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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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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魏时发现,自己居然分不大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了,有一次在学校一个比较偏僻的花圃里见到个弯着腰不停地在那里东摸西摸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的老头,魏时这个人还是挺尊老爱幼的,所以就跟他搭话,魏时问他“你老到底是要找个什么,我帮你一起找”,老头高兴了,裂开嘴笑开了花,告诉魏时,“我要找我老伴的骨头”,当时就把魏时雷的外焦里嫩,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青天白日里就这么见鬼了。
在用了一把子力气费了四五道符也没把这个鬼老头摆平让他跟上了自己之后,魏时只好跟老头说,自己一定会帮他把老伴的骨头找回来,老头才暂时放过了他。
答应鬼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做不到的话,那你也可能变成鬼。
也就是从这件事,魏时意识到他现在的情况很严重,连人跟鬼都已经分不清了,为了避免再出现鬼老头这样的情况,现在除了几个熟悉的同学和室友之外,他谁也不敢搭理。
因为摆着张酷脸——其实魏时自认为是苦脸——的关系,再加上本来就长得不错的关系,他在院里面的人气居然还往上飙升了不少,得到了不少师姐师妹的另眼相看,这也只能说是苦中作乐。
徐老三终于在魏时耐心完全耗尽之前回到了同城市,魏时看着酒糟鼻子上架着一副墨镜,下巴上那把山羊胡子稀疏了一点的徐老三,也有点惊讶,徐老三全身上下最看重的就是他那把胡子,少一根他都要心痛半天,恨不得为那根胡子开个追悼会,现在少了这么多,还不得发癫去。
魏时一脸“你老终于是回来了”的如释重负神情,喊了徐老三一声,“师父,你什么时候到的?”
徐老三虽然胡子掉了不少,不过样子却跟打了一场胜仗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扬,他一脸高深莫测的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小子三催四请,我老人家哪里用得着这么赶,一把老骨头还要替你们这些不争气的操心劳力……”
余下那一堆抱怨和吐糟,外带得意和炫耀的话,魏时全当成耳边风,听过就算,这是他被徐老三抓着学习那几个月训练出来的特种技能之一,专门用来应付徐老三的话唠。
等徐老三过足了瘾,把该说的想说的全都说完了之后,终于想起来该关心一下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了,他把魏时上下看了一遍,手轻轻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你用了‘分魂针’。”
话一说完,徐老三就跳了起来,手指着魏时的鼻子大骂出声,“老子把‘分魂针’交给你的时候是怎么给你说的?啊?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老子没有你这么蠢不代乏(蠢不可及)的徒弟,你用就用了,要是用到别个身上,老子也想得开一点,你用到自己身上,你是想告诉老子,老子当时是瞎了狗眼才把你这么个化生子收下当了徒弟?真是气死老子了,你别看我,老子绝对不会救你,让你死了算了,死了空个位置出来,老子还能再找个聪明点的去当徒弟……”
“……”
魏时看着徐老三跳脚,低头做沉重反省状。
徐老三口水骂干,终于停了下来。
魏时狗腿地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师父,你老喝点水再接着骂。”
徐老三一口水喷出来,手一伸,狠狠地敲在了魏时头上,魏时痛得肩膀一缩,“老子怎么就收了你这么讨债鬼一样的徒弟。”他边喝水边一脸悔不当初的摇着头。
魏时笑嘻嘻地站在旁边,“收都收了,头也磕了,祖师爷也敬过茶了,你老想后悔也没地方去了。”
徐老三哼了一声,没说话。
发作了一通之后,徐老三还是满脸不痛快地问起了魏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时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包括自己忘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还有现在连人跟鬼都分不清的状况。
徐老三哼哼唧唧地坐在旁边,听几句就骂一句。
听完了,过了好一会儿,徐老三才慢慢地说,“你这个事,应该是分出去的那一魄,回来的时候出了问题,没有及时的回来,时间太久结果搞得现在魂魄不稳,我想个办法把你魂魄稳下来,不过你说自己忘了事,估计是很难想起来了。”徐老三若有所思地说,“我看你最近遇到的事,要查的话,还是能查到点蛛丝马迹的。”
魏时认真地听着。
徐老三这个师父也许没什么师父样子,但是魏时知道,他是真的关心他,也不可能真的把他丢到一边不管,“师父,那些事先不管,先把魂魄稳下来才是第一要紧的事,哎,我前几天就已经被鬼缠上了。”
