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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无痕-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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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像往常那样,让我开着自己的车去见他,而是让我在我家附近街区的一个
拐角处等着他……”
到约定的时间,周密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大奥迪车徐徐驶到丁洁家附近街区的一
个拐角处,一直把车开到丁洁面前,赶紧下了车,极绅土地替丁洁打开车门,殷勤
地邀她上了车。走了一段,周密微微地笑了笑道:“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丁洁苦笑笑:“无所谓了。”
那天事过后,方雨林曾再三告诉丁洁,第一,不要不理周密;第二,周密再来
找她,要及时告诉他;第三,在和周密继续接触时,不要提及那些旧报纸和旧笔记
本的事。假如要生气,也只表明对他那天的失约有所不满,特别不能提看到了顾三
军一事。今天晚上,丁洁就是按方雨林的“谆谆教导”做的。从那天以后,丁洁也
不再追问方雨林,周密是否出了事。
预感告诉她,这一定已是不用再问的事了。但从心情上来说,她的不安和巨大
无比的痛惜,仿佛自己走到了一道深不可测的悬崖边似的,等待着一阵狂风猛袭,
来结束这一切……
“我已经向你道过三次歉了。丁洁,许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已,没法左右自
己……”周密一边开车,一边继续圆着那天开始的这个“谎”。“你今天拉我出来,
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丁洁瞟了他一眼。
周密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我明天要走了……我给你带了一样
礼物,放在后座上了。”丁洁起身从后座上取来一个小包。周密叮嘱说:“现在别
看。等我上了飞机,你再看。”丁洁问:“什么东西那么神秘?”周密说:“没什
么神秘的,是我进市政府机关前几年写的日记。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最近的日记吗?”
丁洁说:“你那几本青少年时期的日记,我还没敢看哩。”
周密突然笑了笑,说道:“不着急,也许过些日子,你就会非常想看了。”
丁洁心里一紧,因为他这时的笑容,让丁洁觉出是用一种无奈逼出来的,是她
从来也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她稍稍愣怔了一下后,问:“为什么?”
周密谈谈一笑,不答了。
这时,车已开到郊区的一个大型水库边,停了下来。周密下车,慢慢走到大堤
上。寒风吹起他的衣襟。他居然就像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似的,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神情十分复杂地眺望着远方。
丁洁走了过去。
周密目不斜视地问:“你怕水吗?”
丁洁说:“我在学校里就是游泳好手。你忘了?”
周密嗒然感叹:“我从来不敢下水游泳。我崇拜水,敬畏水。我从来就认为,
水是所有有形物质中最不可琢磨,最富有生命力,又最具有毁灭性的。我们诞生在
母亲腹中的羊水里,最后又腐烂在土壤的水分中。水让我感到窒息,让我感到自卑……
一跳到水里,总让我感到自己就是孤苦无援的婴儿和正在腐烂的尸骨……”
丁洁打了个寒颤说道:“你怎么会把这么美好的一样东西看得如此阴暗可怕?”
周密反问:“水,可爱吗?”尔后苦笑笑,低下头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转
过身向停在大堤下的轿车走去……
“我把他给我的那包日记本带来了,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丁洁说道,苍
白的脸颊上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
马凤山问:“他说是进市政府机关前写的?”
丁洁点点头:“是的。”
方雨林:“要是最近写的会更有用些。”
马凤山对丁治说:“这日记,今天晚上肯定没时间看了。
今晚,他没有再跟你谈一点别的什么?”
丁洁想了想,说道:“没有了。后来只是又说了一句,不管我能不能原谅他,
他到了意大利,一定会给我写信的。他说他特别感谢我这一段时间能给他这样的信
任……”
这时,专案组的一个工作人员急急地走来,对马凤山和方雨林说:“杨组长请
你们到他办公室去一下。杜海霞的账里好像查出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来了。”
方雨林于是忙对丁洁说了声:“你稍等我们一会儿。”跟着马凤山去杨组长的
办公室了。这时,已到凌晨时分。杨组长说:“已经把那些账本粗粗地清理了一下,
拉了一个涉嫌受贿人的名单,一共有八十多人,省、市正副厅局级的干部就有9人。”
马凤山接过名单,急急地往下搜寻。搜寻到最后一页,才看到“周密”二字。
他马上把名单递给了方雨林。方雨林看罢名单,匆匆回到丁洁身边,对丁治说:
“出了点新情况,你先回去吧。谢谢了!”
丁洁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那日记……”
方雨林说:“你先保管着,连同他以前给你的,都锁好了。也许一两天之内就
会有用的。”
丁洁又发了一会儿呆,似乎想问什么,又知道不该问,犹豫之后,便闷闷地走
了。方雨林送她到大门口,对她说:“一两天后,我们能认真地谈一谈吗?”
