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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相思-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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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烛龙一张近乎腐烂的脸上毫无表情,声音浑浊:“大好材料,耽误了。”
  苍横笛苦笑。
  自知自家事,自己天资算得上出色,但自进内堂协助叶鸩离,便多分心宫中事务,少了对武学蛊术的专注,自然远非阴烛龙之敌。
  手臂之后,便是足、腿、肚腹、胸膛……
  最后阴烛龙举起手,一条笔直的碧绿光焰从中劈开,苍横笛的右脸迅速消融烂去,骨骼染着血,人却仍是站着,垂死挣扎的打出一道道稀薄的蛊气。
  阴烛龙停住手,大惑不解。
  苍横笛伤势早已致命自不必说,单单蛊毒腐肉之痛,也足够十七八个铁打的汉子直接拿头撞墙撞到死,这一向不存傲气不见傲骨、最喜欢把日子过得精致安逸的徒儿,到底还有什么力量支撑着他咬碎了牙也要苟延残喘不肯就死?
  苍横笛勉强抬起头,用半张脸丑陋而痛苦的笑了笑:“阴师,这阵……你也走不出去了。”
  阴烛龙心中一凛,遽然惊觉,方才苍横笛发出的似无章法的蛊气已融入阵中,阴阳蛊童阵竟一变而成俱静俱灭之相!
  只短短一瞬,蛊毒浸透躯体肌骨,阴烛龙仓皇失措:“你……你竟会改阵?”
  苍横笛开口,一半牙齿森森的露着,声音模糊破哑:“阴师不是夸过弟子于蛊术极有天赋么?阴阳蛊童阵弟子破不了,但早在三年前就偶得这改阵之法……于生死两门分别注入金翅蛊与胎藏蛊,阴阳蛊童便成阴阳二火,阵中一切寂灭。”
  “阴师,弟子素来以己度人,总愿意把人往最坏处去想,因此改阵之法不曾让师父知晓,私心里也只盼着永远用不上这一招,如今……弟子服侍你一起上路罢。”
  阴烛龙恨毒了苍横笛,恨毒了上苍天意。
  自己前半生已毁,尚未步入的后半生却摸得着的阳光明媚,这暗与光的一线交界,原本轻轻松松即可跨越,却被苍横笛硬生生撕作了弱水万里。
  楚绿腰和孩子……怎么办?
  苍横笛却感激涕零,因为看到叶鸩离正飞身掠至……清透纯美,玻璃樽里一滴露珠也似的阿离,自己垂死之际竟还能再看上一眼,上天厚待,莫以为甚!
  叶鸩离亦通蛊术,眼前情境一看便知,当下含泪厉声道:“阴烛龙!你且放心的去……楚绿腰那淫~妇,本座会让她生下你们的贱~种制成蛊人烧给你!再找千八百个最脏最臭的男人,不够的话还有驴七马八骡子九,一刻也不让她闲着,替你好生照顾她一辈子!”
  苍横笛的神色只剩下微笑,心想公子说话还是这么粗俗不堪,着实太难听了,却真心诚意且包容的赞道:“公子高见。”
  阴烛龙发了疯,啊啊嘶吼着拼命要出阵杀了叶鸩离,满脸是泪,手脚却在蛊气中一段段干枯腐烂。
  叶鸩离毫不理会他,取一把匕首割破手腕,鲜血满刃,随匕首破入阵中。
  嗤嗤声响,蛊毒燃尽了刃上血,但终究还剩下小小的一滴,这滴血落于苍横笛眉心,一半沁入皮肤,一半没入白骨,叶鸩离笑意流光溢彩,银河倾天堑的泼洒而来:“横笛,快投胎转世,等你长大了……凭这颗眉心痣,我就跟你双修!”
