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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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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到了这一步,其实阻力可能来得早得多。又好在出现的只是一种遏制性的阻力,而不是毁灭性的障碍,毁灭原也是意料中的事。

不用说,人家既然注意上了门市部,就不会轻易放过它。但在门市部里总是安安静静,有条不紊,秩序井然,人人行为端正,除此之外,确实找不出什么来。因此他们也只停留在注意注意而已,可这一注意不要紧,结果是使门市部不得不一动不动地停步在开始注意它的那个阶段上,用停步不前来换取继续生存。

但是这些麻烦事无论如何也没法摆脱,特别是,只要人家一旦想要找你的碴,而人家既然想要找碴,招牌就首当其冲了。

比方说,假定我想去涅瓦大街散散步,必定有人要想到:“他为什么去涅瓦大街散步?这意味着什么?”可是我不去涅瓦大街散步,那人因此大概又要想道:“从来没见他在涅瓦大街散过步,这意味着什么?”您别以为我在说笑话,决不是笑话。您也别认为我用了个“大概”便表明我可能没有把握认为自己想得准对。不,其实我只是为了使语气缓和些才用“大概”的,我确实知道这个,我有证据。老实对您讲吧,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紧张地思考如何处理去不去涅瓦大街散步的问题。那么我就去散散步吧,虽然我根本不愿这样做。可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认定了一散步事情更糟。“从前他不散步,现在却散起步来,这意味着什么?”您得同意,这对我的名誉的损害更要大得多。如果一个人这么安分地过日子,除了他不散步(或者散步也一样,反正人家要找个题目来琢磨你并给自己的猜疑下个结论,这是极为方便的)这一点以外,就根本想不起来任何别的事情了。如果这样的人竟然还成为人家琢磨和猜疑的对象长达几年之久,那么妻子在涅瓦大街开店的基尔萨诺夫,更是绝对逃脱不了这种厄运了。

于是那位曾用“干涸法”治过病的医生不时地去拜访他,向他表示敬意,劝告他要镇静,劝告他要小心。这一切都说得亲切得体,而且不论是用“干涸法”治病的医生或者有学问的要人,一般的确都是好心好意地对他,要人们也的确又有学问又善良,处处与人为善,时时为人着想,决不愿意损害谁,欺压谁。

说实在的,他们既没有损害基尔萨诺夫,也没有欺压他。

这件事对工场的影响是,工场还继续存在着,当然没有发展,而是尽量设法收缩,但是它毕竟还能维持下去,可见要人们的与人为善对工场的效果是好的,不是坏的,那的确是与人为善,甚至可以说,他们保护了工场,使它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不过事业现在虽然无法扩充,还是可以安排得越来越好的。当然,在这方面也要小心谨慎,免得明显的成功又会引起怀疑。当然,停止扩充必定会大大阻碍内部的发展,因为在这些事情上,扩充外部的规模和增加内部的改进措施,是密不可分的两个方面。但是事业毕竟见到了成效,尽管比在别的条件下产生的成效要慢得多。

在第二家工场创办以后三四年,第一家工场创办以后七年左右,这个事业的情况怎么样呢?有关这一点一位大约在此时期认识韦拉·巴夫洛夫娜的姑娘在写给她的一位住在莫斯科的女朋友的信中都谈到了。

第18节

卡捷琳娜·瓦西利耶夫娜·波洛佳娃的信圣彼得堡,一八六○年八月十七日

亲爱的波莉娜:

不久以前我发现了一件新鲜事,我完全被它吸引住了,目前我自己正在十分热衷地干这件事,我想给你描写描写。我相信你也会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但主要的是,你自己也许有机会找到一件类似的事情去干。那可真是愉快啊,我的朋友。

我想给你描写的是一家缝纫工场,确切地说,是两家缝纫工场,这两家全是按照同一原则由一个妇女创办起来的,我两星期前才认识她出面,邀请朱熹、陆九渊及其门人弟子相会,意欲调和两派,可已经跟她成了好朋友。现在我给她帮忙,条件就是她日后要帮我也创办一个同样的缝纫工场。这位太太叫韦拉·巴夫洛夫娜·基尔萨诺娃,还很年轻,人也好,性情开朗,跟我很合得来,就是说,她像你的地方,波莉娜,比像你那温顺的卡佳①的地方要少:她是一位泼辣活跃的女士。我偶然听说了她的工场——他们只给我讲到一家工场——没有任何人的介绍,也没有任何的借口,我便直接去见她,只说我对她的缝纫工场感兴趣,我们一见面就很谈得来,尤其因为我发现她丈夫基尔萨诺夫就是那个基尔萨诺夫医生,你记得吧,五年前他施予我那样大的恩惠——

