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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如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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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傍晚,春子采访结束准备回到住处,在途经戴子慧以前租住的房子时,见一女子在几名男子陪同下正从屋里出来,然后钻进了停在门前的小车里。春子赶忙躲到巷子里去,因为春子一眼就认出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牵肠挂肚的戴子慧。原来她真的找到这儿来了!春子心情极为复杂,他多想追上前去,唤一声:我在这里,却又不得不被现实所迫。她是天之骄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报记者,除非双方都疯了,否则绝无可能双宿双飞。“要是我一直失忆下去就好了,也许真能走到一起!”春子不禁感叹,“然而时过境迁,恢复记忆的自己,哪能继续扮演那本不属于自己的角色,既然如此,相见不如怀念。”
待戴子慧他们走远了,春子进屋找到房东太太,问:“刚才戴小姐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呀?”房东太太怔怔地看着春子,说:“原来你看见她啦,干嘛不叫住她?”“我,我?”春子吱吱唔唔说不清。只见房东露出顿悟状,说:“我明白了,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吵架啦?那戴小姐听说你来过,挺高兴的,可一听你将房子退了,从此没有再来,又挺失望的。”说着,房东太太又问:“有个疑问一直在我脑中解不开,刚才想问戴小姐又不好开口。”春子说:“问吧,没关系。”房东太太这才问道:“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呢,尤其是那戴小姐,我觉得不一般。”春子不知如何作答,便反问道:“不一般?何以见得?”房东太太说:“上次听说戴小姐随一伙人坐小车走了,一直没有再看到她,你失魂落魄的住了一阵也走了,回来的时候便将房子退了,而现在,戴小姐又来打听你的情况,看她的装扮,她的坐驾,非富即贵。”春子想了想,答道:“她是一个老板的女儿,而我是一个穷小子,她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才将她接走。现在她估计是跑出来找我的。”房东太太点了点头:“哦,是这么回事,可惜啊!不过,你为何又躲着她呢?你们在我这里住的时候,看样子感情很好的呀!”春子叹道:“我们终归不是一类人,还是不在一起的好。”房东太太听后,沉默半晌,深有感触地说:“你说得也对,想当年,我是惠州山区的一个农家女,我先生是这里一个船厂老板的儿子,他父母看不起我是个山里的乡下女子,百般阻挠我们的婚事。后来我虽然嫁进了他们家,但他们始终没有真正接纳过我,更可气的是,包括我先生的思想也慢慢发生了变化,逐渐疏远了我,这不,我放着大别墅不住,偏偏住在原来的老房子,就是不想看他们一家人的脸色。”
经房东太太一说,春子才明白过来,以前总认为她丈夫是因为在外面做生意才很少回来,原来有另外的别墅住。
“还有更可恨的呢。”房东太太继续说,“我那两个小孩自认为是有钱人,一点也过不惯普通人的生活,你看,自我搬来这里住之后,只白天来玩过几次,至于晚上,我就更指望不上他们能在这里住一宿了,是啊,这里哪比得上别墅的条件好。”
春子只是听着,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房东太太要说的中心意思就是,人始终有贵贱、穷富之分,骨子里就有。这观点对不对呢?春子陷入深思。
【第64章】再续前缘
为避免被戴子慧突然撞见,春子又准备搬到别处,但深圳住房很紧,租房也不易,好不容易找着了一处,却是两个房间的套房,价钱相对更高。春子咬咬牙,就当作还住在当初与戴子慧同居时的房子里,因为那也是套房,租金比这还高出许多。春子将床安放在里间,外间作客厅和餐厅用。
可牛芳玲从老家高峰县回到深圳后,竟要求与春子同住一屋,春子仍旧住里间,她住外间。春子不肯,说:“男女授受不清,我还是帮你再租过一间房吧。”牛芳玲面露不悦之色,“你关着门睡觉,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再说,深圳租房这么贵,另外再租不是浪费钱吗?”春子无奈,只好依从,将里间让给了牛芳玲,毕竟她是女孩子,哪能什么都暴露在自己眼皮底下。
其实这样也给春子带来了不少好处,比如由于牛芳玲的到来,洗衣做饭这样的烦琐家务就再也不用春子费神了,使他能更专心于工作。但是,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那种微妙感情却越来越不可回避。
终于有一天,牛芳玲首先挑起了这个话题。这是一个月色温柔的晚上,春子吃过饭、冲完凉,正用报社发给的手提电脑写着稿子,不想却被牛芳玲递过来的西瓜打断了,确切地说,是被牛芳玲若隐若现的胴体打断了。只见冲凉后的牛芳玲只穿条内裤外加半透明的薄衫,|乳罩也没戴,轮廓分明突起的胸部,似乎在发出一个多情女子心底的召唤。
“吃完西瓜再写吧。”牛芳玲柔情地说。春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半响才说:“你,你把衣服穿好吧。”牛芳玲微微一笑,“我穿好了呀,这是今天刚买的,好看吗?”说着,故意挺身展露给春子看。春子连忙转过头去,咬了几口西瓜,“很甜,你忙去吧。”牛芳玲坐到离他不远处的他的床上,说:“该忙的我都忙完了,你呢,还要写多久?”“哦,一会就完,你先去睡吧。”吃完西瓜,春子又开始敲着键盘,故意不再理会牛芳玲。
写完稿子,春子见牛芳玲还没有进里间睡的意思,便问:“怎么啦,还坐在这儿?”牛芳玲见他合上了电脑,站起身,来到他的身旁,突然弯腰抱住了他的后背。春子挣了挣,没有挣开,但又不好用力伤了她,便说:“你这是怎么啦,有话就说,不要这样子好吗?”
