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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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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告诉我你要走的时候,我心里很怕?不过後来我想,等你回来就好了,等你回来了,就搬到你的将军府去,不方便的话,住别的地方也行──”
  一次次的教训,任他曾经怎样不知天高地厚,也不会再奢望太多,齐飞能一心一意对他固然最好,若不能,他也不会勉强,“再接了母亲过来,让她能安享晚年,我就别无所求了。可……”
  可原来就连这麽一点小小的愿望,也是奢求。
  他慢慢地回想後来的事,一边想,一边一句一句,清晰地说了出来。
  说完了,他道:“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对不起,可能这件事会让你为难,可我没有别的人可以求了。”
  原来没有想象的那麽难,他想。他以为自己和齐飞不会再有交集了,可是齐飞来了,那麽,求他最後一件事罢。也许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对他做任何要求了,可是胸口恨意汹涌,轻易压过了种种诸如羞愧、犹豫之类的所有情绪。
  齐飞已经快疯了。他的阿越,他的阿越啊!“好,你说!”
  秦越溪把嘴巴凑到他耳边低语:“替我杀了那八个畜生!”
  
  齐飞点头,再不看萧雁南一眼,单手抱起他,一手抽出长剑,旋风般往外冲。
  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找到了那八名士兵。那八名士兵正和别的士兵坐在一起吃饭,骤然见到两人这样冲来,知道不妙,顿时慌张起来。自秦越溪被萧雁南派人带离之後,这些人便知道多半要东窗事发,惶恐无已,谁知後来却又风平浪静,还暗自庆幸,以为摄政王并不怪罪,谁知这时却终於来了齐飞。
  秦越溪怨毒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掠过,手指一路指点:“这个,这个,这个……”
  他指一个人,齐飞便点一下头,候他指点完毕,低声说道:“阿越,我给你报仇!”并不把他放下,左手仍是抱著他,右手蓦地一扬,剑光一闪,将最近的一人拦腰斩为两段,不等尸体倒地,大步跨到另一人面前,又是一剑挥出。霎时间,场上血肉横飞,惨呼连天。
  四下顿时大乱,便有人拿起刀剑想要还击。这里的士兵并不都认得齐飞,况且他这样一句话不说便开始杀人,众人见到,岂能不惊,焉得不惧? 
  齐飞赤红了双眼,手下不停,一边暴喝道:“我只杀这八人,要活命的,都给我滚开!”怒意翻滚,他胸口直要炸开一般,若这些士兵不识相,便尽数杀了又如何?至於这些人该不该杀,他一人之力,又能否杀尽这千千万万的士兵,这时却哪里还考虑得到?
  但混乱中众士兵哪里听得清楚,便听清楚了的也未必就肯退下。眼见得便是一场血战,忽听得外围一声厉喝:“大家散开!”
  萧雁南到了!
  众士兵即刻领命退开,齐飞手下不停,长剑挥舞愈急,片刻间便将那八名士兵一一斩杀当场。
  他回过身,大步走到萧雁南面前,怒意仍未平息,平举著鲜血淋漓的长剑,直直指向萧雁南。
  二十年交情,过命的兄弟啊!
  他五岁时便被送入皇宫,做了萧雁南的伴读。萧雁南十二岁时被封至千里之外,临行之时,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出面相送,孤身只影,何其凄惶?他当时年方十一,齐老将军身在边关,两人俱是无能为力,可随後齐老将军便想方设法地多方照拂,直到四年之後,悄悄地打发当时业已学艺有成的他赶至北地,贴身保护萧雁南。
  这事後来被先帝知道,惹得先帝十分不悦,齐老将军因此被贬至苦寒之地十数年不得回京。可齐家任何一个人,都从来没有因此而後悔过。
  可这个人,却是这样来回报他的赤胆忠心!
  萧雁南盯著眼前的长剑,心里怒极,脸上怒意却渐退,他微微眯了眼睛,缓缓道:“阿飞,你要杀我麽?”
  人人都知齐飞是自己的兄弟,可天下再没有人知道,齐飞不止是兄弟而已,更是他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兄弟算什麽?看先帝和自己便知道了!
