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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一梦(生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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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院传来阵阵丝竹之声,梁禄慢慢转头朝后院假山的方向看去。
  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晰。身旁仆人见了,以为他想去假山,为难地说:“严大人下了命令,不许您靠近假山。”
  梁禄点点头,“不去。”他说着低下头,拖着酸痛的双腿朝沁仁居所慢慢行进。
  
  严府的沁仁居,实际上是覆盖在一座温泉池上的吊亭,向来只为严承和他的贵客所用,除了沁仁居专用的仆人,其他人不得踏入半步。
  几人把梁禄扶到门口,便让他自己进去。梁禄踉踉跄跄地走进去,朝周围向他走过来的仆人摆摆手。
  “你们走吧,我自己来。”他说。
  几个仆人面面相觑,再看梁禄似一根竹竿飘飘忽忽,随时都能倒下去的样子。
  梁禄看着他们的脸——都是生面孔,他不认识,想必对方也不认得他。
  “下去。”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可是声音轻得毫无力道,所幸几个仆人也没坚持,以为是严大人又从哪儿找来的任性的新欢,便纷纷告退。
  
  偌大的泉池,水汽氤氲,梁禄穿着鞋合衣迈进去,他的脚步有些摇晃,当温热的池水钻入衣缝,全身都浸泡其中,腰腿的痛感顿时减少了不少。
  他在厢房里与严承***了整日,严承拿出那些以前两人相好时从未对他使用过的玩意儿,要让梁禄尝尝鲜。这一尝就收不住,梁禄现在只觉自己下面***早已不再是自己的了。这一路上,药液***混杂着血不断顺着***往下流淌,梁禄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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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东西就更往下流淌一分。分明已经是如此麻木僵硬的身体,感觉怎么还会这么清晰,清晰得快要把梁禄逼疯。
  他站在水里,只有胸口向上露在水面外,乌长的墨发披在身后,他两只手抱着手臂,在水下大力地擦洗着自己的身体。他背靠着泉池的边缘,伸手到自己***深深***,麻木的***几无知觉,梁禄怔怔洗着,觉得差不多了,他静静裹紧身上湿透的衣物,身边空无一人,梁禄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头扎入水下。
  
  假山隐匿的山洞洞外,两个家丁正愁眉苦脸地抱着手守在那里。
  “人家都去看戏,怎么就咱俩命这么苦要在这看死人洞!”
  “还不是你得罪了总管!行了别埋怨了,听着就烦。”
  那两人互相埋怨着,嘟嘟囔囔一会儿,前院又传来一阵喝彩声,两人伸着脖子看过去,眼睛都看直了也看不见。
  他们对视一眼,“诶,反正这人死了,也跑不了,咱俩偷偷去看看,看一会儿再回来?”
  另一人犹豫了一秒,咧嘴一笑:“万一被发现了可是你的主意。”
  对方皱眉:“怎么能呢,放着戏不看谁来看咱俩,都看戏去啦……”
  
  两人窃窃私语了会儿,见四周无人,便悄声快步溜走,剩一个黝黑的洞口在重重假山中无人看管。
  梁禄从一座屋后走出来,他浑身湿透,衣角额发都在往下滴水,身体被这晚风一吹,摇摇晃晃几欲倾倒。
  反正这人死了,也跑不了。
  死了……他死了……
  梁禄慢慢走下台阶,离洞口越近一步,温度便越低一分。
  ——师弟,师兄来看你了。
  ——来看你了……
  梁禄喃喃自语,他手扶着洞内墙壁,摸着黑朝洞里一步步前进。
  没有光,没有声音,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
  ——师弟,你说句话,你说句话!
  深长的山洞没有尽头,梁禄摸着墙壁的手冻得发青僵硬,他心里着急,快步朝里面走,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却始终摸不到韩臻的影子。
  温度越来越低,梁禄险些喘不过气,他哆嗦着手捂着自己的鼻息。
  “师弟,师弟你在哪?”
  “师弟!!”
  他声音干哑难听,一阵阵在山洞里回荡,无一人回应他。梁禄挫败地后退一步,他背靠着山洞石壁,身体失力地滑下。
  
  正在梁禄绝望之时,忽有一只手从身侧伸了过来,带着几分温度,牢牢握住梁禄的脚腕。梁禄惊呼一声,另一只手接着靠了过来,似是从地狱而来伸向人间呼救的手指,按着梁禄的手腕猛地朝他自己拉扯过去。梁禄在仓皇之间想要回握住那双手,可对方却忽然脱了力,手指松开梁禄,猛地朝地面跌落下去。
  周身黑暗一片,梁禄看不清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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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可刚才一瞬间的触碰却是如此熟悉。颤抖的手指在那具冰凉的身体上疯狂摸索,光裸的背脊和胸膛上尽是干结的疤痕,梁禄急剧地喘着气,他捧着那人的头,伏在他身上去含他的嘴唇。
  “师弟……师弟……”他巴在这具冰块似的身体上,腿缠着他的腿,手抱着他的手,湿透的衣发几乎要跟着冻结成冰,发咸的液体从眼角蓦地滴落,滴在男人的脸颊,瞬间凝结成了冰粒。
  周身越来越冷,身体越来越麻木,空气被吸入肺里,冰冷而刺痛,梁禄低喘着气,接连不断地吻着韩臻冷硬的唇角。
  