①卡佳,卡捷琳娜的小名。

韦拉·巴夫洛夫娜跟我谈了半个来小时,她看出我对这些事的确十分赞赏,便领我去看她自己的、由她亲自经管的那家工场(另一家办在这家之前,由她一个好友负责,那也是一位很好的年轻太太)表的永嘉学派,陈亮为代表的永康学派及吕祖谦为代表的金,我把我这初次参观的印象讲给你听吧。我的印象是那么新奇,当时我就写进了日记本。我早已不记日记了,可是最近由于出现了特殊的情况——过些时候我也许会告诉你的——我又恢复记了。我很庆幸当时记下了这些印象,不然的话现在会忘掉许多的,那些事当时令我惊叹不已,而今天,才过了两个星期,却已经显得平平常常了。那本来也是不值得那么惊异的。可是这件事越平常,我也越热中,因为它太美妙了。那么,波莉娜,我就开始摘录我的日记,同时再补充一些后来才知道的细节。

照你的猜测,我看见的该是个什么缝纫工场呢?我们在正门口停下车来,韦拉·巴夫洛夫娜领我登上一座华丽的楼梯,你知道吧,就是那种经常有侍者站立在一旁的很气派的楼梯。我们走上三楼,韦拉·巴夫洛夫娜拉了拉门铃,于是我就置身于一间大厅之中了,那儿有钢琴,家具相当好,简单说:从大厅的外观来看,仿佛我们进了一个每年开销四五千卢布的家庭住宅。“这是工场吗?这也是裁缝能用的房间吗?”——“不错,这是一间接待室兼用来开晚会。我们到裁缝的宿舍去转转,现在她们正在工作间,我们不会妨碍谁的。”

下面便是我走过那些房间时看见的情况,以及韦拉·巴夫洛夫娜向我做的解释:

工场包括三套房子,全在同一层楼上,房子之间有几道门相通,连成了一整套。原先这三套房子每年分别付租金七百、五百五和四百二十五卢布,共计付一千六百七十五卢布。但是根据一张为期五年的租约整套出租富有理性主义精神。参见“文学”中的“天问”。,房东同意给他们减到一千二百五十卢布。工场总共二十一间房,其中两间很大,各有四扇窗,一问当接待室,另一间作饭厅。还有两间也很大,是工作间。其余的都是宿舍。我们走过六七间女工宿舍(我说的都是我初次参观的情形),这些房里的家具也很像样子,是红木或核桃木做的。一些房里有落地镜,另一些房里有漂亮的壁镜,还尽是些做工精致的扶手椅和沙发。各个房间的家具都不一样,几乎全是偶然碰到的廉价商品,陆续购置的。这些宿舍的外观,近似于我们在中级官吏家里——上了年纪的处长或者快要晋升处长的青年科长家里所看到的。比较大的房间各位三个女工,有一间甚至住了四个,其他的每间住两个。

我们走进工作间,我觉得在那儿干活的女工也穿戴得跟那些官吏的女儿、姐妹或年轻的妻子一样。有的穿着用普通丝织品缝制的连衣裙,其余的穿轻罗和薄纱。她们的面孔长得如此柔嫩,一看就知道生活富足。你可以想象到这一切叫我有多么惊奇。我们在工作间停留了好久,我立刻结识了几名女工,韦拉·巴夫洛夫娜向她们说明了我此行的目的。她们的文化程度并不一般齐,有的张口讲话已经纯粹是有阶层的语言,像我们的大家闺秀似的诸熟文学,而且对历史、域外情况也相当了解,还懂得我们上层社会小姐们一般都掌握的知识,有两名女工甚至博学多识。其余的人进工场不太久,文化水平较低,不过你跟她们每个人一交谈,都会觉得这些姑娘是受过一定教育的。总之,女工文化程度的高低,跟她进场时间的长短成正比。

韦拉·巴夫洛夫娜工作忙,只能间或来看看我,我就跟女工们攀谈起来,这样一直谈到吃午饭。平日午饭是三道菜。那一天有菜粥、炖鱼和小牛肉,饭后又上了茶和咖啡。午饭挺不错,我吃得很可口,能吃上这样的午饭,我认为也算不得太苦。

你知道,我父亲至今还有一名好厨子呐。

这便是我初次参观的一般印象。人家对我说过,同时我自己也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裁缝起居作息的工场,带我看的是裁缝的房间,我将见到的是一批裁缝,吃的是裁缝吃的饭菜。可事实上,我看到的并不是穷人的寒酸的居所,而是连成一片的套房,我遇见的女工都像中级官吏家或收入较少的地主家的小姐,我吃到的饭菜虽不丰盛,却也颇为可口。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怎么可能呢?

