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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无痕-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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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若即略有犹豫,迟疑片刻方道:“你们聊,我很快回来。”他讨厌阿烈古琪不假,但同时他也信他,相信他不会伤害天枢。
“烈,你不该来的。”若即离开许久,天枢才幽幽地开口。
不见的时候心里想着、盼着,可真见面了他们又能如何呢,既然故事的结局已经注定是悲剧,那中间的过程,无论曾经有着怎样的欢乐,现在剩下的,都不过是深深的悲伤,以及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不是你让我来的么?”阿烈古琪轻轻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天枢,“现在人都到了你才说反悔,是不是有点太迟了呢?”
阿烈古琪的表情很平静,看上去跟真的似的,最初从阿莉森那里得知天枢在自己身上下了毒盅的时候,他的心情可不是像现在这般平静,阿烈古琪简直恨不得将天枢拆吃入骨、挫骨扬灰,方能解心头之恨。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天枢的手段固然极端,但论起事情的缘由,责任归根到底还是在他自己身上的。如果不是他用“无回”化去天枢一身的功力,他体内未清的余毒就不会复发,那个孩子的到来和降生也不至于就此将他带向生命的尽头,只要天枢无事,他体内的毒盅就永远不会发作,更准确地说,如果天枢的功力没有被他化掉,他未必就会对他下盅,他怕的,从来就是将他一人留下。
真是这样吗?他们之间是不是有很多事都真的迟了,天枢黯然垂首,斜睨着阿烈古琪,缓言道:“烈,如果当初——”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刻意强调一下时间点又继续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当初在江南分开的时候,我告诉了你朝儿和佳期的事,后面的那些事情还会不会发生?”这个问题天枢想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答案。
“不会。”没给天枢任何幻想的时间,阿烈古琪很坦然地摇了摇头,“就算是你,只要坐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会那么做的。”年年征战,不是因为他们好战,而是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战。
“是么?”天枢轻笑,对阿烈古琪的说辞不予置否。
“你要小心格蓝斯,他绝对不是你看见的那个人。”阿烈古琪说这话的时候,和天枢贴得很近,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落在他脸上。
“我想这就不劳你我操心了,格蓝斯没有机会的。”天枢仰脸笑道,大大的笑脸在阿烈古琪面前晃悠,晃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上次见到天枢这样的笑容是在什么时候呢,阿烈古琪努力开始回想,是年前在渝京的重逢,还是昔年在朔州的相遇,又或者,是要追溯到遥远的江南之行,只有在那时,他们对彼此才是完全不设防的。
如果格蓝斯真能成功上位,那就说明没他和阿烈古琪什么事了,至于格蓝斯,喵喵那么聪明的,况且还有开阳在,他就不信他们两个加在一块儿还看不住一个格蓝斯,那些根本就不是需要他们操心的事了。
“那我需要操心什么?”除开国事不谈,两人一时间竟有些冷场。
“烈,摸摸他吧。”天枢笑着牵过阿烈古琪的手轻轻放到自己腹上,“乖宝贝,我们以后可能都不能抱你了,不许生气哦……”
略显迟疑的,阿烈古琪的左手带着些许试探的感觉温柔地摸了上去,腹中的小家伙似乎明白了这手的主人是谁,在里面大力地挣动一下,阿烈古琪惊喜万分地回头,磕巴道:“他、他在动,他会动哎……”
“当然会动,这是孩子,又不是瘤子。”天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阿烈古琪还是在他眼里看到了大片的眼白。
阿烈古琪并非第一次为人父亲,但是天枢前两次有孕他都不在身边,而他和殷妲的感情又不是很好,央桑和那伽的孕育过程也没有参与,只有现在这个宝宝,他和他是接触最多的,不过这个孩子很懒,向来都不爱动,天枢留在黄昏庄园的那些日子,由于运气不够好的原因,阿烈古琪竟是一次也没赶上孩子的胎动,难怪如此激动。
面对天枢略带挑衅意味的话,阿烈古琪没有计较,继续和孩子亲热,可惜小家伙就动了那么一下,就再也不肯动了,似乎是睡去了。
“他怎么不肯动了啊?”阿烈古琪隔着肚子摸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心头很不甘心,就向天枢抱怨道:“你能不能让他再动两下?”