  一只蛊虫从阴烛龙口中咻的直射入苍横笛体内,撬开一条血路,一点点嚼碎他的心脏。
  但一点儿也不疼,反而甜丝丝的暖,苍横笛微笑,道:“多谢公子……公子去相助黄老罢,待我歇息一下。”
  歇息一下,很快的……黄泉一个轮回而已,孟婆汤我却不会喝,公子,到时候横笛回来,或许可以看到你满头白发的笑啊笑,多么美,多么好。

  ☆、第六十二章

  似乎只是眨了眨眼;七星湖外三堂之主;已去其二。
  看着苍横笛尸骨化净,叶鸩离恍惚中;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喊:“黄堂主降啦……须弥堂愿辅越宫主!”
  大势已去,面目全非。
  仿佛有巨灵之掌在七星湖砸开了一道深幽的缝隙;无声无息的吞噬人命与安宁。
  叶鸩离身形微晃;心中一片不真实的迷茫。
  措手不及的失去栖身之巢,风雨凄惶中,该往何处去?
  怔立片刻光景,叶鸩离目光即复澄清透亮;自己绝不能死,必须寻一安全的所在;等着苏错刀,再一起重夺七星湖。
  而在此之前,得先去杀一个人。
  苍横笛生不曾相负而死无全尸,自己怎能让他心有怨念,误了转世的时辰?
  苏错刀体内真气运转如滚珠流波,速度臻于极限,西一峰虽为最远峰头,也只顿饭工夫便已赶到。
  手在袖中,反手握刀柄,强敌巨危当前,不退反进,愿欣然一战。
  崖顶云生处,自有寥寥长风,内堂湖中的兵刃声惨叫声倏忽之间远去不可闻。
  越栖见倚树半坐半卧,神色萎顿,显然身负内伤,神素剑折断成两截,却就在身边。
  另有三人或静或动,各有不同。
  宋无叛身姿挺直,一身劲装结束,面色沉峻,眼睛里却烧着异样的光亮,如倾家荡产的赌徒,压上了自己的性命,做最后的孤注一掷,兴奋得有了凶残疯狂的意味。
  罂城之主鞠千江年近四十,嘴角一抹笃定雍容的笑意,颇为潇洒的负手缓缓踱步,见着苏错刀,眉梢微微一扬,似有惊讶欣赏之色,颔首问好:“不想苏宫主竟有如此绝世风采。”
  最后一人在树影下似站似蹲,整个人蛰伏于光线最暗的地方,气息几不可察,面容平淡不起眼,目光似睡似醒,散乱无焦距,但一眼看过来,光芒如针,锐利无匹。
  此人无宗主相,却命带幽冥血池,应为江湖中最顶尖的杀手。
  果然鞠千江一指那人,正色道:“这位是割天楼的豹尾,一颗头颅要价千金,此次只要出手,已有人许了万金之数。”
  宋无叛冷冷一笑:“苏宫主,温柔乡里躺了这些时日,不知刀还可用否?”
  苏错刀径自走向越栖见,俯身搭手,一股醇厚的真气丝丝流入,为他梳理经络气脉,问道:“怎么回事?”
  越栖见坦然道:“错刀,我做错了事。”
  苏错刀凝视着他,道:“果然是你么?”
  越栖见道:“是。”
  两人目光相接,简单两句问答,所有疑问似一层薄薄的蛛丝,轻轻一抹便不复存在。
  苏错刀点了点头:“夺位没什么,我不怪你,但勾结外敌自伤臂膀,使得七星湖内乱受创……更何况引恶蛟入湖,自己却没有屠龙手段,栖见,你还配不上宫主之位。”
  越栖见紧抿着唇,目中满是意义不明的恐惧与执拗,周身气息却一贯的清雅如茶:“我大错铸成,你……你恨我么?你还要我么?”
  苏错刀略一沉吟,道:“恨,也要。你是我的人,要打要罚,别人还轮不着。”
  越栖见声音微颤,透着如释重负的喜悦:“真的?”
  旋即怕他后悔也似,忙道:“错刀,我信你的……我也是走投无路,早已知悔了,我很害怕阿离……你,你若是肯护着我能有他的一半,我根本就不会想要宫主之位,只求在你身边,当个老老实实的越总管……”
  他两个旁若无人,就差耳鬓厮磨了,宋无叛杀意外涌,按捺不住,喝道:“姓苏的!你战是不战?这般拖拖拉拉,七星湖的宫主,都是娘们儿投的胎么?”
