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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转峰回 by: 左摇右摆-船至桥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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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ELING的手臂紧紧缠住了他,嘴唇是那么的火热,噬咬的疼痛让他的恐惧奇迹般的消散,此刻,周至严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想拥有面前的这个人,让自己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有人在自己身边。有些狂乱的夺回主动权,把那人压到身下,扫视了一下,拿过了没用完的凡士林。BIELING躺在床上喘息,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周至严的面孔,渴望什么发生的期待中又带着本能的恐惧,就那么看着他脱下自己身上仅有的衣服,伸手沾出药膏,探到自己隐私的地方。
“放松……”周安慰着他,轻轻的又吻了上去,手下做着动作——大家庭出来的他什么都见过,和男人虽然没有经验可该有的知识从那些古代艳情小说中也没少读到。克制着自己的激情,温柔的用自己的身体摩擦着BIELING的,同样炙热的嘴唇向下移动,吸吮上了那小小的突起,手上慢慢的做着应该做的准备。
直到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抬起头,才看见BIELING双手交握紧紧抓住胸前的十字架,紧闭的双眼渗出了眼泪。
周至严深深的叹气——眼前单薄的骨架告诉他这还是一个孩子。虽然自己也比他大不了几岁,可看着那么紧张无助的BIELING,他还是做不下去。
叹息着重新躺下,BIELING不明所以的张开眼睛看着他,周至严伸手摸摸他的头,
“没什么,睡吧。”
BIELING有些慌乱,
“对不起,周,我只是,只是有些……”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可怜表情,周至严突然想起之前浴室中BIELING哭叫的话‘再没有机会了……’情不自禁的又吻了上去,在他耳边说了句,
“你来吧。”
BIELING几乎是带着‘赎罪’的心情模仿着刚才加诸于自身的行为,周至严深呼吸强迫自己放松,那种有些无奈的顺从让BIELING很快又激动起来,面前的人就像一块儿魔石吸引着他,圣洁又高贵,尽管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可进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身下人的瞬间绷紧。吓得BIELING马上往外退,却被周至严抓住,颤抖着呼吸让自己再放松,
“没关系……”——错过了可能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不管那些了,他现在只想在这已经没什么再可以失去的世界中抓住什么。
BIELING已经在刚才那进退中体味到了快感,现下得到周至严的肯定再也顾不上什么,一通本能的冲撞之后很快倾泻了出来。
周至严一直咬牙忍耐着,实在是没有什么快感,但在这个时候,即使是疼痛也是好的——毕竟能证明自己真的还活着。直到BIELING退出去才松了口气,心中庆幸BIELING毕竟是第一次,处男都是这样。
第十四章
相比较于躺在床上眉头微皱的周至严,BIELING的情况看起来更糟,糟到当听到周至严低声问,
“你还好吗?”
的时候一下子跳下了床,然后觉得不对又跳上来,压住了周至严的一条腿,疼得他眉头皱得更紧。
“周,对不起……哦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BIELING为砸到了周至严而道歉然后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之前的事儿怕周至严误会手忙脚乱的解释,倒把周至严逗笑了,
“你去洗个澡吧,看你的汗。”
听见这个BIELING才想起来,赶紧低头往下看——白浊的液体已经慢慢的在往外渗,间或还有血丝,一片狼藉,看得BIELING眼圈又红了,
“好了我没事儿,帮个忙,你去弄些水来。”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状况——‘这孩子还真是没轻没重!’周至严心里稍微有些懊悔,不过转念一想,要是BIELING有经验……算了,那会感觉更糟。
“哦,好,我去打水。”
BIELING从桌子上拿上水盆就往外走,
“先把衣服穿上……要是有人问,就说我晒伤了上药前要先清洗。”
“好,我知道了……!……”
BIELING找衣服水盆没拿住掉地上了,寂静的夜里好大一声。
周至严叹气,挣扎着双手撑住身体坐起来,
“算了我自己去洗洗吧。”
“不用,我去,你先休息。”再怎么不通人事看到刚才的血迹也知道周至严的状况不太好,BIELING套上长裤开门走了。心里惦记着周至严,也没有跑远去找热水,就近打了盆凉水就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了——反正他在医疗队的时候救治伤员都是冷水,等他进门的时候周至严已经拿脏衣服大致擦了擦盖上薄被了。
在周至严的吩咐下插上门,小心的沾着水帮他擦拭——周至严并没有想象中别扭——毕竟自小连贴身衣物都是下人收拾的,只是觉得水沾上去有些凉,适应了就好了——稍微有些撕裂的地方正需要这种镇静。
都收拾完了这床也都湿了,周至严懒的动让BIELING去洗澡可他这时候哪儿舍得离开。无奈指挥他找出了自己的换洗衣服穿上,
“今晚咱们睡你那张床吧。”说完自己都楞了——什么时候自己房间有BIELING的床了?!
