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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严射作者:苍白贫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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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人匿名举报又抓了一个,当场发现大量毒品,案情后续发展强劲,如果全线破获绝对会通令嘉奖。
严希这连天跑滨海局跑的有点勤,面儿上办些小来小去的事,办完了就跟人坐在一起聊天搞关系,弄的这帮人一天不看见他都不太适应。
说这事的时候,队办公室里烟火蒸腾,人头攒动,每个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摸样。
被抓的就是赵梓龙,这小子前一阵子刚进过局子,所以他什么背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没成想这么快出这么大的事。
虽然案件还在调查中,但是毒案性质太恶劣,除非赵云本事通天,不然这事根本压不下来。
所以大家也都没说什么,只一边调查一边感慨。
说小伙子太年轻了,太可惜了,被捕前还给小情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人过两天就回去啥啥的。
多傻个孩子,这一来可就回不去了。
期间严希一直跟着点头赞同,手里的烟燃着,腾起淡青的烟雾,缭绕在自己和对面的警察之间。
记得好几年前,有个刚毕业的小伙子,比赵公子岁数还小,刚参加工作混的不好,没钱租好房子,就跟人合租一间居室,住一个十几平的小单间,连个空调都没有。
这边的夏天真热啊,入伏的时候晚上都三十多度,屋里面热的跟蒸桑拿一样,头顶上就一个电风扇,越吹越热,这哥们就坐在门口等着对面的租客开门出来上厕所。
因为对门有空调,那租客一开门,操,太舒服了,一股小凉风迎面就过来了。
他每回都这么干,搞的对面的租客也很奇怪,怎么一出门这个小严就在门口晃悠,跟有毛病似的。
严希那时候也觉得自己挺有毛病的。
做梦光梦见自己小时候的好日子,
梦里面笑声无限,醒来时平地荆棘。
赵梓龙前二十年活的太顺了,就算走到这份上,也会有人奋不顾身的救他。
但自己可是一堕三千丈,后面是峭壁,而前面是更深的悬崖。
这他妈才是真正的回不去了。
从警局里出去的时候,严希撞见了赵云,这伙计连个招呼都没打,白个脸就开着车往出冲,不知道上哪儿打点去了。
严希也要去办自己那个故意伤人罪的案子,两个人同时开着车从局里出来,方向各异,却暗藏交集。
中途严希手机响了一声又很快挂掉了。
垂眼一看,是石久打来的电话。
前面就是红绿灯,严希减慢车速,缓缓驶入车道。
想起这个人严希只觉胆战心惊。
又想用又有点害怕。
而且现在跟他的关系处理的也不好,严希并不想跟他断了联系,本来想自然点,可从表面上说怎么看都是自己在躲着他。
旁边的司机按了一下喇叭,严希回过神,正要起步,结果抬头发现还有二十多秒。
并排横在直行车道上的帕萨特降下车窗,里头的人笑的这叫一个灿烂欠抽。
严希眼睛里情绪异样,
“你啊……”
旁边车里的哥们一脸嚣张,
石久的眼睛直冒蓝光,
“哎,严律师,咨询个问题呗。”
“说。”
“也不是啥大问题,是情感纠纷,我几个星期前被个哥们给睡了,就是你们同行,他妈这小子仗着是律师欺负我法盲啊!穿上裤子就不见人,你说这是不是犯罪?会判刑么?”
“不是犯罪,这事法律不管。”
路边的树木茂盛,阳光透过树叶斜射过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影影绰绰的。
“那我要是第一次呢,也不能告他强奸么?”
“你要点脸。”
30
说完这话绿灯就亮了;旁边的奥迪轰大了油门就开始往前窜。
石久本来是在路上巧遇他;并不是在后头跟踪。
开始想着打电话,结果看前面没车;俩人可以并排挨着;这才挂了电话开车过去打个招呼。
一共就一分半钟的红灯;石久也没想跟他说什么。
严希还是像以前一样,嘴唇水红水红的;微微翘着,带笑不笑的可招人。
看他这样石久就忍不住逗他。
记得这人以前嘴也挺贱;还不要脸;上去撩拨几句石久也没以为他会生气,结果看这人窜的比兔子还快;估计是不乐意了。
搞的石久也有点生气。
操,大老爷们有话说明白啊,总这么躲着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自己技术差点把他给插出血了,也他妈应该照着自己脸上一拳打出鼻血扯平,然后躺下来重新研究一下不出血的方法。
这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映!
滥用冷暴力人品实在太差!
