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白雪纷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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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亲手废了我武功，才平息此事。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阳明神功可以在短时间内自动散功，同时也有自我修复能力。我骗过所有人以为我已经武功尽失，最後和你娘到了江宁过著平静的日子。」

李建宏停了一停，清了清嗓子再咽下一口口水。眼神无焦点地望著床帐，轻轻叹了口气。

「以为逃过了……想不到躲了十多年仍是逃不过。世人所指的魔教一直以来并没有做任何作奸犯科之事，只是我教源自塞外，中原人士排外之馀，亦畏惧阳明神功；所以联合起来要铲除魔教。其实当时魔教已名存实亡，对他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正派人士要的无非是阳明神功的高深武学。我骗尽所有人让他们以为阳明神功已失，只是…。。只是，我想不到最终仍是被发现了。」

「爹爹，是谁？到底是谁下毒？」

感到门外有异动，李建宏暗暗运起最一道真气，左手摸向床头一个机关按钮。

「景如，我不想你被卷入武林的旋涡中，你带著果果离开，还记得吗？地下室里有我和你说过的东西，带著那东西从地下通道离开，越快越好。」

「不要，我不要离开爹爹。」李景如抱著李建宏失声痛哭。

「爹中毒已深，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俩…。。」两行清泪流下，果果看到爹爹和哥哥抱著哭，也爬上床抱著哥哥爹爹哭起来。

「乖，果果乖，你要听哥哥的话，不要调皮。景如，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弟弟。记住，不要报仇，我要你们快乐地成长，只是，我未能亲眼看著你们长大…。。」李建宏费力地举起手抚摸著儿子们的脸。

「快，时间无多。」李建宏用力推开两个孩儿，运起最後一口劲强将毒压下；他要为儿子们赚取逃生时间。用力推开地下室的机关，推两个儿子下去，临关门前再深深地看著自己儿子们的脸，他要将他们的脸印在脑海中，然後不舍地关起机关。

「爷，我煎好药了。」老管家李力推开门。

李建宏暗暗冷笑，想不到自己英明一世竟引狼入室，累及儿子；一直视为心腹的人竟是岳父派来的奸细，一藏便藏了十多年。李建宏啊李建宏，你真是有眼无珠，连人狗都不分了？

「李管家，我想我不需要吃药了，反正医不好的。」

「爷，你怎麽可以这样，病向浅中医。」

「试问有谁喝了毒药还能好？」

「爷，你这是什麽意思？」一向和慈的老管家眼中闪出一丝狠辣。

「你以为我不知道药是你下的吗？」李建宏冷笑。

「爷，我实在不明白爷在说什麽。」

「是凌云雨派你来的？哼，想不到你们还真有耐性，一等就十多年了。」李建宏冷笑。凌云雨就是凌霜的亲哥哥，现任武林盟主，当年力主要铲除魔教的就是他。

「爷，我想你误会了。」

「全府上下都是我从江宁请来，每个我都仔细调查过，只有你是跟霜儿陪嫁过来。而且血噬之毒除了凌云雨还有谁会用？只是我没想过，十多年了，这十多年你和我们如亲人般的过，你怎会这麽狠心。」

「哼，各为其主而已，由始至终我都是凌主子的人。而且，凌主子已经答应我，你死後，秘笈归他，李家其他所有归我。」知道身份被折穿，李力都不再装下去。

「我自问对你不薄，你何以……」

「你对我自然不薄，只是富甲一方的富豪谁不想当？到时不单是你的家财，甚至乎你的儿子们，都是我的！」李力露出一脸贪婪及淫欲。

「你，你竟然…。。」李力所说令李建宏很震惊，一直在身边的和蔼管家，到底是用怎样的眼神来看自己的儿子？念及此都不禁感到恶心，亦兴幸及早送儿子们离去；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如此貌美如花的美人儿就算找最红的小倌都比不上，也多得你生了这个如花似玉的人儿来，再加上那小娃儿，嘻嘻，我都不禁期待他长大的模样了。」李力舔舔了唇，表情恶心至极。

「你这禽兽，他们视你如亲父，你竟然对他们存有如此污秽思想。」

「哼，李建宏，废话少说，拿出阳明神功的秘笈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既然我已知你是内奸，你以为我毫无准备吗？」

李建宏从床被中拔出长剑，飞身直扑过去，李力将手中药汤泼了过去，从腰中拿出软剑；两剑互击发出清脆的一声闪出火花。李建宏发现一招未能得手，心中暗自著急，再用左手出掌欲击向李力胸口，李力见来势凶狠，不敢硬接，转过身闪开，但亦被抓出一条血痕。



