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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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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已经吃过药,正在床上养神,听到他的脚步声,也不睁开眼睛,只是淡淡地问道:“若弦,是你吗?”
九里“嗯”了一声,在他床边坐下。
“若弦,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王怀十分虚弱,连声音都在颤抖。
九里心一软:“我不走。”
王怀努力牵起嘴角:“我知道你不想留下,外面的世界那样大,能让你无忧无虑地飞翔,不像在这儿,跟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连性命都可能保不住。”
“别说了,”九里给他掖掖被角,“即使我失去记忆,依然对这里感觉非常熟悉,我知道你没有骗我,我会试着留下,看看能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
“真的?”王怀的眼睛亮了一下,“你告诉我不是在做梦。”
九里温柔地将手覆在他脸上,看着他因为疼痛咬红的下唇:“念之,你不是在做梦。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王怀便真的笑了:“若弦,有你相伴,我这一生也算值了。”
九里忍不住掉下眼泪。
“别哭,若弦,你自小就爱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皇兄直到现在对我仍有颇多猜忌,怕是我死了也不会放过的吧。我知道自己不行了,等我死后,你快些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九里哽咽着:“不要说了……”
“没事,若弦,我不怕死,这样的日子,活着才是平白受苦,死了反而是解脱。我一直只放心不下你,可是现在看见你活得这样好,我也就放心了。”
九里使劲抹着眼泪:“你不会死,你会长命百岁,我会一直陪着你。”
“若有来世,我宁愿不生在帝王家,你也不要在这勾心斗角的地方,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生活,好好生活……咳咳……”
九里点头:“好,我知道,我答应你。“
“你先出去吧,叫钟管家进来,我有事吩咐他。”王怀又咳嗽几声,将头埋在被中,不再看他。
九里正要站起来,王怀又从被中露出眼睛:“若弦,走之前,能不能……亲我一下?”
九里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脸一红:“好。”
他俯下身,轻轻在王怀额上印下一个吻,然后便要起来。
“这……”王怀显然有点失望,“若弦……”
九里的唇往下游移,在他嘴边停住,有些笨拙地印上去,轻吮着他的唇瓣,有些不得要领。
王怀呢喃道:“刚吃过药,有些苦……不过你忍着吧,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九里瞬间被他吻住,因为没有力气,他的吻很轻柔,带入淡淡的药味,并不觉得苦,反而让他不断随着那丝丝味道沉迷,这样熟悉,这样契合,九里渐渐迷失,耳边仿佛响起王怀的声音:“若弦,若弦,若弦……”
待这个吻结束,九里看着王怀终于有了血色的嘴唇,忽然害羞:“我去找钟管家。”
“若弦,我是不是从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王怀看着他清瘦的后背,“若弦,我爱你。”
九里不敢去摸自己的脸,他知道那里一定是一片湿凉:“念之,我也爱你。”
“真好,”王怀笑着看他,“真好……”
九里推开门,钟管家和钟莞已经在门口候着了,钟莞焦急地看着他:“王爷他……”
九里看着钟管家:“王爷叫你进去。”
钟莞还想问他什么,他却径直走远了。
昨夜,九里终于见到了他的师傅白知易。白知易就那样翩然出现在梦中,眉目如画,浅笑看着他:“若弦。”
他竟然知道那就是师傅:“师傅,你是重返天庭了吗?”
白知易走进,拉着他坐下:“若弦,怨不怨师傅?如果不是天雷劈中了你,或许你会活得更明白些。”
他摇摇头:“命中注定,有什么可怨的?我现在活得很好,不知道有多洒脱。”
“师傅一直在想,将你与小王爷分开,到底是不是对的,如果你当时在王府,便不会经历这些年的痛苦迷茫,也许小王爷,也不会这样中毒……唉,罢了,想什么也没有用,明日,小王爷就要归西,你且去陪陪他这最后片刻时光吧。”
“师傅,我什么也不记得,如何回应他这样的感情?”九里有些困惑,“我从前真的喜欢他吗?”
白知易摸摸他的脸:“我是从草木修炼成的仙,本就不懂情爱,你这样问怕是难住我了,不过我可以将你们的过往拿出来让你看看。”
自八岁成为王怀伴读,白若弦就成了王怀的小影子,王怀在哪儿,白若弦就在哪儿,王怀想做什么,白若弦就陪他做什么。
其实王怀年纪比白若弦大了不少,甚至并不需要这么个拖后腿的小尾巴,可是每次看到白若弦睁着大眼满是信任地看着他,任何拒绝都仿佛成了罪过。
“小王爷,你看,那棵树上有个鸟巢诶。”白若弦闪着长长的睫毛,黑乎乎的手将脸涂得脏兮兮的,哪有一点皇子伴读的气势。
王怀哄孩子般的拍拍他的后背:“那里面是小鸟,正在等着父母捕食回来呢。”
白若弦扭着他的身子,头抬得高高的:“我上去看看。”说着就把衣摆系到腰间,作势爬树上去。
王怀看着他胡乱蹦跶的小短腿,着实有些头疼:“若弦,小鸟有什么看的,父皇昨日赐我一对鹦哥,羽毛是五颜六色的,叫起来声音洪亮,我带你回去看。”
白若弦整个人已经趴在树干上,扭过头看他:“鹦哥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看小鸟!”
