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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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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

洛普霍夫来上过五六次课以后,韦罗奇卡和他才相互见到。他和费佳待在住所的这一头,她在另一头,在她自己的房里。后来由于医学院考期临近,他把教课时间从早晨改为晚上,这样他每天早晨好学习。他晚上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他们全家在喝茶。

沙发上坐着认识的两个人:学生的父母。母亲旁边的椅子上是学生,而稍微远些的地方有个陌生人,一位身材高高的、苗条的、褐色皮肤的姑娘,黑头发,一头浓密的秀发。”他想道),黑眼睛(“眼睛也美,甚至是很美”),一张典型的南方人的脸庞(“好像是小俄罗斯人①,也许还不如说是高加索人。挺不错的,脸也很美,就是神情很冷漠,这可不像南方人了。身体很好,如果人们都像她这样子,我们学医的就可以减少些了!是的,她那红红的脸色看起来很健康,胸脯挺宽,它与听诊器素来无缘。她要是进入社交界,一定引人瞩目。不过我对她并不感兴趣。”)——

①即乌克兰人。

她看了看走进来的教师。这位大学生年纪不算太轻,中等身材或者比中等身材略高些,长着深栗色的头发,相貌端正,甚至算得上是漂亮,样子倔强而果敢。她想:“长得不错,大概是个好人,就是过于严肃了”

她想到这儿时却没有再加上“不过我对他并不感兴趣”这一句,因为根本不存在她对他是否感兴趣的问题。关于他,费佳难道对她不是讲得够多的了吗,她都听烦了。“姐姐,他是个好人,就是不爱讲话。姐姐,我告诉他您是我们这儿的大美人,姐姐,可他说:‘呃,那又怎么样?’姐姐,我就说:大美人可是人人都爱呀。他却说:‘只有没头脑的人才爱呢。’我说:难道您不爱?他说:‘我没有闲工夫。’姐姐,我就问他:那您不想认识认识韦罗奇卡吗?他说:‘就是不认识她,我也有很多朋友了。’”费佳刚刚上完第一课,就喋喋不休地讲了这许多话。他后来讲的也是诸如此类的话。只是又作了种种的补充:“姐姐,今天我告诉他,不管姐姐您到什么地方,大家都看您。姐姐,他说:‘啊,那很好嘛。’我问他:您就不想看看她?他说:‘总会看到的。’”或者后来又说:“姐姐,我告诉他,您的一双小手多秀气,姐姐,他却说:‘您很爱聊天,难道不可以聊聊别的更有意思的事?’”

凡是应该知道的有关姐姐的一切情况,教师都从费佳那儿知道了。他制止费佳谈论家长里短,可是你怎么能阴止一个九岁小孩向你泄露秘密呢,如果你不把他唬住的话?即使你来得及在他说第五句话时就打断他,那也太迟了,因为小孩总是开门见山,不用开场白。教师听到在关于各种家事的讲解中穿插着这样一些有头无尾的话:“我姐姐有个求婚的,挺阔!妈说那个求婚的是笨蛋!”“妈尽讨好那求婚的!”“妈说的:姐姐很机灵,一下子就抓住了那求婚的!”“妈说的:我狡猾,韦罗奇卡比我还狡猾!”“妈说的:我们要把那求婚人的娘赶出家门去。”等。

两个年轻人在了解了彼此的这些情况后,就没有多大兴趣再相互认识了,这是很自然的。不过眼下我们只是知道从韦罗奇卡这方面来说是挺自然的。她老练的程度还没有达到想用心计来征服“这类孤僻的男人”和“驯服这只熊”,再说她也顾不上那些,只要人家不来干扰她,她就满意了。她好比一个满身创伤、筋疲力尽的人侥幸能躺一下,把折断的手臂放安稳,让自己不感到腰疼,她怕动弹,唯恐关节痛老病复发。她还有什么心思去结交新朋友呢?何况对方也是年轻人。

的确,韦罗奇卡是这样的。那么他呢?照费佳的话判断,他是个孤僻的人,他满脑子尽是书本和解剖学标本,对于一个医学院的优秀生来说,这两样东西是愉悦心灵的最大乐事,精神食粮中的美味佳肴。或许费佳在诬赖他吧?

