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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无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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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就是翻个底儿朝天,也一定得找到这个丫挺的’)。我本来想找个旅店住下,
然后再请你上那儿去帮我一下忙。坦白地说吧,我觉得把你找到旅店去,嫂子会更
不高兴。再说,冯祥龙神通广大,公安上有他不少哥们儿,他一定会动用他那些铁
哥们儿上全市的宾馆旅店找我……”(廖红宇算是个精明的人。她要真去了宾馆旅
店,不出一两个小时,冯祥龙的那些哥们儿就能把她找到。)
女主人静静地问:“这事儿,非他不可?你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会计朋友吧?”
廖红宇忙答:“是,我还有别的当会计的朋友。但是这件事太重要了,也太机
密了。我合计来合计去,能跟我一起承担这个风险的,也许只有你们这一家人。而
且我只有今天晚上这一夜的时间。因为我不可能到了明天白天,仍不出现在他们跟
前。如果找不到告倒他们的证据,我就要向他们认错……因为我毕竟是偷偷地复印
了这些账本。对于任何一个企业来说,这属于自己的企业机密,是受法律保护的,
不允许任何人窃取,除非持有正式的法律手续来索取。冯祥龙可以凭这一点,把我
告到法院去。”
男主人犹豫了一下,问:“你跟那个冯样龙有什么私怨?”
廖红字立即答道:“你把我看得太坏了!”
男主人嗒然一笑道:“你啊,还是那个老脾气。你说这20年,中国什么没变?
全变了。你为啥就不能变一变?你干吗非要冒那么大的风险,跟人较这个劲儿……”
女主人不爱听了,啐他:“多余问的!今晚,就辛苦您老人家了,帮着廖主任
好好查一查账吧。”尔后转身对廖红宇说:“我们家不大,只有里面那个小屋,还
安静一点……是我儿子的……”
儿子忙说:“我今晚就睡外头沙发上了。让爸跟这位阿姨在我的小屋里查账。”
这时廖红宇心头一热,没等她说出什么感谢的话,只听女主人又对儿子说道:
“你桌上那个台灯灯泡不是不亮了吗?赶紧去胡同口小卖店里买个25瓦的灯泡来……”
廖红宇忙说:“没事没事,就用上边的大灯……”女主人说:“今晚你们得战斗一
整夜哩!还是用台灯好。”说着就催儿子快去,还特地叮嘱道:“上外头见着你那
些朋友和同学,千万别乱说。”儿子嚷了句:“哎呀妈,你可真是够累的!”说着
拿了钱就向门外跑去。一会儿又跑回来说:“给阿姨和我爸再买点夜宵吧?
这一晚上可够他们熬的。“女主人忙说:“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一碴儿给忘了,
还是我儿子脑袋瓜儿管用。“说着又赶紧掏钱。廖红字心里又一热,忙说:“不用
不用……“女主人便说:“你瞧瞧你们这些人,官不大,都虚拉吧唧的。一点夜宵
又怎么了你了?“这时,廖红宇再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眼眶里热热的,心里就
像是打翻了十七八个调味瓶似的,嘴里刚说了声:“谢谢……“大滴大滴的眼泪便
成串地”吧嗒吧嗒”
地往下掉。她呜咽着忙转过身去。廖红宇这么一动真情,女主人一时不知发生
了什么,茫然地问:“怎么了?我说错啥了?”廖红宇忙又转过身来,连声说:
“没有没有……”同时,眼泪仍然止不住地流下来。女主人还在惶惶地解释,想求
得廖红宇的谅解:“廖主任,一开始,我是不太愿意你上我家来……”廖红宇鼻子
更酸了:“不是不是……”女主人说:“我真不知道你是为这事儿来找孩子他爸……
你别跟我这种平头百姓退休女工计较……”廖红宇哭得更厉害了,连连地说道:
“不不不……不不不……”女主人眼目也有点红了:“往后你只要是查那些乌龟王
人羔子们的账,尽管上我们这儿来。