王怀皱眉,此刻他们身在御花园,要是父皇看到白若弦爬树,定会怪罪于他,便强装黑脸道:“快跟我回去,不然打你屁股。”
白若弦不理他,一双短腿仍旧努力往上蹬。
王怀自知吓不倒他,只能用强,他抱着白若弦的腰,将他从树上剥离,急冲冲往自己寝殿走。
怀里的小人却不老实:“你放开,我要去看小鸟!快放开,哇呜哇呜……”竟然当众大哭起来。
这下王怀是真的黑了脸,他还是个小小少年,面皮本来就薄,此刻有些恼怒地在白若弦臀上胡乱拍了两下,这可好,白若弦哭声更大。
真是很丢脸哪,王怀想,他向来被父皇夸赞少年持重,今日不知丢了多少面子。可是低头看看怀里委屈的小人,挂着两行清泪,还偷偷拿他的衣裳抹鼻涕,他的气瞬间烟消云散。放下怀里圆滚滚的白若弦,他边喘着气边问道:“以后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白若弦果真识时务,忙不迭地点头:“听,当然听。”说着还打了个嗝。
王怀无奈地掏出帕子给他擦擦眼泪鼻涕:“这里是宫中,不比外面,行事一定要稳当,不然,哪天惹来杀身之祸都不清楚,懂了吗?”
“哦,”白若弦又打了个嗝,拿过帕子使劲擤擤鼻涕,“我知道了,小王爷。”
王怀却突然觉得他这句小王爷十分疏远,不耐烦似的说道:“叫我念之。”
不在状况内的白若弦继续擤着鼻涕:“嗯,念之。”
“好啦,我的府邸正在修建,等我带着你出了宫,你愿意怎么闹都行。”
白若弦破涕为笑:“真的?”
王怀好笑地摸摸他的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一转眼就是四年,王怀于十五岁生辰被封安阳王,搬到了宫外的安阳王府居住。
“念之,你过来看啊,”原先的小个子白若弦,渐渐有了大人的模样,“这个花园好漂亮,你看这桥上的花纹,可是工匠一点一点雕上去的呢。”
王怀淡淡笑着,看他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渐渐回到原处。
这样年轻就封王,于他而言,不知算不算得上好事。但是现在看着这个小家伙高兴成这样……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部吧。
“念之念之,你住哪儿?”白若弦一间一间地把门踢开,“怎么长的都差不多?”
王怀快走几步,拉上他的手:“若弦,别这么粗鲁,好歹也是我的伴读,就这么丢我的脸?”
白若弦撇撇嘴:“我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哪里丢你的脸了?”他身量未足,满脸的稚气,表情却是故作成熟,惹人发笑。
意料之中听到边上几个婢子的轻笑声,王怀扶着额,拽着他进屋:“这间是你的,我住隔壁。”
当夜,王怀从书堆里抬起头,就看到白若弦那张睡得毫无防备的脸,明明在宫中住了四年,见识了那么多尔虞我诈,如何这个孩子还能像此刻一般,全然信赖着他,将自己最不设防的一面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王怀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心中有暖意融入四肢百骸,这一刻,真好。
几日后,白知易来访,白若弦看见久违的师傅,自然十分欢喜,白知易也内疚于这几年对这个小徒弟疏于管教,平白担了个师傅的虚名,也就依了他,在王府住下。
这一住,就是两个月,白若弦本就与人亲近,听说师傅要走,依依不舍,竟然病了一场。白知易知是他舍不得自己,有了心魇,只能跟安阳王商量着带他回白园住上些时日,待他身子好转再送回来。
王怀如今政事烦身,亦是无暇照应他,便爽快地允了。
白若弦跟着白知易回到白园,一养就是两年,这两年内白知易精心教导他,他的轻功就是在这些日子得以突飞猛进。只是他资质与白莲儿不同,学习法术反倒会伤及自身,白知易可惜他的天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将全身法术教给大徒弟白莲儿,只教他读书和防身功夫。
有了这两年的休养,白若弦的身子,终于结实不少,正巧白知易要进京,便带了他一同去,将他又送回安阳王府。
这一年,王怀十七岁,白若弦十四岁。
王怀不过两年没见白若弦,此刻却一点也认不出他。许是因为勤于练功,白若弦不再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孩,他长高了许多,也结识了许多,皮肤因为风吹日晒变成了健康的麦色,更显得五官生动许多。
王怀有些不敢认,直到白若弦眨巴着他那双依旧天真的眼睛,笑嘻嘻地冲他行礼:“小王爷。”
王怀忙过去扶起他,看他竟然只比自己低半个头,果然是长大了,甚是欣慰地说道:“若弦,两年不见,你倒是长大了。”
白若弦并不与他生分,勾着他的肩膀道:“那是自然,若弦也是个大人了。”
王怀拍开他的手:“都说自己是大人了,怎么还没个正行。”
白若弦走路依旧一颠一颠的:“这样才风流潇洒呀。”
王怀大笑:“你这个样子,如何称得上风流潇洒!”
