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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葬黄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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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还是跟你一块去吧。”
“哎?”石渊有些吃惊:“你也去?”
“嗯,我不放心。”
锦释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像被人拆开又重新装上去似的酸痛着。这种感觉,自从自己在藏香阁摘了牌之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昨天…真是折腾到很晚呢。这么想着,锦释嘴角擎起一抹腼腆而惬意的笑。屋子里弥散着一股奇异的味道,让他觉得精神极其放松,差点头一歪继续昏睡过去。出人意料的,镜瑜竟然不在身边。感觉着空荡荡的床铺和房间,锦释微微的有些失落,呆呆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金色阳光。
看这日头,怕是已经日上三竿了呢。锦释想着。
日上三竿!
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一瞬间运转起来。这么说…他们已经走了?
迅速地穿好衣服,锦释飞身跑去医馆大堂。没有人。今日歇馆。
“药儿!叶儿!”在后院里冲着各个厢房无助的喊着,锦释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天旋地转。
“哎哎!”叶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怎么了阿南?”
“你师傅呢?”
“啊?他没跟你说?师傅被招去做军医,今早已经随军出征了啊。亏他瞒的这么严,我和药儿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脚下一阵阵的发软,锦释感到天都要塌了。
“他…走了?”
“是啊,跟昨天来的那位公子一块儿走的。临走时说不让叫你,让你好好休息。这会儿都日上三竿了,大部队怕是也走得差不多了…哎——!你去哪儿啊?”
没听完叶儿的话,锦释从后门飞奔出了医馆。
去兵部,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琅嬛感觉非常非常的不舒服。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觉一刻也没消停过。石渊在一旁着急的为他打着扇子,脸上的汗比他还多。
“真的有这么难受吗?不然咱们下车走会儿好不好?”
琅嬛紧紧用手抓着马车的窗棂,向外半探着身子,努力抑制着想要呕吐的冲动。
“没…没事儿…”得快点到藏香阁,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吁——”随着一声马匹尖利的嘶鸣,车夫停下了马车。
“不是说不要停吗?”琅嬛随即朝着车夫的方向喊去。
“公子,前面路上有人闹事。这路怕是走不通了啊…”车夫很为难。
呵,奇了,居然有人胆敢在兵部所处的长街上闹事。石渊这么想着,对琅嬛说:“我下去看看,你别出来。”
马车停住的地方虽说不是兵部的正大门口,但能在这里凝聚起这么多围观的群众,看来这些人胆子不小。好不容易挤进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石渊看见了闹事的几个人。
几个流氓地痞一样的人正围着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信誓旦旦地说着些什么。一帮子猥琐之徒对那位公子拉拉扯扯,好不煞风景。
怪事,从来只听说光天化日之下有调戏良家妇女的,这调戏男丁的,还真是头一回听说。石渊饶有兴致地干脆挽起了胳膊,准备看戏。只听得领头的那个混混口气不善地大声说道:
“大家伙找你整整两个多月,你却在这儿风流快活?这私自潜逃的罪名可不小吧?回去之后有的你受的!”说着,拽着那公子就要往人群外走。
“你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布衣的俊秀公子气急,张嘴就咬。
“啪!”脸上立马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哟!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头牌花魁呢?”打人的混混叫嚣着:“大家伙平日里叫你一声锦释师傅是对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呸!我锦释轮得到你这小狗崽子来教训?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只见那混混抬手又要打——
“住手!”石渊一声断喝,几步冲到了人群前面。
混混见来人是一位衣着华丽、器宇不凡的公子哥儿,便稍稍软下了语气:
“你是谁?干嘛来管我们的闲事儿?”
“你认不认识我不重要,重要的是,认识它就行。”石渊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百两银票,在他们眼前晃晃,随后扔了过去。
锦释呆呆地看着眼前搭救他的人,一时间也说不上话。只见石渊往身后一指,人群随即自发的向两旁退散开来。
“看见那马车了吗?知道是谁家的吗?以后要人就直接找我。”
不等锦释反应过来,石渊拉起他的手腕就往马车方向走去。徒留下一群小混混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这般华丽的马车谁不认识——京城石家。
站在马车外,石渊冲着里面高兴的喊话:“看来咱们今天去不了藏香阁了!”
一个低沉又微微沙哑的声音隔着马车门帘子闷闷地传出不满:“怎么回事?”
锦释瞪大了眼睛。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挑起了帘子,随后仿若瓷娃娃一般精致的面孔也探了出来。
“师傅!”
