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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团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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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武惟扬分兵四处,最后合击大破朝廷军,然而山谷间营地被数百突厥骑兵冲溃,军师苏北秦和幕僚白子暇下落不明。
    武惟扬站在营帐前,盯着布帘上一蓬已经凝固成褐色的血迹,一边秦汉抱着兜鍪,小心翼翼地道:“帐中只有张全尔的尸体,想来军师当是无碍。”
    武惟扬过了许久才慢慢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冷得令秦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张全尔?”
    秦汉支支吾吾地道:“是咱们无人寨里出来的。”他静默片刻,“今年也才刚满十八。”
    武惟扬挥了挥手,“好好埋了这些兄弟。”他垂下眼,神情既疲惫又冷肃,“你带人和百川他们统计一下损失,让周将军好好休息。”
    秦汉没敢问军师该怎么办,他挠了挠脑袋,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武惟扬盯着布帘,他心底里的岩浆几乎要喷涌而出,面上却冷静得令人心惊,“阿史那……”

☆、第68章 真实面目

苏北秦先是被带到鄂州城内,又于第二日离开,此后的几天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马车上日夜兼程地赶路,马车的小窗被封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以至于苏北秦分不清黑夜白天,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去往何处,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日,才总算在某一天的夜里到达落脚的地方。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外头的情况,就被几名突厥士兵‘有礼’地请进了住所,在马车上昼夜颠簸,苏北秦只觉得骨头都快散了,因而一沾着床便睡着了。
    第二日天色微亮,就有下人进来伺候苏北秦沐浴更衣,吃过早餐之后,这群哑巴似的下人又全都退了出去,房门大敞着,只是苏北秦料自己也踏不出一步,因为门口还有四名突厥士兵把守。
    当然苏北秦也不想出去,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即便能从这座宅子里出去,恐怕跑不了多远就连命都送掉了,他还有未完成的事,自然不能这么早死去。况且他还没见到那名突厥王子,他大概是为数不多的能让武惟扬吃亏的人,想来还是有些本事的。
    一想到武惟扬吃瘪时的神情,苏北秦心中的阴霾便散了开来,他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靠在躺椅上慢悠悠地翻着,半个时辰之后,便听到门口有轻微的脚步声,接着门口的守卫忽然立直了身形,喊了句蛮语。他知道有人进了房,且身份不低,却依旧躺着,神色悠然地看着书。
    “在下阿史那,见过苏先生。”这人的汉语或多或少地带了外族口音,但发音清晰,用词工整,至少比起他的手下来说,算的上非常流利。
    苏北秦这才不紧不慢地将目光挪到那人的脸上,高鼻深目,是突厥特有的长相,一身黑色劲装,衬出高大健壮的身形,他跟武惟扬不同,武惟扬平时喜欢嬉笑,丝毫看不出主将风范,纵使花花肠子百转千绕,也是在内里,但阿史那仅仅是站在那里,身上就自然流露出王者的气度,令人不得忽视。
    苏北秦冷淡地‘哦’了一声,“恕北秦腿脚不便,不能起身引接,王子您请便。”
