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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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現在過去吧。”
　　出了商城是一條寬寬的馬路，因為是簦�市區，所以車流量很大。
　　即使這樣，阿Chord還是隔著車流一眼就看到馬路對面的陳德修。
　　阿Chord笑著朝他摚�摚�手，跑過去。
　　“阿Chord，你慢點！小心車……”
　　梁思南的話還洠в姓f完，意外就發生了。
　　一輛無牌照的汽車從路口突然沖出來，還洠в腥朔磻�過來發生了什麼，車子已經從眼前呼嚕Ф�過，然後消失不見。
　　唯一清晰地畫面就是阿Chord被車頭撞到後整個人飛了起來，又撞到擋風玻璃，再飛出去，然後重重的跌落。
　　鮮血從阿Chord的身上流出來，頓時浸紅了灰白色的馬路。
　　似曾相識的畫面，梁思南只聽的到耳邊響起的陳德修撕心裂肺的呼喊，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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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梁思南的話，雷克斯放下筆，雙手握拳放在下頜：“梁思南，你來真的？！”
　　梁思南回問：“真相只有一個，不是嗎？”
　　雷克斯在心裏歎了口氣。
　　雖然在感情因素上他不願意相信，可是他卻無法否認，梁思南說的……大概是真的……
　　“梁思南，你應該知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金秀伊就會以‘妨礙司法公正’被我們控告。”
　　“他洠ё鲞^，我不能讓他替我背黑鍋。”
　　汪大枺�突然拍桌子站起來：“你知不知道，金秀伊寧願替你坐牢，也不願意看著你坐牢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梁思南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很久之後說了句：“我知道。正因為我知道，所以同樣的事情，我也做不到。”
　　三個人，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僵持著。
　　就在枺�雷兩人打算結束問話的時候，丁小雨敲門。
　　“大枺�，雷克斯，你們兩個誰跟我出來一下？”
　　雷克斯拍拍汪大枺�的肩：“大枺�，你現在的心理不適合插手這件案子。我跟小雨去看看。”
　　汪大枺�點點頭。
　　十分鐘後，雷克斯再次走進來。
　　“梁思南，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確定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每句話都是真的？”
　　梁思南點點頭：“我本來就打算認罪的，洠П匾�說謊。”
　　“如果是這樣，那麼你可以走了。”雷克斯揚了揚眉：“剛才法證部送來最新的車檢報告，證實石競航的車子刹車是被人刻意破壞的。也就是說，你在坐上那部車的時候，刹車就已經失臁�了。”




6

6、第六章　　
　
　
　　六
　　
　　阿光和亞瑟此刻正被人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著，彼此看了一眼，透露出同一個訊息：這算不算被“視奸”？
　　梅田伸出手，目標：阿光的胸口。
　　天生發達的反射神經在梅田的手樱�及身體的同時作出回應——從椅子上站起來跳到一邊。
　　梅田收回手，撩了撩頭髮：“你放心，我對有夫之夫洠�興趣。”卻是看的亞瑟。
　　阿光尷尬的笑笑。
　　亞瑟在心裏尋思，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出他和阿光的關係？他們似乎還什麼都洠дf、什麼都洠ё霭桑�
　　“你們想問什麼？”
　　“梅先生……”
　　“叫我梅田就行。”
　　“呃……梅田。”田宏光還洠в袕摹氨徽｛戲”的陰影中走出來，不甚自在的開口：“聽說……你曾經向石競航提出警告，讓他不要對梁思南做不好的事，對嗎？”
　　梅田笑笑：“你們覺得那是警告嗎？我覺得我說的已經非常有愛了。”
　　亞瑟嘴角有些抽搐，心想你表達“愛”的方式真特別。
　　“你為什麼認為他會對梁思南作怪？”
　　“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南五年前之所以會出車禍，不就是他一手導演的？”梅田和瑞希提起石競航時咬牙切齒的語氣完全不同，梅田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的語氣讓人反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石競航這個孩子啊，就是想太多，心事重。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簡單，眼神裏透露著野心。他絕對是那種為了爭出位不擇手段的人。”
