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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情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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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利安从皮箱里取出一个大信封,抽出闵的英文小说手稿。他开始读她的小说,火车正在跨过一座很长的桥,车轮与铁轨的撞击有如敲钹。火车轻轻摇晃,但是看不到桥下有水。窗外的景色渐渐蒙上暗色,他拧亮座位边上的灯,桌上有啤酒,水果和可口的法国菜。头等车厢的舒适,像一层又一层的纱幕垂挂下来,他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快速的活动舞台上。这舞台很好,再也看不见余下的世界。

闵的英文字迹极为清秀,他一边读,一边用铅笔修改个别用词。但是往下看,他就被故事吸引住了,不再改动。这是一个女孩在一个奇怪家庭长大的故事。她父亲有九个妻妾,母亲是第三房,娘家原是福州四大富豪之一。父亲从朝廷领差到福州,上她家做客时,母亲被叫来送点水。他正要欣赏一副画,她和一边的丫头帮着打卷挂轴,她穿了件深红色丝质上衣和裤子。母亲的手指启开画轴时,娴静优美,神情自如,如画上的睡莲。于是父亲迷上几乎比自己小二十五岁的这个少女,当天就提了亲。母亲在这家排行老七,女儿太多,并不珍爱,做三妾也不算太委屈。

但不知为何父亲爱她母亲远胜过其他妻妾,和她母亲度过的夜晚比其他人合起来都多。这个大家庭里妻妾内争已经穷凶极恶,无所不用其极。她的同父异母兄弟姐妹年龄相差太大,而她太小,帮不了母亲,母女的日子很难过。

父亲是清宫廷军机大臣,住着一个大宅。这女孩从未弄清过到底有多少套院子,经常在“自己家里”迷路。她管大老婆叫妈,对自己母亲叫三妈。没有人弄清大院子里还住着多少人,那些管家裁缝,花匠和厨师,差不多是一样的面孔,旧的佣人尚未去,新的佣人便来了。

父亲去了一趟日本,回来后,思想上日渐与改革维新派亲近,参与了他们的一系列策划活动。

当改革遭到守旧派血腥镇压时,父亲也受到牵连,家产大半充公,被流放到新疆沙漠。只有母亲一个人愿意陪他远谪边戍,父亲也只要她一个人去。她由父亲的大老婆照管。但是路途艰难,父母亲都病死在路上。

这个大家庭由于父亲这棵大树轰然倒下,全家人抢家产,大打出手。最后大院出售,人作鸟散状,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界上。

一部很感伤的中篇小说。裘利安一口气读完,已经是半夜。

他将手稿合拢在一起,这不是他喜欢的小说类型,也不是弗吉妮娅阿姨的那种作品,语调太纪实了一些。他能猜出闵多半是在写她自己的故事,这正是此书迷人的地方,真假莫辨,似乎并非全部虚构。不管怎么说,她的英文写作比她的口语能力强,散文的风格遒劲,简练而生动。那个新月社的核心人物徐诗人,幸亏在飞机里坠毁了,将闵比为一个二三流的英国女作家,真是缺少文学品味能力,看走了眼,闵的语言上有点像弗吉妮娅阿姨。裘利安第一次看到闵的艺术才华,心里很高兴。有貌又有才,是他喜欢的女人类型。

f北京梦境

出租车将他从火车站带到闵留给的地址门牌号码时,他一手拎皮箱,一手拿大衣,站在一个宽阔的巷子巨大的门前。

显然这是个豪华大宅子,门前有五级台阶,石阶两旁是石狮,红门,金门钉,门环叼在两个大青铜猛兽嘴上。

裘利安报了名字贝尔教授,看门人通报回来,他被引了进去。过了两扇门,一堵镂月裁云的画墙,墙前精美的瓷盆开满鲜花。

他走过一道道厅堂,穿过一个个有人造假山的花园,有的整修齐整,有的显得荒芜凋零,似乎属于不同的主人。高过墙的红白梅花开得恰是最繁华之时,枯干苍老却有青苔。池塘边的小路卵石铺成花式,冬青树篱隔开一些不让直视的房间。有时能看见女人走动,看来大多是仆妇,见了他这个洋人也不稀罕,依旧做自己的事。

仆人终于停在一回廊底端,放下皮箱,恭敬地对裘利安说,“先生,小姐在等你。”

他回过神来,仆人已不见影了。回廊转弯处有一对红木亮漆长凳,回廊匾头有四个狂草的大字。裘利安转过身,闵果然已站在门口看着他。她穿着非常艳丽的服装,绛紫色旗袍,银闪闪碎花,领口、长袖口与下摆都镶有枣红的毛边,蓝绫细缎长裙,浓密的一头长发,像古时女子那样梳成大髻,前额上留着一排黑又亮的刘海。

她简直就是中国古画里走出来的女子,看着他,却又是那么活生生的鲜丽!他好像不认识似的:青岛的女知识分子无影无踪,他一下看傻了。

他们没有笑容,也没有说话,仿佛等待太久的东西终于真实地冒出来,生怕一句话就会惊走。两人互相看着有好几秒,仅仅几秒之后,他们就找到只有他们俩才懂得的眼神:注定要发生的事,想挡也挡不住。