    对于他轻慢的态度,阿史那并不恼,他拎了张凳子坐到苏北秦面前,反道:“是在下疏忽了,那几日忙着给赵齐川收拾烂摊子,便忘了告知下属这些应当注意的事了,以至先生这一路舟车劳顿,受了不少罪。”
    苏北秦轻笑道:“素闻突厥尚武好战,王子殿下却这般客气,苏某有些不习惯。”
    阿史那也随着他笑了两声,“也不知是谁谣传的这些话,日后若先生到了突厥,便知道那儿不光有力能扛鼎的壮士,也有知礼的文人雅士。”
    “我听闻突厥终日风沙弥漫,以北秦的身体状况,怕是经不住大风。”苏北秦这话好似一招云手,软绵绵地将阿史那的暗中邀请挡了回去。
    阿史那勾了勾嘴角,“我也算明白苏先生年纪轻轻,却能稳坐惟武王麾下第一把军师交椅的原因了,先生谈吐温文尔雅,方才抬眼看我,又闪过一丝狠戾之气,既有文人的雅气,又有将士的胆气,宠变不惊,却是个人才。”
    苏北秦不改脸上的笑意,然而长睫一掀,氤氲如墨的眼瞳稍稍倾斜,只用余光瞄着阿史那,“王子这番夸奖苏某担不起,殿下较我还年长几岁,一口一个先生苏某恐怕要折寿了,至于那些风言风语,也不知王子是从哪儿听来的,惟武王麾下几百号谋士,个个才智非凡,苏某哪里能排的上号。”
    阿史那挑起两道浓眉,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那么说来,惟武王倾心苏先生,两人经常同睡一个营帐,这些话也都是假的么?”
    苏北秦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是哪个探子告诉王子这等好似勾栏里谣传的消息,应当拉出去斩了才是。”
    “先生说的是,”阿史那连连点头,“稍后我就去办,只要是先生说的话,在下都愿意遵从。”
    “那么说来,”苏北秦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眸忽然现出一丝笑意,“我现下要回惟武王那儿去,王子会放行吗?”
    阿史那蓦地收起方才那副轻松的神情,他握住苏北秦的手,微微倾身凑近他,嗓音低沉道:“先生方才说,惟武王麾下百来号谋士,有你无你并无不同,但阿史那这边,仅有先生一个,又怎么会轻易放你走呢。”
    苏北秦半撑起身体,略微颔首,毫无惧意地迎上他的目光,“苏某不懂殿下的意思。”
    阿史那直直地望进苏北秦黑漆漆的眼眸里,“明人不说暗话,虽然举兵起义的是惟武王,实际上,幕后操控一切的是苏先生罢。”
    苏北秦并不回答,反问道:“你觉得我一个身无长处的文弱书生,能操控的了一个征战沙场无数,刚愎自用的将军?”
    阿史那微眯起眼眸,言语里带着危险的气息,“别人或许不能,但是你却可以,你儒雅的外表太具欺骗性,然而眼底的狡诈却骗不了我,笼络人心,操纵权术,惟武王麾下的几百名谋士,恐怕没一个人抵得上你。”
    苏北秦静默了一会儿,唇角忽然荡开一抹笑意,“从来没人能将我看的如此透彻。”
    “你一步一步地将惟武王引入你的陷阱,可谓处心积虑,又做的毫无破绽,以至于别人提起苏北秦来,都要夸成圣人了,能有这等心机,苏先生是当之无愧的人才。”阿史那好不掩饰自己的赞许之意。
    苏北秦抽回被捏痛了的手,慵懒地靠回到躺椅上,“确实费了我一番功夫,还搭上了一条腿,不过好在他最终还是被我栓住了。”
    阿史那搓了搓手,仿佛还在留恋掌心曾经有过的温度,“我不明白的是,先生要坐上皇位,武惟扬定会拱手相让,先生却没有这个意思,如若如此,为什么还要帮武惟扬打下这座江山呢?”
    苏北秦轻笑了起来,他的眼神中有阿史那无法理解的情绪,“你不会懂的,”苏北秦强压下笑意,然而弯起的唇角还是显出他内心的兴奋,“江山于我何干,殿下难道不觉得,将一只暴戾的老虎驯服成家猫,再抱在怀中肆意地□□,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么?”
    有那么一瞬间,阿史那被苏北秦脸上的戾气震慑住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如果说,我也愿意成为先生怀里的那只家猫呢?”
    “你?”苏北秦那双冷冽的凤目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阿史那,忽而点了点头,“有趣。”