第02节

不,费佳没有诬赖他。洛普霍夫确实是个满脑子尽是书本和解剖学标本的大学生。是什么书呢?从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对他的藏书目录的调查中,我们就会看到的。至于解剖学标本,如果还没占有这方面的足够的知识,就不能当教授,而洛普霍夫正期望着当教授。因为我们看到洛普霍夫听了费桂介绍的关于韦罗奇卡的情况以后并没有真正地了解她,由此推论,要真正了解洛普霍夫,还必须对费佳介绍的关于教师的情况加以补充才行。

就经济状况而言,洛普霍夫是医学院中极少数不靠官费维持生活的旁听生,他们还能维持温饱。而大多数学生何以为生,生活得怎样,那当然只有天晓得,人们是无从了解的。但我们的小说不想来描写那些无法糊口的人们。因此,关于洛普霍夫所处的这种不体面的境况也就一笔带过了。

况且他的困难时期不长,三年左右,甚至更短些。进医学院以前,他过得还是挺宽裕的。父亲是梁赞的小市民,照小市民阶层来看,生活是富足的,就是说,他一家人不光是星期日能喝上肉汤,甚至天天都有茶喝。他还能勉强供儿子进中学,儿子从十五岁起就自己在外面教点课,减轻了他的窘况。要供儿子上彼得堡念书,父亲的财力是不够的,可是在彼得堡的头两年洛普霍夫每年还能从家里收到三十五卢布左右,同时他在维堡区警察分局一个派出所作为临时雇员抄写公文,从那儿几乎也能拿到同样多的一笔钱。只是在这个时期他还较为穷苦。而巨那也是他自己的失误:他本来考取了官费,但是由于他吵了一次架,结果只好自立谋生,勉强糊口。当他上到三年级时,情况开始好转。派出所的副所长请他去教家馆,后来他又找到一些别的家馆教,所以近两年来他的生活不再拮据,这一年多他住上了一套房子,而且不是一间一套,而是两间一套的,这表明他并不穷。跟他同住的也是这样的一个幸运儿基尔萨诺夫,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他俩在没有任何支持的情况下,早已习惯于凭自己的力量去开拓道路。总之他们有许多相似之处,因此,如果你只是分别碰到他们,一定会把他们看做是性格相同的人。可是当你看到他们在一块的时候,你会发现,虽然他俩都很庄重,很坦率,但是洛普霍夫比较拘谨,他的同学较为外向。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洛普霍夫,基尔萨诺夫要晚得多才能出场。而如果不提基尔萨诺夫,只写洛普霍夫,你看到的只能是写到基尔萨诺夫时必然要重复的雷同的东西。例如,现在洛普霍夫最关心的是毕业以后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他跟基尔萨诺夫一样,离毕业只有几个月工夫了。他俩未来的计划也相同。

洛普霍夫确实知道,他将担任彼得堡一家军医院的医师——这被认为是很幸运的事——而且很快能在医学院任教,当教授。他不愿开业行医。这是一个新奇的特点。最近十来年,在医学院中出现了一些决心在毕业之后不去开业的高材生,虽然学医的只有开业才能有钱过富裕的生活。而且他们一遇到机会就把医学放下特娃、普列内、德里达、德勒兹等。最早曾热衷于“新小,去研究医学的某些辅助性学科如生理学、化学之类。他们本来人人都知道,开了业,他在三十岁上便能名声显赫,到三十五岁,一辈子生活都有了保障,到四十五,就能发财致富了。但是他们另有一番道理:您看到了吗,现在医学还处于蒙昧时期,现在该做的还不是治病,而只是给未来的医生学会治病积累资料。他们非常热衷于嘲骂医学,却又把自己的全部力量奉献给医学。为了他们所心爱的医学,他们舍弃钱财、连温饱的生活也不要,待在医院里进行有益于科学的观察,解剖青蛙,每年还要解剖几百具尸体,只要有机会就建立化学实验室。他们为实现这崇高的决心能奉献到什么程度,当然还要看他们的家庭生活境况如何。假如无需供养亲属,他们决不开业,就是说,宁肯自己近于赤贫。但如果由于家庭的生计所迫,他们就根据家庭的需要,酌量开业,就是说限制在很小的范围内,只医治那些真正有病而凭今天可怜的科学水平的确还能够医治的人,也就是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利可图的病人。洛普霍夫和基尔萨诺夫就是这样的学生。他们应该在那一年毕业,他们宣布要直接参加(或者像医学院的人说的:报考)医学博士学位考试。目前他俩都在写博士论文,已经消灭了大批青蛙。他俩选定的专业都是神经系统,他们实际上是在一起干的。但是就论文的形式而言,他们有所分工。一个人把两人共同在这一问题上发现的事实作为资料写进论文;另一个就在自己的论文中利用在另一问题上两人共同发现的事实作为资料。

