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最后一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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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绵了会，我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梅子也坐在我身旁，满怀爱意的望着我，我望着梅子那显得很疲惫的脸，很心疼，更愧疚，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陆寒，你饿了吗？我去做东西吃。”梅子背对着我想伸手去拿被扔在床下的内裤。

　　“哎。”梅子轻轻的呼痛，双眉紧蹙，很痛楚的样子。

　　我的目光从她雪白滚圆的臀部收回来，伸手把她拉回来，柔声说道：“你在床上躺着吧，我不饿，而且…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我知道现在说这话实在是太混蛋了，但是我真的不敢再待下去，因为我怕我会爱上梅子。

　　“你现在就要回去吗？能再陪我会吗？”梅子怯生生地问道，这和昨晚那个喝酒蹦迪疯疯癫癫的形象有着巨大的差别，而哪个才是真正的梅子呢。

　　“梅子，对不起，我不该。。。”

　　“不，陆寒，我没有一点怪你，我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你别认为昨天的我很贱就行了。”

　　“梅子，你难道不知我和倩妮之间的事吗？”我把心中最大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但是。。。。。。”梅子望望我，显得有些犹豫，但还是接着说道：“前两天，妮姐在店里对我说，她现在和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我才…”

　　我想我当时的脸色应该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要不也不会吓的梅子不怎么敢说话了。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我铁青着脸，不无苦涩的问道。

　　“嗯”梅子点点头，“其实现在不也挺好的嘛，妮姐毕竟已经和杨天订婚了，你们怎么会有可能，她和杨天在一起才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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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我瞪着眼睛冲着梅子吼道，心里的恨意愈加炽烈。

　　梅子被吓得一哆嗦，她望着突然呈暴走状态烦躁不安的陆寒，她终于知道了自欺其人的不是陆寒而是自己，他爱的永远都是妮姐。

　　梅子的双眸渐渐泛红，用空洞得近乎于虚无的语气问道：“陆寒，你会喜欢我吗？”

　　我没有回答。

　　而梅子好像是原本就没打算让我回答，她抱着双膝，裸露着背，泪珠一串串泪下，惘然的望着雪白的墙壁，好像陷入了回忆中。

　　“一直以来，我都很骄傲，我家有钱，我也知道我很美丽，因此我从没把那些追我的男孩放在心上，我相信，我的第一份感情将是美丽永恒的在我生命里，这不是那些庸俗轻浮的男孩可以给我的，我还相信人和人之间除了世俗的交往外，在冥冥中还有一种纯心灵神秘微妙的联系，她的魔力可以使两个原本陌生的人在瞬间相知相爱，我就一直在等这样一个男孩，我相信有一天他总会出现的。”梅子抬起脸痴痴的望着我，泪眼婆娑，让人为之心碎。

　　“你还记得吗？五年前，那时我十三岁，夏天的傍晚，才放学不久，我和同学走在天桥上，看到你和一群小痞子光着膀子趴在护栏上，他们都在大声地笑骂，而你却静静的凝望着夜空，很深邃，从那一刻，我就陷入了那个眼神中，然后有两个恶心的男人欺负一个擦皮鞋的下岗女工，周围有许多人在看笑话，但却没有人敢说句公道话，当我把目光投向你的时候，我看到你正把那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你脸上露出的笑容实在是太坏了，你们狠狠地打了那两个男人一顿，你跑的时候大声喊你是十中的李国正，你知道吗？后来我还特意去过十中，但是那个叫李国正的却不是你，我很难过失望，我想，也许在茫茫的人海中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见不到你的眼神和你坏坏的笑了，这些可能都只会在我的记忆里一遍遍回放，然而，也许是上天刻意地把这个世界变小了，去年我才来这家专卖店工作没多久，就再一次见到你，你那天穿着黑色的衣服，一双很破旧的球鞋，夹着一个蓝色的书袋，表情落寞的从门前经过时，虽然你的个子长高了，而且也没了以往的桀骜不驯，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哭了。后来我就天天上班，就为了能经常见到你，望着行色匆匆的你如何的孤独，我曾无数次的想叫住你，但我不敢，我想这样也许就是上天注定好的，我也该满足了，但是那天妮姐让我去她那睡，在夜色中，我竟又见到了你，可是你为什么先和妮姐好了呢，那天晚上，妮姐把她和你的事对我说了，我笑了，但是你知道当时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在半夜背着妮姐哭，我也以上厕所为理由走出来，来到你门前，你屋里的灯还亮着，你在屋里学习，我在门外听着你的一举一动，第一次离你如此之近却又如此之远，陆寒，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吗…。。”