丁洁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说:“还有必要吗?”
方雨林说:“当然有必要。”
丁洁的眼圈突然红了,说了声:“那我等你的电话。”便上车走了。
方雨林回到杨组长的办公室,专门从账册中调来有关周密的那一项,听查账的
工作人员介绍,有关周副市长的,账上只有这一笔36000元。下边还特地注明了一下:
貂皮大衣一件,周副市长没收。
方雨林问:“没收,为啥还要记在他名下?”
工作人员说:“详细情况还来不及核实。”
马凤山立即把这件事报告给了金局长。金局长赶到局里,听了详细汇报,说道:
“我们不能为了一件他压根就没要的貂皮大衣,去强硬阻止一个副市长出国。这不
是在无理取闹、在搞笑吗?”
方雨林说:“但是……”
金局长说:“好了,不要‘但是’了。只剩下4个小时了。我们已经没什么‘但
是’可说了。”
这时,方雨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丁洁卧室的电话号码,
便立即接通了来电。
“你怎么还没休息?”他问。
丁洁告诉他:“有个情况不知道对你们有用没用。”
“你说。”方雨林向两位局座打了个招呼,便走到过道里跟丁洁说话去了。
“……那天我在周密的那个房间里,还看到一样特别怪的东西。我一直以为没
什么意思,也没敢往那儿联想。刚才仔细想了想,那东西可能跟枪有关联……”丁
洁喃喃说道。
“枪?”方雨林一惊,忙追问,“你别急,慢慢说。”
“他那个老式书柜里有两本那么老厚的俄语大辞典。但每一本上都有几个挺古
怪的洞……他为什么要在俄语大辞典上打这样的洞?也许这事没什么意义……”
方雨林忙说:“不不不……你先不要把自己的思路堵上。
是什么样的洞?”
丁洁:“怎么跟你说呢?”
方雨林提醒道:“有可能是枪打的吗?”
丁洁一愣:“枪……他为什么要拿枪打辞典呢?”
方雨林果断地:“试枪。”
丁洁反问:“试枪?”
方雨林说:“先别问是为什么。再想一想,这洞眼有可能是枪打的吗?大小……
形状……弹着点的分布……你详细给我描述一下。”
丁清说:“我不太懂……光看大小,好像……好像是……
枪打的……”
方雨林说:“你不会跟周密去说,你今天来找过我们吧?”
丁洁好大一会儿不做声,然后突然说道:“你看我会吗?”
方雨林只说了句:“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我们再谈。”收起手机,几乎是飞跑
般地冲进金局长办公室。
“你觉得,他在他的房间里试过枪?”马凤山也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追问。
“从丁洁描述的情况看,那大辞典上的洞眼很像是手枪打出来的。”方雨林两
眼放光。关键时刻,这可能会成为突破性的一个发现,使他处于极度的兴奋中,完
全抑制不住地大口大口喘道。
刚赶来的郭强也说道:“如果能搞到这两本大辞典,就可以鉴定出,辞典上的
枪眼是不是用来凤山庄作案的同一支枪打的。”
马凤山看了看手表:“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搞到那两本辞典,也来不及做鉴
定了。”
方雨林说:“先把辞典搞到手吧。”
郭强说:“我去。”
方雨林忙说:“这种粗活还是我去干吧。你赶紧调人做鉴定,抢一抢,也许还
来得及。”
与此同时,廖红宇家又一次遭受了“袭击”。这几天,她家一直不消停。比如
今天早晨,廖红宇和女儿正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饭。突然,一块石头从楼下飞来,
“哐”地一声砸碎了她家的客厅窗户。稀里哗啦碎玻璃殖儿散落了一地。这已经是
几天来的第三回了。廖红宇和廖莉莉忙冲到客厅里,拣起石头。
只见石头外边跟前几回一样,还包了一张纸。纸上写着几个同样的血红大字:
“小心狗头!”
