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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烟月伴黄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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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段和朱逢时对看一眼,便飞跃上马,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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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驰了数十里,才敢找个偏僻之处停下来休息。他们走得匆忙,没带水和干粮,此地草深林茂,萧段便去打了几只野兔,顺便把水袋装满。
待萧段回来时,朱逢时已帮萧月魄包扎好伤口,并生了火。萧段把洗干净的野兔放在木架上烤,然后把水袋递给脸色苍白的萧月魄:“先喝口水吧!”
萧月魄接过水袋,仰头喝了两口,又把水袋递给朱逢时。朱逢时默默接过,喝了两口,随即放在一旁。
萧段在朱逢时身边坐下,说道:“你让我们的人全部撤出北辰,留下几个暗棋便行了。我先护送你们到边境,然后回来一趟,等办完事再去五行山和你们会合。”
萧月魄闻言微怔,立刻问道:“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萧段摇头,说道:“你们先走,大哥随后就到。”
朱逢时目光一懔,问了一句:“为了熙王?”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萧段自知瞒不住,便干脆点头承认:“是,我要带他一起走。”
朱逢时冷笑一声,嘲讽道:“公子,属下以前一直觉得您为人冷漠,却不料您一旦动了情,竟如此痴情。您总有一天会为他误了终身。”
萧段坦然迎视朱逢时的目光,字字清晰:“我萧段决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但同样不会放开月澜。”
感情之事最出人意料,萧段既已动了情,朱逢时也无可奈何,只得冷哼一声,沉默下来。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只听见烈火燃烧的声音。萧月魄的眼珠转了几圈,为了缓和气氛,便问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何事,陛下竟会待你如此绝情?”
萧段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坦白:“陛下想强行占有月澜,我冲进去把月澜带走,陛下便恨上我了。”
朱逢时闻言又冷笑一声:“这熙王殿下果真倾国倾城,竟然连陛下都被迷住了,若我们赤泱族有这样的人,早把白锦拿下了。”
萧段知道朱逢时心里有气,所以无论他怎么讽刺自己也默默承受,但如今听到他讽刺冷月澜,萧段自然心中不快:“你别说他,他是无辜的。”
朱逢时看他如此维护冷月澜,恨铁不成钢,他衣袖一甩,便不再说话了。
过了片刻,野兔肉被薰得一片金黄,油脂滴落在火堆上,发出几声轻响,柴火燃烧得更盛。
空气中肉香弥漫,三人血战了一场,早已饥肠辘辘,萧段取下一只烤熟的野兔,先后扯了两块给萧月魄和朱逢时,说道:“陛下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这一路上免不了一场血战,现在快点吃了休歇一会,尽快恢复体力。”
朱逢时虽然气萧段,但毕竟在逃亡,只得恨恨瞪了萧段一眼,沉默地吃起兔肉来。
待吃饱之后,他们又休歇了半宿,掩去地上的所有痕迹,这才继续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
☆、□□两望
三日后,一直潜踪匿形的冷月澜寅时便守在香山的十里亭,等候萧段的到来。这夜没有月光,地面上一片漆黑,冷月澜不敢点灯,整个人沉浸在黑夜之中,心里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
虽是盛夏,但山中的日夜温差极大,山风袭来,冷月澜衣衫单薄,只觉得通体生寒。他用双手环住双臂,极力眺望远山,但在这迷云雾拥之夜,什么都看不真切。
到了卯时,冷月澜心中更忐忑,不由得起身走出凉亭,往来时路望去,望了一回又一回,却总等不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夜里万赖俱寂,他来回踱步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卯时过去,他的衣衫已被夜露染湿,来时路依旧一片寂静。他站在昏天暗地之中,心中已有些绝望,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昔日的一幕幕,想起昔日的枕上风月,想起他们约定相守江南,想起萧段说的三日之期,靠回忆支撑着等了一个又一个时辰,从日出等到日落,又从日落等到夜半,三日之期已过,萧段却没归来。
第二夜仍然没有月光,冷月澜孤身等在凉亭里,听着山风呼啸的声音,回味着昔日相处的点点滴滴,可到了后半夜,又忍不住乱想,萧段不可能弃他而去,最有可能的便是遇到了麻烦,无法如期前来。
魂不守宅地等到天亮,冷月澜下了山,戴上斗笠,到附近的城镇打听消息。待进了城,果然看到城里各处张贴着皇榜,他走近观看,尚未看完便已变了脸色。