　　眼前的被分成一块块的石板路在我眼里已幻化成蛛网，从这里一直延伸到天际，我的生活就如此一样的混乱，它紧紧地围困住我，也许早晚都会将我吞噬。走着走着，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梅子那悲伤的面容，我拒绝了梅子，我不能接受她的爱，因为我没有资格去爱，因为我的自卑。

　　才回到我的小屋，就看到倩妮呆呆得坐在她屋里，双眼红肿，一脸的憔悴，好像一夜都没睡，哼，和杨天玩的也太疯狂了吧，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两个赤裸的身体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情景，感到无比的厌恶，刚才仅有的一些愧疚也烟消云散。

　　倩妮见到我正准备开门，一下子就冲了出来，跟疯了似的高声质问我：“你昨晚上哪去了，怎么一夜都没回来。”

　　“嘿嘿，我昨晚去哪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明知故问，多此一举。”我优哉游哉且洋洋得意的回答道。

　　“你究竟对梅子做了什么？”倩妮气的身体有些颤抖。

　　“你和杨天作了什么我对梅子就做了什么，不过呢，我劝你，小声点，要是此刻你的杨天还躺在你香暖的被窝里，被他听到我们的话，那是会影响你们感情的。”

　　“啪”的一声，倩妮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你混蛋，流氓。”倩妮哭着跑回屋。

　　我铁青着脸，真他妈的，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扇我，不过，呵呵，我摸了摸脸颊，我心里高兴，为了报复，挨着一巴掌，值了，想到刚才倩妮生气愤怒的脸孔，我感到莫大的满足。

　　但是当我坐在床上，冷静下来后，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要不是她对杨天如此的亲昵而把我晾在一旁，我会如此对她吗？但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来这么做，毕竟她是杨天的未婚妻，我算什么东西，杨天能许诺给她一辈子的幸福，我又能给她什么？现在想到倩妮痛苦的面孔，心里一阵火辣辣的痛，也许，我真的要永远失去倩妮了，我爱她，我也相信她也曾爱过我，然而我们现在又做了些什么，她天经地义陪自己未来的丈夫上床，我，在报复心理的驱使下伤害了一个纯洁美丽的女孩，这些都是无法挽回的，她伤害我，我就以更极端的方式来伤害她，彼此都背叛了我们曾拥有的那份美丽的爱情。我们的爱情在这场搏斗中得到了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仅仅是我的那些无知短暂的报复的快感吗？也许，都失去了，我心里怅然若失郁郁寥寥，隐约间我好像听到了倩妮正趴在她的床上哭泣，而我，也悄悄的潸然落泪。

　　晚上，我七点多的时候才出门，之前一直在屋里学习，只有学习的压力才能让我暂时摆脱情感上的痛苦和迷惘。

　　锁好门，转身，今晚月光暗淡，对面的屋子已上了锁，静寂无声，我走过去，在葡萄藤巨大的阴影下，我默默伫立着，感受不到一丝倩妮的气息，倩妮真的已离开了我的世界，再也不会回头，莫大的孤独和绝望在心中如黑烟般无比凄厉的蔓延。

　　院里新开了家小饭馆，听邻居们说，菜炒得不错而且挺实惠的，晚上我又懒得出院门，就在这家饭馆吃了顿，老板娘很热情地问我吃些什么，我也习惯性的说，那就番茄炒蛋和红烧茄子吧，老板娘笑呵呵的去准备了，而我却突然又觉得难过了，因为我又想起倩妮了，她也曾很温柔的为我做饭，做这两个我最爱吃的菜，可惜，以后，我是没这种机会了。

　　吃晚饭，才走出店门，正碰上林峰。

　　“吃饭呢。”林峰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

　　“嗯，你今天忙不？”

　　“我日，今天从早到晚可是整整忙了一天，千百意订做了几张大的宣传广告，刚刚弄完，累得头都大了，要不，咱俩出去打两局台球。”

　　“这个。。。”我沉吟了下，这两天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我一点都不想再出去了。

　　“走吧，时间不长，就半个小时，再说，你也不能一天天总是学习吧。”

　　“好吧，走。”林峰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拒绝，只是我有一种很罪恶的感觉。

　　出了水利局的大门，林峰到店里和鑫哥打了个招呼，我往里瞅了一眼，没看到杨天。

　　十分钟后，我和林峰走过了颖河大桥，来到了桥西农贸市场边的广场，夏日的晚上，那里很热闹，音乐喷泉喷出五颜六色的水柱，引得很多人驻足观看，孩子们绕着喷泉池溜旱冰，广场的四角有在录音机的伴奏下跳舞的，那变还有许多摆地摊的和许多梦阳本地的小吃，更多的人三五成群的坐在草地上聊天乘凉。在这种气氛下，我的心情也变得轻快了许多，只是今晚林峰明显的不在状态，一幅很萎靡的样子不时还打着哈欠，好多必进球都错失了，只能无奈的望着我一次次的将黑球击入袋中。