这么一想石久就更生气,踩着油门就开始撵奥迪,从市南撵到市北,最后结结实实把律师的车别一个胡同口里,看车不动了,下了车就冲着奥迪过去了。
严希本打算回所里整理一下今天在看守所记的东西,或者弄一下赵云的事。
结果什么也没去干。
严希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偏偏选了第三个可能,跟石久在市区里玩半天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小子开车挺糙,严希在后视镜眼看着他蹭了一个路障,压瘪了一个纸箱子。
也正是也股不管不顾的劲儿,硬是把自己憋在这个犄角旮旯里。
午后的太阳格外毒辣,阳光明晃晃的。
落在后视镜上,烧出的一团白光,以至于严希都没太看清石久下车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拉自己车门了。
严希犹豫了一秒钟,觉得实在没必要小气成这样,就解锁开门。
石久坐进去,脸耷拉的跟长白山似的,
“哥们儿,你怎么回事。”
严希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也有点无奈。
明摆着的事,他非要追上来问自己,还气成了一头驴。
石久看严希趴在方向盘上笑很不乐意,
心想笑你妈了个逼,但嘴上还挺文明,
“有什么好笑的。”
后又顿了顿,
“你躲着我?”
严希笑够了,从车里摸出烟,扔给石久,顺便在身上摸打火机。
石久从里面抽出一根,接过严希递过来的火,
“不跑了?”
“你这是有话要说么?”严希稍微降下些车窗,给自己也点上一根儿,
“说吧。”
车里的空调口还在吹风,对面的嘴唇也开始吐烟儿了,
微微的张着,唇红齿白的。
车里面静了有一分钟,一时间外头的蝉鸣都格外清晰,
聒噪,越来越大声。
石久看了他一会,
“你眼毛挺长的啊……”
严希看他一眼,
“你睫毛怎么是倒着长的。”
听这话石久差点呛着嗓子,一口烟不上不下的,好容易强憋下去,眼睛都蒙了一层水意,
“什么倒着长的啊……眼皮儿单,给压下去而已,你以为这几根毛长这是为了好看啊,那是为了保护眼睛,防风防沙,你那个根本不行,我这个才是正经长法,稀疏度和垂坠度都正好,不影响视力也常年不进虫,再说了……一个男的眼毛又长又浓,你不觉得有点娘么?”
严希把烟放在嘴唇上,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没嘲笑你的意思,你也没必要气哭了啊。”
石久把烟掐灭,
“嗨,还行吧,我最近就是有点多愁善感,熟男情怀总是湿么。”
严希把烟头伸出车外,弹弹烟灰,
“我其实真还有事要办。”
石久侧过脸,表情非常诚恳,
因为迎着光的原因,在严希看来,整张脸清晰的毫发毕现,
“严律师……你别躲着我行不行……”
他说这话的时候脑袋上还带着那片枯叶,滑稽的要命,跟他说的话一样。
严希继续抽烟,“没有。”
“说真的?”
“真的。”
“那你下班之后有时间么?”
“。。我可能会有事。”
“你看看还是假的吧……”
……
石久说这些的时候也觉得不太像自己。
原计划只是开车跟律师打个招呼而已。
处事的方式也不太对。
换做以前,自己肯定早该干嘛干嘛去了。
……
“那你先现在下班后还有时间了么。”
“……。。有。”
“哎,那你不会手机刚好停电,关机,占线吧?”
