪!”说话间,这三十许的归义军重将,竟然语意萧索,仿佛将献城的首功,连同自己的前程乃至性命,都没放在心上。

卷六春风不度玉门关第二十六章暗流

旬日来,陈德发兵岚州,千里奔袭,一举击破甘州回鹘,收复归河西千里之地。消息不生脚,却像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塞北江南。

“阿地力,听说跟随军士大人出征的男丁,每个都发了一百贯的赏钱呢?”恩和森颇为羡慕地望着西方的天际,部落的军士每人带了两个从骑出征,跟随陈德大汗,战胜了霸占通商要道,富得流油,肥的像猪一般的回鹘人,虽然勇士们还没有回返部落,但托商人带回来的口信越传越是离奇,巴丹家说分到了上好的锦缎,三匹马都驼不完,索布家捎信说已经在甘州城外置了一处房子,让老婆孩子跟随下一个商队都过去过好日子,牛羊随便折价卖给族中就成,通嘎家的每天坐在帐幕门口哭骂,通嘎在肃州招惹了狐狸精,居然像汉人那样给家里送了封休书,部落里的男人嘴里都义愤填膺,心中暗暗羡慕地可不在少数。

“这有什么呀,听通噶家那口子说,大汗正在敦煌城整顿军队,从征的男丁都有可能转成真正的军士大人呢,巴丹和通噶这样的家伙,回来就是趾高气扬的军士老爷了。唉,这种好运什么时候才轮得到我呀。”塔拉愁眉苦脸地甩了一下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地上,“什么时候大汗再发兵讨伐那些蛮人,我们也带着弯刀弓箭跟着。”

“切,也不看看你那瘦胳膊瘦腿,听说蛮人最喜欢你这样的小孩子呢。”恩和森带着颇为暧昧的口气嘲笑道。“你找死!”塔拉扬起刀鞘,啪的一身敲在他的肩膀上,两个蒙古族小孩嬉笑着打闹在了一起。

这一年,恩和森十四岁,塔拉十五岁,在部落里先辈的榜样鼓励下,立下成为军士的远大志向。

“厉害,果然厉害!”折御卿大喝了一口烧酒,这是他从中原带回来,瞒着父亲偷偷藏起的,每逢重大的喜事才拿出来过瘾。侧室红玉又给他斟满,含笑道:“什么大事让夫君这么高兴?这已经是第三杯了。”一边说,一边摇了摇酒壶,示意酒已经所剩无几。

折御卿一把揽过她的纤腰,将她抱到膝头,凑近道:“我的朋友刚刚做了笔大生意,本钱翻倍,你说该不该高兴?”红玉白了他一眼,嗔道:“别人赚了钱,你白高兴什么劲儿?”折御卿笑道:“那我的仇人折了大本,你说高不高兴?”红玉这才笑逐颜开道:“若是贱妾的仇人折了本,可比自家赚钱还要开心。”

折御卿在柔软处捏了一把,调笑道:“果真是妇道人家,小肚鸡肠。”红玉惊叫一声,打开他的禄山爪,笑道:“夫君何必给妾身打哑谜,那陈德大人千里定河西的事迹,外面的说书先生都编成了故事给大家听呢。”折御卿不禁有些窘,神色收敛,喃喃道:“陈德这事情是轰轰烈烈,大快人心,但若是弄得街知巷闻,到有些不妙。”

红玉不禁奇道:“这么多人为陈大人扬名,又有什么坏处呢?”折御卿面色渐凝沉声道:“他白身起事,做的是小本买卖,眼下摊子一下子铺的太宽,恐怕左支右绌,应付不来,若是有人趁势落尽下石,恐怕要让他吃个大大的苦头。”他语带忧虑,惹得身旁红玉也担心道:“但愿大英雄都是好人好命。既然是朋友落难,夫君要帮他一把吗?”

折御卿苦笑道:“我但愿不要折家亲自对他下手便好,哪里还抽得出手帮他。”这红玉也颇受折御卿宠爱,知闻许多军机隐秘,闻言不禁掩口道:“难道是汴梁。。。”折御卿默默地点点头,仰头将杯中物倒入喉中,却品不出刚才的爽快劲儿了,脸色黯然,低声道:“将酒收起来吧。”

汴梁城中,枢密使曹彬府上,垂柳处处,清风习习,曹彬头戴纱帽,身着凉衫,仪态颇为潇洒,他神色宁静,亲手将煮好的茶汤点到王侁面前的茶碗里,微笑道:秘权,这御赐的茶饼,只有你来府上,我方舍得拿出来吃啊。请用。”

王侁依旧一身月白儒服,悠然看着茶盏中漂浮的汤?,笑道:“御赐团茶固然可贵,能得枢密使大人亲手烹茶,才是世间罕有的优遇,折杀吾也。”他言语谦恭,动作却一点不客气,端起面前茶盏,先深吸一口茶香,然后一气将茶汤灌入口中,闭目品尝片刻,方才看着曹彬叹道:“若非亲历,谁也不敢相信,威风八面的曹将军,居然烹得一手好茶。”

曹彬满脸推笑,骂道:“几日不见,你也学得满口阿谀奉承之语,晓得吾是枢密使大人,也不见你送钱来与我使。”王侁笑道:“穷书生囊中羞涩,一月的禄米适才打发了你的门子,正不知上哪儿打秋风去也。”

江南之战后,果不出王侁所料,赵匡胤甚恶纵兵抢掠的潘美、曹翰二人,曹彬最然有统军之责,但毕竟不是直接责任,渐渐地在军中地位脱颖而出。太祖驾崩,赵光义即位之后,曹彬女儿乃是太子妃,成了正牌国戚,他为人又极谨慎谦恭,甚和太平兴国皇帝的心意,因此比陈德原本所在的历史空间里更早的晋位为枢密使,加同平章事。见曹彬修成了出将入相的正果,潘美曹翰等撕杀汉无不眼热,心道半辈子南征北战的沙场搏命,还不如一个乖巧听话换来的平步青云。

这曹彬的门子也活该倒霉,王侁最喜做寻常儒人打扮,又睚眦必报的性格,今日应曹彬之约到府上拜访时,居然被那不睁眼的门子阻拦了两句,王侁当即塞了他一个门包,却落下一条口实,现下在曹彬面前搬弄出来,就是要断了此人的生路。

“果真?”原本面色温良的曹彬闻言眉头一竖,眼中闪出一丝利芒,冷哼道:“到叫秘权见笑了,”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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