“这个宝宝身子弱,所以不大动,倒是当年的朝儿和佳期,成天都在里面打架,几乎没有消停的时候……”天枢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他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他废了他的武功,让他无法压制毒素,孩子的身体哪会这么差的,他没计较也就算了,他还想逗孩子玩,没门!
“小苏儿,对不起!”阿烈古琪沉声道,生平第一次,他向他道歉。他只是想把他留下,不给他任何逃离自己身边的机会,但是他不知道他体内还有未清的余毒,否则他绝对不会下手,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最不愿伤到他的那个人,偏偏也是他将他伤得最深。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天枢覆上阿烈古琪抚在自己腹上的手,“我想要他活着,就算让我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可我想要你活着……”阿烈古琪再不说话,紧紧将天枢揽入怀中,低沉而缓慢的平静语调掩饰不住他的紧张和慌乱,他抱他抱得很紧,直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融为一体,从此再不分开。
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周围的世界不复存在,两个人安静地拥抱着,唇角浮现的淡淡笑容满足得好像他们拥抱了整个世界。或者应该说,他们就是彼此全部的世界,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不知过了多久,天枢猛然攥紧了阿烈古琪的手,颤抖道:“烈……”
阿烈古琪不明所以,他放开天枢的手,这才发现他已经是脸色煞白,额上布满冷汗,忙道:“天枢,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痛。”天枢咬着下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就痛得再也没法言语。不知为何,原本安静的孩子突然变得很不安,他奋力挣扎着,似要挣脱什么似的,他的动作让天枢痛不欲生。
第九十四章
“天枢!”见他痛得脸白如纸,冷汗直冒,面上早已失了颜色,阿烈古琪心下大急,忙又抱紧天枢,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怎么样?”
“呃……好痛……”天枢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从唇边吐出几个字。
“阿离,去找阿离,快啊……”枭儿跟着天权去了喀颜,还没回来,他现在能够求助的只有若离,至于她会怎么想,天枢根本没空理会。
“阿离是谁?”阿烈古琪闻言讷讷,一脸的茫然。他连天枢说的那个“阿离”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在哪里,叫他如何找她?
“她、她是……”阵痛来得太过突然和猛烈,而天枢本身又不耐痛,他痛得浑身如坠冰窖,仿若凌迟,几乎无法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不是孩子——”阿烈古琪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便胡乱猜测道。
他见天枢的肚腹颤动得厉害,就试探着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那坚硬如铁的触感让他大惊失色。他该不是,要生了吧?
天枢没有力气回答阿烈古琪的问题,他紧闭着双眼,死死咬着牙关,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抵御着疼痛的来袭,只有急促凌乱的呼吸,以及不断颤抖的身体告诉阿烈古琪,他现在的状况有多么的糟糕。
“不是!”天枢急忙打断阿烈古琪的话,“没到日子呢,你别乱想。”
这个孩子是去年冬月间有的,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八个月,而且他有孕后身体一直不好,孩子发育也慢,现在生下来的话,能活吗?
尽管天枢很不想承认,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就在他刚才试图起身的那一下,腹内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猛地炸开。
“嗯,啊……”天枢惊呼一声,紧紧抓住阿烈古琪的手,俊美无铸的容颜痛得几近扭曲,眼角也有泪水轻轻滑落,伴随着他的那声痛吟,一道暖热的液体缓缓地从他的身下溢了出来,慢慢地浸湿了床单。
“烈,真的是孩子……”天枢颓然地倒回榻上,他不是第一次生产,自然也就明白胎水破了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孩子,他是留不住了,而他们,也真是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
“天枢……”阿烈古琪焦急无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枢身心俱痛,却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他是不是该去找那个“阿离”过来。