白若弦歪着头思考:“明明莲儿姐姐就是这样形容我的啊。”
王怀暗暗觉得白莲儿不厚道,竟这样哄骗自己的师弟:“不是穿红挂绿就风流潇洒,罢了罢了,还是我亲自教教你吧。”
白若弦低头看看自己,墨绿色外袍上缀满了艳粉色的花,再看看王怀,明明穿得那样素净,却是说不出的引人注目,不禁有些颓唐:“不学了,如何也比不过你!”
王怀将管家钟呈良唤过来,吩咐他叫裁缝过来,才跟在白若弦的身后慢慢踱进屋。
“王爷,人已经带来了。”门前过来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开口道。
王怀说道:“让他过来吧。”
白若弦打量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开口道:“念之,他是谁?”
王怀走到他身后,将手扶在他肩上:“这是我如今的伴读,钟管家的小儿子,钟莞。”
“伴读?”白若弦抬起头看他,“那我呢?我怎么办?”
王怀伸手抚上他的脸:“若弦,你不如……做我的贴身侍卫。”
白若弦这才喜笑颜开地答应:“好啊,念之,你是不知道我如今功夫很厉害的,等着让你开开眼。”
王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手不断在他脸上摩挲,这样光滑的触感,竟不忍心放手:“好,我等着。”
白若弦从没被他这样热切地盯着,竟觉得有热气慢慢浮上来,蒸得面皮发红,却不好意思拍开他的手,二人一时无话。
这时,钟莞的声音响起:“王爷,可以量衣了。”
今天,白若弦很郁闷。
钟莞看他已经叹了许多口气,不声不响地走过去,给他添上一杯酒:“小哥哥,你怎么了,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
钟莞只小他一岁,是王府最小的男孩,现在见了他,自然对这个年纪相仿的小哥哥很是亲近,加上白若弦心思单纯功夫又好,很容易就成了好朋友。
“莞儿,你每天在王府里,都做些什么?”
钟莞眨眨眼:“陪王爷读书,帮爹爹处理王府的事情,还有,还有……跟茉茉玩。”
茉茉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算得上青梅竹马。
白若弦恨恨将一杯酒喝下去:“以前不觉得,这次回来,发现在王府待着真是很无聊。”
钟莞挠挠头:“那你就去找王爷,他一定希望你陪着他。”
白若弦苦笑:“他政事繁忙,我怎么好占着他的时间,好啦,莞儿,不如你陪着我出去逛上一逛吧。”
钟莞忙点头,二人趁着手头上没什么事,一溜烟跑出王府了。
傍晚的京城,依旧车水马龙,钟莞领着白若弦在集市上转悠一圈,两手空空地出来,天色已暗,白若弦却不想回去,正苦恼着接下来该去哪儿,就听得前面街上有女子脆生生地喊道:“两位公子,生得这样仪表堂堂,不如过来玩呀。”
白若弦看看自己今日的装束,天青色长衫,配了深色腰带,腰间挂的是王怀送他的一块白玉,光泽莹润,他伸手打开折扇,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拉着钟莞大步走过去,只见门口的牌子上挂了三个大字——“揽香阁”。
钟莞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但如何也听过身边有人念叨,知道这是烟花之地,他们是不应该来的,便死死拉着白若弦:“小哥哥,这个地方不能进,会被王爷责怪的。”
白若弦拿折扇敲敲他的额头:“笨,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再说,这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好奇?”
钟莞被他说得动了心,脚下一松就被他带进了门。
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场面,白若弦瞪大眼睛,看着楼上女子身着薄纱抚琴唱歌,楼下的台子上,有许多露着手臂的舞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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