“好的。”BIELING等得就是这一句,
“不过,那张床单都脏了,要是明天舍监来收拾看到……”
BIELING的脑子里倒是没有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的想法——毕竟这边很多美国工作人员发了薪水就出去找女人是人尽皆知的,在这种环境下即使有人看不惯也不会说什么。他只是单纯的觉得那床单真的是太脏了。
周至严躺在干净的床上扭头看看笑了,
“你以前在家的时候要是弄脏了床单怎么办?你妈妈给你洗?”
“不是……我自己换下来偷偷洗干净……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用道歉。你呢?”
周至严笑笑——他才不管下人谁去洗呢,不过想起远方的家,也有些黯然。抬头看看BIELING纯净的表情,露出个微小,起来端起那盆水直接泼到床上,然后拍拍手,
“好了,这样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睡吧。”
周至严这回真的是累了,躺在床上眯着眼迷迷糊糊的听着犹自睡不着的BIELING在小声的将自己的故乡,
“我家在林肯市,Nebraska州,在美国的中部。我家那里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JOHNNY的家在州西部,那里是印第安人聚集区,那边都是山,不过我没去过。我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大哥比我大很多,二哥跟我年龄相近。我妈妈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败血症。我小时候都是在朱莉姨妈家长大的……”
周至严静静的听到这里的时候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表示安慰,然后BIELING继续讲,迷迷糊糊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听见BIELING说,
“我想起来了,JOHNNY的真名在他们部落语言中的意思是‘山谷上的鹰’……”
第二天周至严醒来的时候BIELING还在睡,外面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年轻的脸上,都能看到脸颊上金色的汗毛,婴儿一样睡颜,清纯得简直无辜。
周至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四叔那样只喜欢男人,家里有未婚妻,他不喜欢,可好像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不喜欢这种家世的安排。那面前的这个男孩儿呢?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小心筑起的那道墙被他一点一点的拆掉了,只知道自己没有后悔。
以后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也许自己明天飞上去就不会回来,那他会怎么样?为自己伤心?像昨晚一样独自在水中哭泣?那时又有谁来安慰他?……周至严想到这里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叹息和嫉妒交织。镇静了一下继续思考——公司就这么多人,大家要是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会怎么样?自己反正和谁走得都不近,他呢?他会不会因为被别人排斥而难过——作为飞行人员最怕的就是情绪影响操作。就算他们运气都足够好,能活到这场战争结束,然后呢?家人迟早会找到自己,他……也一定要回到他万里之外的家乡,那个都是草原的地方吧。那以后,我们都会结婚、生子,他会不会偶尔想起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周至严的心微微抽紧——不管以后怎么样或是有没有以后,最起码,自己昨晚做的,应该是对的,如果有一天非要有一方来承担什么,那必须是自己。
BIELING渐渐的醒了,看见旁边的周至严笑容甜美,说了声‘早’然后就吻了上去,周没有躲闪,但技巧的把这份热情控制在亲吻上,缓缓分开,BIELING整张脸都放着光,周至严却调整了下让自己严肃,
“BIELING你听我说,我不希望咱们的关系让别人知道,在这里插上门怎样都好,但是出了门,咱们就只能是同事,记住了吗?”
“为什么?”BIELING不解。
“没有为什么。”看着他委屈的眼神,周至严的神色无法不放松下来,
“因为这里是中国,你并不了解中国人,所以,听我的,好吗?”