阿烈古琪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对天枢而言,就是最大的安慰,这是他们第一次相守在一起迎接孩子的到来,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烈,我很高兴你在这里……”或许是现在痛得没有先前那么厉害,天枢这会儿竟有心情用手去扯阿烈古琪的嘴角,略显委屈地诉苦道:“生朝儿他们的时候我一直很希望你在的……可你每次都不在……我好痛,痛得真想死掉算了……烈,我不想死……”
如果不是天枢的眼神太过恍惚,恍惚得就像看不见眼前的一切,阿烈古琪会很乐意他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因为只有这样真实的、在他面前不加任何掩饰的天枢,才是他最喜欢和最放不下的。
“烈,我好痛啊……”天枢握住阿烈古琪的手,用他掌心暖暖的热度裹住自己冰冷的双手,“我不停叫你的名字,可是你都不理我……”
“来人!快来人啊……”阿烈古琪已经顾不得等下要如何向若即他们解释他的出现了,他只知道,天枢现在的状况是他没有办法应付的。
他看见的和他所说的,显然不是眼下发生的事情。而那些,却是阿烈古琪追悔莫及却又无可奈何的。命运,没有给他们再来一次的机会。
阿烈古琪功力深厚,声音又是以内力传出,别说是这个小小的院落,只怕就是府里的人都能听见他的喊声,若即、若离兄妹自然不例外。
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从天枢的房间,而且还是一个陌生人,若即、若离二话不说就匆匆赶来,他们也没顾得上敲门,径直推门而入。
“天枢哥哥……”若离直奔内室而去,就见天枢只着亵衣,长发散乱,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床褥,嘴里不时发出痛呼之声。
而站在床榻边的,是个满脸写着担忧的陌生男人,在他回头的瞬间,若离看清了他的面容,虽然以前没见过,可就凭朝儿和月华的容貌,她也能够猜到他的身份,清冷灵动的双眸不禁浮上些许怒意。
见若离和阿烈古琪彼此怒视,谁也不肯低头,若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走到床边给天枢把脉、检查,他的举动很快让那两人回过神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若离一面上前为天枢诊脉,一面冷冷质问道,她用审视犯人那般的目光斜睨着阿烈古琪,似要看出个究竟来。
其实若离很清楚,凭天枢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便没有任何外界刺激,这个孩子也是不可能等到足月生产的。那是因为,他的身体早已不能负荷胎儿发育的需求,继续妊娠是件非常危险的事,稍有不慎那就是一尸两命,但是阿烈古琪一出现天枢就早产,若离没法不怒。
“他怎么样?”阿烈古琪并不知道若离的身份,但他看到天枢的情绪在若离进门后明显放松不少,也能猜到她可能就是他说的“阿离”。
“天枢哥哥动了胎气,要早产了……”若离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慌乱。
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她一直都在苦想怎样才能保得他们父子平安,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具体可行的万全之策,除非是——
“怎么会是这样?不是还不到时候吗?”阿烈古琪刚问完这话就想抽自己一记大耳光,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就是现在的他,果然欠抽。
怎么会是这样?真要刨根问底,还不都是他自个儿挖的坑,然后把他和天枢一起给埋了,搞不好还得赔上他们宝贝儿子,这都什么事儿。
“哥哥,你去厨房让药童煎药,我在这里守着天枢哥哥。”若离根本不理阿烈古琪,冷冷瞪他一眼便对若即说道,仿佛当他不存在。
胎儿只有八个月,月份尚早,且未入盆,而且天枢羊水早破,如果不以药物催生,待到胎儿入盆之时,只怕天枢早已没了力气生产,倘若羊水提前流尽,对于尚未出生的胎儿而言更是危险至极的事情。
“你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这会儿专心点!”若即虽然是在嘱咐若离,但他这话也是说给阿烈古琪听的,不过他想他们就是再看对方碍眼,也该不至于在这时闹起来,毕竟在他们心里,天枢才是第一位的。
“喂!你帮我把天枢哥哥抱起来一点……”若即不甚放心地出去了,若离没好气地白阿烈古琪一眼,拿起一个软枕,准备塞到天枢腰下,以减缓羊水的流失速度,阿烈古琪虽然不明就以,但还是照办了。
“唔……把它拿开……”肚腹坠胀,腰酸背痛,天枢本就难受至极,现在腰下垫了软枕,头重脚轻地倒躺着就更是不舒服,阿烈古琪看他辛苦得很,又不敢轻易拿开那个枕头,就侧目去看若离。
“你帮天枢哥哥揉揉腰,再按按这几个穴位,这里,还有这里……”若离本不想理会阿烈古琪,可又看不得天枢难过,她知道天枢眼下是不许自己近身的,只得提点了阿烈古琪一些按摩的要领,以及几个可以缓解疼痛的穴位,阿烈古琪立即照做,天枢的神情果然舒缓了些。
由于药材早已准备齐全,不多时,若即就亲自端了一碗催产药过来,他并不急于喂天枢喝药,而是迟疑道:“阿离,飘儿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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