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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里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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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臣,我……”他想狡辩,却发现找不到借口。
宫曲臣忽然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莫非是师父这派受了诅咒,我们似乎,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呢。”
方云轩的脸上闪过内疚的神色,张开了口,却什么都说不上来,最后深叹一声,只能拥住身旁人的肩。
宫曲臣的头自然而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唇畔映上抹满足的笑容。“逍遥,刚刚我出去,发现今晚的月亮好圆呢。”
在这晨昏不分的地下里,是永远也见不到那璀璨的月光的。
方云轩静静地拥着他,黑暗中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渐渐沉稳,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重。
入了夜的地下总是透着股阴凉,任是什么钢筋铁骨的身体,在这鬼地方住久了都会落下一身病来。当年师父通天子的恶疾,想来也与这阴冷的地方脱不了关系。
方云轩轻轻地把宫曲臣放在床上,拉过被子仔细地为他盖好,在黑暗中缓缓低下头去,吻上熟睡中那人的额际。
满腔温柔的一吻中,有愧疚,也有疼惜。
除了那已经放逐在别人身上的心,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
皓白星辰,满月当空。
入了秋的夜风寒凉刺骨,背靠着竹干,手中抓着坛烈酒,对着空中满轮明月发呆,满目忧愁。
许是醉意朦胧,以至于有人从当空掠下走至身旁都无从察觉。送到唇边的酒坛被人夺了过去,他茫然地转过头看到来人抓起酒豪饮。
他一怔,困惑却失落地笑了起来:“我果然醉了呢。”
方云轩低吟:“呆子。”
蓝追又愣住了,呆呆地望着眼前鲜明的人,滑稽地眨了眨眼,“你……”
“呆子,你若不想趟这浑水,大摇大摆地回你的燕朝皇宫便是,何必逞这英雄,在这里买醉?”
方云轩叹息:“你本不是江湖人,却偏偏喜欢多管闲事。你们所谓的白道正义,也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已。我无意涉及无辜,偏却有人要惹火上身,你当真以为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喜欢过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吗?”
“你为何……还来找我?”蓝追气息不稳地问。
方云轩没有回答,撩起衣服坐在他的旁边,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微笑了起来: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
蓝追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温柔而依恋的,近乎绝望。他轻轻开了口,声音哑了:“云轩,不要再争了,跟我走吧。天高海阔,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方云轩站起身,转过身四处看了看,最后静止在那弯依然明净的湖水里。“你有你的坚定,我亦有我的执著。也许有些事情,只有留在回忆里才是美好的。”
蓝追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酒意上头,脚步都站不稳,抓着青竹的手握得泛白。
方云轩忽然脸色一变,身体猛的僵直,呆立了半晌,忽然向前扑倒在蓝追怀里。蓝追措手不及,脚下一个不稳,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来不及起身,却觉唇上一阵温热。蓝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忘了呼吸。
方云轩很快便放开了他的嘴,愣愣地看着身下的他,决然一笑。蓝追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又在眼前消失了踪影。
飞快向前狂奔了百米,确定身后没人追来,方云轩才气喘如牛地停了下来。望望朦胧天色,已近日出。脱离了方家堡的范围,以往的轻功在半个时辰之内回到神木林是轻而易举的事,可目前这个身体状况……
他自嘲地笑了笑,抵不住心口剧烈的疼痛,靠着树滑倒在地。
最近毒发的次数,真是越来越频繁了,可他竟然还敢拖着这样的身体,闯入方家堡见蓝追,不被发现,实在要归功于对堡内的地形跟换班巡视的时间熟悉。
其实今晚来见蓝追,只是自己一时的任性。
只是想在生辰的这一天,见他一面而已。
感觉到后方的寒意而回头时已经晚了,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剑刃抵在脖子上,锋利的透着寒光,轻轻一动,便能见血封喉。
第六章
身后的人并没有因擒到他而放松警惕,快速地点住了几处穴道。似乎注意到了他发白的脸色,得意地眯起细长的凤眼。“绞尽脑汁的在想怎么把你诱出洞,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方云轩暗自在心底大骂自己大意,看着他的目光毫无温度,“你想怎样?”
“带我进神木林。”
“做梦。”
唐兰略微恼火,握剑的手向前顶了顶,利器滑破脆弱的皮肤,鲜红的液体从伤口中渗了出来。
“你以为我怕死?”方云轩轻蔑的一笑。
“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唐兰嘿嘿怪笑一声,“不过后山那个醉鬼恐怕就没这么好运了。只怕他现在醉得连刀都握不住,对武林同人又没有提防……”
忽然对上方云轩满含杀意的目光,他微微一怔,随即想起这男人如今已是自己的阶下囚,便又大起胆子说道:“方才你们在林中做的那些龌龊事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不怕死,却舍得情郎去见阎王吗?”