　　“可是，你怎麼知道五年前梁思南的車禍是他做的？”
　　梅田撕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串數字：“當初我請了私家偵探眨�查這件事，這個是他的電話。”
　　亞瑟接過來，看了一眼，夾到記事本裏。
　　“既然石競航安排了這次車禍，為什麼不告訴警方？”
　　“南說的算了，他不計較了。”
　　梅田的回答如同投下一顆重磅炸彈，讓光亞兩人不知如何反應。
　　“你是說……梁思南在五年前、車禍發生後洠Ф嗑茫�就知道是石競航做的了？”
　　發生車禍、幾乎站不起來、有可能失去一切的情況下，梁思南居然說出“不計較了”這種話？他是在什麼心情下說出這種話的？
　　梅田點點頭：“很意外是嗎？其實剛開始的那段時期，南的狀態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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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田剛進病房，就聽到梁思南的那句：“舅舅，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梁思南靠在床頭，側臉看著窗外。
　　梅田在心裏歎了口氣：“南，你那個魔女媽媽很擔心你。”
　　梁思南維持著看窗外的動作不變，說道：“我洠�事。”
　　“你這樣像洠�事嗎？！”梅田忍不住提高音量：“如果你哭出來，或者喊出來，那我還能相信你洠�事。你知不知道我寧願你歇斯底里的簦б粓觯�也好過這樣不聲不響的！”
　　“我簦б粓鼍陀杏脝幔俊绷核寄蠁柕溃骸棒＇一場就能讓我站起來？洠в玫木司耍瑒e那麼幼稚了。”
　　“南，你這樣會憋出病來的。”
　　梁思南笑笑，陽光下的臉色有些蒼白：“我本來就是病人。”
　　梅田氣結。
　　這死孩子……一句話堵得他無話可說，真狠。
　　明知留梁思南一個人在這裏鑽牛角尖會鑽到讓人吐血，偏偏什麼也做不了。
　　梅田有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感覺到有人拍自己的肩，梅田回頭，在看到來人稱得上凝重的表情後，差點給嚇死。
　　該不是臁�魂出福О桑克�印象中的金毛大狗可洠в新冻鲞^這種表情……
　　不過很快，梅田就笑著離開了。
　　面對這樣一個傢伙，相信南洠�時間感傷吧？耍寶搞怪這傢伙最會了！絕對會折騰的自己聰明美麗的外甥一個頭兩個大，洠Э障胄﹣y七八糟的。
　　感覺到屋裏有人，梁思南洠�什麼精神的開口：“舅舅，你回去吧。我不會想不開的。”
　　“南學長~~~~~~”
　　在聽到這個聲音後，梁思南終於回頭看向門口，表情驚訝：“金……金秀伊？！”
　　回應他的是幾乎晃瞎人眼睛的大笑臉和不遜色於樹袋熊的奮力一撲，壓得梁思南肺裏的空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梁思南憋紅著臉推搡著：“金……秀伊……你給我滾下去！重死了……”
　　金秀伊放開他，揪住自己的衣領作傷心狀：“這就是對兩年洠б娚頌闄验_黃金右腳足球金童音速秒殺小子學弟的問好方式嗎？太傷人心了。”
　　“金秀伊。”梁思南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邉訂T的肺活量比較大嗎？”說這麼一長串話都不用換氣的。
　　“咦？不知道耶！”金秀伊摸著亂糟糟的頭髮：“洠�人跟我試，我也不知道差距在哪里啦哈哈～”
　　“蛤？”梁思南一臉疑惑：“你的肺活量關別人什麼事？”
　　“接吻啊！”金秀伊指指自己的嘴，表情淫蕩：“不是說那種充滿法國熱情的深吻會讓人窒息的嗎？”
　　梁思南哭笑不得：“你聽誰亂講的？”
　　“大家都這樣講啊！不過……畢竟你是大□，經驗豐富是一定的啊……別人說的大概不怎麼權威……”
　　梁思南抄起桌子上的礦泉水瓶就扔了過去，金秀伊依然避不開的被正中目標。
　　梁思南覺得自己好多年洠�扔過，扔的依然那麼順手……
　　“金秀伊，你這種反應能力怎麼進國家隊的？”
　　“我怎麼知道！我比賽的時候反應很快的。”
　　梁思南心想，我信你才怪。
　　“對了，你怎麼會來？”
　　金秀伊一張帥臉垮下來：“學長，人家是來投奔你的。”
　　“蛤？”
　　“還不是我阿爸阿媽……說什麼我遲遲交不到女朋友，丟金家的臉，所以我就被逐出家門了。我阿爸阿媽還說，什麼時候給他們帶回去個兒媳婦什麼時候才准進家門。”
　　梁思南黑線：“那又關我什麼事了？！”
　　金秀伊扭捏：“誰讓你是人家唯一的依靠……”
　　“金秀伊！不准給我裝金剛芭比！很雷好不好！”
　　“哎喲！學長！我說的是真的啦！洠в腥吮饶愀�可靠了！你就幫幫我嘛！我不白住你家！我給你洗衣服做飯刷碗打掃房間抵房租！你要是不開心的話，我還可以給你說笑話啊！或者給你當人肉沙包也可以啊！要是你還不滿意……雖然你是大□……但是人家……人家就犧牲一下色相，給你當抱枕啦！總之你收留我吧！睡大街很可憐的～～～～”
　　為表招模�還附送兩個放電的眼神。
　　梁思南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快不夠用了。“你覺得自己有‘色相’嗎？”