  十多年来,翻云覆雨,沧海又桑田,经历多少凄凉苦楚,人情冷暖,若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是他认定绝不会背叛自己的,那个人便是齐飞了。只有这个人的忠心,他从来都不曾有丝毫的怀疑。所以他在决意要回秦越溪的时候,他想过齐飞或会伤心,或会恼怒,却绝没有想过他会和自己翻脸。原本就是他横刀夺爱,从自己这里硬抢过去的,何况,不过就是个男宠罢了,值得兄弟反目、君臣交恶麽?
  可如今,齐飞却居然将剑对准了自己?
  在他心里,秦越溪已经超过了自己了麽?
  他一生之中,自十二岁之後,时刻都在挣扎求存,日夜都只忙於权谋算计,无暇理会情爱之事,而到他终於可以松口气之时,已是权倾天下,又哪有他得不到的人?得来容易,心下便看得轻贱了,是以在遇到秦越溪之前,他从来也未真正动心动情过,从不知情爱之为物,真可叫人生死相许。
  自己要杀他麽?齐飞怔了许久,脑子里才一点点清醒过来。
  这人是他的兄弟,更是他的君王。
  便撇下交情不提,大启如今这局势,除了他,还有谁能收拾得了?
  若杀了他,自己和秦越溪,还有齐家满门,难道逃得了?
  他垂下头,长剑跟著缓缓垂下。
  这个人,杀不得!
  萧雁南一字字,森然道:“齐将军,你可知你已身犯何罪?”
  齐飞慢慢跪下来,嘶哑著声音道:“臣一时冲动,王爷恕罪。臣这就赶回定州,绝不会误了王爷的大事。事定之後,臣愿辞官,带著他浪迹江湖,了此一生。”
  身犯何罪?身为边关大帅,未奉传召,擅离职守,更无故斩杀兵士,按律,至少已是个午门悬首,满门流放之罪!
  但这只是表面。擅离职守如何?边关一早已有万全的安排,所谓苦守定州,阻断西琅大军通路云云,原本就只是个骗取兵权的幌子。
  况且他来此,自然也是找好了借口的,虽然原本守住定州才是他的职责所在,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事正酣,他追击敌军而来,当真追究起来,并非不能推脱。斩杀兵士又如何?横竖这八人迟早都要死。有罪无罪,不过萧雁南一句话的问题。两个人都清楚,此时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真正的问题,是什麽。
  多年兄弟,相知之深,绝非秦越溪可比,秦越溪或不会明白,可他清楚。萧雁南或者是故意要给秦越溪苦头吃,却绝非有意要令事情一变至此。
  他对秦越溪的心意,终於已是不容回避。到了此时境地,凭你再深的兄弟情谊,两人若再不及早抽身,断了他所有念想,只怕日後更有横祸!
  便是没有万一,这样的事後,齐飞又如何还能甘心追随曾经这样伤害、折磨自己心上人的人?
  自己的大事?是了,定州的局势,甚至这天下,都还要靠他呢!萧雁南在心里冷笑。齐飞,你这是在暗示我,威胁我麽?
  但这威胁他只能接受。苦心孤诣十几年,只为了得回这一个大好天下,成功在即,如何能在这最後的时刻功亏一篑?这一点,他知道,齐飞也知道。
  齐飞站起来,抱紧了秦越溪,面对著萧雁南慢慢向外退去。
  身後士兵已密密麻麻围了数圈,但未得号令,不敢放,也不敢拦,只能不知所措地跟著层层後退,目光不住在齐飞和萧雁南之间游移。
  萧雁南一动不动,无声地看著两人和自己的距离一点点加大。许久,他缓缓道:“齐将军,大难之际,还请尽心竭力,好好守住我大启的国门!若有闪失,後果不必本王多言!”
  他缓缓挥手,围著的士兵即刻散开,齐飞抱著秦越溪,终是一步步地退出了他的视线。
  萧雁南低下头,看著一地残肢断臂。
  他还没有告诉秦越溪,他有多痛恨这八个折磨了他、侮辱了他的人,他有多想亲手一刀刀剐了这八人,替他报仇雪恨。
  他还没有告诉秦越溪,自己对他的真正心意。
  他以为,他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一件件做给秦越溪看,要他曾经再怎样死心绝望,最终也会一点点重新相信自己,再度爱上自己。
  可齐飞来了,做了本该由自己完成的事,打碎了所有的可能。
  设想了这麽久,憧憬了这麽久,转眼间,就什麽都来不及了。




☆、第十六章 上

  出了余元,转而向北,直走出七八十里路,转过一处山坳,再曲曲折折走了好一阵,才到了一处峡谷里,原本寂无人烟的所在,此时早驻扎著千军万马,马匹都用布条绑了口,阻其发声,军士们也都悄然不发一声。可是虽无旌旗摇曳,万马奔腾之象,然阵容整齐,刀剑生寒,令人见而心惊。
  见了齐飞到来,便有数名领军将士迎上来行礼:“大帅!”见了他怀里的秦越溪,莫不吃惊不小,但都绝不会多问。
  齐飞只道:“边关责任重大,本帅今日便要回去了。”目光转向一边的一名青年将军,道:“李将军,此处事宜,就拜托你了!”
  那李将军抱拳躬身:“属下死而後已,定当不负所托!”
  此番作战,原定的就是由这李将军负责其事,齐飞忽然要亲自前来督战,众人不知缘由,心下奇怪,也只道他是因事关重大,放心不下,岂知他不过是要借机来一探秦越溪。
  