现在,可该单独说说洛普霍夫了。他曾一度好喝酒,那是他喝不上茶或者穿不上靴子的时候。这种时候没有比喝酒更好了,不光是想喝酒,并且也有承受能力,喝酒比吃穿都便宜。他也不过就是穷得难熬时,喝口酒解解心烦罢了。现在早就没有人过着比他更为严格的生活了,这不单是就喝酒来说的。早先洛普霍夫有过许多风流韵事。例如有一次发生这样一桩事:他迷上了一个外地来的舞蹈演员。那该怎么办呢?他想来想去,就上她的住所找她去了。“您有何贵干?”——“一位伯爵派我送来了一封信。”仆人根据他的大学生制服,毫不犹豫地把他当作了一名文书或者什么特殊的勤务兵。“信交给我。要等回信吗?”——“伯爵吩咐要等的。”仆人满脸惊讶的神色转回来了。“她吩咐了叫您进去。”——“原来是他,是他呀!他总是给我大声叫好,我就是在化妆室也能听出是他的声音。您那样发疯似的给我叫好,让警察带走过好多次吧?”——“才两次。”“太少了。呃,您到这儿来干吗?”——“来看看您。”——“太好了。还有别的事吗?”——“不知道。看您想干吗了。”——“哦,我知道我想干吗。我想吃早饭。您看餐具都摆好了。您也请坐吧。”仆人又送上一份餐具。她笑话他,他也笑话自己。他年轻,长得不错,人也不笨。真妙,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快活快活呢?她跟他快活了两个来星期,然后说:“滚开吧!”“我自己也早就想撤了,可是不好意思!”“那么咱们就友好地分手吧?”他们又拥抱了一次,于是圆满收场。不过这是很早以前,大约三年以前的事了,最近这两年他已经再也没有胡来了。

除了同学们和预言他会成为优秀科学家的两三位教授以外,他常见面的只有教课的几家人。但是他跟这几家人也不过见见面而已,他怕跟人随随便便、亲密无间,就像怕火似的。除了他的那些年幼的男女学生之外,他对他们所有的人都持以冷漠无情的态度。

第03节

这样,洛普霍夫走进了屋里,看见了包括韦罗奇卡在内、正坐在茶桌旁喝茶的这一家子人;而包括韦罗奇卡在内的这一家子人当然也看到教师进屋来了。

“请坐,”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说,“玛特辽娜,再拿一只杯子来。”

“要是给我的,那我谢谢您啦,我不喝。”

“玛特辽娜,不要拿啦。(是个有教养的年轻人!)为什么不喝呢?喝吧。”

他看着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但是同时,好像有意地又瞧了韦罗奇卡一眼,也许真是有意的吧?也许他发现她微微地耸了耸肩吧?“他看出我的脸红了。”她想。

“谢谢您,我只在家里才喝茶。”

“他可完全不是那么一个孤僻的人,他一进来就微微地、潇洒自如地鞠了个躬。”她在桌子的这一边暗自思量。——“不过即使她是个学坏了的姑娘,至少也会为她母亲的俗不可耐害羞的。”他在桌子的另一边思量。

但是费佳很快就喝完茶,学习去了。所以这个晚上最重要的收获,就是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知道她那缸白糖大概不会由于上课时间从早晨改为晚上而蒙受重大损失,便对教师产生了好印象。

过了两天,教师又碰到那一家人在喝茶,而且又谢绝了喝茶,这就使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完全放了心。可是这一次,他看见桌旁多了一张新面孔——一位军官,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尽向那人献殷勤。“哦,是求婚的!”

求婚人认为不仅要看教师,还要在看过以后用上流社会里人们习惯的那种漫不经心的怠惰目光,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这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和门第。可是他刚开始打量,就发觉教师并未也来打量他本人,而是更不礼貌:用目光直视着他,并且目光那么专注,求婚人打量不下去了,才开口道:

“洛普霍夫先生,干您这行可不易啊——我是说干医生这行。”

“是的,不容易。”他仍旧直视着他。

求婚人感觉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故从上往下地摆弄起制服上第二和第三只纽扣来。唔,如果他都求救于纽扣了,那就表明他除了赶快喝完这一杯茶,请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再给一杯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来掩饰自己的慌乱了。

“假如我没有搞错的话,您身上穿的是什么团队的制服吧?”

“对,我在一个团里服役。”米哈伊尔·伊凡内奇答道。

“服役很久了吗?”

“九年了。”

“一开始服役就在这个团里吗?”

“对”

“您当上连长没有?”

“不,还没有。”(“他这样盘问我,仿佛我是他的传令兵似的。”)

“快有希望当上了吧?”

“还没有。”

“哦。”教师认为盘问够了,于是又朝那假想的传令兵看了看,也就不再盘问了。

“不过……不过,”韦罗奇卡想道,“这‘不过’是什么意思呢?”她终于想出来“不过”是什么了:“不过他的行为举止,就像那次带着好心的朱丽来这儿的谢尔日。他哪是什么孤僻的人?可他对姑娘们为什么又持以种种奇谈怪论呢,说什么只有没头脑的人才爱美人呢?还有……还有……什么‘还有’?”她想起来“还有”什么了:“还有他为什么一点不愿听关于我的事,说是不感兴趣呢?”

“韦罗奇卡,你弹弹钢琴吧,随便弹点什么都成。我和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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