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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裴即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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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觉得我装潦倒骗他同情心。
我不知该怎么解释,故事太长,又太无趣,我怕他又以为我骗他玩。
我对他说,“你不要无理取闹,以后我会向你解释。”
结果他拂袖而去。
我看他怒气冲冲开车离开,只觉得心中失落。到了最后的最后,我还是不能同他恢复朋友关系。
陆青繁走过来,“医生说父亲情况很差,必须住进医院,但是父亲不答应,既不吃药也不肯接受治疗。”
与我如出一辙,我们不愧是父子。我忍不住自嘲地想。
“我去看看他。”我说。
无尤
房间昏暗,如踏入另一空间,而父亲正躺在床上。
陆青繁低声说,“父亲不许拉开窗帘。”
我走到床前。
父亲轻轻说,“你来啦。”神色轻快。
他把我错认成母亲。其实我与母亲并不相像,只是他太过思念她。
这世上已经没人能够安慰他了。
我鼻子发酸。
“爸爸,是我。”我走过去,叫他看清楚。
他眼神终于恢复清明,认出我是谁。
我看见他眼中的失望。
这次看见我,他的反应比上次好太多,并没有对我破口大骂,叫我滚出去,只是闭上眼睛不再看我。
我希望能和他好好谈一次。
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父亲床边,轻轻拉住他的手。
“爸爸,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父亲不说话。
“小时候妈妈说嫁给你是她一生最好的事,爸爸,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如你们一般相爱。”我轻轻说。
父亲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我,“我只是怕你所遇非人,你这么不知世事。”
我仿佛又看到幼时的父亲,他与母亲一人拉着我一边手,走在夕阳将尽的长路上。
母亲说,“即玉,长大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也不要忘记爸爸妈妈呀。”
眼泪就那样落下来。
如今,他们都要离我而去。
是我没有好好珍惜。
我和陆青繁从房间退出来,他轻轻关好门。
“当年你离开以后,父亲立即后悔,他一直都在派人找你,但是始终没有你的消息。”陆青繁对我说,“我们找不到你。”
“我一直叫他失望。”
是我太自私,只顾自己,却从未考虑过父亲的心情。
我和陆青繁并肩走在走廊中,他问,“你还是不肯回来?”
我摇摇头,“我明天再来,我会想办法劝他住院。”
父亲不需要我陪在他身边,他只想一个呆着,静静想念母亲。
“你要回去哪里?”
“我现在住在一个朋友家。”
“是孟斯齐?”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讶。
“你在乔家时,他曾来找过你。”
原来是这样。我突然失踪,孟斯齐大概很担心。
想到这里,我心中有些着急。
“我要回去了,孟斯齐还不知道我已经逃出来。”
我急着要走,陆青繁却猛地将我压倒一边墙上,“即玉,你究竟要和我赌气到什么时候!”
我一时愣住,他这样失态。
“你明明知道他们不会对你真心,在乔朗和何厉这些人那里你还没吃够苦头吗?”他眼底幽暗,看不出其中情绪,“你非要伤害自己与我赌气?”
我的心缩了缩,仿佛针刺。
“你不要再做些不切实际的梦了,这么多年过去,你该知道。”他缓缓说。
裴即玉做过许多年的梦,一直在梦中追求不能达到的地方。
但我早就梦醒。
沉浸在梦境中不肯醒来的人是陆青繁。
我摇摇头,“你我都成年,我早就不和你赌气了,现在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半点干系。”
他不相信我的话,他说,“离开孟斯齐,他不会让你幸福。”
“孟斯齐很好,他不是那种人。”
他发怒,“裴即玉,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如此自欺欺人!我只是希望你不再受到伤害!”
我猛地扬起头,心中忽的蹿出一股怒气,“我自欺?陆青繁,你凭什么这么说!不要装作很了解我,你根本对我一无所知!请你别再这么自以为是的教训我!”
“哈?我不了解你,我自以为是?”陆青繁不怒反笑,“那么裴即玉你又了解我吗?你明白我的心情吗?你是裴家货真价实的大少爷,我只是你父母从福利院收养的一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你们裴家养我十八年,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裴家的施舍。陆青繁是什么?陆青繁不过裴家养得一个奴隶!”
“没人把你当裴家的奴隶,爸爸妈妈没有,我更没有,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想象!”我对他的话极度气愤,他把裴家当什么,他又把自己当什么?