皇榜上说安陈监察使萧段意图谋反,事败被收押,秋后处斩。
站在皇榜前的百姓一片哗然,议论起当日的状元郎是何等风光,越说越唏嘘。
冷月澜知道这极有可能是诱他出现的假消息,但萧段过了限期未归,必定处于危险之中,他不敢拿萧段的性命去赌。
他迅速退离人群,备好水和干粮,悄悄来到蓬山附近,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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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他避开沿途的岗哨,一路潜行,又在途中悄悄抓了几名士兵询问萧段的情况,得到的答案都是萧段已被收押在山顶,他的心绪大乱,更加快了潜行的速度,很快便到达山顶。
山顶守卫森严,很难潜入,冷月澜不敢贸然行动,只得潜伏在茂密的树丛后面,等待时机。
更漏深沉,冷月澜等了两个时辰,仍然找不到潜入的机会,不禁有些心急。就在他调整好呼吸,准备继续潜伏时,他忽然感觉身体一阵锐痛,那痛楚仿如万刃穿身,又如被万蚁齐咬,瞬间便让他汗湿衣衫,他脸色骤变,不禁扒开树丛抬头看天,果然看见一轮玉盘挂在空中,竟是一个月圆之夜。
他这几日突逢巨变,又挂心于萧段,完全忘了身上的诛心之毒,这时巨痛袭来才想起此事,他连忙把手伸入胸口取保心丹,但摸索了半天,竟然找不到。
冷月澜又细细找了几遍,还是找不到,想是颠簸之时把药弄丢了,不禁心中骇然。然而祸不单行,就在他不知所措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把他所在之处包围起来。
风中传来一阵喜怒难辩的声音,让冷月澜的心头瞬间变凉。
“澜儿,既然来了便出来见朕一面吧!”
冷月澜知道藏身之处已暴露,便起身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他忍着身上的巨痛,冷声问道:“萧段在哪里?”
冷筠闻言,眸色一沉,语气森然:“你与朕多日未见,一见面便只知关心萧段,真让朕伤心。”
诛心之毒最歹毒,一旦发作便十分难熬,此时冷月澜的后背已冷汗涔涔,连眼前冷筠的身影都渐渐朦胧,冷月澜强忍着痛楚,又问了一遍:“您把萧段怎么样了?”
冷筠冷哼一声,说道:“只要你听话,朕不会把他怎么样。”
冷月澜自知以他目前的状况难以突围而出,于是语声低了下来,带着恳求:“他是无辜的,您把他放了。”
冷筠的黑眸遽眯,说道:“朕说过了,只要你听话,朕不会把他怎么样。”
身体剧痛更甚,冷月澜已摇摇欲坠,他听到冷筠的话,虚弱地说了一句:“臣由您处置,请您紧守诺言。”说罢,便不支倒地。
冷筠见状一惊,立刻上前抱住他,急问道:“澜儿,你怎么了?”
冷月澜急促喘息着,脸色苍白如梨蕊,冷汗沿着眼睑流下,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那模样仿佛一个人濒死的时候,不由让冷筠大骇。
冷筠连忙抱起冷月澜冲入皇帐,放到榻上,急问道:“你哪里受了伤?”
冷月澜一躺到榻上便不由自主地抓住身下的丝衾,那力道紧得使他手上的青筋突出,他边喘息边努力说出两个字:“诛心……”
冷筠一怔,用锦帕为冷月澜拭去脸上的冷汗,问道:“那药呢?”
冷月澜早已痛得全身虚软,根本听不清楚冷筠在问什么,直至冷筠又问了两遍,他才答道:“丢……丢了……”
“你怎么能丢了?”冷筠声色俱厉,但帮冷月澜擦汗的力道却极轻柔,他顿了一下,又问道:“知道在哪丢了吗?”
冷月澜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他这几日一直四处奔波,根本不知何时丢了药,于是虚弱地说道:“臣去过的地方太多……根本不知何时丢了。”
冷筠把冷月澜抱入怀中,轻吻一下他的额角,柔声说道:“不要紧,朕马上派人去找,若找不到,朕就派人把药研制出来,朕不会让你受苦的。”
冷月澜闻言,眼圈蓦地红了,涩声问道:“皇……皇叔,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
他叫的不是陛下,而是皇叔,一如小时候那样,冷筠仍是他最敬爱的长辈,他们之间没有阴谋算计,没有压迫,像无数父子那样相处。
冷筠心中一悸,却仍然摇头,声音同样干涩:“澜儿,朕已不想再当你的长辈,朕只想当你的男人,而且朕不会放手。”
冷月澜心中一阵悲凉,却已没力气再与冷筠讨论这个问题,他痛得仿如筋脉俱断,几乎昏厥过去,只凭着一份执念强撑着,他抓住冷筠胸前的衣衫说道:“陛下……请您不要为难萧段……”
冷筠把冷月澜抱得更紧,眼眸里一片深沉:“朕说过了,只要你听话,朕不会为难他。”
冷月澜听罢,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昏迷过去。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里,冷筠忍不住吻了上去,入侵他的唇,以那湿滑的触感告诉自己已经拥有眼前人的事实,一吻毕,他不停地轻抚冷月澜汗湿的脸,神色柔和如水。
“澜儿,从今以后,你休想再逃离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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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冷月澜醒来时,仍然全身无力,他不禁一怔,随即心思电转,便知是冷筠所为。
冷筠正坐在榻沿看书,看见他醒来,便关切地问道:“澜儿,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痛吗?”