牛芳玲仍旧抱着,说:“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吗?”“这,这……”被牛芳玲的双|乳紧紧地帖着,春子感到浑身不自在,“还是松开再说吧。”说着,又用手挣了挣。
牛芳玲将春子松开,说:“你老婆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春子站起身来,在屋子内边来回踱着步,边对牛芳玲说:“我不想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所以没有告诉你。”牛芳玲拉他坐在床沿,“别来回走了,坐下说。”说着,自己也坐在他身旁。
“我在家中听到这个消息,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有,你爸出家做和尚了,也没有听你提起。春子,你真的什么也不想跟我说吗,要是以前,你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现在是怎么啦?”牛芳玲伤感地说。
春子不忍心见她如此,安慰道:“我不也是为了让你不替我担心吗。”
牛芳玲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怪你。现在你的老婆也走了,以后就由我来接替她好吗?”
“你,接替她?”春子怔怔地望着牛芳玲。
牛芳玲这时正含情脉脉地望着春子,且用手勾向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你以前说过喜欢我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春子垂着头。
牛芳玲又亲了一口他的脸,说:“现在呢,还喜欢我吗?”
“喜,喜欢,当然喜欢。”春子低声说道。
“那你亲我吧,抱着我吧,我想成为你的女人。”牛芳玲又朝春子靠了靠。
春子的表情却变得异常复杂,心情亦如是。牛芳玲是他少年时代最亲密的伙伴,长大后,亦都彼此深深地爱着对方,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要娶牛芳玲为妻,可曾经的梦想就要成为现实了,他又为什么怯而却步呢?
牛芳玲见春子仍旧无动于衷,便主动地抱着他,亲吻他,但始终没有掀起春子情感的波涛。就在牛芳玲拉春子的手按在自己没有胸罩遮挡的Ru房上时,终于激起了春子的反抗,他抽出手用力将牛芳玲一推,说了句:“别这样,弄得我好烦。”
这一句不要紧,只听牛芳玲“哇”的便哭出了声,春子劝了好一阵都不顶用。只听牛芳玲边哭边说:“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呜,呜,你以为我天生下贱吗,你知道我鼓了多大的勇气才对你这样吗,你变了,你不喜欢我了,呜,呜……”
春子好言劝道:“不是的,只因想起家里发生的许多事,心情不好才这样,不是不喜欢你,别哭,别哭好吗?”
牛芳玲哪里肯信,继续哭述:“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是嫌我身子脏,呜呜,只不过你一直忍着没说,呜呜,你嫌我脏才不肯亲我……”
春子拿来纸巾,递给牛芳玲,说:“真的不是你所想的,我喜欢你,怎么会嫌弃你呢,别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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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芳玲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你真的不嫌弃我吗,那你愿意娶我吗?”
“我,我……”春子一时语塞。
牛芳玲见状,一切似乎都明白了,大叫道:“你让开。”说着,起身跑向里间。
春子连忙追过去,不想门已被她反锁。春子只好在外面继续开导,但牛芳玲一点也听不进去,在里面大哭不止。
*** *** *** ***
第二日清晨,春子睁开惺松的眼,发觉自己靠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一条被单。再看里间,房门大开,里面寂静无声。春子慌忙起身寻找,再也看不见牛芳玲的身影。“完了,芳玲走了,她被我气走了。”春子心中连连叫苦,“她会去哪里呢,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
春子跑出门去,到牛芳玲可能去的地方四处找寻,可一点她的踪迹也没有。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报社打来的,说有一个重要采访任务,叫他先到办公室去。春子无奈,只好暂时放弃寻找牛芳玲。
一星期过去了,仍然没有牛芳玲的消息,让春子好不挂念。他一次一次地质问自己,为什么要伤牛芳玲的心,难道她还不够苦吗?为什么不让她开开心心的,难道自己真的不再爱她了吗?