徐老三把墨镜往鼻尖上一扒拉,露出藏在墨镜后的眼睛。
他的眼球上蒙着一层白翳,好像得了白内障一样,看起去也有点可怕,他这双眼睛是天生的阴阳眼,没有他现在带的这一副特殊的墨镜,就能直接见鬼,所以为了在外面活动的方便,除了“干活(也就是做自己的老本行驱鬼去邪之类的工作)”的时候,徐老三一般都时刻戴着墨镜。
他看了一眼魏时,“身上确实有一股黑色的怨气。”徐老三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你小子又有麻烦上身了。”
魏时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徐老三,摸了摸下巴没做声。
徐老三从随身带着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纸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纸包,里面包着三根小指粗、筷子长的线香,他一脸肉痛地把纸包递给了魏时,跟他说,“每天睡觉前点上半个小时,这个‘安魂香’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极品,就被你小子这么浪费了,真是,哎,老话说得好,败家容易发家难。”
魏时嘴角抽了一下,接过纸包。
线香散发出来的香味,隔着个纸包,都能闻个一清二楚,魏时光是拿着这个纸包,闻着这个香味,就觉得这几天一直沉重的身体,发木的脑袋轻泛了不少。
除了这三根线香,徐老三还给了魏时一个铃铛,挂在手上,周围有什么动静就会响几声,魏时觉得这个铃铛挂在手上太女气了,想把它放在衣服里或者直接放在口袋里,徐老三眼睛一瞪,“老子说放哪就放哪,你小子这么不听老子的话,是不是打算欺师灭祖?”
魏时想说什么,还是忍了下去。
这老头还真当他不知道,这个玩意儿明明只要随身放着就可以,故意让他挂在手上还不是打算看他笑话的,魏时一边哼唧一边把那个精致的雕花铜铃铛戴在手上,铃铛里确实放着一个东西,但是摇动的话,并不会发出声音,串起这个铃铛的,用的是一些红色的线扭成的一股小指粗的绳子,结头那儿还留了一个类似流苏的尾巴——当然,这样子就更女气了。
给完了东西之后,徐老三又告诉了魏时几个事,第一,他最近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都要嚼二十粒浸泡了鸡血的黄豆,黄豆是明正气的,可以辟邪,鸡血的作用,连一般人也多少都知道点;第二,多晒点太阳,多接点人气;第三,要是有女朋友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徐老三又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说“其实这个说不说都一样,我看你小子也不像是有女朋友的”,魏时已经被打击得麻木了,也跟着翻了个白眼,徐老三接着说,不要跟女的有什么接触,你懂我的意思吧?徐老三又不太放心的问了一句。
魏时脸上有点古怪。
这老头子骂人骂得那么狠,说到这种事的时候却又支支吾吾的,脸皮好像也没那么厚嘛。
不就是不要跟女的那个嘛,他懂的。
徐老三把事情交代完了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魏时按着他说的,每天照做不误,转眼间,一个半月飞快地就过去了。
眼看只要撑过最后几天,就大功告成。
这天是周末,魏时在占了室友的电脑在玩个游戏,玩得正投入的时候,楼下有人喊。
“魏时,有人找。”
魏时跑下楼一看,居然是个长得清秀可人,低着头涨红着脸的妹子。
245、重见
魏时不知道其他人遇到这种无厘头的事情;是什么感觉。
反正他的感觉就是有点莫名其妙。
一个脑子里没什么印象的漂亮妹子找上了门;看着妹子含羞带怯的小眼神;魏时觉得无来由的尴尬了起来;空气里也开始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氛,他抓了抓头发;“你找我?我好像没见过你。”
这个话一说出口,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妹子脸色一白,眼泪水就出来了。旁边进进出出的人那种谴责的似乎在说“渣渣滚开,我来”的眼神下;魏时扛不住了,他只好跟这个妹子说,“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说吧。”
妹子还算善解人意,点头同意了。
魏时前头走,妹子后头默默跟着,走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凉亭里。
冬天虽然是过去了,但是春天的脚步却似乎迟了一点,往日里这个藤花架子是情侣们最喜欢来的地方,现在只有干枯的藤蔓,萧萧瑟瑟的,倒是清净了不少。
魏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他不认识这妹子,这妹子却认识他,联系到前一阵发生的事,显然,这妹子就是那时候认识的,问题是,他现在完全忘了妹子是谁,而且,看妹子这个样子,也许两个人之间还真有那么点……
魏时的大脑开始发散的七想八想。
他看了一眼妹子,“我前一阵生了一场病,失忆了,呃……”魏时看妹子有点没听懂,接着解释了一下,“就是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妹子,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不?怎么认识我的?”
