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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天下不乱-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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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游荡荡、碎碎念念、痴痴笑笑、疯疯癫癫,貌似应该是我,但实际上,我却沉默得如同一叶扁舟,只是随波逐流。
  那一夜,就仿佛是一场惶恐的梦魇,没有人去提,没与人记起,只剩下我一个人,自己欺骗自己。
  不知道过了几天,当那黑色的风衣被从水中打捞出来,我只是木然地扫视了一眼,没有靠前,没有战栗,便转身回到喧嚣的都市,窝进了只属于自己的小屋。
  有人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却分不清自己的时间速度,整个人如同游荡在异度空间,只是望着日升日落,看着一天天中不明显的变化。
  白天,我微微下垂眼睑,躲避着那耀眼的闪烁,胆小的怕刺痛某些纤细的神经。
  晚上,我常常在午夜时分,赤身裸体地抱着银色面具坐在阳台上,唯恐听到狂风拍打衣衫的声音。
  白毛狐妖从身后环绕住我的腰身,轻声说着什么,我却只听清了最后一句:“不要折磨你自己。”
  手指抚摸着银色面具的边缘,划过眉峰,勾略着鼻梁,最终将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才困难地上开干涸的嘴唇,第一次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我想哭,却哭不出来。”
  白毛狐妖摩擦着我的发丝,严重沁满心疼的痕迹:“这不是你的错。”
  我缓缓勾起唇角,点头道:“确实不是我的错,而是我的……痛。”手指点像胸口的位置,一下下用力触着:“这里,痛,一辈子的痛。”
  白毛狐妖苦涩一笑,轻颤着声线,低声道:“痛吗?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花青说,这种惦念的幸福,要由我们中的一个来悲痛地见证。”
  我忽视他的痛楚,眺望向远方:“我的痛,你不需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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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毛狐妖狠狠抱住我,血丝布满了眼睛,哑声低吼:“痛!为什么痛!是你救了我,痛吗?是因为他坠落悬崖痛吗?你不吃不喝到底想怎样?如果我跳下去,是不是会更好些?你想让我怎样?你想背负怎样的痛?”
  我神经受到了刺激,手打脚踢地尖声嚎叫起来:“都是混蛋!都是阴谋!都是背叛!都应该去死!是我,是我撞到他,将他撞下了山崖!是我,是我没有抓住他的手!是他,他下了诅咒,让我变成那颗泪痣,用心血哭泣一辈子!我恨他!恨他!恨他……恨他……”肢体扭曲间,泪如滂沱大雨般滑落。
  这种倾泻,一旦找到突破口,便如洪水猛兽般,无法轻易堵截。
  白毛狐妖任我发泄着,没有出言轻哄,却是闭着眼,承受着我的挣扎啃咬。
  哭累了,只剩下悲泣的呜咽。最后,连呜咽都变成了细微的抽搐。再然后,连脸部的抽搐都归于了平静。唯有他胸前的大片湿润,证明了泪水瓢泼过的痕迹。
  望着那圈圈点点的湿痕,我不禁开始怀疑,在这纵横交错的婆娑迷离里,到底是谁着了谁的道儿?谁中了谁的计?谁嗑了谁的毒?谁相了谁的谎?谁爱了谁的痛?
柳飞风渡云丝现(一)
  天气不错,我领着被白毛狐妖接回的苞米踏出屋子,在刺目的阳光中坐到家门口的广场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研究着每个由外至内的细节。
  苞米咬着我的裤腿,冲着旁边不远处的烤肠犬吠。
  我将两个一块钱的钢蹦塞进它脖子上的口袋里,看着它屁颠颠地跑过去,换取了一根肥美多滋的香肠,然后叼着跑到我面前,放在了我坐着的长椅上。
  我的笑容上扬,感觉有人环抱住我的腰,听见白毛狐妖的声音说:“苞米,虽然你想向白女侠示好,但这种间接接吻的殷勤,是不被我允许地。”
  我挑眉望去,揶揄道:“没准苞米是向我下聘礼,想要娶只白毛狐妖呢。”
  他将眼睛笑弯成狐媚的样子,贴近,呵气道:“也对,都说近亲不许结婚,苞米只能从你身上转移目标,向狐狸奔去。”
  我憨笑,一脸真诚:“哦,原来著名的狐狸狗,就是这么混交来地。”
  白毛狐妖揉着我的发丝,笑得如沐春风:“还成,闭关修炼的这些日子没有傻掉。”
  我微微低下眼睑,手指豁然收紧。
  我抬眸笑道:“放心,我还没找到适合我上吊的那根绳子。”
  他的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化为炙热的深吻,狠狠地唇舌纠缠。
  轻笑着分开,我抚摸着他日渐消瘦的下巴,幽幽道:“白狐,你的怀抱有些烙人。”
  白毛狐妖挑眉暧昧道:“放心,不该瘦的地方没有瘦。”
  在阳光散金的午后,我倚靠在白毛狐妖的怀里,痴痴笑着,为另一个男人一同开心的活下去。
  看着苞米吞噬掉香肠后,懒洋洋地窝在我脚边闭目养神,我脱了鞋子,用脚踩在它的背后上,轻柔地按摩着。
  尽管我至今仍旧分不清青菊泪痣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但我却相信他说过,身体是土地的,只有灵魂是自己的,即使有天他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他的灵魂还是会钻进我的躯体里,享受着两个人的温存。
  我想,如果一个身体可以住着两个灵魂,那么欢悦就变成三个人的狂欢,有种萎靡的放纵靡丽。
  这,是青菊泪痣要的吗?