BIELING眨巴着眼睛看他好一会儿,
“那……我可以告诉我的凯瑟琳吗?”
“凯瑟琳?”周至严回忆公司好像没有这个人啊。
“是我的表姐,朱莉姨妈的女儿,她在英国工作,本来我从学校出来是想去找她,但后来到了这里……她联系到了我,说要到亚洲来办事情,顺便过来看看我。”
周至严觉得头有点儿疼,不过想想反正是见了面就走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就同意了——大不了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穿戴好出门的时候BIELING看他的眼神有点儿紧张,但被周至严瞪了一下就赶紧收回去了。周至严小小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睡了一觉不适减轻了许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没想到出了宿舍区就碰见了小郭,
“周先生你才起床啊?”
“是啊,昨天睡得有点儿晚,难得今天休息。”
“嗯,听见你那屋半夜什么东西掉了,一下儿把我们都吓起来了。”
“……哦,那是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小心,对不起啊。”
余光瞄到旁边脸已经羞红的灿若朝霞的BIELING,周至严摆出笑容应对着小郭的刨根问底。
“哎BIELING的脸怎么那么红啊,是不是生病了?”这句涉及到了在场的第三个人,小郭为了礼貌用了英语,
“哦,不是,我……”
“BIELING想学驾驶,我昨晚给他讲到很晚,睡眠不足吧。”周至严把话题截了过去。
小郭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这样啊,不过也好,有新飞机了还来了很多新人,是得增加飞行员了。”
小郭说的新人是中航公司为了补充血液拼命宣传招来的,主要都是西南联大的学生。日本人到处肆虐,日占区的几家知名大学纷纷迁到了后方的昆明,学生们也千里迢迢的跑到了这里,都是热血男儿,看到中航鼓舞人心的广告都想尽自己所能早日为国尽力。
于是,
“机械系、电机系……这些也还合格,这些外文系、土木系、化工系的能做什么?啊,这里还有政治系的?!还大部分都没毕业?!”
出了宿舍就被飞行组长找过去的周至严头痛的看着手里新员工的资料。之前把全公司各个型号的破飞机都算上也就十来架,这次补充了新飞机可飞行员不够了,公司把原来的副驾驶都提成正驾驶,通讯员照此升职,眼下,组长的意思是能不能让他突击先给这些学生上上理论课,让他们早点儿能上天,‘最好还能再出几个你这样儿的,一个月就能转为驾驶员。’
周至严苦笑,自己倒也不是正路子出来的,可在家的时候就对飞机感兴趣自学了很多涡轮机械方面的知识,这些人什么底子他心里真不报太大的期望,
“组长,你老实告诉我,公司是怎么选上他们的?”
“首先是报名表筛选,挑受过系统教育的,然后是英文对话,最后是考记忆力。后勤主任把各种零件摆在桌子上告诉他们那是什么,30秒后收起来,然后问之前第几个摆的是什么。他们合格了……周,你知道,现在招人很难。美国会飞的小伙子们全入伍上战场了,连好莱坞那些大明星都参军了,公司实在是没办法……最起码他们都很聪明,英文不错……”
看着周至严的表情,组长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英文不错?咱们招得又不是外交官。”
“可是你要知道,就算公司可以把这边的地面人员都换成中国人,可达姆达姆那边呢?汀江那边呢?能和地面沟通是首要条件。本来我想自己去教,可咱们都知道,全公司理论最好的可能就是你,而且你们都是中国人,好沟通。”
想起这个周至严更头痛——在美国人眼里他们都是一样的黄皮肤,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中国这么大,那些南方来的工作人员私下聊天说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宁可大家都说英语。组长是美国人,以前是开洒农药的轻型农用机的,到这边来熟练一下飞行是没有问题,但还真不像自己是从通讯员一步一步做起来的。
看他的表情有所松动,组长又从报名表里找出那个外文系学生的来,
“还有一个好消息,你们上次不是在加尔各答找到本德语的书吗?这个学生主修的是英语,副修的就是德语!”
万般无奈的接过这项工作,慢慢往跑道走——已经又有两架C…47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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