第三章

正当房内斗得如火如荼，李景如和李雪夜在密室内只隐约听到打斗声，听到李建宏和老管家说话，隐约听到出卖他们的正是老管家李力，但详细的情况却听不清楚。

李建宏知道儿子倔强不愿自个儿逃生，所以推下他们时已锁起暗道入口，而且一经上锁除非有独特手法才能打开，否则就再不能打开。现在出口只有通往後山的一条秘道，而且秘道经李建宏精心设计有如迷宫的阵法；秘道连接无数密室或机关，李景如和果果自少就在这里玩耍长大，对阵法熟悉无比，自然懂得如何离去。要是旁人进入此道，只怕是九死一生，活生生地困死在阵里。

李景如听到打斗声後实在再忍不下去，想打开这暗门却怎麽都动不了。他知道爹爹是锁死了这道门。

「果果，我要去救爹爹，你乖乖待在这。」

果果死命地拉著李景如的手袖，小头不停地摇著，眼泪一直流一直流，他也要救爹爹，他不要一个留在这。

「好，我们一起去救爹爹，要不，我们一起死。」拉著果果的手，他们走出秘道时天已微亮。

他们走下山远远看到李宅火光熊熊，李景如和李雪夜都呆了。那是他们的家，他们一直快乐成长的家，有疼他们的爹和其他叔叔婶婶。李景如紧紧地抱著果果痛哭，果果不清楚发生什麽事，只是知道他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他重要的父亲。果果给抱得痛了也不挣扎，用他的小手抱著哥哥一起哭。

黎明将至，李景如不敢太靠近李宅怕被李力发现，他和果果先回到秘道，地下室有很多秘室，其中有很多是李建宏留下来应急用的。他换了一身简朴的衣服，用泥巴弄脏全身及脸蛋，待果果哭得睡著了才偷偷离开打探消息。

他装成小乞丐，坐在李府对面的小店门外行乞，不久，他看到李力和一个约四十岁的男人在废墟上不知谈什麽。

「想不到李大善人这样的好人会给这无名火一夜毁了，连尸骨都找不到。」小店内的食客说道。

「就是，这样的好人怎麽会这麽倒霉，整个李府就只有李管家和他的小主人逃出来，看他还哭得呼天抢地，真的让人看了心伤。」另一食客回应道。

「他也真忠心护主，他用身体保护少主才给烧伤，也算天有眼，给李大善人留个後。」

「对，好像现任武林盟主愿意照顾这小遗孤，虽然两家十多年都没有打交道，但凌盟主这个做舅舅的也算厚道。」

「幸好凌盟主刚好路过江宁，也算是李少主的一场造化。」

李景如听著知道李力必定是找人冒充他好侵占他家家财。

远望那和李力站在一起的人，李景如将他的容貌深深地记入脑中，他要记著自己的仇人，他要让他们後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回到秘道，果果刚睡醒，正在因看不到哥哥而慌张痛哭；李景如连忙走过去哄著。

「果果，果果，我们不能久留於此。中原已经不安全，每处都是他们的线眼及势力，如果给他们发现一定会杀人灭口。可能爹爹一早已预了这一天，他在这里建了密室就是让我们可以逃生。来，我们先拿了爹爹准备的东西，要赶快离开。」

果果不解地望著哥哥，他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他想著他的爹爹，那些会对他笑，会疼他的叔叔婶婶。

李景如也不知如何解释，只是拉著他，走往其中一间密室，里面有父亲提及的「东西」，是一个上锁的箱。李景如从怀中取出锁匙，打开箱子。里面有大量大银码的银票，足够他们一世衣食无忧，另外箱内有两本书，一是阳明神功的内功心法，一是阳明神功的掌法及剑諎。李景如从旁边其他箱子从取出几件粗衣麻布的衣服，有大的有小的，相信当中大人的衣服是李建宏替自己准备的。李景如不禁拿起那衣服流泪。

果果看到哥哥哭了，他用自己的小手摸著哥哥的脸：「不……痛……不痛……」

李景如瞪大眼睛，他的果果说话了？

「果果？你说话了？」

「哥……不……痛……」说著又在李景如的脸上一亲。

「哥哥不痛，哥哥不痛，哥哥只要有果果就够了。」李景如抱著果果，心里告诉自己，从今天起，全天下之间他只有李雪夜了，只有这双小手才能让他感到温暖，他发誓会好好保护他这全天下最重要的果实。

李景如收拾好行装带了乾粮，替自己及果果换了件麻布衣服，再缠上头巾，再用泥巴弄脏两人的脸好遮掩二人絶美容颜。

中原已不能待，李景如便想著往塞外，幸好秘道是通往後山，此地已出城门，否则他们未必可以逃过李力对整个城镇的封锁。

知道以自己十岁儿童之姿要带著六岁的果果往塞外一定困难重重，而且身怀巨款也很危险。他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有钱，否则未出到关外已身首二处，纵使他自己从小习武，但始终年纪少，要保护果果实在不容易；最重要的是他不再相信任何人，除了果果，这个世上没有人有资格再获得他的关心及信任。