方云轩冷哼一声,眼中寒气逼人。“好,你想送死,我便成全了你。”
唐兰眼睛一亮,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瞬间从黑暗中窜出二十几个人影。看穿着打扮,都是唐门弟子。
一行人拉起被封了穴的方云轩,向神木林快速走去。
众人按照方云轩指示的步法,在林中穿梭了半个时辰,才顺利进入林中时,已有六、七个人因踏错步法而死在林中的机关之下。唐兰精通各类机关,这次却也不禁憋出满头冷汗。
整整七十二套的步法,不仅要准,亦需上乘的轻功,稍有一丝怠慢,便随时有可能葬身在密布的暗器中。
唐兰本以为进入林中便安全了,却在听到背后两声惨叫后惊骇地回过了头。走在最后的两名唐门弟子,被长满刺藤的绳子吊住脖子,高高拉到树上,来不及挣扎,被割破的动脉便爆裂开来,痛苦地抖动了一下,随即就断了气。
寒意自脚底升起,众人看着眼前的惨景,都惊得忘了呼吸。
啪的一声,又一唐门弟子自眼前腾空飞过,被银白的长矛活活钉在大树之上。
唐兰一惊,迅速转过头,只见地下通道前不知何时站了一行黑衣人,为首那个,可不正是一身艳红的宫曲臣!
宫曲臣望着抵在方云轩颈上的长剑,目光阴冷。“所谓的正道中人,手段也不过如此卑鄙而已。灵隐教神木林,岂是你这种鼠辈想闯便闯的地方!”
唐兰仗着有方云轩这个护身符,也不甘示弱。“二十年前通天子与正派武林一场血战后,统领江湖有十年之久,相传那些败在他手里的门派武功秘笈,就刻在灵隐教的地下总坛里。江湖中人早就各个摩拳擦掌,想来一探究竟了。”
“原来你不是来救那个女人的。”
“哼,姓方的老东西又没给唐门什么好处,我为何要救他的女儿?”他说着,推了方云轩一把。“带我下去。”
方云轩向前踉跄了一步,却听身后砰然几声巨响,从地底凭空钻出的竹藤,如蛇般缠住几个唐门弟子的脚,越收越紧,直至脚骨崩裂,哀嚎着摔倒在地。
唐兰吃惊地回头望去,仅是一秒便惊觉到身边的变化,仓促回身却已来不及拽回被宫曲臣拉走的方云轩,只惊险躲开笔直向眉心飞来的长剑。
下一刻林中黑影簇起,灵隐教众再无顾忌,砍向唐门弟子的招式毫不留情。
唐兰来不及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宫曲臣已招招致命地杀了过来。
唐兰年纪轻轻便已在江湖中小有成就,并非空穴来风。这一辈唐家子弟人丁稀薄,唐大老爷年余四十才得来这一子,自是宠爱有佳,亲自把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他。唐兰天资聪慧,几年的工夫而已,唐门剑法的精髓便学了十之八九。
宫曲臣与他过招是只能吃亏而占不到便宜的。西域人并不善于用剑,通天子当年以魔笛称霸天下,一生未曾使用过兵器。
宫曲臣的剑术是方云轩教的,在天下第一堡长大的方云轩精通各种兵器,为了让宫曲臣有一技防身,便教了他用剑。但他开始接触兵器的年纪过晚,已领会不到其中的精髓,与云轩过招时,往往是五招之内便被震掉了手中的剑。
方云轩被安置在大树底下,还来不及解开身上的穴道,只能心急如焚地看着眼前一片混战。灵隐教向来以手段凶狠闻名,碰上善于使用暗器的唐门却也占不到便宜,双方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呼吸一窒,眼见唐兰手中的剑狠准地向宫曲臣脑门刺去,好在他躲闪及时,剑尖只挑断了发上的红丝,如瀑的黑发在半空中披散开来,落地时已是气喘嘘嘘,高下已分。
腰间的银笛掉了出来,他急忙捡回握在手里,看向一旁的方云轩,又收回了心思。
魔音一出,方圆百里鬼神皆泣,若是没有深厚的内力护体,必内脏俱裂七窍流血而死。如今方云轩被封了大穴动弹不得,如何承受得起?
