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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裴即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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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一个人将之温柔以待,但是我遇到了。
我已知足。
孟斯齐公寓干净整洁,如他人一般一丝不苟。但是却温暖有生气,不似我那里,阴森森如同小龙女的活死人墓。
桌子上养了一盆水仙,亭亭玉立,开着两三朵青白小花。
孟斯齐推我一把,“屋子有什么好看,快起洗个热水澡,否则要生病。”
我乖乖的进了浴室。
住在别人家,自然要听主人话。而且我的确需要清洗一下,就当与过去作告别。
洗完澡后我穿着孟斯齐的睡衣坐在沙发喝乌龙茶。
“你与我身量相似,可先穿我的旧衣服。”
他将我穿来的衣服全部丢进垃圾桶,只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收好放在书房抽屉,若我想要,自可去寻。
不过我想,那东西我这辈子都用不着了。
统共不过一张记着电话号码的照片,正面反面,全都属于过去岁月。
“先同你说好,我身无分文,付不起你房租。”我捧着热茶对他说。
他笑,“你放心,我不会将你扫地出门。”
“扫地出门?”我故作严肃的对他摇首,“孟斯齐孟医生,快快面对现实,我已决意此生都赖定你,你便是赶也赶不走的。”
他微微一怔,探过身将我握着茶杯的双手裹在自己两只手中,凝视着我,郑重说,“你说话要算数。”
当夜睡在客房,辗转反侧半宿,耳朵里只剩下他这一句话。
裴即玉的此生不过剩下半载,可孟斯齐仍旧万分珍惜。
我当不辜负他。
入睡前,我开始考虑接受治疗的事。
一连在孟斯齐公寓内蜗居数日,饮食规律,睡眠充足,以至于肥肉渐生。
闲来无事,我将阿司匹林悉数散在桌上,拿出食用色素将之染色,再在阳光下晒干。
孟斯齐下班回来,坐在我对面,问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制作彩虹糖。”我低头专心染色。
他不再问,只托着腮微笑看我。
我在他注视下将七彩颜色的阿司匹林装进一只小小糖盒中,以便随身携带。我对孟斯齐得意的说,“将止痛片做成彩虹糖,这创意可卖给厂家作专利。”
他笑。
“你要多出去走动,成天呆在公寓里无所事事,你会长出青霉。”
他劝我外出呼吸新鲜空气,“你不妨寻一份轻松适意的工作,不然你会渐渐脱离生活。”
我蓦地感动。
孟斯齐是真正关心我。
我想起何厉。
何厉是不一样的人。
那时我刚刚发现世上竟有林铭这样一个人,怒而质问何厉,“你把我当什么人!倘若你不再爱我,我们立即分开,但你不该这么羞辱我!”
何厉皱眉,他对我的逾越感到不满,“你不过是我养的一只宠物,我为你提供衣食,你只要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想插手我的事。”
我因他的话而错愕。
他竟一直把我当作为钱出卖身体的男人。
我还记得他将我用在怀中,下巴放在我的肩头,用头轻轻蹭着我的颈侧,轻声对我说,“即玉,你辞了工作吧,我不想你在别人那里受委屈。我要把你藏在金屋里,不叫任何人伤害你。”
多么的信誓旦旦,情真意切。
那时我多么感动。
怎么就忘了金屋里的陈阿娇最后花费千金,也不能教那刘彻回一回头。
我心中憋着一股气。
我说,“我可以自食其力。”
何厉拿眼上下打量我,最后一笑,“即玉,我们来看看你能撑多久。”
他是对的,我果然撑不了多久。
我一度丢弃自尊抛弃羞耻,只求挽回一点点往昔恩情,最后也不过这样结局。
我的故事早已匆匆落幕,舞台已有其他美丽新人。
何厉,你赢了,所以我不再纠缠你,我将彻彻底底的从你的人生中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这是裴即玉死前为你送上的最后一份大礼。
你可高兴?