“没有?你真是天真,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你见过裴家那些下人看我的眼神吗?你听过我的中学同学在背后是怎样评论我的吗?他们说我不过是裴家花钱为你养得一个跟班,所有人都觉得我被裴家收养时走了大运,需得时刻感恩戴德,用一辈子偿还你家的恩情!我取得的成功都是裴家的帮助,我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不过理所当然,除了终生侍奉裴氏,我再奢望其他都是忘恩负义!这十八年来我就是活过来的,裴即玉,这一切你都知道吗?”
他狠狠地盯着我,阴冷视线如尖锐的钉子将我钉在墙上,一字一句,不带一丝感情的对我说。
我被他的眼神吓住,我的确不知道他曾经被这样看待。
“可是,陆青繁,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看你。”半晌,我终于能开口。
“是,你喜欢我。”他嘲讽的笑,眼底没有任何温度,“你喜欢我,所以我就应该感激涕零,跪在你的脚下亲吻你的脚尖?”
“你可以不这么说话!”我的身体轻轻颤抖,“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
“那你要我怎样?接受你,叫那些人背后一辈子指指点点,说那个陆青繁为了钱,竟然爬上自己弟弟的床,还是一个男人,真正是不要脸,怎么对得起收养他的二老?”他声声质问我,眼神沉暗如墨,牢牢与我对视。
我看见十多年前那倔强阴沉的孩子,他站在我的对面,我伸出手摸一摸,即刻变成碎片。
他是我回忆中的幻想。
最后他的声音却忽然低下来,他说,“即玉,你是裴家少爷,而我,我什么都不是,我不能就这样站在你身边。”
我是裴家少爷,这是他拒绝我的理由。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想的,他人的眼光,不相干人的指指点点,他这样瞻前顾后,一步步远离我。
其实我早应该看得明白,我是裴家少爷,他是裴家养子,他的自尊不肯要我这一份怜悯施舍一般的感情。
陆青繁有自己的骄傲,他紧守底线,哪怕我一步步逼近,也绝对不会跨越雷池半步。
我与他之间一道鸿沟,我敢牺牲一切半脚悬空,但他不敢。我如一个踏空的人,可笑的向他伸出双臂求救,他却不肯伸出一只手拉一拉我。
他害怕行差踏错,永坠崖底。
这么多年我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他却徒劳想造一座桥搭到我这一边。
他太过谨慎,哪怕有一天他终于拥有与我平齐的身份,我与他也不会再有可能。我等一只能够托住我的手等得太久,心早已堕入黑暗深渊。
我想的太少,他顾虑太多。
我太天真,他太世故。
一切与人无尤。
一刹那都想得明白,我对他说,“陆青繁,其实你只是不敢承认你喜欢我。”
陆青繁面上霎时变色,但他只是狠狠盯着我,嘴唇紧闭,什么话都不说,不反驳也不承认。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是这样。
我心中只觉一片荒凉,无悲亦无喜,“陆青繁,你看你这胆小鬼,你甚至连喜不喜欢我都不敢说。”
伤害我的人其实一直都是你。
我挣脱他,大步走出去。
回去的路上,心中忽似松了一口气,仿佛千斤重担霎时消失。
长久以来,陆青繁留在我心中的阴影终于消散。
我终于对他不再有半点期待。
我终于能够对他死心。
愿望
匆匆回到家中,才蓦地想起此时孟斯齐正是上班时间。
这么着急的赶回来做什么,他又不在。我心中笑自己,一边用手推开门。
客厅中却有人,听见开门声,猛地回过头来,一脸都是憔悴。
“孟斯齐!”