春子始终无法理清这些问题,只有在心中乞求上苍保佑牛芳玲平平安安的,如果她有什么闪失,他将无法原谅自己。
深圳的夜生活很丰富,但春子很少去放松,直到报社安排他做一个反映都市夜生活的专题时,他才奉命外出。
高分贝的音乐,炫烂的灯光,疯狂的男女,仿佛整个时空都在旋转。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春子还真有点不适应酒吧迪厅的环境,早呆不住而出门了。
有天晚上,春子来到一家叫“动感特区”的酒吧,刚与别人搭上话,便被一伙男女疯狂地尖叫声给打断了。春子将目光转向他们,原来是一伙穿得红红绿绿的男女青年在完摋子,输了的大口喝酒。春子淡淡地笑笑,不予理会。可就在他们几个喝成烂泥被同伙搀着出门时,春子猛然发现其中的一个女子很像牛芳玲,因此赶紧跟了出去。
“阿咪,你喝醉了。”搀扶着模样像牛芳玲的那个长发男子说。
被唤作阿咪的那女子有点语无伦次,说:“喝醉了又怎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嘛。”说着,“哇”地吐了一地。
春子跟在他们后面,发觉那阿咪虽然身高和牛芳玲无二,但言谈举止却相差甚远,所以不敢上前去问询。当走到一辆小车旁,那扶着阿咪的长发男子向他的同伙招呼道:“你们先走吧,我和阿咪到车上谈点事。”只听一个同伙说:“去,有事,还不是那回事,小心点,可别闪着腰哟。”长发男子并不答话,连扶带拖将阿咪拉到车子里了。
春子本欲离开,但仍对那叫阿咪的女子心存疑虑,更何况二人上车后并未开动车子,便小心翼翼留在那车子的附近,想探个究竟。
过了一会儿,原本静止的车子突然摇晃起来,春子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只知那酷似牛芳玲的女子喝得烂醉。“别不是在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吧?”春子想,“不行,得阻止那男的乘人之危。”
春子大步走了过去,见里面漆黑一团啥也看不清楚,便用力地敲打着窗玻璃。可车里一下子变得毫无动静。春子奇怪了,明明两人在里面闹腾,怎么突然悄无声息?春子走到车的前面,伸过头去,通过贴近前面的玻璃终于发现,那男的正光着屁股扒在女的身上。
“找死呀你?”那长发男子见有人故意打扰,迅速提上裤子,打开门跳下了车。
“对不起,我想打车。”春子紧张地说。
“打你妈个头,我这是出租车吗?”长发男子怒斥春子,“你打车探头探脑干啥,想偷车呀?”
“不是,我以为司机打磕睡了,所以想仔细瞧瞧,好叫醒来开车。”
这时,车里突然传出那女的声音:“来呀,干啥去啦,春子,来呀……”
“春子?!”听到车里传来自己的名字,春子大吃一惊,这不是牛芳玲吗?他立即跃到车门口,朝里面望去。
“干嘛?你找死呀!”长发男子准备掀开春子,不想被春子一手推开了。春子探头进车里一看,那散着头发靠在车座上的女子正是牛芳玲,只见她迷迷糊糊地念叨自己的名字,前胸敞开着,裤子也褪到了大腿部位,其状秽乱不堪。直看得春子怒火中烧,伸出手用力去拉牛芳玲,并喝道:“你起来,起来!”
那长发男子岂容春子破坏他的好事,拉住春子的胳膊就往外拖,将春子拖出车后,当胸就是一脚,“你小子是不是活不耐烦了,敢动我的女人。”
春子强忍疼痛,指着车里的牛芳玲说:“她是我的朋友,你不要碰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的朋友?怎么不说是你妈?”长发男子并不肯罢休,“你给我滚。”
言语不和,二人又动起手。那长发男子毕竟没有春子高大,力气也小,终于敌不过,便操起手机,准备叫帮手。幸被春子及时发现,一把夺过手机甩在地上,顿时摔个稀烂。长发男子见势不妙,立即撒腿就跑。
春子怕他找来同伙,赶紧到车里叫牛芳玲。春子见牛芳玲还不醒,用力甩了她两个耳光,终于将她打醒。春子也来不及向她解释什么,待她稍作穿戴后拉起她就跑。到了大街,迅速拦了张出租车逃离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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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要带我回来,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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