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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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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一样的对他说我们回去了好吗?你玩够了,我们明天又来行吗?观舞的人说这男子文革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患精神分裂了,他就喜欢跳舞,他跳舞的时候就是非常正常,他的世界只有舞蹈了,他要表达什么都是用舞蹈,没有语言,他不是哑巴,但他不说话,从来没有听见他说过什么,帮他穿衣服的人是他的哥哥,他哥哥说他在家里也是随时放音乐就跳舞,他只跳文革时候的舞,尤其喜欢芭蕾,陈一凡的心开始紧缩,她看见他穿上了那件咖啡色的毛衣,那上面还有那团污红的血迹,血迹中间那子弹窟窿还在不停的渗血,一个老者穿着长衫站在他旁边,咖啡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格外的显眼,他那样英俊,风还在继续地吹,他的头发被风撩起一束,能够看见他眼睛里那淡淡的忧伤。
梧桐树下的探戈 (36)
36。
沿着嗄江往上走就到了一个被人们丢弃的老码头镇,这是一个比灰尘还旧的地方,自从C 城有了公路铁路和桥梁,这里早被人们遗忘了,从镇上那条旧得没有形状的石板路上一直走下去,会走进非常遥远的记忆里。陈一凡和单彤进了一家临江的吊脚楼喝茶,小二送来一碟粑胡豆,忽明忽暗的油灯在江风中摇曳,让人很想睡觉。远处乐声揄扬,那音乐都是文革时期流行的老歌,那么的旧,旧得温馨而又惆怅,码头镇上除了一些老人外,聚集了很多毛泽东时代去边疆割胶的知青,回C城后他们没有地方可去,只有在码头镇租很便宜的房子落脚,他们也与码头镇一样被记忆封尘,对未来不抱有任何幻想,只是用乐声来回忆他们曾经走过的岁月和经历过的情感,那段岁月对他们都是最难忘的,他们脸上的欢乐的皱纹能够看出他们对曾经走过的橡胶林是怎样的情感,没有人后悔那段寂寞的时光,生活的艰辛教会的是他们对于生活乐观的态度,物质的匮乏使他们收获了现代社会人们难以获得的真情。这里是一个与时间无关与事情无关的地方,江边吊脚楼随地势起伏,跌宕的韵律与嗄江的流水浑然成曲,让人的心就这样的凝固了去,什么都不再去想,什么也不愿意去做,就这样傻傻地望着江水东去。江边泊着一长溜打鱼船,渔民们就划着这些小船在江上撒网,撒网的动作极其美妙,圆圆的一个圈就把网丢进了水里,然后就在小船上静静地等待,一会儿收网的时候就看见一些两寸长的小鱼在网里蹦达,那是嗄江特有的竹签鱼,就在水里淘一下就下锅里煎炸几分钟就可以了,味道鲜美无比,C城的人喜欢来码头镇卖些回去做下酒菜。石板街上一位叼旱烟的老人坐在长条凳上,手捧一杯盖碗老沱茶,不时的从喉咙里清除一口老痰啪的一声噘在石板地上,那声音宛若一个标点,把宁静的老街圈进了历史的镜框里,老人无动于衷的看着过往的行人,这里昔日的繁华早已荡然无存,路上除了匆匆过往的行人以外,就是码头镇上的居民坐在石板路两边眼神发困,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都严重地发育不良,皮肤都是饥饿的绿色。码头镇有很多喝茶的地方,都是以前的老茶馆,这儿房子是旧的,人是旧的,桌子和条凳竹椅都是旧的,连茶碗和茶壶也是旧的。每次陈一凡和单彤在竹躺椅上一躺就是一下午,粗瓷盖碗茶,茶客的喧嚣,小贩的叫卖,民间艺人那双如同心一般沧桑的满是油垢粗糙的手指演奏的二泉映月,可以让人坐在那里尽兴遐想,没有人会打搅你,有时候一首梁祝会把你的心撩动得跟了天边的那片云彩去了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梧桐树下的探戈 (37)
37
易阳来电话说他明天要回坝上去看看人民,他把人民放在老蝈蝈家里,陈一凡很久没有回坝上了,她忽然好想回坝上去看看。坝上的山坡上到处都是柚子林,每当柚子花开的季节,风一吹过人那花香就让人如痴如醉,柚子的花香是那种纯粹的清香,直达人心扉的那种清香,那香气在漫山遍野回荡,陈一凡常常夜半三更都还梦见那花香的气息。柚子成熟的时候那帮男知青就蠢蠢欲动了,他们集体出动偷柚子,偷来的柚子就藏在老蝈蝈的柴火堆里,老蝈蝈急得脸像柚子一样黄,他把这些偷来的柚子一个一个往外扒,竟然就堆成了一座柚子的小山。柚子成熟的季节知青的宣传队也成立了,宣传队到各村演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吃柚子,吃得陈一凡的肠子都绿了。
从码头镇出来的路堵塞得水泄不通,码头镇的老人坐在马路中间,远远看上去这些老人就像一堆褪色的石头,他们默默地坐在马路中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C城准备修建新的码头镇,这些老人将失去自己的家,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于是他们就坐在自己的家门口默默地抗争,是那种顽固而又脆弱的抗争。嗄江起雾了,那雾就铺天盖地的遮了过来,老人们还是如顽石一样一动不动的聚集在那里,他们似乎在等待着风化,直到把他们和码头镇紧紧地粘接在一起,再也不能分离。