旧友
傍晚时分,我到医院去找孟斯齐,今天早上他对我说,今晚要带我参加一场慈善晚宴。
“那里有免费酒水和美丽音乐,希望你会喜欢。”他说。
路上经过一家花店,想着买一束花,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明明外面是寒风凛冽,偏偏店里却平静温暖。
一里一外,似两个世界。
花店开在医院附近,与水果超市和寿衣花圈处在一条街。这里卖出的花朵,会送给情人,亲人,送给活人,病人,还有死人。
这样多么美妙。
我看中一种菊花,鲜黄的细长花瓣堆叠在一起,自内向外卷出,带一点淡淡的明绿,气味清新,沁人心脾。
于是买下一打,叫店主替我包好。
自然不是为了送给他人。不不不,我尚没有那么恶毒,我是送我自己。
我喜欢这种菊花,现时买一束作参照,将来不幸我死,好教孟斯齐知道买哪种花祭坟。
等待时,我无聊的看着满室鲜花,有一枝未开的姜花孤伶伶的插在透明玻璃瓶中,只它一枝,看着怪冷清。
其间又有客人推门而入。
店主在门口挂一串银色风铃,每有客人,便是一串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正专心看那枝姜花,未及抬头,手臂已被一只手狠狠拽住。这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充满力量,抓得我生疼,我又惊又痛的回过头,不经意却看见一张故人的面孔。
“裴即玉!”他似不置信。
“陈尔信,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皱起眉头。
陈某是我英国时的同学,此人持英国护照,早已不是中国人。我离开英国之后,再也没与他有过联系。
“你为什么不回来参加毕业典礼?”他不理我的疑惑,径自追问。
毕业典礼?天,四年前的旧事他铭记至今。我被父亲十三道夺命金牌召回老家,连毕业论文都未及上交,那还顾得上毕业典礼。
想我兢兢业业念数年大学,最后连一纸证书都没得到。我为leo,实在付出良多。
“家中发生一点事。”我对他耸耸肩,语焉不详道。
闻言,陈尔信双眼上上下下,将我全身仔细端详。他一副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半晌才道,“裴即玉,你终于将家产败尽?”
我哑然失笑。
这几日窝在孟斯齐家中,一直未添置新衣。此时身上穿着孟斯齐的衣服,他虽与我身形相近,套在我身上终究略显不合。
他以此以为我家道中落。
但我又想到家中情形,虽未败落,却必然荒凉,不禁恻然不语。
这时我的菊花已经包好,店主问我是否需要附上卡片。我想了想,摇头说谢谢,不必。
有陈尔信在侧,我可不愿叫他看见我做出自己给自己送花的傻事。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现在才想起问我这个问题。
我将花收好,付钱,一边对他说,“我去医院看一个朋友。”
“看朋友,送菊花?”他挑眉,“裴即玉,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懒得理他。
他对我的偏见由来已久,在陈尔信眼中,裴即玉是一切邪恶的化身,恶毒的象征。
一开始时,我们明明是好朋友,也不知为何最后搞成这副样子。
我初到英国,人生地不熟,英语一团糟,功课差到不能再差,又是亚裔,少不得被其他人嘲笑孤立。
幸好遇到陈尔信这同族,帮我练熟口语补习功课,还带我入他的朋友圈。
他帮我实多。
我满以为他会是我一生的挚友,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针锋相对。
起因好像是我升入大学那一年,新生舞会上我喝太多,抱住陈尔信一气喊陆青繁的名字,间或夹杂几句诉衷情的话。
第二天在陈尔信床上醒来,他坐在晨光里面色铁青,问我,“你有喜欢的男人?”
我犹豫片刻,还是不想对他说谎,于是点头。
“他在中国,”又补一句,“就在我家。”
闻言,他面上露出既失望又痛苦甚至有些羞愤的表情。
从此以后陈尔信便逐渐疏离我,甚至在一见面便诋毁我,将我的缺点无限放大,吹毛求疵。
那感觉让我觉得,他仿佛在强迫自己塑造一个一无是处的裴即玉。
不求真实,只要足够可恨。
这种状况愈演愈烈,直至我在路边捡回leo,他与我之间已势同水火,堪比世仇。
没想到今日又会相遇。
这是否即传说中的孽缘?
陈尔信说他也到医院,执意要我同他一起。
我看了看屋外肆虐的寒风,心想离医院不过一小段路,如能少吹一点风,同他坐在一辆车中也不是不能忍受。
在医院停车坪,趁他注意力还在车上,我拉开车门就跑。
陈尔信在我身后气急败坏的大喊,“裴即玉!”