  不要也得接受!这是对他的惩罚,离开与欺骗的惩罚!至于,是不是关于死亡的惩罚,这将是个未知的变数。
  我呆滞过,疯狂过,伤心过,痛楚过,却于某个流星划过的瞬间,觉得那个在浅笑中掌握一切的男子根本就没有死。
  有些的誓言你可以当他是一种污染环境的气体,但有些人的云淡风轻,确实不容激烈勇退的柔韧。
  不管未来怎样,既然青菊泪痣没有亲口告诉我,他死了,那么,我便不相信他的死亡。(江米变态论之一)
  虽然我现在的思想有些矛盾,但绝对不妨碍我继续摇曳着小鞋跟,重新站在阳光下挥洒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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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缓缓吐纳着气息,半眯着眼仰望蔚蓝色的天空,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至于那些被海水吞噬掉的阴谋诡计,不晓得会不会在沧海桑田间浮出水面?
  白毛狐妖搂着我的腰身,承担着我的重量,关心道:“白女侠,怎么,又是一脸落寞?”
  我摇头:“你那是什么眼光,我这明明是疑惑。”
  他眼底含笑,问:“有什么疑惑?你知道我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
  我伸手感受着他细滑的发丝:“我想知道花青为什么要杀你。”
  他回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最好还是去逼供老头子比较好。”
  我点点头:“也好,很久没见老局长了,我这假期似乎放的太长了,不晓得有没有薪水?”
  他颇认真道:“薪水是必须的,老头子敢不给,咱就不让他抱孙子!”
  我噗哧一声笑开了:“捕风捉影你最行。”
  他瞬间复杂地望我一眼,摇头晃到地感慨道:“这与白女侠的借刀杀人神功,简直不是一个段数嘛。”
  借刀杀人?莫不是说我将他的激|情毛片送给老局长看吧?我低低一笑,反踢一口:“敢做不敢承认?”
  他豁然一笑,揉乱了我的发丝:“就等着你问我呢。如果你一直不问,我就要化身为怨夫,开始怀疑你的心思几许了。”
  我假装落败,叹息道:“好吧,请您回答,与你一起上眼激|情镜头的女子,到底是咱家几房啊?”
  白毛狐妖被我气笑:“还不晓得是几房,就把碟片扔给了老头子?你都不知道,那老头子一通电话打来,吼得我耳膜失鸣了一整天。再打你电话根本就不通,还真是……不让人放心的坏东西!
  至于那个女人,则是我这次研究的对象之一,她因被人强Jian过,所以产生了极端的恐触症。只要有人想要接触她的肌肤,她就会惊恐的尖叫,甚至动手打人。
  我试着迷惑她,接近她。成果你看见了,你老公我相当能干,一出马,就攻克这道疑难杂症。
  不过,话说回来,花青确实有不容小觑,竟能在我的实验室里放摄像头,这心思用得够深远的。
  如果我脑袋没有短路,花青应该就是一直隐匿很深,令黑白道皆畏惧三分的玉当家。听闻他的事迹可谓是别开生面。
  我想,白女侠如果喜欢恐怖片,一定会喜欢接近这个人,他处置人的手法,怕是比看十部吓破胆的恐怖片更有威慑力。”
  我恍惚一笑:“英四的手筋脚筋和污秽物就是他下手断的。这个人啊,也许就是云淡风轻下的黑色瘟疫,除了自己,其余都要死。但愿这回他能够让海里的所有生物灭绝,然后爬出来继续疑惑人间。”银色面具下的地狱修罗,玉花青,你捉弄的我好苦。
  白毛狐妖笑得前仰后合,赞道:“白女侠看问题仍旧是如此独到,令人好生佩服啊。这个黑道玉当家,还真是藏得够深,摆得够狠,连我都被他算计一道,做出了个连环杀。”
  我见白毛狐妖的笑容越发柔情似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既然您如此气愤,不然去找他拼杀一番,如何?”
  白毛狐妖眯眼成缝:“那这个挑衅书,就请您先送去了。”
  我摆弄手指:“你不用急,没准他半夜就爬上你的床,跟你详谈决斗内容呢。”
  白毛狐妖由眼角飞出一抹邪肆:“貌似……我们这么损他,不太好吧?”