唐兰见他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剑式更猛,招招逼退,直入死穴。
宫曲臣只觉浑身剧痛,身上已经被唐兰的剑气扫得满是伤痕。其他人与唐门弟子的激战更是自顾不暇,不过片刻的工夫,本是宁静的林间刀光剑影,哀嚎四起。
“曲臣,不要管我,快用银笛!”又一剑从宫曲臣的肩膀划开血痕后,方云轩终于痛吼出声。
那人突然分了心,似是想朝他笑一笑,本应躲过的一剑硬是从腹部穿了过去。喉中一甜,口里的血跟着拔走的剑呕了出来,身子也随之倒了下去。艳红的身影,已分不清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曲臣!”方云轩气急攻心,腹部火烫翻滚,剧毒作祟,丝丝鲜血从嘴角滴落下来。
唐兰洋洋得意,提着沾满了血的剑一步步走向方云轩,望着他的目光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接下来轮到你了。”他提剑指着方云选的颈间,居高临下。“原来名噪天下的灵隐教也不过如此,空有其实。武林中人莫不以为这里高手云集,却哪知早已不复当年通天子统领天下时的盛况。”
“灵隐教在中原的高手,的确只有这么多而已。”方云轩冷眼看着他,“你现在从神木林退出去还来得及,否则……我必血洗唐门!”
唐兰闻言张狂的大笑起来,忽然身子一震,脸色剧变,手中长剑摔在地上,双腿一软,砰的跪倒于地。全身刺骨的剧痛,正和那日在方家堡时一样!
他满目惊恐地回过头,林中唐门弟子皆已跪倒在地,抱头哀痛。一个淡绿身影伫立在他身后,清丽绝美,手臂上缠绕的幼蛇,阴寒骇人。
他听见那人缓缓说道:“你那日在方家堡中的蛊毒是不可解的。”
唐兰狠狠地瞪着眼前美的让人窒息的脸,悄悄把手伸进衣间。
夏初九蹲在方云轩身旁为他解开穴道:“我在底下见你们还不回来,便出来看看,没想到……”
他的话未说完,便听到宫曲臣撕心裂肺的呼声:“逍遥!”
回头的瞬间,暗器已经飞到眼前,夏初九本能的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方云轩。呲的一声,暗器从背部穿入体内,下一秒却爆裂开来。从口里不断涌出的鲜血把方云轩的肩膀染成了黑紫色,夏初九抱住方云轩的手猛地收紧。
“初九!初九!”
已经讲不出安慰的话了,大量的血液从口中涌出。天际变成一片血红之色,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迅速失去了知觉。
云轩的叫声,曲臣的叫声,都听不到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闭上了双眼。
苍茫的白光中,一道人影正向他招手。
低沉悦耳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第一次他说:“今天正好是初九,以后就叫你初九吧!随我姓夏。”
这一次,他说:“初九,随我去吧?”
只为这一句,此声足矣,上天入地,有你的地方,便是我夏初九栖身之地。
方云轩呆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人咽了气,身体逐渐冰冷,手臂上的幼蛇渐渐焚烧了起来,化为灰烬。
他不能接受,上一刻还在对自己微笑的人,下一秒却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怀里。
蛊师既死,蛊毒自解。
唐门众人顿觉通体舒畅,方才体内的剧痛已经全没了。
唐兰从地上站起,刚刚那一道暗器是唐门最恶的百古毒,入体即爆。他本想与方云轩同归于尽,却不料那美人帮他挡住,却阴差阳错解了自己的毒。
宫曲臣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腹部的剧痛使他的脚步轻浮,难以站稳。眼中似能喷火,狠狠地盯着唐兰,几欲拆吞入腹。
唐兰捡起剑对他比了比,讽笑道:“怎么,还想再给我扎两下吗?”
宫曲臣大怒,咬牙向前跨了一步,下一秒却被人抱住腰身放置于树下。
“接下来就交给我。”方云轩握住他的手,眼睛却始终看着唐兰,冰冷无波。
宫曲臣呼了口气,安心地向后靠在树干上。
微风扬起林间黄土,杀意四起。
方云轩一挥手,示意灵隐教众退下。
一声虎吼,声震四方。唐门弟子只见一条人影腾空飞来,放眼望去,皆是猩红一片。
***
方云轩亲手把夏初九埋在通天子的坟旁边,日夜常伴。
神木林中的血腥味久久未散,逼得人作呕。
方云轩一掌震崩了地下入口的石块,千斤重石牢牢的压在门前,再动不得分毫。率领教众在通天子坟前叩拜三首后,方云轩抱起了身受重伤的宫曲臣,最后望了望着块有深刻记忆的土地,便消失在竹林里。
是夜,神木林外聚集了大批白道中人,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火海。
最前方几棵尚未被殃及的树上,高高挂着十几个人头。血已凝固的伤口处,并不像是被利剑所砍,倒像是被生生撕裂。
面对这凶狠的手法,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心寒。
蓝追望着熊熊火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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