“琅…琅嬛?”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好说的,完全是写给我自己看的。
收藏的同学,你可以取消了。霸王这么久了也该够了。
爱咋地咋地。
☆、千里相思
石家的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优哉游哉的打道回府。车子刚在别院门口停稳,琅嬛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哎——”石渊伸手去拉他,却被锦释阻止了。
“石公子,让他去吧,估计是忍不了了。”锦释掩口笑道。
果然,车外的琅嬛单手撑着门口小小的石狮子吐了起来,看那样子,甚是不雅。
石渊放下窗帘子,对着锦释苦笑:“他一直都这样么?”
“嗯,打小的毛病。”锦释回头冲他温柔的一笑,继而跳下马车。
石渊跟了下去。
锦释本就比琅嬛稍高,只见他站在琅嬛身后,一只手扶着他的肩头,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琅嬛将半个身子靠着他,转头对他露出抱歉的笑容。
石渊看着,忽然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这俊秀的公子看起来比琅嬛大不了多少,真是师傅?
“你没事吧?”虽然知道这话问得晚了点,但石渊还是担心的走上前去。他想伸手去揽琅嬛,无奈锦释将他护得太紧,自己完全插不进去。
见琅嬛无暇出声,石渊有些尴尬的笑笑,道:“那个,别站在门口了,进去坐吧。”
“走吧…”锦释扶着琅嬛,对着石渊露出感激的神情。
一炷香功夫后。石家别院的正厅里。
琅嬛刚刚缓过了些气来,坐在锦释旁边的靠背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那神情,好像生怕自己一闭眼,锦释就会没了似的。
锦释叫他看得不好意思:“你干什么这么看我?”
“师傅,你…好像变好看了。”琅嬛道。
这句话锦释不是第一次听到。有那么一个人,也曾问他,“是不是变漂亮了”。
“难道我以前很丑么?”锦释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故意打趣儿他。
“没有!”琅嬛马上做出反应,“您一直都这么好看。”说着,脸微微的红了一下。
石渊坐在一旁看着,有些恨恨地:真没想到这家伙还会脸红…
“那个,锦释师傅…”石渊好容易逮着机会开口。
“嗯?”锦释转头看他,答应着。
“额…”其实石渊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想着要打断他们,随即顺口胡诌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琅嬛他很担心你呢。”
锦释脸上笑开了花:“是吗?”回头望着琅嬛,“我也很想你呢。没想到你们都平安回来了…”
“侍画…?”
“他很好,现在…也不在藏香阁了。”锦释说着,又偷偷瞟了石渊一眼,不自觉伸手摸上琅嬛的脸颊:“只是你…”
说不下去了。刚才在马车上,他已知道琅嬛被石渊赎了出来。他本不希望他走上这条路的…
琅嬛望着他的眼睛,那双眸子里隐约闪动着点点泪光,连忙笑道:“我也很好啊,这里有吃有喝有人侍候,侍画那家伙总不见得比我这里过的还好吧?”
锦释又看了看石渊,低头,微微皱眉。
怎料石渊将面前一切顷刻收之眼底,看似人善单纯的他,心却不傻。遂道:“是啊,琅嬛跟我是朋友,朋友怎么会亏待朋友呢?”
闻言,锦释猛地抬头。
看着锦释吃惊的表情,琅嬛“噗嗤”笑了出来,点头认真道:“这倒是真的。”
“不过锦释师傅,我们还真是有缘,居然会在路途中巧遇。”石渊接话。
锦释知道石渊的意思,遂把这两个多月来的经历和盘托出:“我从梅园逃出来后没有回去,找了家医馆自谋生路。今日上街,却被那些人逮到了…”
“医馆?”琅嬛有些意外。
“嗯。”锦释点头,继续说道:“那医馆的大夫对我很好。可是今早,他却撇下我去了兖州…”
锦释不笨,略一想就知道镜瑜定是在香炉里做了手脚。放一些安魂促眠的药材,才让自己一觉睡到大天亮。这个笨蛋,明明说好要一起走的!
“兖州”接话茬的依旧是石渊:“那里不是在打仗吗?”
“打仗?”琅嬛有些吃惊。
“嗯,晋王一党叛乱被平息后,那里的边境地带便一直不甚安定,不久前当地居民与邻国发生冲突,战事不断升级。皇帝这边急忙调兵遣将前去辅佐驻守边关的李厚将军,听说就连晋王原来的小舅子也被派去了。”石渊解释。
“你怎么那么清楚?”琅嬛脱口而出。
“嗯…家父…朝中有人。”
琅嬛低头笑道:“怪不得…”
石渊不理会他意义不明的笑容,继续对锦释说:“难不成你今天出现在那里,是想去兵部?”