  我痴痴笑着:“他如果不服,就来找我,既然没种来找我,我就要这么一直损下去,管他是人是鬼,我就图意这口舌之快了。”
  白毛狐妖目光深邃的望着我,仿佛欲窥视我的心底。我心底突突,面上却自然调侃道:“对了,你就这么回来了,所有完成的科研项目怎么办?”
  白毛狐妖简单地哦了一声,仰望蔚蓝天际,轻声回道:“我觉得,我若没将白米同学研究成为我的妻子,还有什么资格去研究别人的喜怒哀乐?”
  我心尖上站了蜜水,反手回抱住他的腰:“放弃那项研究,可是要赔偿违约金的。”他如此视财如命,能为了我放弃这么多,我怎么能不感动?
  白毛狐妖回抱着我的腰,呢哝道:“没有关系,我会在这边将自己负责的科研项目做好,想从我这里得到违约金,比拔猴哥的三根救命毛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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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嘴角抽动了两下,最后选择沉默。
  白毛狐妖提起我的脸,望进我的眼底:“如果,以后还有谁邮寄那些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碟片,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跑来质问我,而不是背个包就走。这世界实在是太大了,大的令我有些惶恐不安,恨不得用一条绳子捆绑住你的脖子。当然,至于捆绑得失脚脖子还是这条细致诱人的脖子,这得看你的承诺与表现了。”
  我将头窝在他的胸口,闻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脖,喃喃道:“给,还是困手脖上吧。”
  白毛狐妖用牙齿轻啃着我的手脖:“你还真会掂对。”
  我闷声笑道:“那还能怎么办?我这也是与时俱进,与狐共进退。”
  白毛狐妖紧紧地拥我入怀:“但愿你记得今天的承诺,你知道但凡亏欠我的,我是要数倍讨回来的。”
  我咧嘴憨笑,与此男斗,其乐无穷。
  相依相偎间,我的肚子发出细微的呜咽声,白毛狐妖揉了揉我的腹部,一语双关调侃道:“白米同学,你终于饿了。”
  我点头:“还别说,真要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
  他一挑眉峰,几道邪魅的光由眼中飘出:“我们先去老头子哪里混个昂贵的饭局,然后由敝人来忙组你的保暖思淫欲。”
  我穿上鞋子,牵着苞米,挽起白毛狐妖,笑道:“好,我们就组团去吃老局长!连苞米也带上。”
  在一女、一男、一狗,嬉戏的路上,我转而想起一件事儿,问:“白狐,我记得花青是带了四个人去掠你的,而当时你也是被捆绑了双手的,后来那些花青手下又去了哪里?你又是如何摆脱他们的?”我在青菊泪痣掉下去的一瞬就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记得自己回到了小窝,至于其他细节,则是完全模糊了。
  白毛狐妖牵着我的手,回道:“花青掉下去后,他的手下就要引爆炸弹。与此同时,另一伙人爬上了崖顶,制服了花青的手下,也救了我。在打捞花青的过程中,他们却悄然撤走,没留下一点的可调查证据。”
  我望着他的侧脸,心中的愧疚不言而喻,用融入骨血般的用力紧紧攥着他的手指:“白狐,我不后悔自己在冲过去时抱住了你的腰,却后怕如同当时没有另一伙人赶来帮衬,我现在是不是就要面对失去你的痛苦?”我只是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四只手?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变成异形螃蟹,也要同时抱住花青泪痣的腰,不然那颗红色泪痣时刻出现在我的眼底,晃得人心发疼。只是这话,不能说,不可以说。
  白毛狐妖将我贴向自己的心房,优美的唇畔上扬出幸福的弧度。
  苞米在脚边呜咽一声,示意大家看它。但我们的视线转向它时,它马上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扫眼来来往往的人群,望着憨态可掬的苞米,白毛狐妖悠哉道:“苞米,虽然你深懂我心,但这好歹是大街,恕我难以配合你知情识趣的闭眼活动了。”
 柳飞风渡云丝现(二)
  老局长在我和白毛狐妖的合伙欺诈下,硬是挺直了身板,忍受着我俩的手指在数个昂贵菜码上指指点点。
  白毛狐妖说:“瞧这段时间折腾的,把我老婆都闹瘦了。多点些,得好好补回来。”
  我说:“大补汤也得选最贵的来两碗,让你也滋润一下。虽说最贵的未必是最好的,但不好的东西一定不贵。”
  老局长败落道:“你们……有什么就问吧。”
  我与白狐两眼一对,当即笑开了,随便降档次点了几个可口的菜色,便打发服务员出去了。
  没有拐弯抹角,我直接说道:“老局长,我们只是想知道何为父债子还?您曾经做过什么,令花青对白狐产生了强大敌意?”
  老局长将目光透过窗户投递到远方,若有所思地回忆道:“我年轻时曾犯过一次重大失误。每每想起,仍旧记忆犹新。现在细寻思着,我也曾经得罪人无数,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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