　　“怎么了，没睡好觉，还是故意让我，呵呵。”打完五局后，暂时休息一下，我和林峰倚着球桌喝汽水。

　　“别提了，幸亏杨天走了，要不我今晚还是会睡不好。”



　　林峰的话让我感到莫名其妙，杨天走不走和他睡不好有什么关系，杨天每晚不是都在和倩妮缠绵吗？

　　“再打两局，我他妈就不信邪了。”林峰喝完汽水劲头又上来了。

　　我一边拿杆子一边装作很无意的说道：“呵呵，输就是输了，别老找借口，你拿杨天当什么挡箭牌。”

　　“其实这都怪倩妮，你说她都要和杨天结婚了，睡在一起又有什么，可她偏不同意，杨天每晚只能过来和我挤，就我那床，自己睡都不宽敞，何况两个人，这几天真的是一点都没睡好。”

　　“喔，是这样，怪不得，得，我看今晚到此为止算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睡吧，哪天你养足精神了咱俩再战，要不我灭你真的没内涵，你也总会说我在骗你的汽水，哈哈。”我压抑着心里的波澜，淡淡地说道。

　　“行，别太得意了，呵，回吧。”

　　我和林峰就这么一边聊着一边在微凉的夜风中往回走，过了颖河大桥，到了路口，往左就是回水利局大院，往右则通往天桥，我停住脚步，很随意地说道：“林峰，要不，你先回去，我到那边买份报纸去。”

　　林峰转身的瞬间，我感觉我已经垮了，天上的父啊！你的孩子都做了些什么呀！倩妮竟没有让杨天碰她，而我却如此的侮辱她伤害她，我的心濒临破碎，只能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奢望着能博取一丝丝原谅，好略略减轻我心中的罪恶。

　　站在天桥上，我望见了倩妮，倩妮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沉重，诉说着自己的疲惫，在路灯下，她的头发被夜风吹散，倩妮也没有像往日那样很优雅的单肩挎着她的坤包，而是很无力的拎着，让人感到她的灵魂和她的身体已有了一段距离。

　　她低低的垂着头，在她登上最后一阶台阶时，她发现了我，她可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毕竟我又好长一段时间没在这里等她了，倩妮发了会怔，但随即脸色又变冷了一扭头就欲从我旁边走过，我伸手拦住她。

　　“让开。”倩妮脸色露出很厌恶的神色，就向在驱赶一只肮脏的苍蝇般。

　　我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后退，反而紧紧抓住了倩妮的手，任她怎么反抗都不撒手，等她不动了，我才紧盯着她的眼睛，用很低沉的声音说道：“我要是不让呢？”

　　倩妮突然低头狠狠地咬我的手背，我没有动，我知道我只要一撒手倩妮就真的永远离开了。

　　倩妮抬起头望着我，眼中闪烁着明暗不定的神色，好似天边的云彩，迷幻而又诱人。

　　“陆寒，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还纠缠着我干吗？”

　　“我不信。”我很倔强稚气的回答道。

　　此时大约是九点钟左右，天桥上人流如织，我和倩妮站在路中间，自然有许多人在旁边指指点点，倩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而我却毫不在意，因为在我的世界里，此刻就只有倩妮一个人，其他人和空气没多大区别，我望着倩妮，心里的情感百转千回，我和倩妮之前的种种甜蜜和苦涩、倩妮对我的爱、那些日子里的彷徨、迷乱、喜悦纠缠在一起若钱塘春潮般滚滚而至瞬间就将我吞噬，我确定倩妮是我唯一深爱着的女孩，但是我又做了些什么？我希望她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在不可遏止的情感喷薄中，我丢掉了一切顾忌，紧紧的拥抱住倩妮，久违的发香、温暖、充实、恬静再一次照亮了我的天空，曾经的阴晦化作了雨滴一颗颗滑落。

　　怀里的倩妮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而且在微微颤抖着，倩妮试图推开我：“别这样，陆寒，我快要结婚了。”

　　我在倩妮耳边哽咽着：“你难道还要继续瞒着我吗？妮姐，你和杨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爱你，我发誓我会永远爱你的，我不能失去你。”

　　天地又好像重回到洪荒，周围寂静无声。

　　稍顷，我感到颈部冰凉凉的，倩妮在我耳边轻声压抑的啜泣着，她不再抗拒我，身体也变得柔软起来，双手紧紧地搂着我，指甲深深地陷入到我的肌肉里。

　　就这样也不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倩妮才轻轻的推开我，她眼眸中泪珠滚动，映着城市绚烂的灯火，璀璨如钻石般。她从包里拿出面巾纸先拭去了自己脸上的泪，又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

　　“你看你，都那么大的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