妹子脸色更白了,好像有点不敢相信,但是魏时看起去又实在不像是在撒谎,所以她立刻慌了起来,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魏时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吓了一跳,“别,你别哭啊。”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纸巾,递给了妹子,“有什么我们慢慢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妹子哭得抽抽噎噎,低声说,“我叫马秀。”
“马秀……”魏时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确实有点熟悉。
这个叫马秀的妹子性格有点内向,又容易害羞,跟个背着壳子的蜗牛一样,受点刺激就又缩回去了,魏时只好尽量态度温和地跟她说话,这种说话方式,对魏时来说,算是一个全新的体验,要不是看在马秀是个女孩子,迁就一下也是身为男生该做的事,更何况他还要从她那里打听事情,魏时绝对不会这么耐得烦。
马秀显然没怎么接触过外人,轻而易举地就被魏时三两下把话都套出来了,魏时知道了马家村,知道了自己过年那段时间就是住在那里,知道了当时自己身边还跟着一具形影不离的尸体,知道了自己突然间就从马家村消失了,当然,也知道了马秀为什么会从山里出来找上他。
原因很简单,他住在马家村的时候,闲着没事跟马秀瞎聊,马秀对山外面的世界很向往,魏时就跟她打了个包票,要是以后马秀有机会出去,记得找他,他一定会“三包”,包吃包住包玩,这其实就是聊到兴头上的随口一说,但是马秀太单纯了,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把他的话当真了。
这不,一从山里出来,谁也没找,就找了魏时。
而她之所以知道魏时的地址,当然也是魏时自己在聊天的时候说出来的。
魏时苦笑了一声。
其实像这种朋友间互相到对方所在的地方落脚或者旅游的时候,招待一下都是很正常的事,如果马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到他这里来,他也很乐意招待她,问题是没这么简单。
魏时问马秀是来这里工作呢还是游玩?
马秀一脸不知所措,还带着点惊慌和哀恳,就好像是在躲什么事或者人一样,魏时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才从马家村里跑出来,因为马家村那个地方很封闭,只有少数马家村的男人在外头走动。
虽然魏时知道也许这个马秀是个麻烦,但是他也不忍心就这样把一个千里来投奔自己,才十七八岁,又没有任何社会经验,一看就是拐卖集团最好目标的女孩子就这样推出去,无奈之下,就把马秀带到了附近那条商业街,在一家家庭旅馆开了个房间,让她先住下。
魏时掏钱的时候,心里在滴血。
后面几天,不是他过来看马秀,就是马秀到学校去找他,弄得全寝室的人都认为他交了个女朋友,魏时解释说不是,几个室友用看禽兽的眼神看着他,魏时知道解释也没用了。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魏时旁敲侧击地地想从马秀口中知道她从马家村出来的原因,但是马秀其他都好说,一到这个事,嘴巴就跟蚌壳一样,逼得死紧,魏时拿她没办法,只好先把这个疑问放下,过一阵再说。
不过,魏时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他可以管马秀一时,但不能管着她一世,他现在还是个学生,虽然平时会做一些勤工俭学赚点钱,但是学费还有一部分生活费,还是魏庄那个教育基金和他舅舅给出的,他总不能拿着这个钱去养个人。
所以魏时决定,给马秀一个月适应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不管是走是留都要弄个章程出来,如果她想继续留在这里,那就要找房子找工作,当然,这些事,魏时也会尽力去帮一下忙。他对马秀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说一丁点想法都没有,那也是自欺欺人,说有很多想法,那倒也不是,就是那种十几二十岁的年轻男孩女孩之间,有的一种莫名地好感,如果这种好感能更进一步,那就能变成喜欢,甚至是爱。
这是一种很容易夭折的感觉。
也许,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中,都曾经有过。
把事情理清楚了之后,徐老三说的七七四十九天也就剩下今天这最后一天了,魏时一边嚼着泡了鸡血的黄豆,一股子血腥味冲向了他的喉咙,魏时脸色有点发青,这东西实在太难吃了,尤其是要连吃这么多天,魏时觉得以后三五年内,他都不想看到豆制品以及血做的食物。
魏时把二十颗黄豆硬吞了下去。
他用纸巾擦了擦手,深呼吸了一口气,哥总算是解脱了,魏时大力伸了个懒腰,好像听到了身体骨骼发出的爆裂声,虽然看上去这么懒懒散散的一副春眠不觉醒的困顿样子,但是实际上魏时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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