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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无痕-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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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当年下毒的人究竟是谁呢?到底是不是那个清妃娘娘啊?”
原本有些头绪的佳期被萧雨霏的话搞懵了,皇祖母说是沈清馨做的,可萧姑姑又说不是,她该听谁的呢,她们怎么说的都不一样啊。
“毒是沈清馨下的,这点毋庸置疑。”君妃端过杏仁茶轻轻缀饮一口,徐徐道:“只不过她要针对的却不是飘儿和喵喵,而是另有其人。”
“她要陷害太子妃,对不对?”佳期灵光一闪,瞬间领悟过来。
那是玉衡公主满岁,生辰宴设在宁浅的凤仪宫,无论中毒的是天枢、天权,或是其他某位金枝玉叶,沈清馨的目的都能顺利达到。
事实也确是如此,天枢中毒后,君妃为了神鸟朱雀和文帝翻脸,只身带着儿子远走西南,太子妃宁浅受到此事牵连也被文帝冷落了许久。
不过在这件事中受益最大的不是清妃,而是沧浪进献的美人绮丽儿,即后来的绮妃。因为爱子中毒一事,当时还是太子的文帝对东宫嫔妃皆有不满,于是这位远道而来的异国美女趁机夺得君心。
“只可惜沈清馨失算了,她在把宁浅推下水的时候也被她拉了下去,倒叫他人捡了便宜。”君妃的声音清冷中透出一缕怅然,宛若叹息。
当年,文帝不肯牺牲朱雀,她只能带着天枢回到拜月教向师兄求救。三个月后,天枢的病情得到控制,她也在兄长和任飞扬的劝说下重回渝京,然而等待她的,却是再度被打入冷宫的命运。
文帝登基前,君妃和清妃同是正三品良娣,位分仅次于太子妃宁浅。文帝登基以后,册封太子妃宁浅为皇后,追封早逝的沈清馨为贵妃,至于君怀罗,就凭她为皇帝生下长皇子之功,怎么也该是四妃之一,再不济也能位列九嫔,成为一宫主位。
可文帝恨她私自带天枢离宫一事,在她将天枢留在芜城重回渝京后,便第二次将她打入冷宫,登基之后也仅仅给了她从三品婕妤的位份,直到六年后天枢回宫,方将她晋位为九嫔之一的昭容。
又过两年,天枢成为诸位皇子中第一个封王建府的,君妃母凭子贵,一跃成为德妃。贵妃已逝,文帝未封淑妃,她的位份尊贵仅次皇后,可是这些,在她眼中都是无足轻重,无关紧要。
君怀罗明白,她和任飞扬之间,那些并不存在的往事已经是皇帝心底最深的一根刺,谁也触碰不得,包括她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短短一瞬间,君妃的思绪百转千回,而这些,佳期自然是不得而知,她只是双手托腮,由衷地感叹道:“看来那个绮妃娘娘也是很不简单的人咯。”
“郡主殿下,这回你就错了。”见佳期对昔年的陈年往事兴趣浓浓,对面前的杏仁茶却视若无睹,萧雨霏端起另一碗尚未动过的茶奉上,补充道:“在这宫里,绮妃娘娘一直是最简单的人,那是因为她知道,先皇喜欢的,正是她的简单,而非其他。”
“我不明白。”佳期接过萧雨霏递过来的杏仁茶,不解地摇了摇头。
“她来自异国,没有任何背景。她的儿子排行第六,非嫡非长,而且血统不纯,没有任何继承大统的可能。”君妃的眉梢眼角,皆是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是绮丽儿最大的劣势,却也是她获宠的最大资本。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她所能依仗的,只有陛下的宠爱。”
原来如此,佳期默然颔首,随即又问,“那清妃的死又是怎么回事?是太子妃,还是……”她没有问出的那个名字,是君妃。
“本宫后来派人查过,在濯清池畔的栏杆上动手脚的,是宁浅的人,至于在水下铺设机关的——”君妃眸光一转,冷笑道:“除了绮丽儿不做第二人想。那般深厚的水下功夫,岂是常人所能拥有,不是自幼在南海长大的采珠女,还能是谁呢?”
“这些皇祖父都不知道吗?”佳期满目愕然,问道:“而且太子妃和绮妃怎么会那么有默契呢,她们先前应该是没有联系的吧?”