“……不知道。”
“啧啧,我就说……”
严希抽完了烟,把烟头扔在外头,开门踩熄,
接着关上车门,看了石久两秒钟,
“行,晚点见。”
“……”
“你再不下去我把你拉走了啊。”
石久一脸满意的下车,
“到时候我找你。”
****
赵云在市政府等没太长时间,约莫二三十分钟的摸样。
可这对赵云而已却是度日如年。
等后来市长秘书出来叫赵云进去的时候,这哥们几乎是小跑着进的门。
市长似乎刚回来,不知道出席个什么场合,屋里空调开的很低,西服和领带都搭在椅背儿上,人正站在旁边喝茶,听见门有动静,便回头亲切的跟赵云打了个招呼。
其实这俩人当年认识完全是个很巧的场合,那时赵云只是个小片警,老实巴交的,能混到现在的位置也算是极致了,这些年市长在公事公办的基础上,对赵云的事也算颇为照顾。
跳过寒暄直入主题,赵云话说的很实在,但却不太直接。
不过明眼人也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大致就是希望市长跟局里面打声招呼,关心一下这个案子,到时候都不市长用说什么,局长也会揣测这里头的意思。
还说赵梓龙肯定是冤枉的,自家孩子自己最了解,虽然混了点,但也不至于干这种事。
说这话赵云其实挺没底,
赵梓龙是老来子,自己跟媳妇都宝贝的很,平时赵云上班忙,孩子就交给他妈管教,谁知道给溺成这德行,打架赌博这小子一样没落下。
眼下又出这儿事,赵云来之前坐在办公室里心思半天也觉得没准。
事发前一阵他还跟他妈那儿拿了不少钱,当时两口子因为这事直打架,现在又来毒品这一出,怎么看怎么像是前因后果。
越想越害怕,赵云生怕这事儿捅大了不好办,这才火急火燎的来找市长。
市长听完这事什么也没说,正巧秘书电话进来,俩人乔了一会去下面走访的时间,等都弄妥当了,这才开始安慰赵云。
市长的态度很明确,只告诉赵云如果孩子是冤枉的,那他就尽管放心,要相信警察相信法院,一定会明确调查公正审判,还嘱咐他没事多关心一下孩子之类的云云,总是是漂亮话说来一大堆,实际上还是不管。
有这种结果赵云倒也不是很意外,毕竟市长跟自己虽然有交情,但社会身份地位差异明显,人家是官,搁古代那就是知府,自己不过是在衙门打杂的小吏,人家自然是想帮就帮,不想帮自己也没辙。
但就是一句话的事,赵云多少还有点不甘心,又求了市长一会,越求市长眉间越紧,到后来秘书通知去开会,赵云这事也就彻底没戏了。
赵云坐在市长办公室,眼看着市长穿衣服出门,手脚冰凉。
想着这空手来直说到底是不行,看来就得从私底下使使劲了。
***
石久从来没有这么盼着下班,跟他妈上学的时候盼着放学似的。
但处里有个分析大会,处里领导都在,石久不能不去,就只能在会场闷着看表。
石久一看在前面逼逼的人就烦,心想他翻来覆去就说这么点玩意,几句话说完的事,非在这墨迹半个点,也不怕闪着小舌头。
正心烦,那人分析完了,轮到石主任讲话了。
石久一听领导叫自己,赶忙把事先准备的资料翻出来,清了清嗓子,然后给大家分析比对了一个小时。
石久本来想快点说的,但是越讲话越多,刹不住闸似的,到后来实在觉得那几个小年轻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好,这才闭了嘴坐下,听领导收尾。
散会的时候石久才发现已经过了下班点了。
手机上还有一个未接来电,看摸样是市长打来的,也不知道什么事。
等领导都走后,石久连办公室都没回,等电梯都嫌慢,夹着小本就顺着楼梯往下跑。
边跑还边给律师打电话。
好在严希没应酬,正在律师所等他。
男人讲话的声音夹着回音,回荡在空寂的楼梯间里,
随着明灭的感应灯,时有时无,气喘吁吁。
二十分钟后,石久累的一脑门子汗站在律师所门口,在外头把气儿喘匀了才好意思进门。
所里的人都走了,严希的办公室开着门,满屋子橘黄的晚霞。
石久轻手轻脚的进门,看见书柜先是心里别扭了一下。
严希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
“来了啊……”
话音刚落,肩膀后头就探出个贼兮兮的脸来。
石久垂眼盯着严希的手,这才发现他在玩手机。
又是欢乐斗地主。
屋里晦暗不堪,窗边的光线却是很好,落在手机的游戏界面上,提醒着0个欢乐豆。
石久眼看着人家出一个顺子,这伙计拆的满手单去压人家,就有点闹心。
抬眼看面前的这人还他妈扬着眉一脸狡黠就更闹心了。
心想这严律师平时看着挺聪明一个人,怎么打牌臭成这样。
31
石久训蒋云清训习惯了;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训他两句;
“你那能这么出牌啊?他出顺子你就非要管?不还有下家么?”
“……”
“……啊。。哦……你是地主啊……那你看他手里还剩那么多牌,你再等等他让他出一次啊;你这样打,你肯定被闷……”
“……”
“妈呀。。这么打就更不对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心理战术你哪能出小的;这牌必须上二拦下他;然后把发牌权争回来!你是地主啊!地主啊!”
看严希打牌把石久气够呛;说完又觉得自己正巴结人家;这态度不大靠谱,又语重心长的教育他,
“小严啊,虽然我牌打的也不怎么好,但在这方面总是比你强些,所以我还是稍微有点资格说一两句的啊……这打牌虽然是休闲,但也是要用脑子想的,要用心的,你得记每个人打了什么,还要琢磨他什么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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