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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全本 姬流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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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灯突然变成了太阳,不知道会不会照瞎双眼……
我没客气,很快地沉入到复习状态。身后传来叮当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外太空传来的无线电波。常沛一声不吭,在屋子里转悠着忙活着。
我终于看完一章的内容,停下嘀嘀咕咕背诵的声音时,常沛说:“嘿,好了,你要不要来吃?”
吃,一定要吃。现在回想起来,这香味飘了很久,他等了一阵子了吧?
这顿晚饭很香,也很暖和,小屋里很久不曾这样充满人气了。吃到兴起,我笑着说:“哎呀,你要是走了,这屋子又该冷冷清清了。”
常沛夹菜的手顿了顿,才说:“那我不走了!”
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张口结舌地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但很久以后回想,也许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吧……那个时候,那种心情……连自己都不太明白啊!
然而,常沛随即说:“我是说我不去那家公司了,先在这里做着吧,是好是坏,先把今年的任务做下来。他们愿意斗让他们斗去,别惹我就是!”说到最后,他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线,嘴角挂着一抹芝麻酱,有点儿吓人又有点儿滑稽。
“刘总不是不和他们折腾吗?”我试探着问,不知道他想不想讨论。
常沛叹了口气,“谁不斗啊!刘总原来和陈总关系近,后来陈总被架空之后,刘总就成了赵总的眼中钉。董事长各打五十大板,下面不好办事啊!”
难怪他想走,原来如此。
话既然说开了,趁着两分吃兴,三分酒兴,常沛一点点地跟挤牙膏似的把自己在工作中受的窝囊气说出来了,说到后来便如山洪暴发,一泻千里,不可收拾!
“你说,张秀秀不就是董事长的女儿吗?身份能和能力相匹配吗?!”常沛愤愤的提到一个让我记挂的人名,“放到我这里,天天不干正事,除了出差就是出差。董事长要是真心疼,你把她调过去,或者把那人调回来,大家皆大欢喜,没必要老卡着我的业务费!我这儿一大堆人等着报销呢!”
张秀秀经常出差啊!
常沛看看我,欲言又止,“你和公子润怎么样?”
“还好吧,晚上通个电话什么的。”
“他没来看你吗?”
“没……什么意思?他……来北京出差过?”我小心翼翼的问。突然想起小时
候看过的一个新加坡电视剧《人在旅途》,到现在我都记得那男主叫杜迦南,女主一直等他,结果等来的是男主和公司老总的女儿结婚的消息。
常沛道:“可能太忙了吧,他来这里出差了两天,然后就回去了。我以为他过来找过你。那时候我在外地,没来得及跟你讲。”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木然了好久才听见自己说:“是吧,都是不可避免的。一个人在外地,肯定会孤单,尽人事,听天命,没什么好说的。”我看着常沛,好像他是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对吧?”
常沛抓抓头,掏出手机,“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
我们都知道,问题已经不是他出差为什么不来,而是一直就害怕却没人愿意提的事情。
“不用了。”我推开手机,“我答应等他,就一定会等他。没道理这个时候想三想四。先考试吧,别的都没有意思。”
常沛点点头,收回手机,“那你复习,我去收拾东西。”
我坐下来,心情有些起伏,低头看书,纸面一片模糊。
我的肩头微热,一只毛巾递到眼前。很快地擦了擦,我只能说“谢谢”。
常沛在我身后站了很长时间,才叹了口气,拍拍我肩膀,悄悄离开。
一页一页地翻着书,心里却翻来覆去地想着公子润和张秀秀能做出什么事。不知不觉,一个晚上过去,又到了通电话的时间,电话也如期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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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套的对话,无非是今天怎么样?吃饭了没有?吃得如何?我不让他问我复习的情况,他也就识趣地不问,对话的内容愈发得简单无趣。
“怎么,心情不好?”公子润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情绪不太高。
我不想有所隐瞒,与其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瞎猜,不如看看他自己是怎么解释的,“没事,刚才常沛过来了,吃了顿饭。”
“哦,他老去你那里啊?”公子润还是像往常一样半真半假地吃醋,但这醋吃得未免太多,在我看来掺了太多的水分,尤其是今晚,更像是敷衍。
“嗯,你最近怎么样?”常沛和我讲了很多工作上的事,这些不应该跟公子润提。
公子润道:“还好,不错,你呢?”话题似乎绕回来了。但这种一派大好的回答和常沛开始的预想如出一辙。
“我是老样子,复习而已。公司给你的压力很大吗?”