  苏错刀转身,漠然道:“你们一起么?”
  鞠千江甚是客气:“苏宫主刀术通神,怀龙山一战天下惊动,瀚海无回派翻手而灭,鞠某怎敢孤身试刀?不得不以多胜少,还请宫主见谅。”
  苏错刀眼眸漆黑,瞳孔深处却蓬勃燃起两簇火焰:“倚多则已,胜少未必。”
  “你们闯我的湖,伤我的人……留下性命给本座赔罪罢。”
  话音落得干脆坚定,崖顶若有山压,气氛陡然凝重萧杀。
  苏错刀要么不说话,一说话词锋竟不弱叶鸩离,只不过叶鸩离是漫天花雨万点桃红,他却是直叩重关一刀毙命。
  鞠千江笑容略显僵硬,正欲开口,铮的一声清音,凤鸣春晓刀已脱袖而出。
  银月也似的弯刀,空中划过一道宛如实质的光弧,第一招便同时袭向三人。
  鞠千江抽身退步,双手虚虚握定一根三尺短棍,宋无叛大喝一声,正面硬接,豹尾则是不断变幻方位,身法如泥鳅浸透了油。
  苏错刀手腕微振,刀势行云流水,撕开宋无叛的拳风,刀光飒然冷澈,与鞠千江的短棍一碰,廿八真气随之轰然迸发,鞠千江再退,双手压着一翻,刀棍一触即分,凤鸣刀呼啸而回,荡开豹尾悄无声息从背后刺来的一柄匕首。
  只一招,宋无叛前襟已被割裂,鞠千江手心发麻神色凝重,唯有豹尾,又伏进了树影下,如一截朽木,一双眼睛却暗光闪闪似足兽眸。
  苏错刀轻而悠长的呼吸,三名敌手中,武功鞠千江最强,宋无叛最弱,豹尾最险,但宋无叛胜在拼命,鞠千江厚重求稳,豹尾则是倏忽来去寻隙精准,三人的路数一经配合,竟是说不出的相得益彰,高屋再建瓴。
  这三人,有攻有守,有垒有锋,有武道亦有杀戮之术。
  这应该是自己遇过的最可怕的一战。
  苏错刀神敛目凝,再无他顾,清喝声中,凤鸣刀紧缀着风,斩向鞠千江。
  这一刀至简至犀,锋发韵流,刀势一以贯之,绝无半分转折迂回,竟是要先毙罂城之主于一刀之下!
  苏错刀不愧是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一个照面便已认定鞠千江才是三人中最重要的一环,他这环一断开,三人立散,豹尾恐怕立即遁逃,宋无叛又岂是苏错刀之敌?
  破敌于最坚处,其胆略气魄亦属罕见,越栖见仰头看着,伸手握住半截神素剑,心神俱醉。
  鞠千江短棍拧开,嗤嗤两声,棍头棍尾俱弹出尺余长的两刃尖刀,所练的空虹真气一个胀缩汪洋,棍划如滞,守势如海。
  刀棍相交,竟深寂如死水。
  豹尾一旁觑机扑出,手中却换了一柄泼风刀,劈向苏错刀身侧。
  一瞬间苏错刀嘴角微挑,随即人影闪动,寒刃如练。
  此一招后,鞠千江脸色突的一阵通红又复苍白,内息已被撼动不稳。
  豹尾却伤得最险,额头横绽开一道伤口,差一点儿就是穿颅透骨之伤,血涔涔而下,批面如幕布。
  苏错刀临机而变,一刀杀不得鞠千江,刀中杀意自然而然投向豹尾,豹尾又扑击太深,失了后退余地,几乎抽身不得,幸得宋无叛一拳从空档中直冲而至,恰如穿针引线,补上了衣衫的裂缝。
  苏错刀收刀,飘身旁落。
  他全力一击未能奏效,却神采飞扬峭拔,点漆眼眸如见了糖果的孩童,纯净的惊喜之色无边无涯,正手握刀,略一停顿,凤鸣清唳再起。
  半个时辰后,日光渐暗,鞠千江的心也愈来愈凉,若不出意外,再有一顿饭的工夫,必败。
  风过处,后背与衣衫间滑腻腻的一层重汗,一时颇有悔意,自己虽与瀚海无回派交好,更有联手扼七星湖咽喉之想,但万不料苏错刀武功如此惊人,战意更如焚原之火。瀚海无回派已一败无回,自己身为罂城宗主,为何还要亲身犯险,做这履春冰踩虎尾,提着脆黄瓜去砸人家精钢门窗的蠢事?