闵走上一步,也不握他的手,告诉他,当然不住这儿,她已找了一家旅馆。她把手里提着的白狐皮大衣穿上。

裘利安拎起皮箱,和她一起朝另一条路走。

在某座花园假山背后,一个白发银须但眼神炯炯的老人,走过来,笑声健朗,自我介绍是闵的父亲,他的英文还挺像一回事。

客气地打招呼后,他问裘利安要不要多呆一会,与他的两个日本客人一起欣赏梅花?假山那边,两个日本人坐在亭子里正在用茶。侍女都穿得漂亮,小心地静候在一旁。

裘利安见闵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就立即谢了他。闵马上说,裘利安是同事,路过北京,片刻就走,下次再来打扰。

闵的父亲也不强求,告辞了回到亭子里。

“有多少自传成份,你的小说?”裘利安不得不问,他好奇了。

“就是我父亲流放还没上路就被朝廷赦免了。现在已经是民国,早就不做官了,是在野名士。不过,我的确是孤儿,”闵淡淡地说,“我母亲已经去世。”

“你父亲会说英文。”

“我父亲会马马虎虎几国语言,打招呼而已。如果你留下,客人就得说中文了。你看他都七十岁人,却保养得好,身体强壮得很。他还想娶一房姨太太呢,已经第十四个了,”闵突然有点伤感地说,“不过活下来的不多。”她突然转了题目,“你读完我的小说了?不全是真,不过还有好多真的没写。”

“还有什么没写?”

闵却不说话了,急急领着他走出去。

高墙外太阳的光辉,使庭院色彩都加深。屋顶一列列圆瓦,有蓝黑色,也有金黄的琉璃瓦,屋檐下柱头不是雕花就是漆花。有的屋角悬着铜铃,从外望进去一些敞开门的房间,红色太多,但家具雅致,摆有青铜暖炉。有时眼睛能闪过鱼池反射的几抹阳光。这个暖和的冬日下午,到处是色彩,有种华丽过分的感觉。这整个大宅子,闵过去的生活,闵的小说场景,在裘利安看来,的确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闵没有心思停留,她领着他,越走越快。

两人急切地,心照不宣地往外走,一刻不停地,几乎是小跑,出了后面的临街大门。

出租车把他们送到旅馆。一路上,他们没有说话,在车上也不说话,也没有看对方一眼,只听得见对方喘气急切。坐得那么近也不敢碰,怕一旦碰到对方身体就收拾不住。这个豪华的西式旅馆在闹市,房间在四楼。侍应生带他们乘电梯,打开门,就拧亮壁灯。

闵给了他小费,就关上门。

裘利安朝屋内走了两步,房间很大,他转过身来,见闵背靠着门,仰着头,手捂住心口,喘不过气来,眼睛几乎闭上,微微张开的嘴唇,在抖动,几乎要晕倒的样子。裘利安伸出手去,两人立即紧紧地搂在一起。以后他们怎么想也想不起,这个下午,他们是怎么从门的这端到床的那头的。他们拥抱着笨拙地移动,裘利安就开始撩闵的衣服。闵把他推开,但是她的皮大衣已经落到地上,她的紧身旗袍纽扣太复杂,裘利安不知从哪里开始,他的手臂松了点。

闵一点点往后移动。

他的心跳在加速,脚步边移动,边脱身上的衣服,他们退到床边。房间里非常沉寂。闵不敢看裘利安,而裘利安却一直盯着闵不转眼。

闵的身子继续朝后仰,他稍一松开,她就更紧地贴住他,不然她就会倒下无法再站起。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贴住他俯下的脸。他亲吻着她的头发,眼睛,她的发卡和皮鞋掉落到地板上了,哐当两声闷响。

她被放在床上,虚弱得不能动弹,无助而不知所措。裘利安看着她,褪去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他控制住自己火燎的急切,在她身上找旗袍的纽扣,一枚一枚解,一件又一件直到她上身什么也没有,脱她下面时,她闭紧眼睛还不够,双手又遮住自己的眼睛,害羞极了,像个处女。

他徐徐地脱她的下面,她的腿发着抖,绞得紧紧的。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场面,现在他看到全身赤裸的闵:身体匀称,光洁,闪出金黄的色泽,似乎不是肉体的。裘利安惊奇地发现闵举起遮住眼睛的手臂,腋下没有任何毛发,她绞紧的腿间也一样。那里如花瓣张开。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的阴部,没有毛发遮掩,美如艺术品,而不像一件寻欢作乐的工具。他的汗沁了出来,仿佛是一个初尝禁果的男孩。

闵的一头黑发松散在床上,不是太长,但波浪似的,自然地衬出她的脸和肩。他用双手仔细地从她的头摸下来,这么坚挺而丰满的乳房,这么象牙般的质地,具有雕塑感的肉体,比母亲的任何一个模特儿都标致。而且她的皮肤,从脸到脚,都如丝绸那么平滑细腻。