李景如沿途带著果果走过无数城镇，每到一处他都先将银票收藏在隐蔽处，只带部分碎银身上。他们不敢住好的客栈或吃得太好，不是因为钱不够而是怕太显眼。

李景如一直心里感到很不安，因为要果果吃苦，可是果果沿路不单没有抱怨，还不时用他简单的语言或身体安慰劳累的李景如。沿路上李景如不断教果果说话，但果果只能说几个简单的单字，但景如没有灰心，因为他就算不用语言也能明白果果所说的一切。

走了个多月，李景如和果果终於出了关外，看著那荒凉的一遍，李景如有点感到无助。此时一队商队走过，果果很开心地指著车上问道：「狗……？」

车上的一个小女孩正抱著一只白色的东西在怀内，看到路上的果果，对他说：「这是雪狐，才不是狗呢。」

「雪…。。雪？」

「不是雪雪，是雪狐。」

「雪…。。雪…。。美……」果果讲不清楚，有点著急地拉著哥哥的手。

「我弟弟是说你的雪狐很美。」李景如笑道。

「小兄弟，你们是要进城？」车队中一个大叔看到两个小孩在这关外地区走动，感到有点奇怪。

「大叔，我们本来是来寻亲的，但发现亲人们都已经不在了，现在不知道该怎麽办。」

「看你说话的模样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吧。」

「我们家道中落，本来父亲带我们来投靠亲戚，怎知病死在途中，现在亲戚又不在了。」说到父亲，李景如亦不禁眼眶一红。

「你们两个娃儿有什麽打算吗？还有其他亲戚吗？」

李景如摇摇头。

「你们两个那麽小，没人照顾怎成？而且你们没地方住，这麽小也找不到工作，还不是等死？」大叔有点不忍。

「你们等等，我找老大来看看。」那大叔走向商队走最前面，和一个骑著马的人不知说了什麽，那人便乘著马过来。

「我是商队的老板，我叫哈尔，你们是从中原来的？」

李景如拖著果果的手，点点头。

「几岁？」

「我十岁，弟弟六岁。」

哈尔上下打量著他们道：「我们的牧场需要牧童，你愿不愿来我的牧场工作？」

「我愿意，但我的小弟还小……」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工作，我们有很多族内妇女会帮助你。」

李景如觉得这哈尔眼神很诚实，有点像父亲的眼睛，而且他也没有其他选择，暂时藏在牧场中也不错，至少不用果果风餐露宿。

「谢谢大叔收留。虽然我什麽都不懂，但我会努力学的。」

「太好了，族长答应你们在族中工作，那你们也是我们的族人了。」大叔很高兴地抱起果果放在马车上。

「小子，你太瘦了，来，先喝点羊奶，回去我再请你吃烤羊腿。」

李景如及果果随商队回到族中，哈尔安排他们在一个帐篷中，果果对这一切都很新鲜、很好奇，这里的叔叔婶婶对他们都很热情，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小果果也很开心地向每个人甜笑。

小数民族遍布在关外，他们都很纯朴很热情，这是经历巨变後，李景如第一次感到被人疼爱的感觉；他很感激，同时很害怕，害怕会再被人出卖被人背叛。

哈尔让人安排他们先安顿好再安排工作，李景如便带果果到河边洗澡，为避追兵，他们一直不敢洗净脸上的泥巴。终於可以洗澡果果很高兴地在河中嬉水。

「鱼……」果果看到河中小鱼正兴奋地追扑著。看到天真的果果，李景如想著如果能永远保持著这颗纯真的心，那他愿意用一切来交换，让他做作任何事也值得。

「给……」果果双手捧著走上来，让李景如看他手中的小鱼。

「果果是送这小鱼给我吗？」

果果灿烂地笑著点头，那双眼睛眯成一对新月弯，小虎牙从红润的小嘴中露出来；洗净的脸蛋露出原来的水嫩嫩的皮肤，让李景如不自觉地去捏他。

「痛……」果果委屈地红著眼眶叫痛。

「噢，对不起，果果的脸蛋太可爱了，让人很想咬一口。」

果果听後，立即放弃手中的小鱼，双手盖著自己的脸蛋，一脸难为地道：「不……咬……」

「不咬不咬，哥哥不会弄痛小果实，哥哥只会亲亲小果实。」说著拉下果果的手，亲亲那嫩滑的脸蛋，亲後却轻轻地啃著，弄得果果又惊又笑。

正当他们玩得不亦乐乎时，远处传来惊叫声，原来是刚刚在马车上的小孩；他背後还站著那大叔。

「大叔。」李景如那天真的笑脸立时消失，变得冷冷冰冰。

「我叫哈察，是哈尔的弟弟，这是我女儿凯儿。」

「哈察大叔。」李景如有礼貌地叫道。

凯儿却红著脸低下头来。

「小妮子害羞了？想不到小兄弟长得这样俊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