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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帝.爱无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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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他是天邪史书之上,被誉为最杰出的君主。他的一生,有无数的机会统一四方,称霸天下。然而,他却放弃了,造成四分天下的局势。他没有後悔,却引爆了一颗压抑许久的真心。那人,正是他的心腹,天邪第一少将──郁莫书。他逃离,因为他的心,早已给了那个形同他的兄长,他的师父的人──尹天傲。

於是。。。此文很慢热。。。。很练人的耐心。。。。
。。。。囧。。。。希望有人会喜欢吧。。。。




第一章 约定

  第一章:约定
  弩拔弓张!
  
  握紧手中的长剑,少年怨恨的双眸直视著眼前的男人,修长的剑身发出嗡嗡的鸣叫,渴望著一尝血腥的甘甜。
  
  这个男人,他该死!
  
  若不是他的愚蠢,纱帐後的那人,如今便不会奄奄一息。
  
  心中杀念一动,利剑便随意而动,招招致命的攻击,毫不留情的往对方而去。
  
  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错,夺走了他最亲的人!
  
  面对少年的攻势,男人并不反击,只是移动著身形,变换著招数虚挡著。他不想伤他,因为那人会心疼。他宁愿自己受伤,甚至是死在少年的剑下,也不愿再看那人伤心的脸庞。
  
  到如今,死似乎并没有那麽的可怕──因为,他可以去陪他,和他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华贵的锦衣已被割划开好些道口子,牵引微红的血丝,染红了少年的眼。
  
  或许再一剑,他便可以置他於死地。
  
  然而,他永远都没有那种机会,因为,纱帐後的那人不会肯!
  
  “傲儿,住手!”
  
  虚渺的声音从两人身後传来,却有著不可抵挡的强硬,让激斗中的两人顿时停下动作。
  
  几乎是反射性的,听到那人的声音,男人立刻毫不恋战的转身,赶到床边。掀开薄如蝉翼的幔帐,欣喜若狂的看著重新又睁开眼的人。
  
  “连汐……”一句话,未说完全,声色却已哽噎。
  
  裸露在被褥外的手臂,只剩余皮包骨般的孱弱,苍白的神色再也寻不到当年的倨傲,干裂的唇瓣,微微的抖动著,想要说些什麽。
  
  “司空暮,本王不准你死!”他要他好好的活著!
  
  血丝遍布的双眸更显殷红,十指交握的亲密,却永远也填补不了心中的伤痕。是他,是他害了他,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当初多相信他一点,他就不会选择那麽决绝的手段。
  
  明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信任,是陪伴,却还是将他一个人留在昏暗的过往中。
  
  自己口口声声要他试著相信自己,然而,自己却从未以身作则,兑现过什麽。
  
  彻底的伤透了他!
  
  “对不起,连汐,对不起。”
  
  “傻瓜,不是说好了,不再自责的吗?你又骗我,对不对?”
  
  “不要离开我,留下来。”
  
  “……我,会等你。”在地府等著他来,然後一起喝下孟婆汤。不,他不要转世。孟婆汤,虽可以起死回生,却会让他忘了他。
  
  他不要遗忘……
  
  “司空暮,本王等你来。”紧紧回握住他的手,连汐直视对方的眼底。
  
  无论多久,他都会等!
  
  所以,司空暮,不要再失约了!
  
  “好。”强忍住落泪的冲动,司空暮点头,声色已然嘶哑。
  
  做错的,明明就是自己,为什麽老天,要让连汐一个人承受所有的惩罚?
  
  满足的笑了笑,连汐转而侧过头,看著不远处的少年。
  
  “傲儿,对不起。”
  
  身为他的父王,他从没给过他一丝的温暖,任性的将刚出生的他送走,让他形同被抛弃的孤儿一般。如今,好不容易,才和他一起生活了两年,却又要分开。
  
  只是,这次,不似以往,而是生离死别!
  
  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什麽……
  
  “父王,傲儿只要你一句话。”跟他走,永远的离开那个男人;抑或是他就此拜别,父子缘尽於此!
  
  “……傲儿,对不起。”同样的词句,再次从开阖的唇瓣流泻。
  
  不想再欺骗,他的心,已被身後的这个人,完全的占据!
  
  凄凉的笑了笑,少年心中满是苦涩:是谁说血浓於水,怎都拆不散?
  
  这所有的一切常理,在他父王──蓝歧三王爷──连汐的眼里,统统都是废物!
  
  一文不值!
  
  咚的一声,少年已屈膝跪在了地上,“父王,傲儿就此拜别!”
  