☆、第69章 棋高一着

阿史那找到苏北秦时,苏北秦正悠闲地倚着栏杆喂鱼,一旁的座位上放着几本翻动过的闲书,“先生倒是清闲的很。”
    苏北秦头也不回,“王子殿下可有什么操心的事?突厥军队已从北方侵入,占领几处重镇,朝廷残部虽负隅顽抗,奈何没有援兵,突破也是早晚的事,不急于一时。”
    阿史那略微吃惊,“我可不记得让下人告诉过先生这些事。”
    苏北秦拍掉手上的残渣,淡淡道:“这些事稍稍一推演便知道了,哪还用的着费劲打听。”
    阿史那朝他拱了拱手,“在下佩服。”
    苏北秦离开回廊,坐到亭子正中的桌子前,桌上温着一壶清酒,乍暖还寒之时,喝几杯清酒驱寒确是件惬意的事,说来这些天他的日子过得极为舒适,整日除了在宅子里闲逛,便是看书睡觉,比之前在军营的生活要好许多,连带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阿史那坐在苏北秦面前,为他斟好酒,“北方的事确实不用担心,但南方这面的事不解决,只怕将来要与惟武王划江而治,再创一个南北朝的局面了。”
    苏北秦晃了晃杯中的温酒,抿了一小口,“依他的个性,断不会与你划江而治,殿下能忍受的了江对面还有个磨刀霍霍的邻居么?”
    “自然不能,那依先生之见?”阿史那问道。
    甜腻的酒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苏北秦眯了眯线条优美的凤目,“武惟扬的军队现在何处?”
    “之前原地休整了五日,现下刚到鄂州城下。”
    苏北秦支着下巴,目光游离,也不知望向何处,“鄂州是最后一道屏障,如果被武惟扬突破,你们便要在荆州直接碰面了。”
    阿史那掩饰住眸中一闪而过的讶异之情,“先生怎知我的人马部署在荆州?”
    苏北秦轻笑了两声,“荆州道路通达,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鄂州有赵齐川镇守,唯有荆州无守将,若王子不趁虚而入,岂不是对不住北秦对您的一番期许?”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苏北秦一双眼眸好似雨后如黛的群山,氤氲着浅淡的水汽,眉梢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他偏过头望着阿史那,猛地对上这张极尽温润的脸,阿史那竟一时愣神,忘了回话。
    苏北秦似乎对阿史那的异样浑然不觉,“鄂州虽无守将,但城中剩余的副将也绝不会开门恭迎武惟扬,鄂州城外城池宽且深,即便旱季也不可能枯竭,武惟扬若想拿下这座城,势必还要弄几条船来。”
    阿史那不得不低头稳了一下心神,他攥紧了拳头又松开,深吸一口气之后才道:“广州府倒有许多大船,只是此时要调动这些船,还需要等一两个月的时间。”
    苏北秦摇摇头,“岳州临近洞庭湖,是少数几个有船的小城之一,守备不多,花几天时间就可以攻下,他不会舍近求远的。我离开潭州前,曾与潭州刺史顾寄礼彻夜详谈,他答应替我去策反岳州刺史,现下只怕已经成功,那些船恐怕已在顾寄礼的控制之内。”
    阿史那一向冷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松动,他咬了咬牙,“看来这次武惟扬势在必得了。”
    苏北秦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未必,岳州刺史先前攻击过武惟扬的部队,又被顾寄礼轻易劝降,想必是个墙头草的性格,如果殿下给的条件足够优渥,我想他再次倒戈的可能性极强。只不过要看殿下的人是否能赶在武惟扬的前头了。”
    “直接杀了刺史,烧了船不就行了?”阿史那颇有游牧民族的豪放做派,战术上他并不输武惟扬,然而一些小事上,他的心思远不如武惟扬细腻。
    苏北秦便细细地分析给他听,“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殿下的部队还在荆州,如果要跟武惟扬长期对抗,则需要一个前沿阵地,岳州不是理想之地,却是现下最合适的地方,它在湘水之中的位置,一来能防止处在衡阳的人马沿水路而上,二来将武惟扬与潭州分隔开来,潭州是武惟扬的粮草补给必经之地,没有粮草,十万大军便没有了行动力。殿下现下还分不出那么多人马镇守岳州,只能依靠岳州原先剩余的部队,所以岳州刺史不能死,他若一死,城内就乱套了。
    阿史那蓦地站了起来,大声呼喊手下,那手下战战兢兢跑来,几个问答之后,又飞也似的跑走了。
    阿史那重新回到桌前,他的神色有些兴奋,“之前一战,武惟扬的人马损失较大,因而休整了好些时间,现下取船的人还在半路上,而我之前为了防止万一,早在岳州城内安排了耳目,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苏北秦比他平静许多,慢悠悠啜了一口早已凉掉的酒水,“只不过领先一步罢了,武惟扬素来鬼点子多,我们得多加防范才是。”
    阿史那急忙重新为他换上一杯酒水,又唤下人拿一条薄毯,盖在苏北秦的腿上,“武惟扬就喜欢玩阴招,如果光明正大地打上一战,他未必胜得过我。”
    于这一点上来,阿史那与武惟扬倒十分相像——一样的自负。
    “兵者诡道也,千变万化,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赢,便是好方法,”苏北秦淡淡地扫了阿史那一眼,将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推开,“殿下应当记得,这是中原,你从突厥带来的一套,在这里可不管用。”
    那锐利的眼神足够叫人心中一紧,阿史那郑重地点点头,“先生教训的是,在下方才过于得意忘形了。”
    苏北秦搓了搓被风吹得僵硬的手,站起身往房间走去,阿史那便同苏北秦并排走在一起,他喜欢跟苏北秦这般安静地相处,因为苏北秦一开口说话,便显得咄咄逼人,一笑起来,又太过扰乱心神,他尚且不知如何应对。
    因着有武惟扬的例子在,阿史那从一开始就明确地告诉自己不能对苏北秦用情,他们之间,只能是利用的关系,然而也不知怎地,他知道苏北秦的本性,而苏北秦的表现自始至终都是淡若冰雪,他却不由自主地要将目光定格在苏北秦的身上。
    这或许就是武惟扬被收拾地服服帖帖的原因吧。
    阿史那将苏北秦送进房间,终是忍不住问道:“先生在武惟扬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为何轻易地就放弃了呢?”
    苏北秦这般聪慧,自然不会相信阿史那的虚情假意,那为什么又要帮他,这个问题,阿史那疑惑了多日,也想不出一个答案。
    苏北秦负手而立,微微仰着头望向天井外涌动的黑云,“我花了三年时间让他信任我,你说,如果我亲自再将这层信任击碎,到时候,他的脸上该出现怎样的神情?”

70|重重围困

 “老大……”殷不在站在营帐里,小心翼翼地觑着武惟扬的神色,武惟扬头也不抬,只盯着案几上铺着的地图,“怎么?”

    “我刚收到消息,似乎那突厥王子自赵齐川大败之后,就退到了荆州,至于赵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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