“嗯…他是去做军医的,我想…”
“晋王原来的小舅子…”琅嬛打断他的话,直勾勾地看着锦释,“也去了?”
锦释瞬间明白过来他在想什么,一时间愣在了那里。琅嬛,并不知道这两个月来在他身上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是你想的那样…”锦释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试图解释些什么,却忽然奇怪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是啊,他需要解释什么呢?向琅嬛?
沉默
“吃饭吧!”石渊愉悦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午饭时间都快过了。”
“来嘛来嘛,”石渊拉起琅嬛的手臂,“边吃边聊。你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如果说完了再吃,我的五脏庙可要难受得不行了!”
于是,在石渊极力的劝说之下,仅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石家的饭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
石渊殷勤的给锦释夹着菜:“锦释师傅第一次登门造访,招待不周,多多担待。”
锦释勉强笑着,一一接了。却看琅嬛,依旧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轻叹一声,锦释放下了筷子。石渊一挑眉,望着他们。
“琅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并不是我此去的目的,”锦释回想起了镜瑜的话,“至少,不是全部。”
琅嬛只顾低着头往嘴里一个劲的扒饭。
“弈书他,待我极好的,”锦释想了想,补充道:“那天是他救了我。后来,他又为了我冒死进宫…嗯,当年那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知晓了,真的不怪他。”
话音落,就连锦释自己也吓了一跳。就感觉心里某个一直刻意隐藏的地方被悄悄的触动了,鼻子蓦地泛着酸。为什么要说这些?为什么呢?
琅嬛不听,依旧自顾自的吃着。那疏离而略显冷漠的样子,是他一贯对人的表情——却不应该是对着锦释的。至少,锦释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锦释开始感到难过。
老实说,对于琅嬛,他由衷地疼爱过,悉心地教导过,恶毒地咒骂过,也狠狠地痛恨过。但就在几个月前,当他忽然知道琅嬛对自己的真实感情时,震惊夹杂着喜悦席卷而来,让他手足无措。
却,从未想过正视这段感情。因为,那可是他的嬛儿啊…
所以,当他声泪俱下地对他说,“我喜欢你”时;而他,却从未询问过,“如何喜欢?”或者说,他更多的是不敢。害怕知道答案。
此时,看着琅嬛哽咽着一口一口的往嘴里机械的送着白米饭。锦释倏地就明白了。
琅嬛讨厌弈书,讨厌自己对他的十年痴心。也许,这也是为什么自己方才着急想向他解释的原因。原来,自己并不是犯了错的小孩,而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他难过。可是…可是他不能。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
“我和医馆的姜大夫在一起了。”平静地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锦释不急不缓地重又拿起桌上的筷子。
琅嬛手里的动作瞬间停止了。只呆愣愣地凝视着面前丰盛的佳肴。
锦释夹起一筷子红烧鱼——他记得琅嬛爱吃的——夹自己碗里,开始一根根悉心地挑出鱼刺。
“他人很好。成熟,大度,温柔,体贴…于我来讲,他是知己,更甚于情人…”锦释将理好的鱼肉轻轻放入琅嬛碗里,“所以,我要去找他。”
坚定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
琅嬛感到有咸咸的水滴和着鱼肉落入碗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颤巍巍的,好似隔着几重烟幕似的,响起:
“是,是吗?那太好了…恭,恭喜…”
琅嬛对着眼前的瓷碗露出笑脸,始终不敢看锦释一眼:“魏弈书那家伙根本不值得你喜欢…这样很好,很好…”
锦释一直强迫自己盯着他的脸。那副好看的面容:和自己相似的丹凤眼,比常人白净许多的肤色,勾勒出一份侍画尚且不能及的妩媚与眉宇间淡淡的漠然。
石渊公子被迫坐在一边看了好久的戏。琅嬛心情不好,他能感觉到。只是没想到,在他眼里一向比任何人都要坚强豁达的人,也有流泪的时候。
想琅嬛初来乍到时,对自己可谓是到了毕恭毕敬的地步:说话轻言细语,举手投足彬彬有礼。可后来互相熟识之后就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能说会道、牙尖嘴利;看似淡漠疏离的一个人,却自有一副别样的刁蛮骄横。
可琅嬛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喜欢,因为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琅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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