  齐飞抱著秦越溪坐在马上,一路信马而行。军情不容轻忽,便是早有安排,离去多日,毕竟不能毫无担心,可是他此刻却委实不愿回去得太早。有些事,他心知不能隐瞒,无法隐瞒,却只盼拖得一日是一日,那一刻永世不要到来才好。
  秦越溪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靠在齐飞怀里,出神地望著前方的道路。西去一路,都是战火曾经肆虐之地,放眼看去,虽未血流成河,也是十室九空,满目疮痍。
  原来打战的结果,是这个样子的!难怪那些士兵个个都要这样恨自己。
  可是就算明白,他还是无法原谅那些人曾加之於他身上的羞辱和践踏。他想杀的,甚至不止是那八名士兵而已,而是要把所有嘲笑过他,仇视过他的士兵,全都一一杀了才好!他原本性子单纯,自小在府里饱受欺辱,心里恨恨时,想的也不过是要寻个机会私下捉弄人一番,出了这口恶气才好,可是备受折磨的那段时间,心里恨意奔涌无休,这个念头却怎麽也遏制不住。
  齐飞低声道:“阿越,以後我再不许有谁欺负你!”
  秦越溪没有回答。那怀抱、那臂膀,都是熟悉的温暖和坚实,可他到了此时,还兀自觉得恍惚,不敢相信一切都已这样轻易结束。
  齐飞又道:“等这一战打完了,我就远远地带了你走,以後,就只我们两个,生生世世地在一起,你欢不欢喜?”
  生生世世……在一起麽?秦越溪痴了许久,回头望向他。
  还能有这样的机会麽?
  齐飞道:“我知道雁南对不起你,可是我……只有他,我不能给你报仇,他……我不能!对不起!”心里再恨再怒,那个人,他追随了这麽久的人,曾被他视作神灵的人,他无法就此背叛。
  秦越溪慢慢摇头。他最恨的人,就是那一个,可是他求齐飞的时候,却只说了那八名士兵,只因心里一早就已知道,齐飞不会为了自己而真正和萧雁南反目,遑论为自己报仇。这样,就够了,他满足了。不该奢望的事,他再不会奢求。
  齐飞低头,吻在他後颈处,泪水一滴滴地落下来。
  秦越溪闭上眼睛,终於摸索著抓住齐飞揽在自己腰上的手,一点点握紧。到了这样的时候,还有这样一个人,肯为自己落泪。
  可他并不知道,齐飞的泪水,不只是为此。
  
  两个人各怀心事,可走得再慢,过得七八日,终於也到了定州。齐飞将秦越溪安顿下来,便赶去大堂,召集众将士议事,多日不在,总有些事务要处理。
  夜深时分,他回到房中,秦越溪已经在床上了。
  齐飞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凝目看了他好一会,才轻手轻脚地解了衣裳,上床将他抱在怀里,在他脸上轻轻一亲,便要闭目睡去。
  秦越溪却睁开了眼睛,默然一会,终究还是开口道:“我很想我娘。”
  齐飞心里一颤。前几日在途中,秦越溪便问过这事了,他只道他到定州之後,便不曾见过云氏,只好等这一战结束,再慢慢寻访。可事实究竟如何,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事,又能瞒多久呢?
  “我守著这里,委实是脱不开身。我已让人留意了,有消息,便会来报。”这法子并不好,可是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
  秦越溪便默默点头。齐飞这样的身份,自是要以大事为重的。
  齐飞取定州,他的帅府,便设在原先的将军府里。第二日他去大堂继续处理城中事务之後,秦越溪便自行出房,在府里转了一圈,预备寻人问问究竟。虽然齐飞已经告诉过他将军府里并无原先的人留下,可他委实挂念母亲,忍不住还是想亲自再找上一找。
  果然一圈转下来,里面只有齐飞带来的大启将士,原来的人一个也无。他又是烦闷,又是不解,秦振叛变,随军带走家眷也就罢了,怎的会连府中下人也一并带走?
  夜里齐飞回房,少不免又是百般抚慰哄劝。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始终也没有云氏的消息,秦越溪终於按耐不住,一日比一日地著急起来了。可是齐飞总是忙得脚不沾地,他忍不住要催促,又不敢多催促,只偶尔装作不经意地问上一声,然而每一次询问的结果,总是一样。
  一直过了半月有余,情况还是不变。忧思一日日加重,心里却一日日凉了下来,他不想去问齐飞究竟有没有真心去找,不想去探究每一回他闪烁的眼神和明显的推脱都是为何。
  何必自取其辱?
  “还没有我娘的消息吗?”这一日夜间,两人就寝之时,他终於又问道。
  齐飞只能点头。
  秦越溪嗯了一声,装著漫不经心地问道:“如今战况如何了?”
  齐飞道:“打得正热闹呢!怕还有好一阵子。”
  秦越溪点头,又问:“我爹到哪儿了?”这是两人重逢之後,他第一次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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