  “傲儿……”为何要如此?眼里闪烁著悲恸的泪光,连汐挣扎著,想要起身好留住眼前,从自己骨血中剥离的少年的容颜。
  
  他知道,此次一别,他便再也没有见他的资格。
  
  因为,是他,狠心的,一次又一次的,亲手抛弃了他!
  
  “对不起。”泪,终於滑落,打湿脸颊,诉说著无尽的歉意。然而,他始终不敢奢求他的原谅,只是拼命的道歉。“傲儿,对不起……”
  
  眼里噙著泪光,少年摇摇头,转身跑出了殿门,渐渐的消失於众人的眼前。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看到他离去,便快步的跟了上去。
  
  “连汐,别哭,别哭,有我在。”捧著湿濡的面颊,修长的指尖温柔的拭去未干的泪痕,然而,越是柔情的擦拭,越是惹来更多的泪水。
  
  司空暮的心,顿时就像被狠狠的揪著一般,痛不欲生,眼里也满载著浓浓的怜惜。“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不是你的错……”
  
  一直的重复,不断的亲吻去晶莹的泪滴,司空暮的眼眶也跟著红了起来。
  
  “别哭啊,连汐,不是你的错,真的……”
  
  “呵,司空暮,这下子,本王就真的只有你了。”犹如自嘲般,连汐挤出一个牵强到极点的笑,“只有一个,只有你司空暮一个人……”
  
  连汐的世界,只剩下司空暮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拥紧孱弱的身子,让彼此的心更加的贴近,许下一生的誓言。“我会陪著你,永远陪著你,一步也不离开。”
  
  “呵呵……好温暖……”更加的依偎进司空暮的怀里,连汐满足的吁了口气。
  
  静默了许久,直到司空暮以为怀中的人敌不过疲惫,又睡著了,才小心翼翼的拉著被子,想要将人包裹得更加严实。
  
  谁料,刚一动,便被喝止了。
  
  “别动!”语气之中,满是惊恐。
  
  “好,好,我不动,不动……”抱紧怀中瑟缩不已的人儿,感受著身下传来的湿濡,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连汐,连汐……我不动,放心,有我在,我在……”
  
  殷红的液体,渐渐的染湿被单,沿著上好的檀木边缘,一滴接著一滴落到雕著繁复的花式的榻上,融入那精细的雕纹,盛放开朵朵血花无数。
  
  娇豔动人,鲜红欲滴!
  
  这,便是他的爱情。他连汐,用自己的生命,所诠释的爱情,倾尽所有!
  
  被痛苦折磨的人颤抖著,咬紧牙关,十指紧紧的揪著对方的衣襟,强忍著身子内部,被活生生的撕扯著的极刑。
  
  “司空暮,我,等你……”这是他最後说的话,也是他这辈子,所剩下的唯一的心愿──和他在一起,堆积出一个永远。
  
  “连汐……连汐……不要……连汐!”不要离开,不要就这麽离开……
  
  连汐……
  
  可是,怀中的人,意识已然涣散,再也听不到他的挽留,他的深情。
  
  但,他应该是感受到了。
  
  因为,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笑。那是一丝从未曾,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欢乐。
  
  多年後,有人,称它为幸福……




第二章 隐惧

  宫门口,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正纠缠著,互不退让。一旁的侍卫,因忌惮两人的身份,索性也就尽职的恪守岗位,装聋作哑。
  
  “放手!放手你听到没有?”年长的少年气急败坏的道,持剑的手不自觉的避开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深怕误伤了他一丝一毫,“我叫你放手,你听到没有?!”
  
  固执的摇头,紧抓著袖口的小手更紧了,稚嫩的脸上满是倔强。
  
  他不要让他走,不要他离开。
  
  骂不得,更打不得,少年拧紧了眉,最终还是软下了气焰。蹲下身子,与小人儿平视。“小默乖,先放开我好吗?”
  
  不要不要不要!
  
  更加用力的摇著头,他不要放手,要是放手了,傲就要离开他了。以後,就再也没有人教他读书写字,陪他玩了。
  
  他的坚持让少年心中火气翻涌,毫无预警的,对著小人儿怒吼著:“司空默,我让你放手你听到没有?!”
  
  被这将近咆哮的音量吓到,小人儿倒是微楞的松开了手。看似是解决了,然而少年知道,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开始。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丢开手中的剑,上前道歉,小人儿便瘪著嘴,大哭了起来。
  
  并没有其他孩童的歇斯底里,只是喉咙深处传来的呜鸣,像是受了无尽的委屈,却不能发泄般的苦闷。
  
  被他的哭搅得乱了心神,少年慌乱的擦去他的泪水。要知道,他要是真的哭得惊天动地,他倒是可以无情的不去理。
  
  可是,这样的小默,叫他如何狠得下心?
  