我们全家不吃不喝不睡,也给你腾地方,给你做好吃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廖红宇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坐倒在凳子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放开嗓门,痛痛快
快地哭出了声。
第二天上午,果然不出廖红宇所料,一上班,冯祥龙就直奔她的办公室来找她。
当时廖红宇不在。她撂下皮包,就上大楼隔壁的邮局寄信去了。冯祥龙拿起廖红宇
的皮包细心地摸了摸。显然是看包里是否藏着那套复印件。小汪在一旁忙提供了一
个情况:“她一来,就从包里取出一个什么东西放进她这个抽屉里了。”冯祥龙立
即问:“啥玩意儿?”小汪说:“没怎么看清楚……”他又回头问那个女办事员:
“你看清了没有?”女办事员摇了摇头。冯祥龙让女办事员上她包里找开抽屉的钥
匙。女办事员觉得私自去别人包里掏东西,总是不好,便犹豫,后来在冯祥龙一个
劲儿地催促下,只得勉强地在包外头摸了摸说:“好像……没有……”冯祥龙不耐
烦地啐了她一句:“在外头摸个什么劲儿!”于是自己动手把包翻转过来,往外一
倒,稀里哗拉,包里的东西便杂七杂八地撒了一桌子。
但没有钥匙。于是冯祥龙命令小汪拿改锥来,把抽屉上的锁给撬了。
这时,廖红宇把一封已封好的挂号信递进邮局的营业窗口,信封上写的收件人
是“省人民检察院反贪局举报处负责人收。”
寄信人的地址是她随意编造的,寄信人姓名写的是“民心”。邮局工作人员看
了看那名字,问:“民心?这是你的名字?”廖红宇反问:“怎么了?我不可以叫
民心?”邮局工作人员用心地打量了一眼廖红宇,又着意去瞟了一眼那收信人姓名,
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小心翼翼地把信放到身旁一个金属筐里,再不说什么了。
廖红宇回到经理办公室,冯祥龙已经走了。她不仅觉出此刻办公室里的气氛不
对头,很快又发现自己的抽屉被人撬了。
她一下子站起,极愤怒地问道:“谁干的?”乖巧的众人自然不肯做声。廖红
宇便大步向冯祥龙办公室走去,想当面责问他一下。走到冯祥龙办公室门口了,甚
至都已经伸手抓住门把了,她稍稍冷静下来想了想,对自己说,何必呢,现在要跟
他计较的不是这些小小不然的不恭,走着瞧吧!于是收回手,正想离开,门却开了。
开门的正是冯祥龙。冯祥龙很客气地把她迎进办公室。
“你来集团公司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得空儿跟你好好地唠一唠。这一段,太
忙了。中午,我们去‘明珠酒楼’坐坐?”
廖红宇知道这几句话只不过是个“开场白”,真的去了“明珠酒楼”,那也肯
定是一桌“鸿门宴”,便采取后发制人的战术,一声不吭,默等着看他下边将说些
什么。
“我知道,把你从东钢调这儿来‘赋闲”,你心里挺不是滋味。你是个实实在
在干事的人。过去我对你不了解,也不清楚你到底能不能在我这儿干长了,也就不
敢给你一个实实在在的位置,闹了一点不大不小的误会。我这个人,你以后处的时
间长了,就知道了,绝对是个爽快人,只要别人对我够朋友,我对人也绝对仗义,
绝对没得可挑。集团公司还缺一个管人事的副总经理,我考虑了一下,你原则性强,
顶这个位置比较合适。“冯祥龙有板有眼地说着。廖红宇笑了笑:“我哪当得了副
总经理!你看我像副总经理吗?“冯祥龙笑道:“哈哈,你不像副总经理,我冯祥
龙就像总经理?“廖红宇一语双关地:“你不一样哦!“冯祥龙收敛起笑容,很认
真地说道:“对你的重新任职报告,我已经让人都起草好了,正在打印。“说罢便
当场拿起电话,吩咐秘书把刚打印完的报告正本马上送来。
冯祥龙把报告放在廖红宇面前。
廖红宇溜了一眼那报告。只见报告的标题写着《关于任命廖红宇同志为九天集
团公司副总经理的请示报告》。“有些情况不用我多说了。我们这个集团公司是有
关领导树的一面旗帜。是他们树的,你想想,他们能让它垮了吗?你进班子,咱们
一起好好干,把这面旗帜树得高高的……”冯祥龙淡淡地说道。廖红宇继续谦让:
“冯总,我的确担当不起……”冯祥龙有点不耐烦了,他那个行伍劲儿一下又泛上
来了:“廖红宇同志,话说三句,狗屎臭!什么担当得起担当不起,只要上头有人
替你撑腰,把你放在省市领导的位置上,照干!说不定比他们干得还来劲儿!不信?