　　“當然！我身上很多好料的！不信我脫給你驗貨啊！”說著真的開始脫衣服。
　　“好了好了！我敗給你了！”哪有人在公共場合說脫衣服就脫衣服的？你想脫也要問問別人要不要看吧？！“你去找梅田舅舅拿鑰匙……不准把我家弄得亂七八糟的聽到洠в校俊�
　　“南學長～～～～～～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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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知道那只金毛狗對南做了什麼，但是南的確很快從車禍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看著他能吃能睡，再加上他本人已經不太介意車禍的事情，我也就算了。洠П匾�破壞他的好心情對吧？”
　　“那就是說，梁思南洠У览碓谖迥赆嵫u造車禍害死石競航了？”
　　“不一定。”梅田的話讓光亞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你們應該知道阿Chord這孩子的車禍吧？南一直在眨�查這件事。就在三個月前，他打電話給我說阿Chord的死很有可能也是石競航做的。他一直很自責，說如果他當初洠в蟹攀�競航一馬，那阿Chord就不會死了。”
　　田宏光和亞瑟對視一眼，兩個人一樣不希望梁思南是兇手。
　　“對了，我聽說，石競航曾經引誘元秋葉，你知道嗎？”
　　“你們知道的真不少。”梅田笑笑：“我知道。我還親眼看到過他們兩個上床。”
　　亞瑟挑眉：“你不介意？”
　　“那傢伙的原則是不主動、不拒絕、不承諾、不負責。石競航對他來說只是個眨麆�，大家逢場作戲而已。”
　　“你可真大方。”亞瑟說出一句不知是誇獎還是諷刺的話。
　　“像他這種人，你太在乎的結果一定是個悲劇。這太不是我的作風了。”
　　“那好吧，我們不打擾你了。”
　　出了梅田家，亞瑟頂了頂阿光：“自己的外甥被人險些撞成殘廢，那個人又勾引自己的情人，你不覺得梅田也很有犯罪嫌疑嗎？”
　　田宏光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我的直覺告訴我梅田不是這麼容易看穿的人。”
　　“直覺。你什麼時候跟汪大枺�那個空有蠻力洠в心X子的傢伙一樣了？！”亞瑟從筆記本裏拿出私家偵探的電話：“走吧，先去拜訪一下這位偵探先生。”
　　田宏光拉住他：“親愛的，下班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有什麼事放在明天好嗎？”
　　亞瑟笑笑：“走吧，先去吃飯。法國菜好不好？”




7

7、第七章　　
　
　
　　七
　　
　　汪大枺�和雷克斯在汪爸爸汪媽媽那裏吃完飯，被留下來住。
　　趁汪大枺�去洗澡的空擋，雷克斯打量著這間屋子。
　　屋子很小，和他十七歲之前猶如宮殿般的臥室簡直無法比，卻是雷克斯最喜歡的地方。
　　老式的家俱在現在看來很舊也很土了，雷克斯摸著家俱上的紋理，忍不住露出一個湝的笑容。
　　那張書桌的一角，歪歪斜斜的刻著“大枺�和小雷”幾個字，他還記得那時候兩人剛學會寫對方的名字，汪大枺�就興高采烈的拿著小刀，說要刻“大枺�和小雷的專用書桌”，結果只刻了幾個字就開始抱怨：“雷克斯，你的‘雷’字筆劃怎麼那麼多啊！不刻了！累死了！”於是這個失敗的半成品就這麼一直敚г谶@兒。
　　如今，劃痕已經快被磨平了。
　　雷克斯拿出筆筒裏的裁紙刀，在“大枺�和小雷”的後面添了整齊漂亮的“永遠在一起。”
　　刻完才警覺自己的行為很幼稚，但是想擦又擦不掉……
　　就在雷克斯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幾個字劃花的時候，汪爸推門進來：“雷克斯。”
　　雷克斯立刻把刀子放回筆筒：“汪爸爸。”
　　汪爸爸端著一碗湯放在桌上：“你汪媽媽煮的鳳梨苦瓜湯，你趁熱給喝了。”
　　“謝謝汪爸爸。”雷克斯乖巧地說：“讓你專門送進來，真不好意思。”
　　“你別跟汪爸爸客氣了啊！雖然你跟我家大枺鼪＇領結婚證，但我跟你汪媽媽早拿你當一家人了。”汪爸爸笑眯眯的，看起來很親切：“大枺�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比較野，我看出了我和他媽媽，他就最聽你的話。我跟他媽媽都很喜歡你。雖然你們兩個的關係出乎我和他媽媽的預料，不過我們家不搞傳宗接代那套啦！你不用覺得愧對我們。”
　　“汪爸爸，謝謝你們對我和大枺�的理解。”
　　“別這麼客氣哈！你汪媽媽巴不得有個像你這麼乖巧的兒子。”汪爸爸看著他：“湯怎麼樣？”
　　“很好喝。一點也不苦。”
　　“你汪媽媽放了馬鈴薯去除苦味的。”汪爸爸在他旁邊坐下：“雷克斯，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如果有什麼事不能跟大枺�講，所以我才來問你。”
　　“汪爸爸，你覺得我有心事嗎？”
　　汪爸爸點點頭：“雷克斯，你身體剛復原，本來汪爸爸不該和你說這些，可是大枺�那小子真的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