他紧紧地抱住了这个肉体。闵的手还是羞涩地遮住脸,他没法吻她的嘴唇,就饥饿地含住她的rǔ头,手顺着她的腰,肚脐,腿,滑到她又湿又热的地方,浸满汁液。他惊喜万分,不顾一切地扳开闵的手,他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时,他感觉自己渐渐瘫软下去。可能是太激动,太兴奋。他翻过身仰躺着,尽可能镇静下来,呼吸舒缓。然后,他把闵小巧柔软的手放在他身上。

闵这才第一次睁开眼睛,她惊奇,手直颤抖。她闭了一下眼睛,突然睁开眼,瞧到裘利安毛茸茸的胸部和大腿。她马上闭上眼睛,显得惊慌失措。他的身体在她手里,立即变了,他激动地双手一揽闵,探向她,还没来得及找准位置,就发出闷声叫喊,无法控制地泄了,大口喘着气。

“真是抱歉,”他说,“我大半年没碰过女人了。”

闵没说话,他这解释实在笨拙之极。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半起身,伸出双手抱住裘利安的头颈,围住他的头,像恳求他别再说似的。

他们并排躺倒在床上,裸着身子,互相注视着。慢慢地,闵的脸上出现了笑意,好像已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人生过了一大关口,仿佛已过去了多少年。

房间里温暖如晚春,有暖气,还有个大壁炉,这时正烧得旺旺的。壁炉上端有面镜子,床太大,有洗澡卫生间,还有更衣间。透过落地窗纱,阳光从窗外泻进来,壁灯不过是加了一层轻淡的暖色。

闵抚摸他的脸,他的带些卷曲的亚麻色头发。她抬起身朝他俯下来,一头黑发披垂,落在他的脸上胸上。她闭着眼睛在用手,不是抚摸他,而是在描画他脸的轮廓,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耳朵,他结实的长胳膊,强健的胸肌、大腿。手指描画不太清晰时,她就用整个手掌抚摸。闵好像对他胸口肚腹浓密的毛发,特别留意,细巧的手指梳理似的迂回。

她的抚摸柔顺舒服。她的手在某些部位恋恋不舍。

她的手终于摸到了他盼望的地方,眼光也到了,似乎这次才看仔细,似乎这次才真的惊奇:她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这个东西是这样的,不像文明人,而像动物,凶猛的动物。其实,他那儿并不是很大,只是她没见过,除了她丈夫。此时,他不想这么坦率说,不想扫她的兴,或许,在一个女人眼里,这并非坏事。

裘利安把闵拉下来,盯着她的眼睛问他总在想的问题:“你那天的惊叫,是为什么?喜欢我的,从那第一次就开始,就想和我?”

她偏开头,但脸上暧昧的微笑代替了回答,手仍未离开他,她的手指轻轻转动,像是在说,“真奇异!”

他离开闵的身体一点距离,这刻,她赤裸的身体,比刚褪掉衣服时更加动人,她的脸完全是一种亚洲的神秘,当她睁开眼睛,漆黑清澈,而有了这样的眼睛,整个身体整个生命就活了。虽然她的乳房和臀部没有西方女人那么突出,但她的腰和腹部却比她们都紧细,这身体太美妙,无可挑剔。

既成熟,又保持着青春的新鲜。

而她那奇特的之处,几乎是在指责她自己所有的羞涩全是假装的,只要她一条腿稍稍曲起,诱惑就毫无遗留地敞开。

裘利安感到血液重新奔腾起来。刚过去不到十分钟,肉体的欲念又在强烈地撞击他。

他一触及她,她的身体就颤动起来,一副任他处置的无辜样,但同时,如层层花瓣有节奏地在包裹他,在呼吸他。

她的身体内部给他的感觉是水中丝丝的火焰,在不可能的地方燃烧,点燃了他全部的激情,就像她粉红的脸,一种非人间的美。他进入她后,感到自己是一次接一次在跳跃的波涛,他没法控制住自己,她的性把他的心揪得不能再忍,没几分钟,他又一泄无余。

裘利安喘息定后,感到饿了。他是中午到北京的,直赴闵的家,然后没用餐就到旅馆。他想找表看什么时间了,但闵的手拖住他:“先吃饭吧,这儿楼底就有个好餐馆。”“我听你的。”裘利安温柔地说。

两人穿上衣服,一前一后出房间。

裘利安原以为闵会为他的表现而失望,但她走在前面,步伐那么快乐,使他也兴致高昂起来。

闵不等电梯。她领着裘利安下楼梯时,将大衣的宽毛领竖起来,像一个别致的帽子,毛边白光闪闪,使她的黑眼睛非常生动。她在一楼找不到餐馆,迷路了。她的快乐洋溢在浑身上下,想遮掩都遮掩不住。在侍者的帮助下,总算到了餐馆,也总算找到一处满意的座位。

裘利安坐下来,闵在对面。桌上插着温室里养的一串海棠。北方中国真是美得叫人难以置信!他从大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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