  韩臻真的死了,死在梁禄面前。
  梁禄摸着他的身体,眼泪接连不断地往下掉。
  为什么来找我……
  为什么来找我!
  他哭出了声,头抵着韩臻的胸口,僵硬的手握成拳头用力打着韩臻的身体。
  师弟才二十岁,才二十岁……年少得志,前途无量……怎么会来蹚这趟浑水……
  是自己拖累了他啊。
  他死了,自己也死了,章京岳做了严承的走狗,到头来,还是剩师父孤零零一个人……
  
  梁禄头脑里一片混乱,仿佛死亡在空气的间隙里侵入他的神志之中,梁禄紧紧抱着身下的这具身体,慢慢闭上眼睛。
  他在等待那一刻,等待他去寻找师弟的那刻,他的身体瑟瑟发抖,直到被身下人猛地反压在地面上,他还没有觉察到这之间的区别。
  韩臻的吻汹涌而至,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捏住梁禄的后脑,瞬间侵占了他的呼吸。
  梁禄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师弟……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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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都严府外长街。
  “什么人!”
  黑夜中一声粗鲁的喝问,迎面一掌袭来,那人接着没了声音,他大睁着眼睛,脸上一个血淋淋的血手印,蓦地栽倒在地上。
  顾良青摇头:“长老这是滥杀无辜。”
  “梵烛一生杀人无数,多一两个也无妨。在蚀荒谷里,从没有无辜这个词。助纣为虐,同样是应遭天谴。”
  顾良青听着他的话,从大门踏入,旁边站着六个握着长棍的家丁,见他悄无声息地进来,均是一愣,正要做什么,声音却被顾良青抽剑封在了喉咙里。
  剑身收回,上面鲜血顺着剑锋滴下,顾良青回头,阴测测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方竹。
  “说不定他们对主子的过错一无所知?那岂不是杀错了人。”
  方竹笑起来:“既然如此,顾掌门为何又要拔剑。”
  “挡我路者,到底还是杀了清静。”顾良青收剑回鞘,一袭青衫在黑夜里如同鬼魅。
  
  严府大院里正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屠戮,前院里却还丝竹阵阵,莺歌燕舞。
  
  后院假山里,空旷的山洞已经被喘息声所覆盖。
  韩臻疯狂地吻着梁禄的唇,他的手脚貌似镇定,却时不时地剧烈颤抖,原来冰一般的身体忽然变得滚烫,可没一会儿又冰凉起来,梁禄抱着他忽冷忽热的身体,张开齿关努力迎着他的唇舌。
  “师兄……”韩臻忽然发出声音,短短的一声,沙哑而饱含痛苦,“……师兄……”他一声声叫着。
  乌黑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脑后,韩臻似是痛极,他一直用疏元心法压制着那股毒性,假死几日,一朝见了师兄来山洞寻他,他隐忍不住,长久坚持的凝冰之术便这般破了。毒性一时间顺着经脉如决堤的江水流遍全身,韩臻颤抖地抱着梁禄,咬着牙坚持不住,一声声低低唤他。
  梁禄并不知韩臻受到了怎样的对待,他摸着师弟身上的疤痕,心痛如绞,却又不知如何是好。韩臻的身体不断向外冒汗,梁禄正抱着他,忽然感到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一紧,梁禄抬起头,一怔,一个滚烫的***正从***抵着他的双腿。
  
  难道……
  梁禄怔怔看着面前痛苦地闭着眼睛的韩臻。
  他想起自己那日被严承喂了半瓶的那东西,似是叫弥筋散,喂过之后,屋里无人,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像被埋了火种,人手一摸,就控制不住地爆破燃烧,撕心裂肺的痛楚与快感并行,梁禄当时趴在床上,用手指疯狂***着自己***,他只觉自己被药物抹去了理智,本就心如死灰,那时更是觉得生无可恋。
  后来他自是被严承救了回去,听严承不无得意地说起弥筋散,说起他找过的试药人,又说这药比毒药更媚,比媚药更毒。
  师弟……是成了严承的试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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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在梁禄怔忡之时,韩臻俨然已是被那毒药折磨得再隐忍不住。他蓦地咬住梁禄的肩头,牙齿深深陷入那清瘦的皮肉中,有鲜血冒出来,流入韩臻唇中,梁禄死死忍着,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探到师弟身下,摸着那火热***,自己张开一条腿,翻身便坐了上去。
  他那方***,以前总是容纳不下师弟,现在却麻木得轻易就能全部进入。韩臻低吼一声,似是还想要忍,梁禄伸手抚着他豆汗淋漓的额头,咬着牙用力想去动自己的腰。
  韩臻已经被那毒药蒙去了理智,他身体如冰火两重天,痛苦中从与师兄的***处传来骇人的***,梁禄的肩头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他最后动了动酸极的腰,韩臻身体一震,终于在他体内***而出。
  乌黑的***液顺着松软的***流淌出来,梁禄的身体摇了摇,终是无力地倒在师弟身上。
  