梧桐树下的探戈 (38)
38
单彤坐在秋千椅上摇荡,忽明忽暗的烛光让单彤那张好看的脸显得那样的忧郁,酒精的作用已经让单彤的眼睛开始雾蒙蒙的。那年单彤在监狱里采访一个抢窃犯,他本来可以逃脱的,但是警方抓住了他的情人,他在返回的时候为了救出被困的情人而被捕。那犯人长得很暴力很冷酷,眉弓高高的,眼睛深陷,他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那么敌意和回避,他后脑勺有一大块地方没有头发,,骨头从头皮里凸了出来。单彤问他为甚么明知要被逮捕还要回来自投落网?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缠绵的情思瞬即消失,他说没有了她我即便是逃走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这句话让让单彤感觉内心深处的一块尖冰在融化,逃犯冰冷的眼光使得她心中那块尖冰又重新开始凝固。那女人长得水秀,因为有爱而幸福得一脸的灿烂,女人简单得那样完美,女人对单彤说他做什么我从来不管,我只知道这个男人是最爱我的,我也最爱他,所以就跟他到天涯海角啊。单彤看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那样的迷醉,她是在柔柔地低声的呓语。生命的意义其实就是这样简单,男人和女人,彼此为了让对方获得幸福和满足,还有什么比动物界的爱更简单的呢?为了爱而在一起,掠夺只是他们的一种生存方式而已,其实掠夺是动物的基本生存方式,人人都在掠夺,而法律只是划定有的人的掠夺是合法的,有的人掠夺就是犯法的,人类的不公平就是人类和动物界的区别。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这雨都下了三天了。窗外的水池边上有一个小孩穿一身肥大的制服在雨中玩耍。他蹲在池子边手里拿着一只被人丢弃的雨鞋当小船在水里簸荡,乐此不疲。小孩纤细的双腿和双臂在肥大的制服中晃荡,雨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如同一只落水的雁儿。单彤手中的玻璃杯轻轻地颤抖,紫蓝色的鸡尾酒在杯中晃荡。艾萨萨说单彤你醉了,不要喝了!单彤的眼睛就没有离开那个雨水中的孩子,她说看来生命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着无穷的乐趣,关键是看你如何去对待,并不在于贫穷和富有,哪怕手中只是仅仅拥有一件别人不要的垃圾。生命经常在未知与已知中间与人捉迷藏,有时当生命处于未知状态时人感到幸福而安全,而当生命处于已知状态时人感到恐怖和不安;有时却是当生命处于已知状态时人感到幸福而安全,而生命处于未知状态时人感到恐怖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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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39)
39
易阳从坝上回来了,他把人民带回来了。易阳说人民老是发烧,要去医院仔细检查。易阳说他顺道去了边县看望了向东,他说向东好象病得不行了,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这个消息让陈一凡坐立不安,向东身上的阳光去哪里了?
10月的边县已经非常的寒冷,向东的老家就在边县东南角的打铜街上,已经三天了,整条街都变成了白色,白色的幡在风中飘扬,让空气都停止了流动。陈一凡赶到的时候看见向东静静地躺在棺材里,这个木头的盒子就是向东去阴间的证明?陈一凡想唤醒熟睡的向东,但她分明摸到他脸上的那种寒冷,这样的寒冷让人心里阴森。她喜欢阳光下的向东那醉人的笑容,暖洋洋的。阳光的向东就这样躺在这样的木盒子里了?他本来是可以逃脱的,但是向东太阳光了,阳光总是能够挤进一些犄角旮旯,向东就去了这样的犄角旮旯。向东小学时候就喜欢鬼片和鬼故事,这个爱好一直延续到大学毕业。所有和鬼挂边的事情他都喜欢,因为他太阳光,阳和阴就是这样互相渗透的。念大学时向东宿舍里床上到处都是鬼故事的小说,他的枕头边上从来没有离开他的就是那本聊斋。他太喜欢鬼了,于是那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聊斋的书页里滑落到向东的生活当中。她就那样天天在下课的路上等啊,那条小路是那样的荫凉,两旁的法国梧桐把天都遮住了,那女孩穿的是白色的连衣裙,她的脸总是被一屡头发遮住,眼神那样的朦胧,下巴尖尖的,白皙的皮肤,身材修长,有一种狐仙的气息。