秀秀频繁地找他,连常沛忿无可忿、何况别人。
“嗯,还行吧。”
“听常沛说,秀秀最近总去河南出差。”
“呵呵,她要来河南办事处做销售。她爸不许,折腾呗。一个女孩子做什么销售,简直胡闹!”公子润有些不屑一顾,言语间似乎已经嗅了很多事情。我想起自己的经历,或许他说得没错,但是,秀秀也未必是为了做什么事!
“哦,她能去河南出差,对了,你能来北京出差吗?”我试着问。
那边沉默了一下,”常沛跟你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
“我那次太忙,又担心影响你复习,所以就没告诉你。”
“知道了。”我觉得很疲惫,从他嘴里听到的和从常沛嘴里听到的截然不同。他让我疲惫,常沛让我愤怒,连质疑都觉得没必要,“挂了吧,很晚了,我要睡了。”
沉默了一下,公子润没有任何解释,挂了电话。
小雪之后是大雪,圣诞节很快到来,北京彰显出其国际化的特征,圣诞节过得有声有色。
学校的教室难得清静,直到下午才听见两个收拾离开的小情侣对话,记得今天是圣诞节。我有些失落,很快又淹没在题海之中。
十点半,我走出教室,大街上张灯结彩,人群摩肩接踵。远处的海龙大厦张灯结彩,挂了一棵巨大的彩灯组成的圣诞树。楼下是一片灯火的海洋,我这里离得太远,只能模糊地看到些影子。
常沛短信告诉我说他会过来,后来又说不过来了。无所谓,回去倒头就睡,管他圣诞节不圣诞节,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我走到住处门口,有个人影在晃。仔细看看,昏黄的楼道灯,也照不出个模样。走近两步,那人似乎有所察觉,向我这里看了看,吓得我向后一退正踩在石头上,哎呀一声,晃了晃身子,还好没崴到脚。
“孟露?”那人的声音很熟,熟得不能再熟!
“公。。。。。。小公!”这段时间早已对他心灰意冷,甚至连短信也不回复,可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还是止不住地惊喜,心立刻飘得高高的,“公子润?”
“呵呵,真的是你。孟露,快开门,我快冻死了。”公子润快走两步,一把抱住我,脸冰凉冰凉的,隔着羽绒服都能感觉到收到冰凉。
“好好,你放开我,我这就开门。”我笨手笨脚地打开屋门。
公子润抢先一步跳了进去,“加热器呢?”说着已经找到插销,插上之后便坐在一边不肯离开。
我脱下羽绒服,裹住他的手,“别立刻靠近那里,小心冻着。”
“这里暖和,怎么会冻着。”他变了,比过去更加成熟,但说到他不懂的东西,依然是那么幼稚的倔强。
“血管现在收缩,冷不丁加热就会爆裂,造成冻伤。”说什么都是假的,看见真人才知道那颗早就付出的心根本就没收回来,“来,我给你搓搓,然后在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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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倒是听话地伸出来。我不知道该不该看他。该讲些什么,只能握住他的手慢慢地搓着。
我的手也很凉,他的手搓热之后,反倒显得我的手太凉。
公子润反握住我的手说:“你怎么也这么凉,教室里没暖气吗?”
就算有暖气,一天坐着不动,血液循环不畅也不会暖和。但这种道理,在这时候没有说的必要。
公子润解开自己的羽绒服,把我揽到身前,手贴着他暖和的腰身,鼻端是陌生很久的味道。然后我听见他说:
“圣诞节快乐!”
第十九章——有他温暖的圣诞节
(冬天,我像一个阳光下的老人,蹲在角落里从周围的喧嚣中采摘着似曾相识的景象,然后固定在墙上,慢慢地行赏。)
圣诞节,我以为一睁一闭之间就过去的圣诞节,突然变得那么丰富。丰富得我都不想闭上眼睛,只怕再睁开后一切都是梦。看着公子润,我呵呵地傻笑。
他伸手点着我的嘴唇,声音也像梦一样轻柔,不过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到。窗外偶尔传来两声环路上的货车声音,这说明夜色已经很深了,可他的眉眼清晰得就像在阳光下,呵呵,不对!就算是在学校海边的阳光下,也从没这么清楚地看到过他的眉眼。
眉毛很浓,眉峰处竟然有一小撮眉毛,大概四五根凝成一股,宛若一朵小花,据说这种人能大富大贵,为什么我以前都没见过!眼睛呢?
不小心看进他的眼瞳,黑色的,泛着淡淡的金色,里面一圈一圈的,好像一层层涟漪,又像层层的漩涡,轻柔而坚定地把人向中心裹挟进去。我兴奋地跳进他的瞳仁中心,在那片柔波里扑腾,直到把自己溺毙,这一辈子都不后悔!