咱试试!”廖红宇笑道:“咱们还是别开这种玩笑。”冯祥龙拍着那份报告:“那
我们就说定了,我就这么报上去了,走,上‘明珠酒楼’。”廖红宇摇摇头:‘我
还有点儿事。“冯祥龙说:“廖红宇,这你可是有点儿不像话了。“廖红宇沉吟了
一下,慢慢地说道:“我真有事,我还得去修我那个抽屉上的锁。“冯祥龙面不改
色地说道:“嗨,那算个啥事,我让小汪找人替你修。“仿佛此事跟他没一点儿关
系似的。廖红宇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故意问道:“你在我抽屉里找到你要找的’
东西‘了吗?“冯祥龙咧着嘴笑,还用力挥了一下手道:“我找啥找嘛,那’东西
‘你用完了,总会还给我的。“廖红宇故意皱起眉头,问:“我还给你啥?“冯祥
龙笑道:“行了,咱们就不说那些事了。你用完了还给我就行了。咱们都是九天集
团的人……“廖红宇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站起来问:“冯总,你把话说明白了。我
拿你什么’东西‘了?“冯祥龙沉下脸说道:“廖助理,咱们可都是明白人……
“廖红宇哈哈一笑:“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冯祥龙的脸一下拉长了许多。
这时,公司总部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几乎都不在做自己的那份工作,都在竖起耳
朵,倾听着冯总办公室发出的任何一点声响。他们都想知道这场“好戏”的结果。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一个从不轻易饶人的总经理,热闹,实在是热闹!只有
小汪极其不安地呆坐在经理办公室里。他知道万一真出点啥事,冯祥龙是不会放过
他的。说到底,这账本是从他手指缝里漏给了这姓廖的女人的,此时他真是恨透了
廖红宇。
“廖助理,刚才我只跟你说了一半。九天集团和冯样龙可都没做什么对不起你
的事。我冯祥龙对朋友,绝对两肋插刀,脑门儿心钉钉。但你也打听打听,跟我冯
祥龙作对的人,绝对没好下场。你还应该打听一下,九天集团能有今天,不是谁捧
出来的,也不是一个半个臭娘们儿使使臭心眼儿就能挤兑得了的!”冯祥龙威胁着。
廖红宇还在装迷糊:“冯总,你说什么呀?”“昨晚你把复印的账本拿哪儿去了?”
“什么账本?”
冯祥龙一拍桌子,吼道:“廖红宇!”这一声吼叫得太响,立刻通过那空洞幽
深的走廊,传遍了所有的办公室,吓着了经理办公室的小汪和那几位女工作人员。
第041章
四十一
大型喷气客机对准跑道俯冲下来,巨大的胶皮轮猛一下触地的那一瞬间,马凤
山心里总是控制不住地要“忽悠”那么一下。虽然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坐过多少
次飞机了,从最初的伊尔14、18(更早时还坐过双翼的安二型喷农药飞机),到现
在的波音、麦道(有一回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跟公安部的同志一起去欧洲带逃犯,
在阿姆斯特丹,他还坐了一回协和),但几乎每回降落时,他都会“忽悠”这么一
下子。也就是说,总有那么零点儿几秒的时间,他要心慌一下,总会本能地产生一
种整个人都飘起来、没着没落、不知所措的感觉。他悄悄跟老婆说过此事。老婆笑
着只给了他两个字的结论:“农民!”
这么说马凤山,还真让他冤得慌。马凤山虽说出身贫寒,既不是像这个圈子里
的许多工作人员那样出自公安世家,也并非出自革干门庭,但毕竟还不是个“种地”
的。他老爸跟《红灯记》里的李玉和是同行——铁路工人,扳道岔儿的。母亲早亡,
他从小跟着父亲在那个道口的小砖屋里,陪伴着那几棵挺拔粗悍的钻天杨和信号灯
杆,等待着一趟又一趟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的“铁龙”。父亲沉默、坚毅、严谨、
俭朴,就像那永远在风雨中却又永远不生锈的钢轨一样,承受着巨大的重负,生活
得十分简单,却又十分明确。父亲说他长得像母亲,但他起小崇拜的却是父亲。
市局派来接他们的车一上机场公路,便飞也似的向市区驶去。这一回他和几位
同志奉命进京,是向部里汇报“12。18”
大案的进展情况的。中纪委听说他们去了,还特地派人来一起听取了情况汇报。
一上车,马凤山就告诉随车来接他的郭强,马上通知破案小组的全体同志来开会,
同时也通知方雨林。郭强忙问:“上边是不是有新的精神,可以对周密正式立案侦
查了?”马凤山摇了摇头,叹道:“事情还没那么简单……”
到开会时刻,除了有两位同志去东钢可能要晚到一会儿,就是方雨林没来了。
马凤山间郭强:“通知他了没有?”郭强说:“通知了。
这小子怎么了?跟他说了今天的会特别重要,千万别迟到。他答应得好好的。”
“催他!”马凤山下令。
电话打到方雨林的手机上,开始没人接,后来接的居然是他老爸。
“大伯?您好!雨林去哪儿了?”郭强问。
“我们也在找他哩。郭大队长,他没跟你们联络?咋回事?他一早就让人叫走
了。我在一边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双沟林场的……是是是……是双沟的。他走得还
特别匆忙,连手机和呼机都没来得及带……”
听说双沟林场的人把方雨林叫走了,马凤山着实吃了一惊,忙从郭强手里拿过
电话,问:“老哥,我是市局的老马,怎么回事?”也许是方父怕自己说不清耽误
事,便忙把手机交给早在一旁急得不行的方雨珠。方雨珠忙答道:“今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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