毫无疑问,又是冯祥龙那一帮哥们儿干的。也许是因为紧张和害怕,再加上刚
起床不久,廖莉莉浑身索索地颤抖了起来。廖红宇抓起那块石头,就要冲下楼去。
廖莉莉忙拦住她说道:“别管他……求您了……”
这时,一些邻居来敲门。邻居们气愤异常,一致感慨“好人做不得”,嚷嚷了
一阵才慢慢散去。廖红宇和廖莉莉送走众邻居,刚要关门回房间,却看见蒋兴丰独
自一人站在门外。
“你什么时候来的?”廖红宇一楞,让他进来。分开以后,她从来不许蒋兴丰
上她这儿来,蒋兴丰轻易也不敢来。“出啥事了?你开口呀!”廖红宇最见不得的
就是蒋兴丰的那副“窝囊相”。他俩从吵架到分手,起因大多就是因为他的这个性
格使然。廖莉莉心疼她爸,断喝道:“妈!”转身又和颜悦色地向蒋兴丰:“是不
是因为橡树湾的事挨批评了?”蒋兴丰往沙发上一坐,只是不说话,神情显得特别
沮丧。廖红宇瞪他一眼:“你瞧你这个人!”蒋兴丰犹豫半天,抬起头请求道:
“莉莉,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妈说。”廖莉莉挺不高兴地:
“我护着您哩。您还要赶我走?”蒋兴丰为难地笑笑:“只要一会儿工夫……”廖
莉莉赌气地:“我走,我走。”
廖莉莉到厨房里点着煤气炉,烧上一壶水,拿出一套比较好的茶具和一简好茶
叶,正准备给难得来一次的爸爸沏茶,忽听得从客厅里传来廖红宇咆哮般的吼声:
“你……你……我警告过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干?!”紧接着便是一声什么瓷器被
摔破的声音。廖莉莉长撂下手里的东西冲了过去。她看见她这位“蒋爸爸”极狼狈
地站在“廖妈妈”面前,说道:“我……
我完全是为了莉莉……当时也没说是白送给我的……我想……
我想……”
廖红宇恶狠狠地吼道:“你想你个大头鬼!”
蒋兴丰哀求地:“你们要不愿帮这个忙,就算了,算了……”
说着,转过身去就要走。廖莉莉一把拉住爸爸,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廖
红宇和蒋兴丰迟疑了一会儿,才把事情说清。
她这位爸爸从冯祥龙那儿拿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目前,联合专案组已从刚
抄出的“黑账”里发现了这个问题,正在跟他核实这件事。廖莉莉一惊:“两室一
厅?那得一二十万!怎么办?算不算受贿?要算受贿,那得判多少年刑?”
廖红宇冷笑一下:“多少年?一二十万,最轻也得10年。如果再加上一点别的
事,无期、死缓也不是不可能的!”
廖莉莉叫了起来:“妈,您别吓我们了……”
廖红宇说道:“我吓你们?你问你爸,我是在吓你们吗?”
廖莉莉一下哭出声:“妈……您救救爸吧,他这人耳朵根软,经不住别人跟他
说好话。他不是坏人。您应该是了解他的,他自己有房,他要这套房一定是为了我。
他跟我说过,他觉得这些年挺对不住我的,他要为我弄一套房,结婚用……还有没
有办法救救他了?”
“你爸出了个馊主意,说尽快把这套房过户到你的名下,这样跟他就没关系了。”
廖红宇说道。
廖莉莉忙问:“这么做行不行?要能救爸,咱们就这么做吧。”
廖红宇瞪她一眼:“这是弄虚作假,是逃避审查,让专案组知道了,罪加一等!”
廖莉莉又哭道:“可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妈,他总是我的亲生父亲啊!你
们分手,只是因为性格不合,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这人一生软弱,但
的的确确是个大好人!”
廖红宇心口一阵阵绞痛起来。
廖莉莉忙叫:“妈!您怎么了?”
廖红宇捂着自己的胸口,吩咐道:“你……你打开大衣柜最底下那个……那个
抽屉……快去……那里有个棕色的小皮包……看到没有?”
“看……看到了……”
廖红宇气短地说道:“皮包里有一张存折……存折里有4万块钱。这是我这些年
全部的积蓄,原想给你做嫁妆的。你拿去给你爸,让他去处理。”
廖莉莉忙问:“怎么处理?:”
廖红宇喘着:“怎么处理,他明白。”
廖莉莉忙又说:“可4万块钱也不够啊!”
廖红宇摊开双手说:“那怎么办?我只有这么多了。总不能把我卖了,替你这
个爸爸还赃?!”
廖莉莉又问:“交出去4万元,能不能减轻一点对他的处罚?”
廖红字长叹一声:“也许吧……”
“谢谢您……妈,谢谢您……”廖莉莉说着,紧紧地抱住廖红宇号陶大哭了起
来。
而此时,在市公安局金局长的办公室里,气氛似乎有点紧张。所有的人都怔怔
地看着一声不响的金局长。金局长却久久地不表态。马副局长着急地看了着墙上的
石英钟。钟上的显示是5点23分。金局长沉吟了一下问:“周密的飞机几点起飞?”
马副局长答道:“8点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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