“行了,看够了没有?”那人终于放大声音,把我从YY中解救出来,“暖热了吗?热了就拿出来,我的腰都被你冻着了。坐了一天的硬座,来了夜没地儿,直接在门口干等着。”
“你怎么不买卧铺?为什么不找个店先歇会儿?”我讪讪地收回手,有种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觉,连问题都带着几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无赖。
“圣诞节!哪儿有车票可以买?!”公子润抱怨着,“从河南过来的火车能买到座位就不错了,哪儿有卧铺呢?!我请了半天假直接过来的,没票硬挤上来补的。”虽然不是春运,可火车票难买也是事实,何况圣诞节大小也算个节日。
我找出热得快,插进暖瓶里,一会儿就能烧开一壶水。
公子润坐在床边翻着我的书,“我不是想第一时间看见你吗?想着今天过节,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得早,就在门口等着。”
“你什么时候到的?”
“快六点半了吧?”
水烧开了,倒点儿凉水,兑了一盆,“把鞋和袜子脱了,泡泡脚吧!这是我特意买的洗脚盆,够深吧,特价呢!”
水倒得有些多,我端过来费点儿力气。
公子润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嘿嘿一笑,欣然脱鞋。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有脚臭吗?”
“平时没有,今天跑了一天不好说!”这家伙存心不让人好过,等到鞋袜褪掉,我才释然,还好不算熏人,找了个地方放好,又拿了自己的棉拖放在一边。
看着他的双脚泡进水里,我这颗心似乎才算落了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算欠他的。我出去拎回两壶水,包括铁壶都打满了,放上烧水,用剩下的水洗完脸,倒掉,回来时,他已半倚在床头,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他是累坏了。
我轻轻推醒他,递上热毛巾,擦着脸,公子润突然说:“再倒一盆吧,水凉得太快,没泡够。”
水已经开了,再倒一盆不是难事。只是一切弄好之后,他往旁边坐了坐说:“来,我们一起泡,呵呵!可以说会儿话!”
虽然亲过,虽然摸过,可脚的接触依然是隔着厚厚的鞋袜,我突然有些害怕,怕自己的脚不好看,怕自己的脚臭,怕趾甲没剪干净,可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模样,想着肌肤相触时的感觉,心头又怦怦欲试。
偏偏这时候,他又不怕死地跟了一句,“我不嫌你臭!”
“胡说!”我经不起激将,三下五除二,脱掉鞋袜,一下子塞进盆里,溅起些许的水花,“你的才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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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臭不臭得闻一下才知道,你说我臭,你来闻闻吧!”他当真抬脚。
“去死!”明知他胡闹,我却仍然吓得不轻,推了他一下,却被他抱在怀里,坐得有些不稳,脚微微撩起,有些离开水面。他的大脚轻轻抬起来,轻轻地踩在我脚上,便稳稳地压在水底,暖融融的感觉不到任何寒意。
我的心底像是东北的大暖炕,平展展地铺开一大片,热乎乎的,烧热了整间屋子。
“坐好了!”肇事祸首竟然责怪我不好好坐,但我看他微红的耳朵,我好心情地没有计较。难道,这也是他的第一次?想起这个,我心情大好,双手支着床面,肩膀蹭着他的大臂,歪着头斜仰着看他,傻笑啊傻笑!
人家的四十五度仰角都是充满了惆怅与优雅,为什么我的四十五度永远像个傻子?
我傻呵呵地问出这个问题,他竟然很牛掰地说:“因为他们看的是白云这种傻乎乎没智商的东西,而你看的是我,所以一比较就显出你的傻了!”
呵呵,好吧,只因我的目光一直在追逐着你的影子,所以就变傻了。这样理解,我也能接受!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比比他的,好小。他似乎也发现了,刻意对齐了脚后跟,大呼小叫,“孟露,你的脚怎么那么小?!”
小吗?我穿三十六码的鞋,偶尔也穿三十五码的,可我从不去儿童柜台买鞋,难道这也算小脚?
绷直了脚尖,也不过到他的前脚掌的中间位置,还是拿最长的那根脚指头的顶尖出算。
“啧啧啧,看看你的脚,跟团肉包子似的,我以为你多能跑呢,原来就靠这两团包子滚的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气得我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大二的时候,我曾被他鼓动着,勉强报了一个八百米,然后临时添加,添加,添加,到最后实际比赛的时候,不仅参加了八百米女子组的比赛,还参加了四乘一百接力、四百米接力和二百米的比赛,累得我几乎虚脱,他却只知道捧着奖状在老师面前现眼。
当然,我也有所收获,从此他再也不敢拿班级荣誉对我吆五喝六。
“胡说什么啊?”我为自己辩解,“我本来体育就很好啊!短跑、长跑,我都很厉害的,天生就有这天赋,什么叫肉包子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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