  这被命运耍弄的人儿,自小便失声了,无法言语。这些年来,他陪著他,知道他是多麽拼命的假装坚强,也知道他其实是如何的脆弱。
  
  他,纵然是如何的天资聪颖,甚至贵为一国的太子,却也终究只是个未满四岁的孩子罢了!
  
  “小默乖,听傲把话说完,好吗?”虽然,两人之间的差距,将近十岁,但却从未有尊长之分。
  
  小默喜欢叫他傲。
  
  因为小默说,那样子才最亲密,比他们俩各自的父王,都要来得亲密。父王们会吵架,称呼对方的时候,也是连名带姓的。
  
  而他,他和傲之间,从不吵嘴,也从来都是对方最亲近的夥伴。
  
  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尹天傲不可否认,被这天真的孩子深深的感动的同时,心中也有一点不以为然,伴随著苦涩,狂涌而来。
  
  因为他知道,那两个人,他们各自的父王,他们的感情已然深入骨髓,甚至连死亡,也不能将他们真正的分开!
  
  轻柔的逝去滚烫的泪滴,尹天傲饶有耐心的等著他停下来。
  
  司空默眼里依然泛著泪光,却是极力的吸了吸鼻子,听话的点头。只是,毕竟还是年幼,只能平复到微微的抽泣。
  
  “尹家出了事,我要马上回去帮忙。”尹天傲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也看到了小人儿眼里的怀疑,立刻接著道,“我发誓,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要!傲骗人!
  
  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因他的这几句话语,而再度失控起来。伸出手,紧紧的环住少年的颈子,司空默死命的摇头,说什麽就是不放手。
  
  他知道,傲走了,便不会再回来了。
  
  他知道的!
  
  “小默……”左右为难的同时,尹天傲也慌了手脚。像他那样的哭法,迟早会哭出毛病来的。“小默,别这样。你心里想说什麽,写出来给傲看,好吗?”
  
  怀中的人,有那麽一刹间的停顿。尹天傲知道,这一点的确是打动了小人儿,便拍抚著他的背,帮他抚平急促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司空默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葱白的长指轻柔的擦拭著他盈满泪珠的脸颊,看著那张稚气的脸,再没有残留的泪痕,尹天傲才转头对守卫道:“去拿笔墨纸砚来。”
  
  守卫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很快便按照吩咐的,将文房四宝拿到两人眼前。
  
  提起笔,蘸了蘸墨汁,尹天傲才将狼毫交到司空默的手中。
  
  接过笔,司空默快速的在纸上书写著。端正的字迹映入眼里,有著与年龄不符的造诣。
  
  发自内心的一字一句,无不在诉说著挽留:“傲,不要走,不要离开小默。我知道,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父王已经不要小默了,傲不要也不要小默,好不好?”
  
  “傻瓜,你的父王,怎麽可能不要你呢?”拍抚著他的头,尹天傲心中却是苦涩。倒是他自己,已然被自己的父王给抛弃了。
  
  “父王会的,他真的会的,他真的会不要小默的。傲,不要离开小默,义父他要离开我们了,父王也不会要我的。傲,留下来陪著小默,好不好?”他口中,不,该说是笔下的义父,正是连汐。
  
  端正的楷体刚有了形状,便被泪水化了开去,艰难的分辨著上头的字,尹天傲微微的红了眼眶。
  
  这个一直被自己呵护在手心的小人儿,内心里,究竟还有多少的苦涩,未曾对他开口?他心里,到底还隐瞒了哪些心伤,小心翼翼的揣著,不敢对外人道?
  
  因为他的身份,和天生的残疾,不敢对身边的人,再多要求什麽……
  
  “小默。”声色一哽,尹天傲动容的将小人儿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拥著,竭尽所能的给予他最大的温暖。“父王他会没事的,小默的父王也不会不要小默的,他们都会陪著你的。”
  
  可是,他们都很清楚,这也代表著,他的身边不会有傲的存在……
  
  傲……
  
  泪水又如洪水决堤般,狂涌而出。
  
  彼此相拥的两人,用各自的温度,和滚烫的泪水,温暖著对方。
  
  他们,最终也不过是,同一种人罢了。
  
  同样的渴求温暖,却怎也求不来,最终还是要因为各种的原因,而失去那份期盼了许久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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