她每天都在小路上等,不知道她等谁,大学同学没有人认识她的。向东真的是太阳光了,她也许等的就是这一屡阳光。那女孩像一丝蔼蔼的雾气,阴阴的缠在向东身边,后来向东还没有毕业就结婚了,结婚后,向东的阳光就这样轻轻的淡去了,女孩的阴柔让向东成天犯困,直到他带着她从自行车上被货车撞倒。女孩成了植物人后,向东的阳光不再有了。向东带着女孩回到老家,就在边县东南角的打铜街上安了家。毕业后陈一凡来边县看过向东,那时他就开始有白头发了,背影已经像一个老人,那样的佝偻,他的房间里没有阳光,所有阳光都钻进了这个属于向东女人的体内,女人开始有了知觉,然后鬼一样的可以起身了,她阴阴的在房间里游动,没有声音,到处吸收刚刚诞生的一点点阳光,她甚至坐在门口把外面的阳光都吸到她的体内,直到天都黑尽把向东接进家里,她不喜欢阳光,她需要黑夜,黑夜能够给与她所有的欢乐。黑夜中她的生命曲线使劲的往回落,她回到了童年,幼年,婴孩,以至于最后什么都不知晓,这让她非常的快乐。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医生说她只是一个两岁小孩的智力,但仍然知道向东是她的男人,她随时都要吸走向东的阳光,她要向东和她一起在黑夜里坠落,于是她随时都缠着要脱向东的裤子,不分白天黑夜有人没有人,这使得向东的脸寒冷得冰窟一般。直到对面卖煎饼的少妇出现,向东的脸上才开始又有了阳光,每天看见对面的铺子开门,向东就有了好心情。那少妇的丈夫是个截瘫,有了阳光的向东日子开始过得有滋有味。但那少妇丈夫家里的人发现了他们俩的事,他们关了面铺领走了女人。从此向东就天天在少妇离开的那条路上望啊望,头发就全白了,最后向东终于倒床不起,那喜欢黑夜的女人非常的快乐,她每天都爬在向东的身子上,她要吸走向东最后的阳光,向东的阳光没有了后向东就死了。陈一凡来到边县时正见人们要把向东抬上了东南角对面青冈林上那片坟山,有风时,青冈林会发出尖利的呼啸声,令人毛骨悚然,那正是向东喜欢的地方。向东的坟头很小,周围都是疯长的茅草,一点点新土就把向东和他的阳光都埋在地底下了。陈一凡站在茅草中,风梭梭的把茅草拨拉得响动,她听见向东在她的脚底下对她说生命死亡和存在就是存放生命的两个房间,其实都是很美好的,他告诉陈一凡他在地下面很暖和,地下面一样有很多的阳光,向东的声音听上去那样的悦耳愉快,这让陈一凡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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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40)
40
单彤在黑咖啡座看见艾萨萨时她头发湿漉漉的,艾萨萨刚做完头发出来,她深蓝色的来卡裙也被美容院里的热气薰得十分潮气。美容后的艾萨萨那双眼睛看上去很潮湿。艾萨萨是属于那种很感性的女人。艾萨萨告诉单彤她有情人F了,但她现在还拿不定主意会不会和他继续发展感情,因为这个人一直戴着假发。就在他们Zuo爱时都从不取掉。单彤说这不行,作为情人有多少钱都不重要,但一定得弄清楚有多少根头发,否则当你真正爱上他了哪天不小心一旦假发掉了那场景不堪设想,弄不好会出人命的。艾萨萨喃喃的说,还爱什么呢?那人就对我曾经说过,不让我会在雨夜里寂寞 ,但是,寂寞却常在我的心底。艾萨萨抽泣的说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却是个骗子。艾萨萨说的这人没有人知道是谁,艾萨萨从来不说他是谁,是他把艾萨萨最大的性资源挖掘出来了同时也骗走了艾萨萨感情和钱,结果就是艾萨萨多了一个侄子丑儿。艾萨萨只是说这辈子只有在他面前才感到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骄傲,她喜欢听这个骗子说没有他的出现艾萨萨只能是一种闲置的资源这类话,哎,艾萨萨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怎么就不能摆脱他的影子,我不在乎男人的头发有多少,我只要他爱我,……,艾萨萨梦呓般的状态单彤知道是百忧解的作用。你少吃点那药吧,一天像没睡醒似的,单彤摇了摇她,拦了辆的士把忧伤的艾萨萨按进去了。和E分手后艾萨萨就非常的忧郁,后来她开始服用百忧解,百忧解让烦恼的艾萨萨生活在没有色彩的梦中,但是她的眼睛也越来越忧郁。单彤说这必须得她找到了F才能好转,这个带假发的F好像并没有把艾萨萨从忧伤中解救出来,反而忧郁更加重了。的士开走的时候单彤对艾萨萨说你必须让他脱掉假发,搞清事实真相,这样你的忧伤才能得到好转。
梧桐树下的探戈 (41)
41
马其隆广场中心新开的了一家陶瓷商店,开业那天店堂中间摆了一溜很大的陶瓷盘子,每个陶瓷盘子里睡了一个女人,这些女人的造型很古怪,全都是把头和上半身用色彩鲜艳的绸布遮住,只露出两条大腿,这样看上去就是每只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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