我和韦拉·巴夫洛夫娜回到了她家,她和她丈夫向我解释说,这毫不稀奇。顺便说一句,当时基尔萨诺夫为了举例,在一张纸片上给我写下了一份小账目,它一直好好地保存在我的日记本中,我可以抄给你看看。不过抄之前,我先还得说几句话。

富足取代了贫穷,整洁——简直带有着几分奢侈——取代了肮脏,良好的教养取代了粗野。发生这些变化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是裁缝的收入有了增加,另一方面是她们在支出上做到了最大的节约。

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能获得较多的收入:她们干活靠的是自已出的本钱,她们自身就是老板,她们得到了本来该留给老板的那份利润。可是还不止于此,她们用自己的本钱为自己的利益干活时,原料和时间都节省得多:干得更快,花得却更少。

当然,她们在生活开支上也节省了好多。她们买东西都是大批量买,付现款,所以她们买来的东西比零买和赊购的便宜。她们挑选东西很细心又在行,还都咨询调查过,因此她们购买的各种东西不仅比穷人们一般买的便宜,而且质量也更好。

此外,有许多开支要不是大大减少,要不就是完全免掉了。比方说,你想一想:每天走上两三俄里去商店采购,会多么费鞋和衣服。我给你举一个特别小的例子,例子虽小,却能说明这方面的每一件事情。如果你没有雨伞,你会因衣服被雨水淋坏蒙受不小损失。现在请听听韦拉·巴夫洛夫娜对我说的话吧。假定一把普通的粗布雨伞值两卢布。工场住着二十五名裁缝。为每人买一把伞,共计花费五十卢布,谁若没伞,她的衣服所受损失还不止两卢布。不过她们都住在一块,每个裁缝只有在自己需要出去时才出门,因此,天气恶劣时是不会有许多人出门的。她们认为有五把伞足够用。这些伞都是优质的绸伞,每把值五卢布。雨伞总共用去二十五卢布,或者说,每个裁缝只出一卢布。你看,她们每个人却可用上好伞而不用次伞,可这项开支还省去一半,诸如此类的许多小事凑在一起,意义就非同小可了。对住房和伙食也都照此办理。比方说,我给你描写的那顿午饭,得花五卢布五十戈比或五卢布七十五戈比,面包在内,除了茶和咖啡之外。吃饭的有三十七个人(不算我这个客人和韦拉·巴夫洛夫娜),固然其中有几个小孩。五卢布七十五戈比分到三十七个人头上,每人还不到十六戈比,一个月不到五卢布。韦拉·巴夫洛夫娜说,假如一个人单独开伙,这些钱几乎什么都买不到,除了买点儿面包和小摊上出售的那种难以下咽的食品。据韦拉·巴夫洛夫娜说,这样一顿午饭(不过做得不那么干净)在小饭铺里要卖四十银戈比,三十戈比的还要差得多。这中间的差别一目了然:一个小饭铺的老板准备二十或者不到二十人的饭菜,他自己要靠这笔进账过活,他得有房住,雇伙计。在这儿,这些多余的开支却几乎一笔勾销,或是少得多了。两位老太太——两个裁缝的亲属——的工钱就是付给炊事人员的全部开支。现在你该能明白我第一次去基尔萨诺夫家时他给我写下做例子的那份账目了。他写完以后对我说:

“当然,我不可能告诉您一个精确的数字,这是很难估算出来的,因为您知道,在每个商业企业、每家店铺、每所工场,它的各项收支之间都有其各自的比例,就像每个家庭中各项开支的节约程度不同,各项开支之间的比例都有其自家的特点。我记下一些数字,只是为了举例而已。但是为了让这份账目更有说服力,我特意把数字压得偏低,低于我们的体制所拥有的实际效益,这只是跟绝大多数商业企业,跟绝大多数贫穷的小家庭的实际开支比较而言。

“一个商业企业从售货得到的收入分为三个主要部分,”基尔萨诺夫继续说,“一部分用于给工人发工资;第二部分用作企业中其余的开支:房租、照明、原料;第三部分是留给老板的利润。假定全部进款在这三部分中间是这样分配:工人的工资占进款的一半,其他开支占四分之一,余下的四分之一算利润。这就是说,如果工人得一百卢布,那么用于其他开支的便是五十卢布,留给老板的也是五十卢布。我们来看看,在我们的体制下,工人该得多少。”基尔萨诺夫开始念他那张小纸片,上面写有数字:

她们应得的工钱…………………………………一百卢布

她们自身是老板,因此她们又可以得到给老板的利润

………………………………………………五十卢布

她们的工作间就设在宿舍内,所以比单独租用一处工场要

便宜;她们又节省原料。这两项在节约中就占去很大的比

例,我估计占一半,可是我们假定它只占三分之一,她们就

又从原定的五十卢布开支中省下了…………………………

……………………………………十六卢布六十七戈比

共计………………………一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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