我有些惊讶,尚未来的及再问些什么,他已从沙发上起身朝我大步走过来,一把把我拥在怀里。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发愣,好半天才伸出手环住他的背。
我轻轻笑,“孟斯齐,你这样粘着我像一条大狗。”
他不说话,也不松手,只是拥紧我,我感觉颈侧有些湿润。
“你哭也没用哦,我现在已经没有糖。”
我终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试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味,莫名叫人安心。
有一瞬间,似乎所有往事都弥散,只剩下他的体温贴近我。
我将所有人都忘记,只在心中无声祈祷,四海八荒,不管哪一路神仙,请容我多停留在这人世一刻,我想要爱上这个人。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紧张多日,一时放下心,疲惫如潮水将我淹没,竟就那样靠在孟斯齐身上睡着。
醒过来已经躺在自己床上,天色早已昏暗,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壁灯,散发着明亮柔和的光。
孟斯齐守在我床边,见我醒来,默默注视我。
“你足足睡了有六个小时。”他嗓音嘶哑,下巴也冒出一层青色胡茬。
“看你这样子,好像几天没合眼似的。”我笑他。
“我怕我一睡着,你就回来。”他轻声说,“我不看着,你又从我眼前逃走。”
原来这几天,他就这样守在家中等我。
“你不会再回来。”他说,“你就那样消失,我再也见不到你。”
“怎么会,”我哭笑不得,“我说过我会接受治疗的,怎么会不告而别。”
“我当你只是骗骗我,我以为你嫌我烦,所以一个人偷偷跑掉。你不知道到我有多后悔,怪自己不该逼你太紧。”我的一只手被他紧紧攥着,贴着我的掌心灼热,“你说过你生无可恋。”
我听得他话中的不安,不由叹口气,我以前太不争气,连带叫他为我担心。
“我那时只是太失望,说句气话。”
人不会永远活在失望中。
“我遇到以前认识的,与他做个了断,所以花费这么天时间,”我对他说,“教你担心,真对不起。”
孟斯齐并不问我遇到谁,他对我微笑,“你能重新回来,已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我不会再离开了。”我说。
父亲终于肯搬进医院。
我对他说,“你这样,妈妈不会高兴,你不要让她为你担心。”
这世上父亲唯一在乎的人只有母亲,哪怕她早已不在人世,他依旧牵挂她。只有她能令他心软。
父亲住进孟斯齐所在的那家医院。
主治医生看过父亲的病例,对我和陆青繁摇摇头,然后离开。
父亲最近常常昏迷,我已知道他不能坚持太久。
他熟睡的脸上带着安详笑容,仿佛不觉得一丝痛苦,我想他是梦见年轻时的事。
年轻时他有母亲。
陆青繁陪我走出病房。
自前几天不欢而散,我和他再见面时已很少说话。他一见我便绷紧脸,活脱黑脸门神,拍张照片便可贴到门上,从此保家镇宅。
我对他说,“你先回公司吧。”
“你去哪里?”
“我与人有约。”我与他约在今天今天进行身体检查,商定治疗方案。
他皱眉,似乎对我十分不满。
“即玉,你不要再任性。”
我都无力与他再争辩。
恰好此时孟斯齐迎面走过来,看见我和陆青繁便停下,我松口气,不必再继续和陆青繁纠缠。
上班时的孟斯齐总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与平常的他简直形同两人。
他将一份病历夹在身侧,对这陆青繁轻轻点头示意。
幸好两人都认识,不必我替彼此介绍。
“即玉一向娇生惯养,这些天劳孟医生替我费心照顾他,十分感谢。”陆青繁先开口,神色冷淡,明明在说感谢的话,字句之间却像夹着冰碴。
孟斯齐比他不遑多让,“这是我份内的事,陆先生客气了。”
两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中,安静的刀光剑影,电闪雷鸣。一人着白袍,一人穿黑装,活似黑白无常。
我站在两人之间咳嗽一声,对陆青繁说,“我和孟医生还有点事要商量,你先走吧。”
说罢拉着孟斯齐急急离开此地。
直到孟斯齐的办公室我才长吁一口气。
“刚才我几乎以为你们会动手。”
简直如看旧式武侠小说,两大高手对阵,死死盯住对方半天,额上出汗头顶冒烟,终于一方受不住,从口里吐出血来,认输。
光用精神和意志便可杀伤对手。
“是他对我有敌意。”孟斯齐一边看病历一边说。
“他误会你我关系,怕我遇人不淑,他觉得你是有钱没心的纨绔少爷,玩弄我感情。”我说,“他想太多。”
孟斯齐终于笑了笑,说,“他也不算误会,我的确热烈追求你,但我对你死心塌地,绝不二心。”
我脸红,转移话题,“我最近难以入睡,常常痛醒,阿司匹林不再管用。”
孟斯齐笑容僵一下,他看着我,眉眼间略见焦虑。
我便知道不好。
“情况不妙?”我小心问他。
他笑得勉强,“没关系,我会给你加新的药,没关系。”
“嗯。”
气氛一时尴尬,我看见孟斯齐的手不可见的颤抖。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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