“我不知道。”君妃摇头,翡翠步摇垂下的珍珠流苏轻轻扫在颊边,她不确定,文帝是否真如他表现的那般对后宫的明争暗斗一无所知,“不过绮丽儿是淑宁公主的女儿,和宁浅是姑表姐妹,她们会合作,也算不得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淑宁公主的女儿?那她不是沧浪的公主,怎么又会是采珠女呢?”佳期彻底被搞得糊涂了,为什么淑宁公主的女儿不是公主,却是一名身份卑微的采珠女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王朝初年,高祖皇帝早逝,年仅四岁的贞帝继承大统,朝廷大权旁落首辅大臣宁博之手。北有西列斯铁骑犯境,南有西陵朝后裔作乱,内忧外患之下,任家刚刚平定的天下隐患十足。
无奈之中,朝廷只得割地求和,屈膝苟生。皇室没有适龄的公主可以和亲,来自王朝第一世家的宁家女儿不得不承担起这项卑曲的使命,身为宁相长女的宁频便是在贞帝二年被封为淑宁公主远嫁沧浪的。
“那是因为她只是淑宁公主的女儿……”君妃的话很隐晦,不过由于韩子歆的关系,佳期对沧浪王室的往事还是很了解的。
沧浪前代帝王韩洛榆性情古怪,除了向胤王朝强娶回来的淑宁公主,一生不曾亲近任何女子。在他驾崩以后,王位却没有传给唯一的儿子韩靖,而是由堂弟韩洛桢的次子韩翊继承了大统。
韩洛榆没有女儿,想到这点,佳期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和亲公主的私生女,绮丽儿显然是知道身世的,难怪她和宁浅联手,难怪沈清馨死得如此意外,一切,终于有了答案。
绮丽儿,她至始至终都是站在宁家那头的。
“皇祖母,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佳期仍有疑问,绮丽儿的存在是整个沧浪王室的耻辱,就是先皇,恐怕也不知道他宠幸多年的那个女子会和他最痛恨的宁家有所关联,君妃又是从何知晓的呢。
“我很早就见过绮丽儿,而且是在千寿王庭。”君妃未作隐瞒,很快就满足了佳期的好奇心,“不过,她没见到我。”
“……哦,是这样啊。”佳期了然于心地点点头,拜月教和沧浪王室渊源颇深,君妃身为教中圣女,曾去过千寿王庭丝毫不足为奇。
“你是为了天璇才会问这些的吧?”就在佳期长出口气的时候,君妃的下一句话立刻叫她紧张起来,十指也是无意识地绞紧。
“丫头,好自为之。”君妃言罢便翩然而去,留下佳期沉思不语。
到底是龙凤双生儿,心有灵犀,朝儿和佳期几乎是同时陷入两难的,尽管原因不尽相同。
朝儿初到黄昏庄园的时候,阿烈古琪就对他说过天枢身体不适的事,可是那时的朝儿并不在意,他以为这只是父亲有孕在身的正常反应,直到在天枢身边待了几日,他才意识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天,哑仆像往常一样,从厨房为天枢端来每日必服的安胎药。
天枢正在逗着那伽玩,于是假装没看见,依旧埋头翻看着手里的书,还给小家伙讲起了故事,乐得他“咯咯”直笑。
朝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接了药碗,他用手摸着碗沿试了试凉热,觉得温度正好,方端过去放在天枢身前的桌案上。
谁知天枢一看见药碗就立即冷着脸撇了开去,看都没看上一眼。
朝儿觉得好笑,就问道:“父王,你别躲!不怕被我弟弟笑话么?”他并未说明这个弟弟是指天枢抱着的那个,还是在他肚子里的那个,不过聪明的小那伽却是很配合地捂着小嘴笑了起来。
“朝儿,能不能免了这一次?少一顿没关系的。”天枢用商量的口吻和朝儿说道,心里却是恨死了阿烈古琪,以前是他天天烦着他喝药,现在换成是朝儿整天贴身盯梢,他连为数不多的耍赖机会都没了。
“那怎么行?”朝儿不由分说就抓住了天枢的衣袖,央求道:“父王,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想要你有事啊……”虽然他和阿烈古琪事事皆不对盘,可唯独在这件事上,立场却是完全相同的。
“朝儿,你别说了。”天枢怕他继续唠叨,忙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下。
朝儿拾起空碗,叫守在外面的哑仆连着托盘收了去,谁知他一回身,就看见天枢脸色煞白,痛苦地捂着肚腹伏在桌案上,那伽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满眼的不知所措。
第八十五章
赫提的领土位于大陆的北方,气候严寒,冬季尤其寒冷漫长,所以赫提王室以及朝廷每年有一半的时间——通常是当年九月到次年三月——会整体搬迁到陪都流芳,直到春祭过后方会北归。
赫提人崇拜天神,崇拜自然的力量,对萨维伦女神的膜拜早已融入这个草原民族的根骨血肉,每年三月的春祭,和九月的秋狩一样是赫提王族绝对不可或缺的重要活动。
这年的春祭,阿烈古琪不顾朝儿的强烈反对,硬是带了他去参加。
虽然他没有点明朝儿的身份,但是对于大多数的赫提朝臣来说,看见朝儿的那张脸,也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春祭过后,依照赫提王族的习俗是要北迁喀颜的,可今年却是例外,这其中的原因有二,一是雅尔海晴大军压境,迫使阿烈古琪不敢轻举妄动,至于二嘛,纯粹就是他自作自受了。
“阿烈森,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几成把握?”不是说阿烈古琪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毫无感情非要除之而后快,而是在孩子和天枢之间,他会选择的,只能是他,所以他容不得任何意外出现。
“如果你想要的是那个孩子,那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不对他下手,你的儿子一定可以平安地生下来,不过——”阿烈森优美的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阿烈古琪的眼神充满了挑衅,“他的身体肯定会比普通孩子差上不少,这是无可避免的。”
“阿莉森!”阿烈古琪再也憋不住心头的怒火,冲着阿莉森低吼道:“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天枢呢,他会不会有事?”