我头也不回,我才不要和他搅在一起。
我只剩半年可活,只求最后的快乐。
进入建筑物,我熟门熟路摸进肿瘤科。
因怀中一捧□,一路引人侧目。我故作淡然大步朝孟斯齐办公室走去。
站在廊外,不必进入,已察觉一片愁云惨淡,阴雨将来。隔着一片洁净玻璃窗,带着金丝眼镜的孟医生端正坐于方桌之后,在他面前,一老一少两个女子,似是一对母女。
年轻的妇人愣愣睁着一双美目,面上一丝血色也无。她的母亲抱住她的肩头,微微向前倾着身子,焦急向孟斯齐连发咨询,孟医生耐心的一一作答。
她们都对生命那么迫切。
我知孟斯齐一时半刻离不开身了。
在门外站了片刻,自觉无趣,又成电梯下去,在大厅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看人来人往各色众生,一边等着他。
坐了一会儿,便看出来,凡是出入医院的,不论是医者是患者,面上一律都缺乏表情,好似人人脸上都蒙着一层青白人皮面具,面色阴沉灰白。
又逢黄昏之际,魑魅魍魉纷纷现身阳间,整个大厅笼罩在冷白灯光下,我真仿佛置身阴世。
不禁打了个寒噤,从脚底层层涟漪似的递到头顶。
心中自我调侃,难怪孟斯齐喜欢我。每日见惯这样人物,自然对我刮目相看。
惊心
忽而眼角掠过一抹熟悉身影,如一根长刺扎入脑海深处。
我猛地站起身,身边有人转头惊诧看我,但他的惊诧决计不会大过我。
因为我看见林铭,他陪在一个男人身边,但那人不是何厉!
内心有个声音对自己大声疾呼,裴即玉,不要去不要去,林铭在谁身边关你何事,你休管闲事,休管闲事!
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朝那边走过去,悄悄更在他们身后。
他们两人进入电梯,我记住楼层,一等电梯下来,立即跟上。
迈出电梯,适逢两人分开,那陌生男人对林铭吩咐,“你等在外面,不要乱跑。”
口气亲昵,绝对不是我误会。
一待男人进入病房,我立刻现身,一把将林铭拉到一角僻静处。
“你……”我张口欲质问,却一时语塞。
我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林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见是我,缩起肩膀,垂下头,似乎想要后退却不敢。
这副我见犹怜模样,叫我心中一点燥气无踪无迹。
我叹口气,尽量让声音不太恶劣,我对他说,“你敢背着何厉同其他男人在一起,还要命不要,何厉会杀了你。”
呵,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对林铭说出这番话,我竟在劝他回到那人身边。
话一出口,立时为自己尴尬。
林铭却抬头看我,眼神似怯怯小鹿,张张口,欲言又止。
最后他小声说,“是何厉将我送走。”
我愣住。
“最近他脾气变差,常常喝醉酒,有一次聚会上,有人向他要我,他就将我送给人了。”林铭声音柔柔软软,“裴先生,我想他是在找你。那天他喝醉酒,抱住我喊你的名字,他很痛苦,在梦中唤你:‘裴即玉,你回来,回来!’他十分想念你,你为何不回到他身边?他为你那样憔悴。”
我目瞪口呆。
身体里起了一股战栗,震荡我身心。
紧紧合闭嘴唇,我对自己说,裴即玉,你不要再做梦。
你不可再相信那个人。
你若回头,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林铭很快回去。
我仍站在角落里发呆。
一个声音将我从亦真亦幻的梦境中叫醒,我定定视线,是陈尔信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往日这张脸多么讨厌,此刻却真正可爱。
陈尔信见我便没好气,哼了一声,问我,“裴即玉,你怎么不跑了!”
我似哭似笑的的看着他,并不与他斗嘴。
他被我这异常的表情与态度吓到,踌躇片刻,放软声音,问我,“你不是去看朋友?”
“他没空见我。”我说。
陈尔信看看我仍抓在手里的菊花,半天奔波,早已瓣瓣颓靡。
“你该改改你的脾气。”
他又自以为了然一切,仿佛看到我被朋友赶出门外。
我被陈尔信的自作聪明搅得哭笑不得。
“我走了。”我说。
他不让。
“看你这副样子。”他可怜起我,“跟我走吧。”
“去哪里?”我奇怪。
“去看我表妹,就在这一层。”
也不征求我同意,拉着我就走。
这一层都是特殊的单间病房,房内设备齐全,如豪华酒店,能住这一楼的,非富即贵。
“你表妹生的什么病?”我任他拉着我,随口问他。
“她不小心流产。”
“噫。”我停住。
陈尔信回头看我,“你又怎么了?”
我皱眉看他,“真是你表妹?”
口气十分之怀疑。
搞不好是他秘密情人,为他伤情伤身。
陈尔信顿了片刻才明白我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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