  罂城中尚有妻妾共计十八钗,正好凑个十八摸,叫自己如何割舍得下?鞠千江退意既生,短棍风雨不透的守势便露出一丝破绽。
  足够了。
  转瞬即逝的一线时机,刀光从容不迫的切入,银月也似的光芒与虚空浑然一体,首当其冲的正是豹尾。
  杀手修的并非武道,而是杀人之技,与死亡接近如并肩,目标既为猎物,自己亦如鼎鱼幕燕,终日游走于死活之间,豹尾这一刻终被亡灵牢牢攫住,眼前一蓬血雾洒开,想翻身后纵,却发现动弹不得,竭力垂首看去,格的一声,颈骨碎裂如一堆沙,立毙。
  凤鸣刀余意不尽,去势不绝,锋刃滴着血,挡者披靡,袭向鞠千江的胸口。
  这一刀,便是刀术至烈,便是杀。
  刃入左胸第五肋间隙,再进一分,便能触及心脏,再有一刹那,该剖心而出,而后提手转腕,只需轻轻一扯开,便能顺畅自如的斩开宋无叛的肚腹身躯。
  鞠千江已闭目待死,但这势若破竹的一刀却骤然一滞,鞠千江皮肉顿成铜墙铁壁。
  苏错刀力道所至,便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也能穿透,而眼下血肉之躯却切切实实阻住了吹毛断发的凤鸣刀!
  原因无他,苏错刀浑身真息劲力在这一刻莫名其妙的散了。
  如沙漠正午时空气中的一滴水,波涛汹涌时水中的一粒沙,应该还存在,却不见踪影,更捉摸不着的散了。
  苏错刀手腕一颤,弯刀脱手,同时背脊窜上一线冰寒,寒意撕裂肌肤血肉,一截断剑贴着脊椎刺穿了胸膛。
  剑芒洁白,剑气高华。
  神素剑。
  苏错刀回头,看向越栖见。
  越栖见含着笑,慢慢抽出神素剑,剑上鲜血淋漓,更衬得他手指如透水白的独山玉,他神色怡然自在,春风欲度,麋鹿一般无辜的眼睛里更是深情无限:“错刀莫怕,你内力还在,只不过十息之间不能动用罢了,我是真喜欢你,怎会忍心伤你?可你太强,不得不先制住……”
  一言未尽,奇变又生!
  宋无叛悄然踏步上前,一拳击出,这一拳蓄力已久神完气足,禀风雷之威,倾江海之力,正中越栖见腰侧。
  越栖见闷哼一声,一大口血滚热的吐在苏错刀衣襟上,身子一晃。
  宋无叛冷冷一哂,一足抄起落地的凤鸣刀,银光飞舞,转眼之间,将苏错刀体内手三阴三阳、足三阴三阳等十二经络一一割断,下手之利落狠辣,只看得死里逃生惊魂乍定的鞠千江后颈皮都粒粒乍起,心中直发冷,暗道江湖这年轻一代,果然个个都小觑不得。
  至此,苏错刀杀豹尾、伤鞠千江,越栖见随即重创苏错刀,宋无叛则异军突起奇兵陡出,一举伤越栖见、毁苏错刀,整个西一峰顶的生杀予夺,已尽在这位昔日的北斗盟主之手。

  ☆、第六十三章

  时至今日;宋无叛胸中一口恶气出尽;端整肃然的一张脸上,笑容舒展;眸光却有疯魔之意:“鞠城主,这两位与宋某的仇;三江四海深;你怎么说?”
  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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