“生下孩子,他必死无疑。”阿烈森实话实说,并不瞒他。其实就是没有这个孩子,天枢体内那些失去控制的余毒同样也能要了他的命,这在他以“无回”化去他一身功力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而这个孩子的出现,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一进程而已。
“如果放弃孩子呢?”阿烈古琪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过是碍于天枢先前身体太过虚弱,承受不起落胎之险才暂时作罢的。
“胎儿如今已有四月,强行拿掉的话,危险是同样的。”阿莉森不假思索,照实描述出事情的后果,绝不多给阿烈古琪一丝无谓的希望,“但是他却有两成的机会能够活下来,至于以后,你能把他体内的毒压制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阿烈古琪默然,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你确定?”阿莉森反而有些动摇,只有两成啊,而且还是暂时的,如果换做是她,是决计不敢做出如此决定的。
“我不缺儿子继承王位。”阿烈古琪攥紧拳头,沉声道:“我要他。”
原本他也有所犹豫,可朝儿的出现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那个孩子,已经没有必要再出世,他的王位,只需要一个继承人。
话是他说的,孩子也是他不要的,可是看见哑仆端着那碗阿莉森动过手脚的安胎药走向天枢的房间,阿烈古琪仍是有些不安,他总觉得天枢会做出某些在他控制以外的事情。
“父王!父王?”朝儿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肝胆欲裂,他根本顾不得去管坐在地上不停啼哭的那伽,他眼里看到的,只有天枢。
天枢伏倒在桌案上,双手紧紧抓着桌角,手指发白,神情痛苦无比,透出凄厉之色,与他眼底冰冷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父王,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朝儿的声音已经透着哭腔。
“我没想到,他真会想要你的命——”天枢似乎没有听到朝儿的话,他微微喘息着,一只手轻轻抚上小腹,表情温柔似水,“宝宝,别怕,爹爹会救你的,如果救不了,爹爹就来陪你,呃……”
“父王,父王……”看着他的脸渐渐失去血色,朝儿更是害怕。
“朝儿,别怕,你帮帮我——”天枢颤抖着手,从头上束发的玉冠里取出一枚小小的丸药,仰头吞了下去,却被呛得直咳。
朝儿见状赶紧倒了杯温水,喂他喝下去方好了些,只是那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天枢仍是痛得浑身轻颤,脸色青白,叫人好不担心。
“父王,这到底怎么回事?”朝儿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回床上躺好。
“你帮我告诉阿烈古琪,除非他想要我死,否则我不许他动这个孩子一分一毫。”他早该明白的,那个男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
“你!到底对我父王做了什么?”朝儿闻言二话不说径直出了房间,直接去找阿烈古琪算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他啊!”
“叔叔,你别哭,我帮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发现始终没有人理会自己,那伽自己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跑到床边,站在脚踏上,踮起脚尖去看天枢,他见他眼角有未干的泪痕,以为他是疼得厉害,就扑到他身边安慰道,还不停地在他颊边吹着气。
天枢咬了咬下唇,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至于太过狰狞,他抓起那伽肉肉的小手,轻轻放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笑道:“那伽,你摸摸弟弟吧,你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弟弟!弟弟在哪里?”那伽不明所以,仍是好奇地摸了又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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