冷月澜的脑海仍有些昏沉,又四肢无力,便躺在榻上不动,口中说道:“臣现在已经不痛了,只是全身无力。”
冷筠闻言一笑,伸手轻抚冷月澜的脸,柔声道:“朕知道你不愿留下,但又觉得以绳索束缚你有失亲王的体面,所以让你服了软筋散,对外宣称你有病在身,暂留皇帐内养病。”
虽然冷月澜早有心理准备,但乍听之下仍觉得如坠深渊,一时之间对前路有点彷徨绝望,他转过脸避开冷筠的碰触,但冷筠却不让他退避,伸手把他抱入怀里,轻声说道:“你必须慢慢习惯与朕亲密,朕会给你时间。”
顿了一下,他刻意放柔了声音,说道:“听话。”
冷月澜全身一僵,想起萧段之事,不敢再避开,只得任由冷筠抱着,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他昨日毒发,无暇细想,如今脑海清明,疑点便慢慢浮上心头,于是试探地问道:“保心丹找到了吗?”
冷筠见冷月澜没有挣扎,唇边的笑意渐渐漾开,说道:“朕已命人去找了,现在还没找到,不过你放心,朕已命人研制了,应该很快可以制出来。”
冷月澜听罢,原本紧绷的心渐渐放松下来。就凭这个答案,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萧段不在冷筠手中。倘若萧段在,冷筠直接向他要药和药方就行了,哪需要命人寻找和研制。
理清思绪之后,冷月澜忽然抬头与冷筠对视,问道:“您没有擒住萧段,是吗?”
冷筠闻言微怔,最后不甚在意地笑道:“没错,但你知道得太迟了。”
冷月澜原本一片冷凝的眼眸渐渐缓和下来,他确实知道得太迟了,但知道萧段一切安好,这就够了。
即使今生不能相守,但至少知道萧段能继续光复大业,至少……他不会向冷筠屈服。
冷筠似乎看穿了冷月澜的想法,一双盈满柔情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他把冷月澜压在榻上,左手钳住冷月澜双手,右手从他的衣领伸入,抚摸着那光滑的肌肤,沉声问道:“你是不是认为萧段不在朕手中,你便可以不听话了?”
说罢,他的力道时轻时重,冷月澜虽然用尽全力挣扎,但却四肢酸软,毫无用处。一阵恶心的感觉弥漫全身,让他忍不住全身发抖,他着急地道:“陛下乃臣的至亲,又岂可行男女之事?”
冷筠用了多年时间挣扎,如今早就想通了,听到冷月澜的话根本不为所动。看到冷月澜一心只想着萧段,他心中恼怒,只想尽快和冷月澜行了云雨之事,让冷月澜接受现实,再慢慢想通。
冷筠解开冷月澜的腰带,掀开他的衣衫,吻上他的脖子,细细品味。
那光滑的肌肤让冷筠意动神驰,他死死压住更猛烈挣扎的冷月澜,如品尝美酒般轻轻吸吮着那线条优美的脖子。
冷月澜浑身抖了一下,明明天气不冷,他却仿佛全身坠入寒渊,每一滴血都冷入骨髓。
他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会以如此屈辱的姿势躺在这名敬如父兄的男子身下,面临着如此难堪的境地。他绝望得仿如濒死的野兽,嘶哑着声音叫道:“陛下,您怎能如此辱臣?”
“澜儿,你别怕,朕会待你温柔点。”
源源不绝的难堪瞬间将冷月澜淹没,他绝望地说道:“陛下在臣心中如兄如父,如今陛下要行逆伦之事,有损皇家体面,亦损陛下圣名,臣无力阻止,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冷月澜说得无比决绝,说罢,便要咬舌自尽。
冷筠尚未听完便觉得不对劲,立刻钳住冷月澜的下颚,并把另一只手伸入冷月澜口中,锐利的贝齿正好咬在他的手指上,十指连心,一阵激痛传遍全身,但最让冷筠惊骇的却是冷月澜宁死不屈的决心。
冷筠虽然有很多方法让冷月澜求死不能,但那毕竟是他的至爱,他不但要得到冷月澜的人,还要得到冷月澜的心,所以手段不敢过激。
思索片刻,他慢慢让自己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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