  韩臻翻身而上,他红着双眼,痛苦地抱着梁禄的身体不松手,***还牢牢***,看这样子,严承是给他下了大药的。
  师弟……师兄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剧痛如想象中一般从腹中朝梁禄袭来,微微鼓起的小腹正被韩臻紧紧抱在怀中,梁禄微张着嘴唇抬着头,像待哺的一只鸟,承受着韩臻一个个深入骨髓的吻。
  
  似乎自从来了严府,那个怕死的梁禄就不见了。
  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多比死亡可怕更百倍的东西。
  他死了,能换师弟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很值得,是不是?
  他梁禄一生,珍视的东西很少,师父,爱人,还有他自己。
  梁禄在黑暗的山洞里沉沉闭上眼睛,他双手无力地抱着师弟的头,与对方贴在一起的双唇还张开着,韩臻已至疯魔,洞内再无第三双眼,只有***的***处不断流淌而出的血液,证明他曾经活过。
  
  杯盏四散,鲜血淋漓满地,上一刻还是旖旎欢场,下一刻却成修罗地狱。
  顾良青身上青衫早被鲜血溅透,他一柄长剑穿透智嗔的心口,毫不留恋地收剑回鞘。转头看身后,那被方竹逼到角落的严承正怔怔看着自己。
  “顾……顾良青……”严承颤抖着嘴唇说,而他费尽心力请来的大师已经沦为剑下亡人,是不可能再保护他的了。
  方竹伸手抚上他的头,他的掌心沾满了温热的血红液体,碰到严承头上,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他们在哪?”方竹静静地问。
  严承深深呼吸,“大师……大师绕我……大师……”
  “在哪?”方竹摸着他的头顶,又问。
  “梁禄在后院……后院厢房……韩臻……韩臻已经……”他不敢说下去,“……在假山……”
  他说着,嘴角慢慢淌下血来,严承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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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什么,他低头伸手去抹自己的唇角,却发现自己眼睛鼻子也开始流血,他惊恐地抬起头,正要开口求饶,方竹伸手捂了他的眼睛。
  
  世界里只剩一片黑暗,这个夜晚,有多少亡魂在严府上空盯着方竹和顾良青的背影,他们只盯着,却无可奈何。
  他们是人,是比魔鬼更恐怖的人。
  方竹先顾良青一步,朝后院而去。
  
  韩臻像一只受伤的猛兽,他伏在梁禄身上,手脚紧紧抱着他,发出似吼似哭的声音,黑色浊液混杂着鲜血从两人***的***不断流淌,在地面汇集成滩。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当毒尽数泄出,韩臻筋疲力竭,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师兄在自己身边,他抱着师兄的身体,就这么昏了过去。
  一阵冷风从洞外吹入,方竹站在那曾关押过梁禄的厢房中,四散的麻绳上还有血迹,铁链上更是粘连着早已干枯的皮肉,床帐里面堆放着沾满了污渍的假***具和奇形怪状的物什,方竹后退一步,脱力似地坐在桌旁。
  顾良青站在门外,静静看着方竹的背影。
  他并不关心方竹的两个徒弟到底受了什么对待,只耐心地等着。
  
  四个红衣身影忽然出现在假山的山洞门口,为首那个身形修长,披风猎猎,在黑夜里如一团火,她似是餐风露宿而来,一刻也不停歇便快步闯入洞里,手里火盏照亮了漆黑的洞穴,她一眼就看到洞里静静躺在血泊里的两人。
  身后两个小姑娘惊呼一声,旁边一个男人抱着拳看着,女子皱着眉,大步走进去。
  
  两个小姑娘用力把韩臻拉起来,看到韩臻的相貌,她们脸一红,“这……这是少主?”
  为首那个扶着梁禄的头,解了肩上披风盖在梁禄狼狈的身体上,呵斥道:“过来!”几个小姑娘面面相觑,连忙过去,“把他的手掰开。”
  她说着,摸着梁禄的鼻息,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取出里面仅有的一颗碧色药丸,掰开梁禄干枯的嘴唇塞了进去。
  
  “何人在此!”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火盏一抬,便见来人一张青紫的脸庞。
  女子抬眼盯着他,把怀中梁禄转给身后人,亭亭站起来,兜帽里一双锋利的眼睛直视着对方。
  “方竹大师。”那女子说,
  方竹一怔,他看着那女子额前的金色雕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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